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和温母能说,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敖锐泽把傅德本打了,所以现在傅家人找上门来了。
然而不等他们露出愧疚的神色来,就被傅老爷子告知,他们找上门来是为了给敖锐泽道歉,因为傅德本在周聪的挑唆下,几次三番挑衅嘲讽敖锐泽,试图挑起温家内乱。
不等傅老爷子说完,温父温母的脸直接就拉了下去。
可是再一看到傅德邦鼻青脸肿,左脚都一瘸一拐了,而且傅老爷子今年都已经九十岁了,还得给他们赔笑脸的样子,他们最后还是把心底的愤怒压了下去。
“没事,小辈嘛,偶尔犯点错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他知道错了就行。”
傅德邦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事实上,傅老爷子和傅德邦也是懵的。
傅老爷子主要是因为没想到,他一辈子教书育人,结果却教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儿子,又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儿媳妇。
这也就算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认了。
而且他们的智商好歹都在线,结果到了他孙辈这里,竟然出了傅德邦这么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最主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是他的亲朋好友告诉他的,又或者是温家的人知道了,打上门来告诉他的,那他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问题是,这件事情是总统本人亲自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的。
虽然他和他儿子儿媳都是见过总统的人。
但他见的是上上任总统,因为他当选了当年的大扬十大模范教师,因而和其他当选者一起受到了上上任总统的接见。
他儿子儿媳见的倒是现任总统,但他们甚至不是受到总统的接见,只是陪着省长等人接受总统的视察而已。
所以他们哪有资格跟总统单独通电话,更别说还是总统给他打电话了。
然后总统直接‘请求’他,让他带傅德邦去温家道个歉。
至于总统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只说那是国家机密。
而且总统还告诉他,如果温家人没有多问的话,就不用特地将他们的存在告诉温家人。
当然了,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总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傅老爷子甚至都顾不上往下细想,当然了,也用不着往下细想,他就直接带着傅德邦敲开了现在就连总统都要敬着的温家的大门。
事实上,温父温母还真就没有多想。
因为他们把这一切全都归咎在了傅家家教森严,傅老爷子的为人一如既往的光明磊落,方正不阿。
所以最后,温父温母甚至是笑着把傅老爷子等人送出的家门。
至于敖锐泽,他原本也没有多想。
但是耐不住第二天,温氏突然就拿下了两个他们啃了两个多月都没能啃下的大订单。
一份大订单是南省公立医院集团为明年上半年的‘医疗下乡’制定的采购订单。
另一份大订单,来自开连锁美容院的沈氏,因为他们家的上一家供货商眼红美容业的暴利,想要入股他们家,被他们拒绝之后,就和他们家的死对头勾结到了一起,还设计害得他们栽了个大跟头,所以他们不得不重新挑选供货商。
而温氏之所以一直没能拿下这两笔大订单,都是因为他们的报价太低了,温氏希望他们能提高一下报价,但是他们都没有答应。
可是现在,他们全都主动退了一大步。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没过多久,温修筠的公司也开始接二连三地接
到大订单。
温母去参加慈善晚会,送去的拍卖品的价值最多不超过三十万,可是却被郑家的家主花了三百万拍下了。
温父去参加刘家老爷子的寿礼,刘家老爷子的女婿,港市船王姚弘上来就给温父热情敬酒,甚至在得知温氏准备成立港市分公司,开拓港市市场的时候,姚弘张口就许下了一个亿的前期投资。
诸如此类的事情,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因而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温家直接就变成了整个南省炙手可热的存在。
到了敖锐泽这里——
敖锐泽看着面前痛哭流涕,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一上来就开始倾诉自己家里的冤屈的老爷子,适时开口道:“所以您今天过来,是想看什么病?”
那个老爷子当即激动道,说出的话也跟他的那些前辈相差无几:“我今天过来,不是想看病,我听说您算命算的特别准,那您给我算算,我的仇人什么时候能伏法?”
敖锐泽:“大概两个月内吧。”
两个月之内,浅市的那个候选人应该能肃清浅市之中的冤案了。
“好好好。”
老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左腿拖着另外半条腿,走到敖锐泽身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谢谢您,谢谢您,如果半年内,我的大仇能报了,我一定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焚香礼拜。”
送走这位老爷子,敖锐泽往椅子上一靠:“怎么回事?”
事实上,就连政府和修士界的人也都懵了。
因为除了那些去找敖锐泽算命的人是他们安排的,方便他们在敖锐泽遇到困难的时候,适时派出人手帮助敖锐泽解决困难,然后顺理成章地取得敖锐泽的信任之外,剩下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安排的。
好在很快,他们就查清楚事情真相了。
总统秘书只说道:“消息还真就不是傅家人透露出去的,而且那些家族也并不知道叶先生的真实身份。”
“但是这件事情和傅家人也的确脱不了干系。”
原因很简单。
南省公立医院集团的董事长是傅老爷子的学生,他听说了傅家和温家的事情,知道温家一点都没有为难傅老爷子之后,再加上也知道他们开出的采购价,的确有些过于的苛刻了,就直接按照温氏最后开出的价格,把南省公立医院集团明年上半年的‘医疗下乡’制定的采购订单交给了温氏。
开连锁美容院的沈氏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顿时就没办法了。
因为温氏在行业内的口碑一向不错,所以他们原本也是属意温氏的。
只是看着南省公里医药集团也在招标,他们就想跟着一起压价。
结果现在南省公立医院集团松口了,他们也只能跟着松口了。
但是如果这三件事情是在不同时期发生的,倒也没什么。
偏偏这三件事情凑到了一起。
再加上那几天,温修筠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口气接到了好几个大订单,所以其他人就不得不怀疑,温家是不是攀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关系,所以就连南省官方都对他这么客气。
隔壁戊省的郑家最近又正准备在浅市开设分公司,听说了这些传言之后,就误以为温家现在也是浅市的地头蛇,于是一口气花了三百万在慈善晚会上拍下了温母的捐赠品。
港市船王姚弘最近正准备转型,听说了浅市风头正盛的温氏准备涉足港市市场之后,就动了投资的心思,于是在刘家老爷子的寿宴上,对温父大表热情。
也正因为如此,南省上流社会的人直接坐实了温家后台深不可测的流言。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总统等人:“……”
长阳子老祖等人:“
……”
总统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跟傅家脱不了关系,但是还真就怪不到傅家头上去。
“但是叶先生一定会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做的。”
而且他肯定也猜到了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他们的计划全都被破坏了。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将来在敖锐泽那里的定位应该是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潜力的伯乐,并最终变成不可或缺,一起奋斗过的战友。
可是现在,他们变成了主动送上门,想要巴结他,跟着他一起鸡犬升天的打手了。
他们还真就没有猜错,敖锐泽随后就猜到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奶团子就回来了。
它轻车熟路地开始汇报工作(炫耀功绩):“……目前十五位候选人中,进度最快的是阿狄森·瓦尔克(金发碧眼年轻男人),他在创立地神教,发展出了十几万信徒之后,顺利晋升到了六品判官,现在他手底下已经有了三名从八品巡游,五名正九品鬼士,现在真神教已经在着手围剿他们了,不过他们打败真神教,一统h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错,的确是十五位候选人。
因为有三个候选人看着不太给力,还有两个候选人因为行事太过高调,被他们所在的国家的政府发现了,现在他们已经在他们所在的国家的通缉榜上了。
因而它就又重新筛选了几个候选人补了上去。
“排名第二的是戊省柳市的齐英华(中年男人),他通过柳市警察局,一举肃清了柳市的冤假错案和无头公案,现在也已经是六品判官了,他手下现在掌握着大半个柳市警察局。”
“排名第三的是礼省云市的桑姯(残疾中年女人),她通过深挖拐卖案,还差三百积分,就能升到六品判官了,她收容了一百多个残疾孩童和三百多个被拐妇女,联合了五千多个有家人被拐卖过的家庭,已经初步建立起了一个涵盖小半个南地的‘公益组织’。”
……
“排在第九的南省浅市的聂都……”
……
“排在第十五的是k国的特里维康·堤姆……”
奶团子:“到此,前七名都已经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的班底,第二轮考验,结束了。”
奶团子:“还有就是,有好几个候选人已经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注意了。”
敖锐泽突然说道:“那第三轮考验,就考察他们能否做到廉洁奉公吧。”
那些达官显贵在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听到了一些流言的情况下,都能做到这一步。
可想而知,他们要是知道了那些候选人的身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有就是——
“既然大扬政府误以为我也是候选人之一。”
敖锐泽摸了摸下巴:“那我也来搅一搅这一塘浑水好了。”
于是第二天,阳明观的陈道长在省政府跟赶来的长阳子老祖等人商量了一天的对策,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满意的方法,回到阳明观,正准备先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个飘渺的声音:“阳明观陈阳,我家大人有召,且随我来吧。”
而后陈道长直接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事实证明,他的本事的确还不错。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不过不等他把‘谁’字说出口,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阳明观的主殿三曹官大殿之中。
最主要的是,供奉三曹官的供桌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了一套公案,而公案之上,正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人。
那人可不正是敖锐泽。
陈道长的脸
色瞬间就变了。
“这……叶……大人。”
敖锐泽:“看来你们的确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了。”
“不过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些人手帮我做事。”
“你可愿意为我效力?”
大概是没想到敖锐泽竟然会直接接受他们的橄榄枝,陈道长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贫道当然愿意。”
“那好。”
敖锐泽直接扔出了一卷卷轴:“就麻烦你先把这几个案子办好吧。”
陈道长打开那份卷轴一看,上面可不正是他们这几天推到敖锐泽面前的那几件棘手的案子。
陈道长:“……”
虽然但是。
完了,他们真成了送上门来打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