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蒹葭策马而去,楚青临便也跟着上了马背,扬起马鞭紧随其后。
顷刻间,一切被抛之脑后,楚青临也很快赶上了燕蒹葭。燕蒹葭偏头看了眼楚青临,不由赞道:“将军好骑技。”
楚青临闻言,冷着一张脸,回道:“谬赞。”
如此一句生冷的话出口,气氛顿时变得很是尴尬,全然是将天聊死的节奏。
燕蒹葭的马场,的确华丽而巨大,就是见多识广的楚青临也忍不住诧异,看来燕王的确极为疼宠这个公主,竟是舍得花这么大的手笔,为她造了一个马场。
两人就这样不分上下的策马而去,远远的便将一众随从两人甩在了十万八千里之后。因着这马场连接着后头的山林,越是往前而去,越是地势不平,难以驱马前行,因而在速度越渐慢下来之后,燕蒹葭索性下了马,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楚青临吃瘪。
她自己的马场自是再熟悉不过了,再往前头去,是一个巨大的半澡泽地,寻常时候若是人踩踏过去,其实不会如何,但一人一马飞驰而去,哪怕是骑技再好的人,也定然要摔个狗吃屎。
然而,就在她等着看笑话的时候,楚青临忽而警觉的勒马止住,低眸看向燕蒹葭:“公主为何慢下来了?”
他嗓音沉沉,语气也一如既往不带丝毫感情。
“哦,没有为何。”燕蒹葭面不改色,只道:“此处风景秀丽,本公主想多看两眼,将军不必理会,自去罢。”
“风景秀丽?”楚青临下了马,道:“那本将军便与公主一同看看这美景罢。”
一边说,他一边从容下马,看得燕蒹葭不由暗道可惜。
看来这楚青临,果然是不好对付的很啊。
说话间,她也跟着下了马,两人便很快踏上了半澡泽地,那松软的触觉,立即便令楚青临察觉其中异样。
显然,若是刚才他不及时停下,恐怕这时候是要摔个狼狈。
“风景不错。”
“自然是不错。”燕蒹葭道:“只可惜”
话说到一半,燕蒹葭便停了下来,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可惜什么?”楚青临问。
然而,燕蒹葭忽而眸底一亮,一手指着东侧道:“看,那边!”
楚青临眉眼划过轻蔑,冷冷道:“公主,这等子哄人的把戏,怕是骗骗三岁孩童还可靠一些。”
“将军当我哄你玩儿?”燕蒹葭回过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回以轻蔑:“将军是当自己是三岁孩童?还需要旁人哄着?”
说着,她不等楚青临回答,便率先牵着马,往东侧的方向走去。随着她离去的方向看去,便见东侧那头,果然有青烟冒起,显然不是燕蒹葭所为。
心下微微一窘,楚青临面上却是不改神色,紧接着跟了上去。
“将军不是不信?”燕蒹葭回头看他,奚落:“怎么这会儿又跟上来了?难不成真是三岁孩童,需要人哄着?”
对于她的嘲讽奚落,楚青临不予以回答,只面色冷峻,仿佛燕蒹葭的话半句没有落入他的耳内,兀自镇定自若的很。
燕蒹葭见他油盐不进,心下也寻思着没甚意思,于是便撇过脸,不再理会他。
两人很快走到青烟滚滚的处所,因着地势原因,他们站在矮坡之上,逡巡着矮坡下的一切。
就见矮坡下的平地中,一众人围着即将熄灭的火堆,似乎是在善后。其中最为显眼的,是背对着他们站着的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身量极高,身姿修长而卓然,就是只对着他的背影,也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国师。”楚青临淡淡出声,几乎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为首的男子。
此人不是燕国赫赫有名的国师扶苏又是何人?
“楚将军有礼了。”扶苏闻言,回头看向朝着自己抱拳施礼的楚青临,弯唇一笑。
看着那笑容如春,眉眼似月的男子,燕蒹葭不由暗道扶苏这厮果然貌若天仙,当得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三年前见着扶苏的时候,燕蒹葭还是年幼,可三年过去,扶苏已然二十有二,竟是一如当年那般,容貌清澈,半分没有老去。
难不成修仙练道的,都不易苍老?
相较于燕蒹葭,扶苏显然有些认不得她:“这位是”
“临安公主,燕蒹葭。”不等楚青临回答,燕蒹葭便先他一步回道:“国师三年不见,容貌不见老去,但却增了忘性啊!”
“原是临安公主,”扶苏眉眼如画,笑道:“三年前,公主倒是没有现今来得楚楚动人。”
扶苏的话一落,楚青临便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下意识看了眼燕蒹葭,着实是领会不到扶苏说的楚楚动人,究竟在哪儿。
要是不是一早知道她是公主,楚青临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把她当做少年郎。
“国师谬赞。”燕蒹葭笑着看了一眼那就要熄灭的火堆,道:“不过今日国师来此,所为何事?”
扶苏悯然叹息:“今日一早,凉城有消息传来,说是有邪祟杀人,陛下特命我前来,施法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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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问泥萌,喜欢扶苏还是楚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