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档开始的30号当天，今年全国票房就突破了500亿大关，用时273天，比去年提前了51天。
而国庆档一直是出大票房的黄金档期。
加上今年进来的电影实力强劲，又是张一谋，又是开心麻花，还有郭靖明（口碑不好，但他确实能卖票房）。
让影院和电影局以为今年国庆档肯定能有个不错的成绩。
但结果是，1号到7号，全国总票房20.04亿，同比下降21.78%。
相比总票房，还有一个经常被普通观众忽略的数据被业界注意到了：观影人次。
今年国庆档观影人次足足比去年少了2000万之多。
非常夸张的数字。
这里面当然有《战狼2》的原因，但一部《战狼2》不足以拉开2000万人次的差距。
“说明观众真的在远离电影院。”程玉安亲自主持国庆后的总结会，电影部门各业务副总裁及以上高管全数出席。
“电影是娱乐项目，而且是长时的娱乐项目，一部电影，最少也有90分钟，我们需要把观众按在座椅上看90分钟是不容易的。而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娱乐项目这么多，直播、游戏、短视频，还有现在兴起的什么桌游和剧本杀，这些都在和电影抢夺观众时间。”
很抱歉，程玉安说的这些娱乐项目，除了后两者，远程科技都有做。
直播业务半死不活，已经打算打包卖给小王的香蕉娱乐了。
游戏和短视频远程科技做得风生水起。
“就像外卖大战，”程玉安拿外卖行业做例子，“一开始很多人觉得外卖会把实体店干死，因为大家都不出门吃饭了，但谁都没想到外卖最后干死了方便面。
“所以，我们的对手不是别的公司的电影，是游戏、短视频这些娱乐活动，它们给予观众的刺激更短平快，观众在无形中就会产生依赖并且上瘾，从而花费大量时间在这上面。”
程玉安提出自己的应对措施：“在影片上，质量还是最重要的，好内容始终摆在第一位，这个不需要我多说；宣发也是一样的，我们要革新宣发手段和工具，现在不流行高冷范儿了，我们要学会跟观众打成一片，要学会主动玩梗，要结合时兴的工具，比如直播和短视频。”
远程做了16年，也算比较老牌的电影公司了。
再加上程玉安本身就不太喜欢所谓互联网思维，所以远程在宣发上难免会偏传统和保守。
程玉安前年就在会上做了自我检讨，说不要被不良的互联网思维捆绑，但要灵活利用互联网工具。
但积习难改，公司一些弊病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改过来的。
但好在这些都不是什么严重的大问题。
“还有一点很重要，”程玉安继续说，“就是行业形象。相信大家都知道范小胖的事弄得观众对娱乐圈形象非常不好，还有再之前赵燕子割韭菜的事。这些事情都会严重破坏观众对影视行业的观感。所以，今年年底业内开会和明年年初开大会的时候，我会提个桉子上去，建立一个行业自律委员会也好，或者加大行业内的整治力度也好，反正就是要挽回行业口碑，不能让几颗老鼠屎坏我们一锅粥。”
这个会不光程玉安一个人讲，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也要把档期的成绩和问题讲一遍。
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开到中午，程玉安才解散会议让他们去吃饭。
程玉安中午就在公司食堂吃，吃完饭在办公室稍微眯了会儿，便起来听《流浪地球》宣发团队的方案。
“你们看着安排，”程玉安笑道，“我全力配合，只有一条，上节目可以，别让我上真人秀，我玩不来。”
宣发主管笑道：“为了电影，您委屈一下，现在真人秀宣传效果最好，好几个节目主动发了邀请给我们，说您带一菲再玩一次，他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程玉安作为导演，他肯定得尽量配合着来，但刘一菲那边就算是他说话都不好使：“你们就别打一菲的主意了，除了首映，她不会参与线下宣传。”
这是刘一菲主动要求的，她说自己连主演都不是，就露了几面，台词也没有，甚至没有具体名字，“没脸”和主创站在一起。
她会在网络平台帮忙吆喝。
其实真实原因是，刘一菲不想抢了赵金麦和妮妮的风头。
她知道他们夫妻合体会吸引大部分媒体注意，但这部戏的女主角是麦麦，女二号是妮妮，她不能也不应该去抢风头。
程玉安看了下《流浪地球》的宣传排表。
《流浪地球》下个月开始大规模宣传，不过这个月的下旬程玉安就有几个零星的采访。
转过月去，就要几乎不间断地带主创们上各种各样的节目。
程玉安翻看宣传排期，综艺节目不少，但真人秀节目还真没几个，多是访谈和线下路演以及各种发布会。
“年底了，各平台的真人秀都差不多播完了，我们自己的几档综艺基本都收官了，您就是想上也没机会了。”
“这个《亲爱的客栈2》是怎么回事？我还得上这个？”
“这个您不上，这是让麦麦去的。您上这个。”说着翻过一页纸，指了指第一个节目：
《我就是演员第二季》半决赛，特邀嘉宾，11月7日录制，12月1日播出。
程玉安纳罕了：“我记得这节目有陈开歌导演吧。”
“对！就是请您去跟陈开歌同台，想想都好看。”这噱头大了去了。
“怎么不请我去总决赛？”程玉安笑问道。
“总决赛请了六七号大导嘉宾，您再去最多也就是锦上添花，意义不大。您和陈开歌在半决赛相遇，国内仅有的两座金棕榈对话，这热度都不用我们买就蹭蹭地往上涨。”
宣发吗，干的就是这个，程玉安并不反对这么安排。
“行，这几天我把以往的节目补一下，做做功课，到时候去一趟，这节目开播以来我还没看过呢。”程玉安道，“还有什么安排一起说了吧。”
“都在这张表上，您看要没问题我后面就这么推了。”
“我能有什么问题，多安排几个节目给两个年轻演员上，他们才需要曝光。”
“节目管够，要多少有多少。”宣发主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