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军已经全线溃败,没有了可假虎威的凭仗,反动方已经连求和的资格也没有了。
两方内战,华国并没有派军参与。当然,军队也需要休整的时间,在此期间,坦克可以借出去,大炮可以借出去,成功的经验可以分享嘛。
于是,最后鲜方政府成功剿灭了反动方势力,结束了国家混乱分裂的状态。
消息传回华国的首都,大领导收到电报之后,脸上的笑意不甚明显,但是一个人在小院里听了半天的京剧。
等他再出来,已经脱下了身上的军装,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
大领导笑呵呵对警卫员和哨兵说:
现在我们可以脱下军装了。前线的战士们,也可以换下军装了。
等回国的命令下来,各个师都在热火朝天地打包行李,顺带着还要接待一波又一波前来慰问的鲜国人民。
大战初歇,鲜国的国民经济已经脆弱不堪,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来,只有一些费心费力缝制的手帕和鞋垫,用了全家都舍不得用的布料。
而这半年来,除了国内不断配发的新式武器,华国军队在战场上的收获也颇为丰富,而这些军用物资,可都是要全部带回去的。
一时之间,当初宁墨的学生们又被委以重任,去各个团部交流,争取培养出更多的技术人才。
至于A军的残部,混在反动方各个队伍里的,已经一起被剿灭无余。至于A军的那支空军队伍。
由于在战场上发挥了重要作用,被上将授名为海鹰突击队。
但是这支队伍,不仅创造了A军空军诞生以来的最大耻辱战机全部被敌人抢走和炸毁,一架也没剩。
更在之后的几天里,接连染上重病,缺少后勤的照顾和看护,很快互相传染,加重了病情。
最后整个营地,都成为一片死人谷。
听到消息的857还好奇地问宁墨:
【大佬,A国空军的惨死,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啊?】
宁墨当时正在检修汽车,临近出发了,为了防备突发情况,还得教会学生们修车修坦克。当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还是挺累的。
听到857的询问,宁墨连神色都没变化一下。
这个世界天道对我颇多限制,虽然结局大快人心,不过我并未出手。
有一瞬间,宁墨的眼神暗了暗。
不过,剩下的那些战机里,有没有还没投下的细菌弹,我就不得而知了。
军队回国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眼看着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宁墨终于和组织请了个假,去了当时安葬最后牺牲的那些战士和卫生员的陵地。
冬去春来,已经是一年新春了。
被炮火摧残过的土地仿佛蕴含着无数的生机活力。虽然有些地方,土地还是焦黑。.
但是山上的树,仍以残旧之躯,吐出了报春的新蕊。
而到了四月份,地上的草长得郁郁葱葱,连带着满山遍野的花都开了。
鲜国阿妈跟小战士们介绍过,这是她们最喜欢的花,叫金达莱。在华国,也被叫做杜鹃。
但是宁墨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映山红。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住在这样的地方,想来莫欣也会开心的。虽然她做不了卫生员了,但是现在再也没有战争了,也再没有牺牲和死亡了。
有时候宁墨很想问问她,我给你留的那几个药丸,到底有没有给自己用上。
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救回了那么多人,唯独没有救回自己。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宁墨也离开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鲜国的冬季格外漫长,一年中有五个月,都处于冰天雪地的严冬。冻得让人手脚冰冷,浑身冰凉。
而且,冷冽的空气呼入肺腑,仿佛冷气都郁结在胸腔,让人难以畅怀,还会冻得鼻酸眼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如今春天已经来了,似乎这种症状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送别华国军队的,除了长达几十里的当地百姓队伍,就是满山遍野的金达莱了。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三年战争,留下了华国19.7万的青年将士,葬在了山花掩映的山岗之上。
他们也是儿子,也是兄长,也有姑娘。出生时也被父母赋予过期盼,也曾有幸见识到解放后建国的荣光。
怀着从军报国的梦想,毅然奔赴了他国的边疆。最终,将年轻的生命与满腔的热血,缩进短短一则壮怀激烈的篇章。
和宁墨同一辆汽车的战士,有一个念过几年私塾,看着厢门窗外的山河,忍不住抹了把脸,凑了几句零零碎碎的诗。
昔年过江岸,战艰且无衣。
所是同袍者,死生长别离。
山林隐废帐,残阳染军旗。
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
车厢里有片刻的肃穆和安静,那一刻,也许所有人,都在同自己回不去的战友们告别。
但是没有人哭,甚至没有人叹气。宁墨轻轻摩挲着莫欣经常带在身边的铁盒子。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里面却是很多人留下的最后印迹。
泛黄的信纸有的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的字迹也许都已经看不清楚。有些人留下的是一枚胸章,或是一个小小的弹壳。
但是一定有很多人在信里写过。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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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一更!小可爱们上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