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休养房间里。
陈宇将小家伙放在床上,转身去打开床头柜上的奶粉罐、拿奶瓶,打算给小家伙泡点奶粉。
这个期间,小家伙在床上一直在哭。
陈宇嘴里说着“不哭、不哭哦”的话安抚,却并没有去抱那小家伙,因为他刚刚抱着小家伙从产房那边一路走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哄着这小东西,希望能让小东西别再哭了,但他没成功。
也就是说,这小东西从交到他手里开始,就一直在哭,一直没停。
所以陈宇就想着试试能不能用奶粉让这小东西停止哭泣。
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把奶粉泡好,至于那小家伙的哭声?就让他先哭一会儿吧!反正他这个做爸爸的也哄不好。
只是
冲泡奶粉,对陈宇来说,也是很陌生的事。
尽管他脑中有别的时空、给孩子冲奶粉的记忆,但此时真正上手操作,还是显得有点笨手笨脚。
刚刚走进房间的姜绣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轻叹一声,走到陈宇身旁,轻声说:“我来吧!你去哄哄孩子。”
陈宇有点意外地看向她。
随即微微点头,“那辛苦你了。”
说着,将手里的奶粉罐递给她。
“跟我还这么客气?”
姜绣斜睨他一眼,熟练地舀奶粉,在一勺奶粉倒进奶瓶之前,她顿了顿,低头看了眼奶瓶中的水量,又放下手中的奶粉罐,伸手摸了摸奶瓶的温度,之后一切都很熟练。
陈宇抱起床上哭个没完的孩子,一边哄着一边看着姜绣做这些,默默地学着她冲奶粉的手法。
片刻后,姜绣泡好奶粉,下意识将奶瓶递给陈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把奶瓶收了回去。
陈宇刚刚伸过去接奶瓶的手停在那里。
陈宇一脑门问号地看向姜绣。
“阿绣?”
姜绣无奈一笑,走到床边,随手把奶瓶放到床头柜上,她转身坐在床沿,伸出双手,“把孩子给我吧!我估计你也不会喂奶,还是我来吧!”
“这”
陈宇微微迟疑,点点头,“谢谢啊!”
说着,把孩子交到姜绣手里。
姜绣低头用手把孩子下巴附近的衣领按了按,露出他的小嘴,她这才拿来奶瓶,一边轻声哄着孩子,一边给孩子喂奶。
一切都很轻柔。
孩子的哭声渐渐停了,当孩子喝上奶水的时候,就更是完全止住了哭声,闭着眼睛,在那里吮着奶水。
与此同时。
火星。
马斯克第九次发送到火星的宇宙飞船TT7号,漆黑的飞船静静地停在一片峡谷中。
同一时间,距离这片峡谷大约几十公里外的一片荒原上,一辆火星车正在火星地表不断向前行驶着。
车上,坐着两名身穿红色宇航服的宇航员。
有人曾经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这话放在火星上来看,很合适。
没有人类居住的火星上,什么路都没有。
所以这辆火星车在这片荒原上行驶得并不平稳,很颠簸,无时无刻,都在越野。
车上的两名宇航员,左边那人全神贯注地开车,右边那人手里捧着一个平板电脑似的仪器,不时伸手指向前方,似乎在给开车的宇航员指路。
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辆火星车终于穿过这片荒原,来到另一座峡谷的入口处。
至此,这辆火星车终于停下了。
穿着厚厚宇航服的两名宇航员,身子笨拙地从车上下来。
手里各自拿着一只带轮子的小箱子。
扭头看了看四周,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的那人,伸手指了指峡谷入口,然后,两人就步履蹒跚地走向峡谷入口那边。
两人进入峡谷后,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
便先后停下脚步。
两人的目光都定定地看着峡谷内一座小山一般大小的庞大飞船。
他们从地球开到这火星上的飞船TT7号,其实也很庞大,长有一百多米,宽有四十多米。
但和他们此时眼前看见的这座飞船相比,他们从地球开来的TT7号,就完全不够看了。
眼前这座庞大飞船,整体真的宛如一座小山,不仅大小类似一座小山,形状也像。
站在他们这个角度,目测这飞船的长度,至少有两千米,有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高度?
目测至少有一两百米。
太大了!
和眼前这艘飞船相比,他们从地球开来的TT7号,就像是小孩子的一个玩具,太袖珍了。
只是,眼前这艘庞大飞船,却从来没在地球上任何新闻中出现过。
并且,眼前这艘飞船好像早就坠毁了。
左边的一截飞船船身明显是碎裂了,目测大概是很久以前坠落在这座峡谷的时候,是左边船身先撞击在峡谷的地面上,地面上,散落着不少金属碎片,除此之外,眼前这艘庞大飞船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坠落时,溅起的灰尘落下后,落在这飞船船身上的。
还有
这艘静静停在这峡谷里的庞大飞船,距离地面很近的地方,似乎打开了一道门,那道门黑乎乎的,宛如一个庞大的洞穴入口。
大得不太像是一道门。
因为这黑乎乎的入口,长宽高,都有数十米。
天底下有这么大的门吗?
两名宇航员站在这里,远远地眺望了好一会儿,最终,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彼此微微点头,随后,他俩便继续向那艘庞大飞船走去,径直走向飞船上那道“大门”。
地球。
魔都红房子医院。
冯晏已经被送回产后休养的房间里,穿着宽松病号服的她,脸色煞白,没什么血色,整个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但她此刻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她煞白的脸上,眼里,都有温柔的笑意。
怀里的小家伙,明明看着很丑。
她却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小家伙睡着了,却因为还没有适应离开母亲肚子后的生活,以致他即便睡着了,整个身子也微微蜷缩着,两只皮肤皱巴巴的小手握着拳头,抵在下巴处。
看着像是一只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兽。
陈宇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陪着这娘俩,姜绣去楼下买东西去了,还没回来。
“孩子的名字,你想好用哪个了吗?”
冯晏微微转脸,看向陈宇,微笑问他。
陈宇苦笑,反问:“你说呢?你想用哪个名字?”
“陈轩?我喜欢轩这个字。”
冯晏的声音依然透着虚弱,但眼睛里却始终蕴着笑意,很显然儿子的出生,让她觉得幸福。
陈宇微微点头,“可以!不过,两个字的名字,容易跟人重名,跟我的名字放在一起,也容易让人误会他是我兄弟,而不是我儿子,所以,我建议在轩字前面,再加一个字吧?你看怎么样?”
冯晏眯眼想了想,微微颔首,微笑道:“这样呀,那就叫陈宇轩?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一个轩字,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陈宇愣愣地看着她。
很无语。
偏偏她还没完,见他无语,她竟然还说:“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字,应该能看出来是你儿子了吧?而且,宇轩、宇轩,是器宇轩昂这个词中间的两个字,寓意很好,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词在三国演义里,是形容美周郎周瑜的,对吧?所以,用这个词中间的宇轩两个字,做咱们孩子的名字,我觉得很不错,你觉得呢?”
陈宇已经无力吐槽。
哪有这么给儿子起名字的?
在爸爸名字后面,加一个字,就是儿子的名字?
哪个熟人听了这小子的名字,都会笑吧?
而冯晏此时竟然又补充道:“而且,这样的话,以后你的房产、车子什么的,留给儿子的时候,我觉得都不一定要特意去过户,直接让儿子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一个轩字,就是他的了,连过户费都省了,嘿嘿。”
她终于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陈宇给她一记白眼。
“加一个之字吧!陈之轩,你觉得行吗?”
陈宇懒得吐槽她,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提议。
冯晏轻声念了两遍“陈之轩”,然后好奇询问:“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陈宇随口解释:“你看过大唐双龙传吗?那本书里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邪王石之轩,几乎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你觉得用这样一个人物的名字,给你儿子命名,寓意行吗?”
冯晏蹙眉:“什么王?邪王?”
陈宇微笑,“对!邪王石之轩。”
冯晏眉头蹙得更紧了,“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用什么邪王的名字,给咱们的儿子取名字?不吉利吧?”
陈宇摇头,“有什么不吉利的?邪王很强大,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只是行事风格有点邪气而已,我觉得挺好的,难道你希望咱们的儿子以后做一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
冯晏疑惑:“做个老实人难道不好吗?”
陈宇眯了眯眼,叹道:“我以前看过一段话,好像是一个母亲写给儿子的,大概意思是你从小妈妈就教导你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要好好学习、不说谎、不偷懒、不学坏,可是等你长大了,妈妈才发现你这样的孩子,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
说到这里,陈宇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对冯晏说:“所以,用邪王的名字给咱们的孩子取名,我觉得没什么,咱们又不是盼着咱们的孩子以后学坏,只是希望他做人能随性一点,别太死板,你觉得不好吗?”
冯晏蹙着眉头,神色有点纠结,也有点复杂。
因为陈宇刚刚举的那个例子,让她听着,心里很复杂。
把儿子往正直、善良的方向教导,最后会让儿子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
她想反驳这个例子。
脑中却不期然地闪过这些年,她见过的那些老实男人。
那些老实男人,似乎真的大部分都混得不怎么样。
脑中想着这些,她觉得很荒谬。
老老实实做人,有错吗?
为什么现实社会里,口蜜腹剑、溜须拍马、心术不正、做人做事不择手段的一些人,每每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反而多数老实人,混在社会的最底层?
良久,她神色复杂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轻声道:“还是换一个名字吧!我还是不想用什么邪王的名字,做咱们儿子的名字,要不就叫陈喜吧?我也不盼着他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希望他这一生能多一点喜事,多一点快乐,你看行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陈喜?喜悦的喜?”
陈宇询问。
冯晏微微点头,嗯了声。
见她已经没什么兴趣再讨论孩子的名字,陈宇这时候也不说什么两个字的名字,容易跟人重名了。
更不再提两个字的名字和他陈宇的名字放在一起,容易让人以为他们不是父子,而是兄弟。
他想了想,点点头,嗯了声,“好!挺好的,那就叫陈喜!”
转眼,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小家伙陈喜,身上红通通的皮肤,已经逐渐褪去红色,被羊水泡得起皱的皮肤,也渐渐变得油光水滑,几天的时间,就好像跟人换了个孩子似的。
判若两人。
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也像一句老话说的那样见风长。
明明时间才过去短短几天而已,小家伙的小脸似乎都长圆了不少。
冯晏也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恢复了不少元气。
不再像刚生完孩子那天那样虚弱,气色好了不少,早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行走,她这次生孩子,是顺产,不是剖宫产,生完孩子后的身体恢复就挺快。
生完孩子的第五天,医生就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姜绣帮着去办出院手续,陈宇忙着收拾行李,当天下午就带着冯晏母子俩出院,回到他们在魔都的庄园。
之后的一天天里,陈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和冯晏的生活重心,好像一下子就转移到刚刚出生的儿子身上,生活里的一切,都要为这个小家伙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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