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和味道都属上乘。
浓郁的甜味在味蕾上跳动,阿隆都不免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甜度对于常人而言大概也就第一次尝鲜时会感觉新奇,之后再吃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但对阿隆来说这种强烈的味道他并不讨厌,甚至可以多来几次。
“很棒。”他喊着叉子赞道。
“谢谢小哥的夸奖。”老板娘桑迪笑着道。
星琉璃一边美滋滋地吃着自己的烤肉,一边时不时看着阿隆。
他还是有自己的一些寻常爱好的嘛。
生命中也并非只有魔法、炼金一类的事情,有着一些和常人无异的小小幸福。星琉璃很喜欢看阿隆吃饭的样子。
因为那个时候她能切实地感觉到阿隆不是什么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人。
“桑迪!水!”这时,巴维的声音打断了星琉璃的思绪。
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这个邋遢的家伙。
桑迪被叫到也是一脸不耐,端出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吵死了!昨晚让你值班你跑去和那些人一块喝起来算什么?想不想要工钱了?欠的债还有多少没还清啊?”
巴维一下子尴尬起来:“不是,不是我想和他们喝的,他们非拉我一起。而且别老是拿债务埋汰我!我很快就会还清的!”
“你一年前也是这么说的,不照样天天无所事事,在我这混吃混喝。”桑迪不屑地说道。
“我有好好工作!”
“你给我添得乱反而更多,懒得说你。几年了,早点打起精神,你那去了的父母也不会希望你这样下去的。”桑迪擦着酒杯道。
闻言,巴维沉默了,只是埋头一点点喝着水。
喝完,将杯子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开:“晚上我会按时过来的。”
看着这个人离开酒馆,星琉璃立刻问道:“他到底是?”
“巴维啊?镇上经常游手好闲的家伙,他父母原本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商人,后面发生了些说不清的变故,人死了不说,产业也倒闭了,债主还就是镇长。镇上这些年一年比一年不景气,他孤家寡人根本没有还清债务的能力,我好心收留他让他晚上在我这打工别那天晃着晃着人都没了。毕竟镇上确实不是很安全呢。”桑迪说着,换了个酒杯继续擦洗。
“那也倒是挺惨的呢。”
“惨确实,但他自己也是终日颓废,昨晚值个班居然还和来喝酒的人搞到一块去了。害得我早上过来清点库存和账单的时候差点没气死。”桑迪说着就感觉来气。
“嘿嘿。”星琉璃讪笑了下,表示同情。
这时,桑迪突然开口道:“虽然这话我这个镇上人说不太好,但是你们外乡人还是不要这个小镇留太久。这边可谓是一天更比一天古怪,明明二十多年前也不是这样的。为了安全起见,稍微逛逛就离开最好。”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星琉璃疑惑。
“离开又能去哪里呢?我原本很向往外边的世界,但是在十多年的游历之后,我确认了还是家乡最好,是最适合成为归宿的地方。”桑迪摇摇头。
“即使你的家乡,这个归宿会吃掉你?”
“我是家乡生下来的,被吃就被吃呗。”桑迪洒脱地道。
星琉璃无法理解,便也没有继续接话。
“镇长,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时,在他们之前谈话间就把甜饼吃完的阿隆开口询问。
桑迪转向阿隆,思考了下:“我不是很熟悉,我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镇长还不是他。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镇长。不过人挺不错的,我想开酒馆的事情,有他帮忙没有遇到太多问题,开业那会儿他也有来捧场。”
阿隆点点头,没有再问。
等星琉璃吃完,阿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去找安德里。
他看向月墓,发现月墓一边发愣一边机械地用手蘸辣酱塞进嘴里,原本满当当的一瓶此时已经去了四分之一。
“别吃了,走。”阿隆一把夺过它手里的瓶子盖好收起。
“呜~。”月墓叫了一声,感觉终于是解脱了。
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后,他们离开了酒馆。
安德里之前说过他工作场所就在裁判所,这个很好找,同样在镇中心。
阿隆来到裁判所门前,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开门者是一个看起来身形瘦削的青年,看到阿隆一行后有些诧异:“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找安德里先生。”
“那个外乡人?”青年皱起眉头,又打量了一下阿隆他们,意识到他们也是外乡人之后,很快有些不耐烦起来。
“裁判所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只要有内部人的肯首就行吧。”星琉璃记得安德里说过。
“那个人不算内部人,只是兰多夫找来帮自己偷懒的而已。”青年坚持不让他们进去。
“你是哪位?”这时,阿隆的开口一针见血。
直接噎住了那位青年。
“我,我是裁判所的……”他磕磕巴巴的,一下子说不出个所以。
“谁来了?”这时,安德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青年一惊,让开身位,让阿隆看到了走来的安德里。
“这位小哥给我们开门,只是有些误会。”阿隆温和地笑道。
“哦~,伯格,他们是我朋友,不要那么紧张,让他们进来吧。”安德里道。
名为伯格的青年面色变化,最后一言不发地让开了,随后也不再久留,直接出去,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他一上来态度特别差。”星琉璃抱怨。
“哈哈,伯格的性子是比较别扭,但是本性并不坏。而且别看他那样子,他的实力可不差,是镇上民兵团的一员呢。”安德里却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一样。
这点阿隆倒是可以感受到,那位伯格年龄二十出头,魔力倒也算是不弱,天赋尚可。虽然瘦了点,但似乎是因为身体骨架的限制。身上有着久经锻炼的痕迹,肌肉凝实而有力。
“他来这里干什么?”阿隆问道。
“来找我要卷宗。”安德里一边帮阿隆他们引路一边回答。
“卷宗?”
“关于他几年前母亲死亡的事件的卷宗。当时是判断为她母亲死于野兽的袭击,但是他一直伸张说真相不是这样的。别人问他真相是什么他又闭口不谈,他父亲平时也忙没时间管他。”安德里道。
“所以他来找你要卷宗,想自己调查?”
“显然就是这么想的吧,兰多夫应付过他很多次了,让我也别理会,但那孩子觉得我这种临时打工的可能好应付些,每天都回来,上班这一会儿,下班那一会儿,平均每天两到三次。但说实话,我要处理的档案很多,根本没心思专门去找一份他母亲的。当然,如果我恰好翻到的话,给他看看也没什么。”安德里耸耸肩。
阿隆颔首,没有再问。
来到安德里工作处,这边摆放着大量档案柜,存放着数不胜数的纸质文档。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也堆满了纸张,感觉人坐下去就会被吞没一般。
“好多啊。”星琉璃感叹道。
“这才一个小镇近来十几年间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是因为缺人打理才会显得那么多,不然有些不必要的早该销毁了。而且在那些大城市里,纸质档案也早就被淘汰了,魔法能做得更好更方便。”安德里道。
星琉璃点头表示学到了。
安德里大概桌子下的抽屉,拿出一捆档案。
“这就是我找出来的关于这十几年来镇上的失踪案的卷宗了。我没太多时间看,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大多是外来者,希望你能有所收获,朋友。”
“好的,谢谢。”阿隆接过后道谢。
“哪里,你本身不也是在帮我和鲁托嘛,一点小忙而已不算什么。”安德里却很谦让。
阿隆揪起月墓塞进星琉璃怀里,让她看好月墓不要让它在这种地方乱跑,不然弄坏什么东西可不好。
然后就自己在一边坐下开始翻看起来这些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