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牧阳是江南首富的独生子,商人娶了十几房妻妾,最后只得了大房所出的这一个儿子,商人对他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可惜商人因为忙生意,经常见不到人,孩子交由家里老娘妻妾照顾。
等他空闲下来跟儿子相处时,就发现自己的好大儿已经跟着家里妻妾学会了四种绣技,小小年纪还对做菜特别感兴趣。
那怎么行!!!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有这些后宅妇人的爱好!
商人立刻把儿子打包送到故友那学习武艺,每年允许他回家探望两次。
可两年前钟牧阳再次归家时,却发现自家满门被屠尽,家中财宝被洗劫一空。
他多番打听才知道是父亲不愿投靠叛军成为他们的钱袋子,才惹来的祸事。
庆朝皇帝昏庸,喜好奢靡,在他治下的百姓民不聊生,好多人都想着推翻大庆朝,钟牧阳并不知道害了自己全家的是哪方人马。
他一边苦练武艺,一边四处查探,终于得知当初屠尽江南钟府的人就在嘉城,是吴王手下的得力干将。
他一路风餐露宿赶去嘉城,途经这片树林却发现了一家飞檐翘角十分雅致的客栈。
这样的客栈出现在繁华的都城并不会奇怪,可出现在无人的林子里显得有些突兀了。
庆朝大旱两年灾乱不断,怎么会有人在这开客栈呢?
看这干裂的土地和大半枯死的树木,这里也不像有水源的样子,难不成是黑店吗?
一想到自己此去嘉城大概是回不来了,钟牧阳也不管这家店会不会是黑店,总之他留着钱财也没用,不如养足精神再继续赶路。
郗悦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郗悦。
在这袅无人烟的地方开客栈的居然是一位貌美的女子,钟牧阳不禁更加诧异。
「要一间上好的房间,准备一些吃食,有马厩吗?给我的马也准备一些草料和水。」
在钟牧阳说出这句话后,他身旁就显示了房间的价格。
【天字房10两,马厩1两。】
郗悦按照系统的显示报出价格,又接着说道:「只有牛肉面,一碗100文,清水1文,客栈独有的饮品一杯50文。」
这个价格是郗悦和沈愉商量后定下的,这极有可能是个干旱世界,一杯水可以救一个人的命,而且客栈的水源取之不尽,意思意思收点钱没毛病。
嘶,钟牧阳听着房间的报价,觉得这家客栈果然是黑店。
对比这天价房间,一碗只要100文的牛肉面,价格低的简直不敢相信,毕竟这可是牛肉啊。
特殊饮品50文,但清水居然只要1文!这到底还是黑店吗?
钟牧阳内心腹诽着交完钱,郗悦递给他一块木牌,表示这是房间的钥匙。
指挥他将马从侧门带进后院马厩,郗悦就去厨房煮面了。
钟牧阳点了两碗牛肉面,两杯可乐,毕竟他是个爱好美食的人,这个售价50文的饮品他可太感兴趣了。
郗悦撕开两袋x师傅牛肉面开始煮,面里只有可怜的两粒肉丁,不仔细翻都找不到,但她也没骗人啊,这难道不是牛肉面吗?!
钟牧阳解下背上的大刀,放在椅子上,闻着后厨传来的阵阵浓香,他期待极了。这几天一直吃干粮和一些烤野味,总算能尝到美味的食物了。
郗悦端着一个大托盘从后厨出来,钟牧阳赶忙上前接过托盘。
托盘里是两碗香气扑鼻看不见牛肉的牛肉面和两杯黑乎乎还在冒泡的饮品。
钟牧阳将它们一一放置在桌上,下意识的忽略两杯棕黑色的饮品,没管一旁的郗悦就闷
头开始吃面。
唔——这面也太美味了!
钟牧阳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什么美味没吃过。可这一碗平平无奇的牛肉面却让他大开眼界,汤底美味浓郁,面条爽滑可口,面的形状还是弯弯曲曲的,这样的面就算没有牛肉他也不是不能原谅。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面,胃里舒坦了不少,将视线投向那还在冒泡的饮品,他记得刚才触及饮品杯身居然是冰凉的。
钟牧阳咽了咽口水,对这杯客栈的饮品有些下不了嘴,那颜色诡异的让他发慌,他还要为家人报仇,可不能交待在这里。
郗悦笑眯眯的看着钟牧阳,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拿起一杯可乐:「放心吧,这是客栈独有的夏日饮品,还是冰镇过的,一口你就会爱上它,不信我喝给你看。」
说完郗悦就举起可乐喝了两口,冰凉的滋味美得她眯起了眼,我这是为客人做示范,绝对不是自己想偷喝哦!
钟牧阳见郗悦享受的模样,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微微抿了一口。
甜的?!
钟牧阳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大口。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钟牧阳无法形容这杯饮品的味道,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样的东西,仿佛一口就能带走身上的暑气。
「这叫什么?味道如此特别。」钟牧阳有些兴奋的看向郗悦。
「这叫可乐,只有我们客栈才能喝到。」
「可乐可乐,好名字!果然是令人愉悦的饮品,我还要两杯……不!四杯!」
哈哈哈,果然没有人能逃脱碳酸饮料的魔力。
郗悦没一会又端上来六杯可乐,十分自来熟的拿起一杯坐下跟钟牧阳聊天。
毕竟擅长绣技和厨艺的19岁大男孩能是什么坏人呢?
郗悦和他从美食风土聊到衣服搭配,把土著钟牧阳唬得一愣一愣的。..
沈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女朋友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她身旁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居然还眼含崇拜。
郗悦正对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沈愉,立刻开心的走过去挽住沈愉:「这是我的夫君,沈愉。待会就让他给你介绍我们客栈的房间,你这10两绝对物超所值!」
钟牧阳看着一袭黑色劲装的沈愉有些发愣,郗掌柜的夫君也太英俊了,这衣服也真好看,好像是他没见过的料子……
他也站起身,抱拳行礼:「在下钟牧阳,多有打扰。」
沈愉也关注到了一旁的身份介绍,这个19岁的少年目光清澈,就是有点不修边幅。
点头示意一番后,沈愉就带着他去三楼的天字房。
沈愉接过钟牧阳手上的木牌刷开了房间门,不顾他的惊讶,又介绍起房间的开关和洗手间的使用,随后留下独自震惊的少年就走了。
后厨的郗悦正准备洗杯子,刚开打水龙头要冲洗,就被身后的沈愉接手了。
沈愉洗着杯子,突然问道:「喝了几杯?」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此时却听得郗悦双腿发软。
糟糕!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