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一则来自霓虹国的趣闻爬上微博热搜前十。
热搜标题为:霓虹国少年申请世界第一个怀孕男人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冲浪网友们表示:标题很长,字很多,全认识,但没看得懂。
【微博热搜真就有钱就能上了呗,这次又是为哪个208挡刀?】
【又是担心霓虹国人精神状态的一天(摊手手)】
【不懂就问,吉尼斯世界纪录什么奇葩项目都有的吗?】
【有没有看得懂的大佬给讲解一下啊,小霓虹又闹什么奇奇怪怪的幺蛾子。】
没多久真冒出了指路个大佬。
【主页发了这个霓虹小孩的直播录屏,我只能说很难评,你们自己看吧(狗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吃吃瓜的网友一窝蜂冲进留评大佬的主页,点开置顶视频,一个白白胖胖穿着霓虹校服的少年出现在镜头。
如大佬所说的,这是条三分钟的直播录屏,少年说的话已经被翻译出来写在底下。
【大概两个月前,我邀请我暗恋的女孩来家里做客,那天我父母外出不在家,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发生了关系。】
【感受?要说感受嘛,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总之我应该不会再和她发生第二次了。】
【发生关系后没多久,我肚子开始莫名其妙痛了好久,吃得越来越多,人越来越胖,提不起精神上课,正好那个时候我姐姐怀孕,我就觉得我们症状相似,所以我很肯定自己怀孕了。】
【什么?男人不能怀孕?不,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怀孕了。】
【没去医院重要吗,我在药店买的验孕棒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少年从兜里拿出一条据说是刚不久使用过的验孕棒,镜头拉进,可以清晰的看清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
【我将成为地球上第一个怀孕的人类男性,我的名字会响彻全世界,成为霓虹国永生铭记的人。】
底下飞快翻滚的弹幕没有翻译,但网友们根本不需要翻译,因为他们此时的反应和那些霓虹网友是一致的。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病毒带来的后遗症这么大吗?没听说阳了之后会变精神病啊.....
如果这个少年精神正常,只是为了流量博眼球和热度,那么他成功了,因为这条新闻不止上了夏国热搜,隔壁宇宙国此时也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所以联合国那边怎么说?】
【联合国怎么说我不知道,我只关心吉尼斯那边报警没?】
【翻墙回来了,哈哈哈吉尼斯官方压根没理他,回应都懒得回应,笑死!】
半夜睡不着刷到这条热搜的徐穗顺手将链接分享给好姐妹姜稚。
徐穗吐槽:【最近是什么情况,怎么老出现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热搜啊,有够无聊的。】
姜稚正守在病床前,看完热搜内容后猜测,也许国外的异变出现的更早。
视频中大喇喇说自己怀孕的男生,可能是经过政府授意,给不明真相的民众们提前打一波预防针。
不知道已经有几个国家出现异变,姜稚试着在搜索引擎上查找近期相关内容,接着惊讶的发现,早在一年前大洋彼岸的漂亮国就曾有网友爆料发帖,声称自己的哥哥生下一个女婴。
当时小范围引起热度,不过没过几天,女孩在帖子中改口称是口误,侄女是哥哥和嫂子共同领养回来的,之后便不了了之。
姜稚当然不信这只是所谓的口误。
谁都知道漂亮国喜欢暗地里研究各种见不得光的项目,一旦出了问题就推卸责任,这个国家的尿性早被所有国家熟知。
被坑过多次的夏国更是清楚,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不知道夏国目前是何打算,国内也暂时没有孕夫高调出来爆料,但并不代表政府在捂嘴。
相反,之前花瓣和小蓝书上的两个热度帖可都好好放着呢。
姜稚作为夏国的一份子,她坚信国家走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项指示,一定都是正确的。
想明白这些后,姜稚决定也给徐穗提前预警一下。
【穗穗,假如这些不是炒作,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绝逼会疯的!】
姜稚:【?】
姜稚:【男人生子不好吗?你不是最怕痛了。】
徐穗:【可是像我这样两个月换一次男友的人养孩子会养到破产吧(尴尬搓手手),我可不想前男友突然大着肚子上门告诉我,我喜当妈了,哈哈哈。】
姜稚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吗?】
徐穗恋爱经验丰富,应该不至于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得五迷三道不带套。
这边,徐穗输了又删,反复改了好几回,才回道:【做是做了,但难保不会有意外。】
应该都做了吧?
徐穗迷迷糊糊的想,上一次为爱鼓掌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喝多了只顾着爽,好像是她嫌不舒服,中途把前男友的套给摘了.....
看到好闺蜜的回复,姜稚替她松了口气,还好,应该不会像她一样喜当妈。
“妈?”
段鹤予用力眨眼,他不是在和姜稚吵架来着,他妈怎么突然闪现。
坐在床边的罗雪娴:“我儿媳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们吵架动了胎气,你晕过去了。”
段鹤予傻眼。
我靠,他还能动胎气呢??
这难道不是电视剧编剧用屁股瞎写的吗.....
“那姜稚呢?你没对人家怎么样吧?”
他妈一直把他看的比眼珠子还重,担心他妈迁怒姜稚。
闻言,罗雪娴抬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愤愤道:“臭小子把你妈想成什么人,金牌调解里的恶婆婆吗?”
段鹤予疼的嘶嘶直叫:“妈你轻点,你儿子我还是病号啊。”
罗雪娴收回手白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冷哼:“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真没说错,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起初听到姜稚打来电话的内容,她着急忙慌以为儿子要嗝屁了,心里对准儿媳的确有些怨怪。
可在赶来的路上,她逼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便觉得完全没有道理去迁怒姜稚。
人家小姑娘大学四年成绩优异到每年拿奖学金,说话做事落落大方,懂事有礼貌,父母谈吐亦是彬彬有礼,说明家风优良。
而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这个呢,从小被她宠坏了,那狗脾气别说他亲爸气的要断绝父子关系,连她有时都暗暗后悔把他生出来祸害人。
所以到了医院,她没有先去看段鹤予,而是先照顾姜稚的情绪,让她别多想别自责。
段鹤予腆着脸讨好罗雪娴,孩子似拉住她手挤眉弄眼,说了一箩筐好话。
可算把他妈哄出一点笑意,看着自己生出的这个祸害,罗雪娴真是心情复杂。
她缓缓叹口气,低头捻着被子絮叨:“鹤予,你是个即将要成家的人了,妈妈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你当孩子溺爱,所以你得学会收敛脾气,遇事前多想想,知道吗?”
要不是刚好住在医院抢救及时,再晚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会有什么后果,她光想想都后怕。
罗雪娴摸摸段鹤予额头,嘱咐他好好休息便要离开。
“哎等下。”
段鹤予叫住她,挠挠头皮,讪讪小声道:“妈,你帮我把姜稚喊过来呗。”
罗雪娴了然,哼笑:“等着吧。”
等待的时间里,段鹤予一会儿扭头对着窗户照照样子,一会儿又在心里打起腹稿。
主要是吧,吵着吵着突然晕过去有点丢份儿,显得他一个186的大猛男很柔弱。
等待的时间里,段鹤予时刻耳听八方注意着门口动静,听见门口有细微的摩擦声,立马躺回去,病弱的半眯着眼。
走廊里,姜稚望着门把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留几秒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找我什么事?”
段鹤予:......好问题。
“怎么的,你很忙?”
换做往常姜稚绝对要撅他一顿,可今天她只是默不作声站在床边,既不接话,也没有给他脸色看。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段鹤予犯怵。
当时他白眼一翻倒下去,姜稚以为他又耍花招,拔腿要走,余光却扫到他裤//裆处渗出星点血迹。
她当场脸色大变,连忙摇人急救。
好一通兵荒马乱后,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孕夫不宜大喜大悲,应该尽量保持情绪稳定,动胎气不是小事,极容易引起早产。好在这次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那时听完段霄的话,姜稚心底一片冰凉。
直至现在都心有余悸。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段鹤予气到晕厥,气到他动胎气。
第一次对他产生那么强烈的懊悔,懊悔不该跟段鹤予死犟,不该太强势,全然没顾忌到段鹤予的孕夫身份,还是拿他怀孕前的身体状况来对待。
姜稚越反思,表情越苦大仇深。
段鹤予:“.....我还活着。”
这么盯着他怪渗人的。
姜稚撩起眼皮,张开手掌竖起两根手指问:“这是几?”
段鹤予:“......”
“二加二等于几?”
“......”段鹤予一脸“你在拿我当傻叉吗”的复杂,“你脑子还好吗?”
姜稚眼睫眨眨,眼圈瞬间红了,嘴还那么欠,说明没多大事。
说着眼底不受控制的蓄起蒙蒙水雾,段鹤予愣神之际,便觉得胸口一沉。
姜稚趴在他身上抱着他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段鹤予懵圈的没理清眼前的情况,但被姜稚抱着,心里再多的不满都没了,反倒心口酸酸涩涩。
“你昏倒了。”
“是啊。”
段鹤予很忧愁。
最后的记忆是他西施捧心弯着腰扶着头的衰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重金把这段黑历史从姜稚脑海中删除,以免影响他高大伟岸的猛男形象。
又回想起昏倒前她满脸含笑的在他胸口捅刀子,喉咙就像卡了几根鱼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塞的很。
“还动了胎气。”
“差点没命。”
靠,这么惊险啊。“.....行,够小爷吹三天牛批了。”
他闹的这出真是差点把姜稚吓疯,尤其当段霄严肃着脸对段鹤予进行各种急救和检查时,她涌出的心慌像火烧一样难受。
他要是出了事,缺胳膊少腿了,段家肯定不会放过她,她也会自责到死。
姜稚松开他脖子坐了回去,垂头丧气盯着脚尖,不愿看他。
段鹤予木着脸,看不惯她丧了吧唧的一面,怎么的呢,他又没死。
他不擅长安慰人,说出来的话干巴巴:“我这当事人都没怎么着呢,你难受个什么劲儿。”
“先不说这个,微信把我加回来没?”
姜稚小弧度点头:“加了。”
就知道他醒了要问,哪敢不加。
这还差不多。
段鹤予哼笑,刚要张嘴表扬两句,忽然想起整件事情的导火索来,笑容慢慢凝固住,阴恻恻问:“那小白脸呢?你不会也加回来了吧?”
姜稚摆头:“没有,怎么可能,删都删了。”
本来也不熟,没什么交情。
当时不肯删许灿言,不过是因为她想从他嘴里打探一点情况,但事后后想想觉得完全没必要。
找他打探情况,不如直接问段霄,他起码是医生,知道的不比许灿言多吗?
段鹤予碰碰她,往某个方向努努嘴:“手机帮我拿一下。”
拿到手机第一件事情,段鹤予就是点开微信验证,确认她真的加回来了暗自松口气。
“你之前说要见一个加一个。”
“那是气话。”
她又不是触手怪,哪忙的过来。
段鹤予:“你说我小白脸。”
姜稚:“你骂我白眼儿狼。”
那他不是一气之下口不择言了嘛,谁让她那么维护小白脸的。
段鹤予还是有点气,但不多。
“我#%。*&。”
“嗯?”
“我说我....咳咳,小爷错了!”
姜稚微微怔了怔,杏眼不经意间的鼓圆。
她脖颈往窗那边探了探,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她都已经准备好和他道歉,让他先小人得志一阵子。
眼瞅她探窗的小动作,段鹤予不禁脸颊微热,整个人臊得慌:“看什么看,小爷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姜稚直勾勾瞅他。
段鹤予心一突,陡然反应过来,这丫头最烦被指挥干活,估计正想着从从对他哪儿下手好。
谁知姜稚竟就乖乖转身倒了杯水过来。
嗯??
忙试探的指指水果篮,砸吧嘴:“小爷馋了,要吃水果。”
姜稚转身照做。
卧槽?这么听话啊,段鹤予眼珠立马滴溜溜转。
“腿好酸,要是有人帮我捏捏就好了。”
郑婉和姜青山身体都不是很硬朗,夫妻俩一个腰间盘突出一个肩周炎,疼起来要人命。
姜稚为了缓解他们的痛苦,特意上中医馆学了推拿术,这会儿倒是便宜了段鹤予。
那一顿行云流水的按,舒服的他发出猪哼哼。
尝到甜头的段鹤予一发不可收。
早就听身边兄弟炫耀几百遍,有个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女朋友多幸福,他眼红了好久。
风水轮流转,他段少爷出息了,他段少爷咸鱼翻身了!
段鹤予笑的牙不见眼,舒舒服服躺着看姜稚忙得像只陀螺来回打转,时不时招招手让她过来按脚。
段经国和罗雪娴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姜稚吭哧吭哧给段鹤予按腿捏脚的画面。
——打上照面的两拨人。
一副旧时代地主做派的段鹤予:“......”
紧随而来的姜青山、郑婉:“......”
一声震颤灵魂的大喝:“混账!!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