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人一听,都来了精神,宁墨能主动开这个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她能给管勋投资的话,那之前管父谈的再要一套房和38万彩礼的条件,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当然,也不能让步多少,但总得给宁墨体现出他们的诚意嘛!
管父面上一喜,之前一直严肃板着的脸也浮起来一丝笑容,对着宁墨举了举杯,想要和宁墨先干一杯。
宁墨将管父举杯的手往下压了压,暂时没有和他碰杯的打算,清了清嗓子,说道:
老哥,大姐,今天这个见面会我是明白了。商谈儿女婚事倒是其次,为你家老二谋出路,恐怕才是你老两口更关心的吧?
管父和管母都有些被说中了心思,但也并没什么过意不去,商谈出路,顺带着谈一谈婚礼,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嘛。
倒是管晓雪,听到未来婆婆如此不留情面地指出她家里的现实,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宁墨之前叮嘱她的话,说什么婚姻不是奉献也不是牺牲...
但现在,她爸妈也真的是将婚姻当做一门生意在谈。
这门生意跟要的婚房和彩礼无关,而是反映在了她爸妈的态度上
如果单纯是遵循旧礼,或者为女儿着想想给女儿要点保障,适当范围内要点彩礼本无可厚非。
但现在让人心酸的恰恰就是在这根源上:她爸妈要高额度彩礼,甚至大言不惭要一套房子,并不是为了她这个女儿。
而是处心积虑为儿子做打算,就连婚姻,也不过是拉拢亲家的筹码罢了。
管晓雪还在自怨自艾,就听到未来婆婆有些强势又不容之一的声音响起:
老哥,要是你们早点说明,咱们哪儿能绕这么大个圈子!
管父和管母听了这话,面上都是一松,听宁墨这语气,也太爽快了,爽快得让他们都要对这个农村老太太刮目相看了。
同时,对她能这么爽快还有些不敢置信。
老哥我问你,今天婚礼的事不重要,咱们得先把小勋的人事大事解决了是吧?.
管父也没想到宁墨这么上道,儿媳妇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尽心尽力帮他们家谋划了,点了点头:
是啊...这话...也没错。
得到管父肯定的答复之后,宁墨又注视着管母,笑着问道:
小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想创业没有钱,工作不好找,是不是?
管勋本人已经懒得操心,掏出手机玩游戏了,这种架势他见得多了,自己可不能参与话题,就让他们商量去就行。
反正商量好了的话,好处也少不了自己的。
管母下意识瞥了儿子一眼,宁墨说的也对,于是跟着点了点头:
这话对,我们小勋一表人才,就缺个资金和好工作了。有资金的话,他自己创业也行...
任澹呆呆地看着carry全场的老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从主人公沦为了配角,甚至不配有姓名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宁墨站起身来,冲管父举了举杯,又是习惯性猛地一拍管父的肩膀,然后慷慨陈词,将自己的解决办法说了出来:
老哥大姐,我这正好有个好办法!既能投资小勋,还能帮你们解忧。
被她绕了这么一大圈,管父管母早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还讲究点面子,他们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的意思呢,是我们家任澹哪儿都好,就是还没成家;你们家小勋哪儿也不差,就是缺钱花。
既然如此,那还娶晓雪干啥,直接娶小勋啊!
宁墨话音刚落,管父刚跟她碰杯喝到嘴里的酒,就喷了一片,简直像个喷雾器。
就连管勋,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下意识地关注了一下说话的内容,然后就...送了个人头。
还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来他姐,似乎觉得她姐的眼光有问题,连带着这个婆婆都是个智障。
宁墨绕到小勋跟前,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语出惊人,依旧侃侃而谈:
小勋个头矮了点,长相也还过得去,除了生不了孩子,应该没有别的毛病吧?
管父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刚顺完气,就拍了下桌子,重重吼道:
荒唐!
宁墨冷冰冰地瞪了回去,面上皮笑肉不笑道:
小勋爸爸,这可就是你思想封建了啊,现在那什么LGBT群体多着呢,你得一视同仁。
管父沉着脸,显然是被宁墨的话气的不行,但他没有立即发作,倒是爱子心切的管母开口了:
任澹妈妈,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怎么就让小勋嫁给你们家了!我们小勋是男孩子,他没有病,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的!你别瞎说!
要说在场脸最黑的,肯定是任澹了。婚事被搁置了不说,现在老妈竟然让他娶男人?!
而且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呢,就被人赤裸裸地嫌弃了?
继管晓雪顾影自怜之后,任澹也成功自闭了,他和晓雪果然是苦命鸳鸯啊!
管母不出来护犊子还好,听着她辩白的话,宁墨冷冷一笑,话里无限嘲讽: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他是男人啊?
在家里打游戏啃老两年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个男人了?需要姐姐出卖婚姻给他换钱换房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男人了?
还有现在,哪怕被我这么嘲讽,都让爸妈护在前头,他怎么不说他是个男人了?
宁墨当场发作也是管父管母没想到的,他们以为就算男方家里人心里再不平衡,也顶多是磨磨牙扯扯皮。
没想到宁墨这么毫不留情,当初他们听晓雪说这是寡母,又是乡下人,心里未免带了几分轻视。
结果一着不慎,就落得个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的境况。
至于管勋,现在再怎么事不关己,也知道宁墨这是明摆着嘲讽他了,握着拳头就想起来。
结果宁墨之前刚巧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现在任凭他使出全身力气也动弹不得,心中更是憋屈不已。
管父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这事他们确实干了,但被人说出来,就是不行!
当即摔了个盘子,声若洪钟地咆哮道:
岂有此理!你们欺人太甚!
宁墨丝毫不惧,静静地看着他无能发泄的动作,唇边还挂着一抹清浅的微笑,看着气定神闲,让管父更是郁闷不已。
欺负人的,可从来不是我们。
你们把女儿当筹码,想好处占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欺负人呢?
你儿子一事无成不思进取还要压榨姐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欺负人呢?
我只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就叫欺负人了?
管家的家风家教,果然是让我开了眼。你们家不是有皇位继承,你们家是癞蛤蟆跳戥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deng叩戥子。测定贵重物品或药品重量的小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