就在一天之前——
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中,来了一伙外地人。
这几个小伙子依稀能看出来穿着黑色休闲服,普通的游客打扮,还带着一个女生,开着一辆大越野车停在了小山村的路口。
村里的人平时哪见过这么大的大车?纷纷围拢过来查看,有些小孩子更是又好奇又害怕地围着车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上手摸。
村寨里的小伙子平时多少见过些世面,见车子的驾驶室那边的车窗户落了下来,里面探出一个戴着墨镜的脑袋,问道:
“老乡,这儿是啥地方?”
小伙子见有人说话,往前凑了两步,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费劲介绍着:
“这是峂寨,你们是哪来的?窝们这平时都没有外人来...”
“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想找些风景秀美的地方多待待。咱们村子能借宿吗?”
“能!那咋不能咧!就是窝们这条件不好,怕你们住不惯...”
就这样,在小伙子的张罗下,车上的几个人找了个宽阔的空地停放车子,而后便被热情的村民们领进了村子。
小伙子自我介绍叫水生,因为脸皮厚不怕生,便给几人当起了导游,带着他们在寨子里转悠了一番,介绍了寨子里的情况和习俗。
“窝们这都是住吊楼,通风凉快,就是蚊子多...平时吃七彩饭,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对了,窝们村子信奉树神,你们在这看到的每一棵树都是有历史的,可千万别破坏,不然种树的那家会不乐意哩!”
七人小队为首的墨镜男子叫张生桐,也是民调局里年轻有为的主力成员,听到小伙子的介绍,便追问了一句:
“信奉树神?是有什么起源吗?”
“当然是有起源的,传说我们的祖先就是在树神的帮助下才活下来的...”
小伙子讲起起源,便有些滔滔不绝,说话间还时不时偷瞄队伍里的成员一眼,当然,他偷看的并非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而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队员,小米。
张生桐注意到了水生的视线,倒是能够理解,小米作为他们民调局一枝花,长相自然是足以让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心动的。
介绍完村子里大概的情况之后,水生便为他们找了一处寄宿的地方——
这家吊楼的壮劳力都出门打工去了,只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妈住在家里,家里正好有多余的房间。
三个人陪小米住在阿妈家,至于剩下的三人,则是跟着水生去他家里借宿。
张生桐叮嘱了副队长秦小春一句,让他们几个好好照应着,多帮阿妈干点活,自己几个人则跟着水生出了门。
路上,张生桐隐晦地跟水生打听起附近的地形情况:
“水生兄弟,你们这附近最高的山是哪个?得多久才能过去?我们一伙兄弟想爬爬山,看看野景。”
水生抬起头,指着远处一座主峰说道:
“喏,就是那个,叫伏龙山。但那山可不能爬啊!太高了!而且山上还有毒蛇瘴气,窝们寨子没吃的了都不会去那山上打猎...”
“你们是不知道啊,前几年寨子收成不好,窝们寨子几个人壮着胆子去那山上打猎,结果一个人也没回来!窝们寨子找了许久,最后也没找到尸体!”
水生絮絮叨叨又说了半天伏龙山的危险,想要劝张生桐他们打消这个心思,结果张生桐却被一个偏僻的吊楼吸引了视线——
那个吊楼门前聚集着几个人,具体在干什么听不清楚,但吊楼前横躺着一棵巨大的树木,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壮!
张生桐想起水生方才的介绍,询问道:
“你不是说你们信奉树神?我们对着树撒尿都不行,这怎么还有把树砍了的?”
水生看了那个方向一眼,也明白了,解释道:
“这不一样。我们每个人出生之后,父母都会为我们种一棵树。若是人老了没了,那就把树砍下来,用来盛放我们的肉身。”
“你们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张生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吊楼前的白幡,确实是在做丧事,便也不再多说。
虽然水生极力劝阻,但休整了一晚之后,张生桐还是打算带队去伏龙山看看。
他们追踪的那个鬼王的确带着手下朝这边过来了,而且这一整个西南一带,风水最好的就是那个伏龙山了。
风水奇特的地方,若是埋骨则荫蔽子孙后代,但若是用来镇压...也是行得通的。
于是,和水生简单编了个理由,张生桐就带着小队成员,再次上了越野车,朝着伏龙山的方向出发。
路上,秦小春一直若有所思,突然发现了后视镜里的动静,急忙提醒道:
“老大!你看,咱们车后面有个送葬的队伍!”
“嗯,我知道。寨子里有一个老人去世了,听说是高龄,喜葬。”
“但老大...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了?”
“咱们开在山路上,虽然山路不好走,速度不快,但二三十迈也是有的。
后面那队送葬的队伍我观察过了,从出现在后视镜里,就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这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