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敖锐泽突然在股市中大杀四方,一点都不像它认知中的纨绔富二代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结果转眼就撞见了钟池撩拨敖锐泽,还称呼敖锐泽为男朋友的现场的奶团子:“啊啊啊……”
敖锐泽反手就把它封进了识海深处。
他看着钟池,只觉得心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天宫的道君都是这么……会撩拨男人的吗?
相比之下,他这个才想到可以抱一抱了的攻简直是弱爆了。
有点丢人。
所以他这个时候要是拒绝的话,怕是少不了要被人(读者)指指点点了。
最主要的是,他心动了。
虽然这和他昨天晚上失眠的时候搜到的恋爱攻略里的步骤不一样。
敖锐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当然可以。”
“那,去你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钟池的心脏瞬间也跳得更厉害了。
但他并不后悔,虽然他的手脚已经羞涩地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毕竟矜持什么的,哪里比得上滚烫炙热的胸膛诱人呢。
所以钟池只是艰难地压制住越发急促的呼吸,强作镇定道:“好。”
当初萧家出事的时候,敖锐泽就曾经被钟池带回家过,那个时候他甚至还在钟池家里睡过一晚。
只是当时他跟钟池才刚刚认识没多久,所以即便是躺在客房的床上,也根本生不出其他的想法。
只是这一次再踏入这里,敖锐泽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
毕竟他只是没有交过男朋友,又不是根木头。
所以一进门,他就直接反身将钟池压在了房门上。
他低下头,鼻翼几乎擦着钟池的额头而过。
他说:“钟先生想怎么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
逼仄的空间,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掌心之下是他心心念着的滚烫炙热,对方的眼睛里甚至全都是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一样,钟池的呼吸再也克制不住,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目光也无法再直视敖锐泽。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僵硬了几秒钟之后,鼓起勇气将手伸了出去,虽然在碰触到敖锐泽的手臂的一瞬间,感受到指腹之下的灼热,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
他的呼吸更乱了,不过他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
于是下一秒,他就一鼓作气,将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他语气飘忽:“就、就这样。”
钟池的手其实并不算小,而且指节分明,关键是大概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缘故,他的手上甚至没有一个老茧,比敖锐泽手臂上的皮肤还要顺滑……
敖锐泽的目光径直落在了钟池已经变得通红的脖颈上,心中的火山再也克制不住。
他低下头,嘴唇贴上了钟池的脖颈。
那里的温度并不算高,却烫得他忍不住握紧了手指,更让他发自内心地升起一股别样的满足感。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钟池试图系上他衬衣上习惯性敞开的那两颗扣子的时候说的话。
钟池说,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敖锐泽想,原来我也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
敖锐泽的唇太软,以至于钟池呼吸一紧,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听见这话,敖锐泽只稍稍抬起头,低笑着说道:“别的男人都有男朋友亲,我应该也有这个待遇吧。”
钟池:“……”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现学现卖?
钟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但是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敖锐泽懂了。
四目相对之间,敖锐泽擦过钟池的侧脸,贴上了他的嘴唇。
动作从磕磕绊绊到熟练,气息从灼热到滚烫,钟池抓着他衣服的手也从绷紧到松弛……
敖锐泽终于知道天雷勾地火的真正含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松开了钟池。
钟池几乎已经快要站不稳了,他双手搂着敖锐泽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了敖锐泽怀里,呼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促。
他的嘴唇已经染上了一层润色,眼角残留的湿意慢慢消失的同时,饕足感一点点地浮现。
钟池也终于知道外面那些情侣为什么那么喜欢贴贴了。
因为简直不要太美妙。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在一起,直到彼此的呼吸彻底平复下来,直到一辆小车从别墅前驶过,汽笛声彻底打破四周的甜蜜氛围。
敖锐泽这才松开了钟池。
他低头:“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钟池轻声说道。
然后他顿了顿,抿着唇角将敖锐泽衬衣上,那刚才被他一不小心碰开的扣子一一系上。
虽然他心里别提有多不舍了。
但他还是没有出口挽留。
倒不是因为觉得进展过快,只是他刚才只是摸了一下又亲了一下,他的心脏就已经快要爆炸了,他怎么敢接着这件事情继续往下想。
想到这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抹铜色,然后才将敖锐泽送到门外:“那,再见……明天见。”
敖锐泽的声音也早就柔和了下来:“明天见。”
“好了,回去吧。”
钟池:“好。”
只是虽是这么说,他还是一直等到敖锐泽上了车,车影彻底消失在了拐角处才回去的。
殊不知旁边的别墅里,一名正准备将车子开进车库里的年轻男人好巧不巧地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幕幕全都收进了眼底。
虽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钟池已经转身回去了。
不过好在他也已经将刚才的那一幕都拍下了来。
看着手机里钟池和敖锐泽手牵手从别墅里走出来的照片,他忍不住操了一声,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就又兴奋地笑了起来。
另一边,直到车子已经开出去十几里之外,音响里的歌都已经放了三四首,敖锐泽才想起来被他封进了识海深处的奶团子。
敖锐泽把它放了出去。
“……王八蛋,你不是人……”
奶团子正骂骂咧咧。
在发现敖锐泽已经把它放了出来之后,它不仅没有收敛,声音反而更大了:“你跟钟先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变成你的男朋友了?”
“他是我老婆,我先看上的——”
“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戏吗?”
说着,奶团子的眼睛都红了。
气的。
敖锐泽:“……”
别说,奶团子说的好像还真就都是真的。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消息可不正是钟池发来的。
他说:【男朋友,想你了。】
敖锐泽不禁轻笑出声。
他停下车,只回道:“嗯。”
“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找你,顺便给你带个早餐?”
钟池:【好。】
然后敖锐泽才重新启动了车子,顺便回复将这一切全都收进了眼底的奶团子:“哦。”
他甚至有些得意:“可他现在是我老婆了。”
奶团子:“……”
奶团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敖锐泽的不当人。
最主要的是,它不明白钟池怎么会看上敖锐泽。
虽然敖锐泽跟它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是它以为的纨绔富二代,而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大腹黑。
——毕竟它只是才刚断奶,又不是傻,萧老爷子他们能想到的,它怎么可能想不到。
“但是你比他可是足足老了五岁,四舍五入,可就是大了五十岁。”
敖锐泽:“……”
他该说奶团子应该先去小学深造一下,还是该说奶团子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呢。
因为真算起来,那他比钟池可就大了不止五十岁了。
奶团子:“而且……而且你连小孩的零花钱都骗——”
敖锐泽反而说道:“就这,钟先生都能看上我,说明我们是真爱啊!”
“所以你死心吧!”
奶团子:“……”
奶团子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敖锐泽果断就又把它封进了识海深处。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到家了。
只是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到萧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而在他的手边,正放着一根鸡毛掸子。
敖锐泽:“……”
这一看就知道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他什么时候又惹老头子生气了。
不等他转身就跑,萧老爷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萧老爷子下意识掏出手机一看,电话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打来的。
他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朝着敖锐泽走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
只听他的那位老朋友说道:“老萧啊,该说你那个宝贝儿子下手快准狠呢,还是该说你那个宝贝儿子心眼小,逮着机会就要恶心一下林家呢?”
“……不对,林家都快要被你那个宝贝儿子玩死了,他们家哪还值得你那个宝贝儿子再出手呢。”
萧老爷子:“什么?”
他的那位老朋友:“你还不知道?……”
下一秒,萧老爷子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就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直到电话挂断,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十几秒钟后,他突然眉开眼笑。
“好小子,真有你的。”
“你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给咱们家拐回来一个宝贝疙瘩呀。”
敖锐泽:“……”
不用猜也知道萧老爷子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了?”
萧老爷子:“朋友圈里都传遍了,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倒是不在乎未来儿媳妇是男是女,因为他当年怎么也让妻子怀不上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做过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更何况敖锐泽喜欢的可是钟池,他哪里嫌弃得起来。
毕竟谁家要是能捞着一个钟池那样的,既长得好,又懂事,还有能力的孩子,怕是半夜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紧跟着他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又举了起来:“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好歹也是你亲爹,结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告都不告诉我一声。”
天知道他最近为了敖锐泽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多少心,今天下午更是被他气得连晚饭都没吃好。
结果他居然真的已经有了对象了。
敖锐泽:“……”
也就在萧家陷入一阵鸡飞狗跳之中的时候,还有一个地方,比萧家还要热闹,那就是林高朗的临时住处。
之所以说是临时住处,是因为林高朗已经被林家赶出家门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当初在萧氏的庆功晚宴上,敖锐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他之所以跑去Y国股市溜达了一圈,是因为Y国得罪了他的事情说起。
那名副总被暴毙身亡之后,Y国金融界的人就盯上了Y国林氏分支。
很快,林氏分支就在Y国金融界的围追堵截下溃不成军,直到他们拿出了一半的家产赔偿Y国那些大的金融公司的损失,Y国金融界的人才勉强放了他们一马。
然后Y国人转身就断掉了出口给浅市林氏重工的铁矿石。
浅市林氏重工瞬间瘫痪。
最主要的是,浅市林氏重工之所以能从华国一众钢铁厂之中脱颖而出,主要是依赖于Y国的廉价优质铁矿石,然后跟其他钢铁厂打价格战。
现在没有了这个优势,短时间之内他们又找不到稳定的货源,林氏重工前景已然已经是一片黑暗。
另一边,萧老爷子和萧睿诚拿着敖锐泽的银行卡,大肆溢价收购林氏科技的股份,然后直接杀入林氏科技董事会,坐上了林氏科技第二大股东的交椅,只等月底的股东大会一开,林氏科技的董事长就要换成萧睿诚了。
两家最大的子公司全部失守,林家一败涂地。
林家的那一大堆人可不就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林高朗这个罪魁祸首头上。
然后林高朗就直接被林家赶出了家门,还是净身出户。
就连这个临时住处还是孙学博看在他们是表兄弟的份上,偷偷摸摸给他找的。
——因为受到林高朗的牵连,孙家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偏偏也就在这个时候,林高朗接到了十几个电话,都是他以前的死对头,或者是他以前看不起所以得罪过的纨绔富二代打过来的,其中就包括敖锐泽的那些狐朋狗友。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他,萧锐泽和钟池勾搭到一起了。
再听他们说的话:“海少牛逼,连这种胡都能截。”
“我们还真就有点心疼你了,原本你只是没了家产和继承权,现在连老婆也没了。”
……
“砰!”
林高朗的手机再次四分五裂。
“奸夫淫夫,奸夫淫夫!”
因为林高朗早已将钟池视为囊中之物。
结果现在,他却和萧锐泽勾搭到了一起,给他带上了一顶绿帽子,让他再次沦为了一场笑话。
不。
说不定他们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想到之前,他将给钟池下药的事情栽赃到了萧锐泽头上的时候,钟池竟然直接选择了相信萧锐泽的事情,林高朗目眦欲裂。
不用猜也知道,萧锐泽是故意的。
为的就是将他的脸面彻底踩进泥坑里。
“萧锐泽,你该死,你该死——”
说到这里,林高朗的话音戛然而止。
紧跟着,他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还有钟池,你也该死。”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好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手机又响了。
林高朗只以为又是他的哪个死敌发消息嘲讽他来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手机上,原本就已经七零八碎的手机瞬间就彻底变成了一堆破烂。
但他不知道是,这条消息是孙学博发来的,目的是告诉他,被他们送去Y国矿区的乐湛逃回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敖锐泽就出了门,然后去皇铭打包了一份虾饺、一份鲜肉小馄饨、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黑米豆浆,去了钟池的住处。
这么多东西,钟池怎么可能吃得完。
不过吃不完也没关系,还可以留着晚上回来吃。
——毕竟这可是敖锐泽给他送的第一份早餐,他怎么舍得浪费。
不过在扫了一眼敖锐泽的嘴唇之后,钟池突然就改主意了。
然后他直接将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推给了敖锐泽:“我已经快吃饱了,可是我还想再吃几个虾饺,你帮我把剩下的三明治吃了呗。”
敖锐泽的目光落在已经泛起了一层薄红的脖颈上,从善如流道:“好。”
他接过钟池递过来的三明治,然后在他咬过的位置上咬了一口。
钟池的脖颈瞬间就更红了。
因为这何尝不算是情侣之间的一种亲密行为。
虽然比不上亲吻激烈,但足够撩人心弦。
于是接下来,他理直气壮地又将咬了一口的蒸饺送到了敖锐泽的嘴边,然后又就着敖锐泽的手,咬了一口三明治,在敖锐泽咬过的位置上……
敖锐泽:“……”
敖锐泽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钟池是在故意撩拨他。
他也一如既往地把持不住。
所以他选择低头亲上钟池的嘴唇。
然后不等钟池反应过来,就抬手扣住了他的脖梗,把他拉进了怀里。
“唔。”
钟池直接就坐到了敖锐泽的大腿上,手中的空豆浆杯子随即掉在了地上。
起初他只是下意识抓住了敖锐泽的衣服,后来他的手就克制不住地放到了敖锐泽的腰上……
他想,难怪热恋中的情侣随时随地都能亲到一起,以前他撞上了类似的情况的时候,还觉得有碍瞻观,可是现在……
他的脚趾忍不住也蜷缩了起来。
总之,等到钟池吃饱,敖锐泽也吃饱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抱着钟池温存了好一会儿,敖锐泽才说道:“听说南山区那边新开了一家马术俱乐部,要不要去玩一玩?”
钟池正好也很久没有骑过马了,他说:“好。”
只是可能是因为小长假快结束了,返城的人特别多,所以他们刚出门,就遇上了堵车。
敖锐泽看了一眼地图:“这段路好像都已经快堵死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正好这附近有一家射击俱乐部,你觉得呢?”
钟池:“好。”
敖锐泽当即打着方向盘,下了高架桥。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身后,一长串车子跟着他们下了高架桥,其中就包括一辆小车和一辆皮卡。
小车上坐着的人可不正是林高朗。
到地方之后,看着刚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把手放进敖锐泽手里的钟池,胡子拉碴的林高朗的眼睛瞬间就更红了。
“贱人,贱人。”
不过没关系,他们笑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林高朗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去吧。”
果不其然,刚一挂断电话,他身后的皮卡就朝着敖锐泽两人加速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林高朗脸上升起了一抹狰狞的笑。
他必须承认,他的确不是敖锐泽的对手。
不过没关系。
虽然他赢不了敖锐泽,但他可以送敖锐泽去死,还是亲眼看着他们去死——
而且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别忘了,这会儿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的还有Y国金融界的人呢。
一旦敖锐泽出事,他们才是第一怀疑目标。
就算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来也没关系。
他马上就要出国了,而且就是半个小时之后的飞机。
到那时,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等到他锦衣归来的时候,敖锐泽估计都已经化为一抷黄土了。
所以最后的赢家还是他,也只会是他!
想到这里,眼看着那辆小皮卡距离敖锐泽和钟池越来越近,他的神色越发的狰狞:“去死吧,奸夫淫夫……”
但他不知道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他的左侧,一辆SUV也正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他冲了过来。
而车上坐着的,正是同样一脸狰狞的乐湛。
看到这一幕,无数尖叫声响了起来。
“小心!”
“快从车上下来!”
敖锐泽和钟池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那辆皮卡和那辆SUV。
敖锐泽的第一反应是护着身旁的钟池向一旁躲去,可是他随后就发现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太太。
他当机立断,直接放出两道神力,朝着那两辆车子爆射而去。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小车上的林高朗。
下一秒,奶团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是林高朗——”
“他想杀你?”
敖锐泽两眼一眯,他转头看向了那辆直冲着林高朗的车子而去的SUV,撤去了一道神力。
下一秒,那辆皮卡的左前轮突然一瘪,紧跟着就在司机惊疑的目光之中,车辆直接失控,然后擦着敖锐泽的衣服冲了过去,直接撞上了射击俱乐部的大门。
大理石堆砌的大门随即就被撞成了两半,只见上方的那一半直接朝着皮卡砸了下去,瞬间就将驾驶舱的车门挡了个严严实实,以至于司机就是想第一时间逃跑也跑不了。
看见这一幕,林高朗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瞬间怒不可遏道:“废物,废物……”
那么近的距离,都能出错。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外面的惊叫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小心。”
“刹车,快刹车啊——”
林高朗蓦地转头一看,只看见一辆SUV正加速朝着他冲过来。
驾驶座上,乐湛狞笑出声:“去死吧——”
他的记忆回到了两个月前。
那个时候,他还在为萧家即将破产,他即将获得萧家两成的家产,成为林高朗的新郎而狂喜。
结果转眼之间,他就被人绑架了。
而绑架他的人,竟然是他深深爱慕着的林高朗的表弟孙学博。
因为孙学博一向看不起他,所以在他被送去Y国矿场之前,孙学博专门来见了他最后一面。
为了羞辱他,孙学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这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林高朗根本就不爱他,甚至对他厌恶之极。
林高朗的性格其实一点都不冷,他只是想要逼迫他跟他解除婚约,好让他顺利地娶上一位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千金小姐或者豪门少爷,所以才会对他极其冷淡。
他和林明的事情,林高朗从头到尾都知道。
林明之所以会盯上他,也是林高朗背地里派人去给林明出的主意。
可想而知,上一世,乐家危在旦夕的时候,林高朗之所以会出手对付林明,也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乐家,而是为了吞并乐家,顺便击垮林明这个竞争对手。
甚至于连他最后跟他父亲一样,死在了一场车祸之中的事情,其实也是林高朗的手笔。
他恨极了林高朗。
他很不甘心。
所以他不惜出卖身体,委身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也要从矿场逃出来,逃回华国。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的突然失踪,生死不知,他的父亲一病不起。
他的那些所谓的叔伯堂兄弟再一拥而上,他父亲就这样去世了。
乐家的财产也全都落到了他们手中。
现在得知了他回来了的消息,他的那些所谓的叔伯堂兄弟担心他们刚刚分到手的财产就这样没了,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满世界地追杀他。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林高朗——
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所以他决定去死,然后从头再来。
因为他觉得他既然能重生一次,那他说不定就能重生第二次。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让林高朗也不得好死——
林高朗的神情彻底僵住了,他当即就想夺门而逃,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下一秒,砰!
那辆SUV直接撞了上来,瞬间就将小车撞在了墙上,不等安全气囊弹出来,驾驶舱就已经凹陷了进去,林高朗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脑袋就只剩下了一半。
看到这一幕,同样头破血流的乐湛满意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直接闭上了眼,静等自己再一次重生。
看到这一幕,奶团子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不是那辆皮卡突然失控,说不定这一次还真就让林高朗得逞了。”
敖锐泽只说道:“看吧,我当初就说可以先下手为强,比如找个杀手,直接除掉乐湛和林高朗。”
“结果你不让。”
“现在好了,让他们抢了先了。”
奶团子:“……”
奶团子顿时不说话了。
因为这么一想的话,这件事情还真就是它的锅。
敖锐泽却突然笑了。
因为他看着乐湛,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想死?
没那么容易。
只见敖锐泽又是一道神力弹了出去。
正好被人从驾驶舱里救出来,已经气息奄奄的乐湛瞬间就又清醒了过来。
看到四周热情的群众,他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他怎么没有死?
他要是没死的话,他还怎么重生,还怎么重新来过——
最主要的是,他可是刚刚把林高朗撞死了。
他要是还活着,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他当即就要挣开其他人的搀扶,想要跳进已经起火的汽车里。
可是他的两条腿都已经断了,所以这会儿别说跳进火海里了,就连站起来都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他最后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绑在了转运车上,送上了救护车。
他失声喊道:“不——”
看到这一幕,敖锐泽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然后他才低头看向怀中的钟池:“你还好吗?”
他之所以会在处理完其他的事情之后,才询问钟池的情况,并不是因为他不关心钟池,只是因为他知道,作为一个凭借自身实力坐上天宫道君之位的人不可能是一个软弱的人。
钟池当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但他还是怔住了。
虽然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就算那辆皮卡真的撞过来,他也能轻松地躲过去。
但是在危机来临的那一刻,敖锐泽的第一反应却是护住他。
这个男朋友果然没有找错!!
要不是四周都是人,钟池真想直接亲上去。
虽然他的嘴唇现在都还肿着呢。
钟池只能说道:“没事。”
但还是有些失望。
得找个机会讨回来。
钟池想。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并不妨碍敖锐泽和钟池继续他们的行程。
也就在敖锐泽玩得不亦乐乎,钟池逮着机会就光明正大地往敖锐泽脸上亲一口的时候,这件事情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浅市上流社会。
毕竟这都闹出人命来了,本身就已经是个大新闻了。
更何况死的还是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林高朗。
再一听说撞死林高朗的是失踪了好几个月的乐湛,事故现场的另一辆车还是冲着敖锐泽和钟池去的的时候,浅市的那些老狐狸和小狐狸瞬间就都猜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感情是林高朗想要杀掉萧锐泽和钟池,结果萧锐泽和钟池运气好躲过了一劫,他自己却被乐湛给撞死了。
只有一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明白。
那就是乐湛对林高朗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怨恨,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去撞林高朗的车。
可想而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萧老爷子有多愤怒。
但他思来想去,好像还真就做不了什么。
因为林高朗已经死了。
乐湛最低也是个无期。
所以他只能帮着乐湛把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都告上了法庭。
一个星期后,如乐湛所愿,乐家的家产重新回到了他手中,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也全都被送进了监狱。
紧跟着,乐湛因为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跟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作伴去了。
所以他就算拿到了乐家的家产也没什么用。
而他的糟心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他倒是一直在寻死来着,甚至还试图在法庭上攻击法警,让法官判他死刑,但是萧老爷子偏不如他所愿。
但是萧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乐湛想起了孙学博绑架他,并且通过林家的关系把他卖到Y国矿场的事情。
秉着他不好过,林家和孙家也别想好过的想法,乐湛把他们全都告上了法庭。
萧老爷子和其他家族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很快,孙学博和林家老五也就是林高朗的小叔锒铛入狱,在萧睿诚的打压下,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孙家就宣告破产了。
又过了半个月,林氏科技易主,林氏重工因为资不抵债被迫宣告破产,林氏其他的子公司也都被其他家族吞并了个七七八八,得知这些消息,林家的那位老爷子在他七十五岁寿辰当天吐血不起,没过多久就也一命呜呼了。
林家人随即鸟作云散,浅市林家一夜之间就消失在了华国上流社会之中。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人唏嘘出声,其中甚至包括萧老爷子。
还有敖锐泽。
他说:“就这?”
“我能说其实我之前的行动,都只是热身而已吗?”
结果林高朗他们突然就全都领了盒饭了。
奶团子:“……”
你这话敢放到林高朗他们的坟前去说吗?
你看他们敢不敢诈尸跟你拼命?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高朗和乐湛都死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可是它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完成了。
“太棒了——”
奶团子瞬间就原谅了敖锐泽抢了它老婆的事情。
它兴奋地在敖锐泽的识海中跳起了舞。
不对——
奶团子随后就回过神来:“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
那就是敖锐泽的养兄萧睿诚。
然后它就傻了:“不对啊……”
按照它的推演,萧睿诚一家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才对。
尤其是萧阳曦,就属他最白眼狼,得到了萧家之后,就嚣张了起来,一不高兴就要停敖锐泽的卡。
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萧家出事的时候,萧睿诚居然准备把自己的私产全都卖了帮萧家还债。
现在萧阳曦的口头禅更是直接变成了‘你不知道我小叔有多厉害’……
“这、这不对啊……”
敖锐泽只笑着说道:“哪里不对?”
其实他也很好奇,是什么让奶团子觉得萧阳曦一年给他两个多亿分红是在虐待他。
“你要不要把你以前的推演结果再仔细地看一遍。”
听见这话,奶团子下意识调出了它之前的推演结果。
萧阳曦番外——
我叫萧阳曦,今年四十八岁,萧家的现任当家人。
我其实并不是萧家的血脉,因为我的父亲只是萧家的养子。
但是我的爷爷并不是没有儿子。
所以我其实还有一个小叔。
不过我的这位小叔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从小就喜欢欺负我,比如骗我的零花钱,抢我的零食,甚至偷我的玩具……
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总安慰我说,小叔只是看起来不着调,他其实是个天才。
那时的我只有几岁,在我的认知里,父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不可能撒谎,所以我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
等我长大之后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真的是在骗我。
我的这位小叔也是真的不着调。
他不学金融,不进公司,不结婚,不生子,只一门心思吃喝玩乐。
所以我的爷爷宁愿将家业全都交给和他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我的父亲,也不愿意交给我的小叔。
但是即便如此,在我成年之后,我仍然寄希望于能够和我的小叔好好相处。
因为当时,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都先后离开了我。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长辈了。
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他开始变本加厉,尤其是到处撒钱的习惯,别人家的老人顶多也就是拿着自己的退休金和存款买点保健品,他却是拿着我掉光了头发赚来的钱,今天投资这个,明天扶持那个,结果几十个亿花出去,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后来他更是喜欢上了极限运动,三天两头地失联。
我讨厌有这样一位长辈。
但是因为我心太软,所以即便他这么不着调,也还总是想要把他掰回正道来,至少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天天去玩什么极限运动了。
虽然他的头发比我的头发要浓郁,要黑上不知道多少倍。
直到后来,我一不小心,掉进了林高朗和孙家设计的陷阱之中,浅市其他家族也一拥而上,萧氏内部还出现了叛徒,萧家转眼间危在旦夕。
但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绝望——
当天晚上,我的账户上突然多出了三十亿。
是一个名叫金博实的人打来的。
他四十五岁的时候还在收废品,五十岁的时候却摇身一变成了金石绿色科技的创始人,前不久他刚刚成为华国富豪榜上的新晋富豪,也是我的新晋偶像。
紧跟着,非洲N国威士顿公司连夜派了一个代表过来,把萧氏积压的产品全都收购了。
第二天中午,数家大大小小的公司集资百亿要求入股萧氏。
当天下午,和林高朗勾结到一起的三大行的高管全都被免了职。
第三天早上,很多试图跟在林高朗身后分上一杯羹的公司的官网都被黑了。
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直接被放到了他们的官网上。
……
萧氏的危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解除了。
我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堆叔叔伯伯,□□十岁和十几岁的都有。
对了,当时我的儿子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所以我当时其实特别想说,我是有点渴望长辈的关爱,但并不代表我想拥有一群十几岁的叔叔。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小叔曾经资助过的人。
他们此前从来没有来过萧家,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成就还不够大,如果他们贸然上门,外人可能会说他们是试图攀附萧家。
知道这些的那一刻,我是懵逼的。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
林高朗不甘心失败,因为沉没成本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他勾结上了Y国林氏分支,准备卷土重来。
得知这个消息,萧氏上下被迫再次严阵以待。
但是我们先等来的却不是林氏的攻击,而是我的小叔把名下的股份全都抵押了,然后带着九百多个亿跑到Y国股市大赚了三百多个亿的消息。
然而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小叔就已经把赚到的那三百多个亿连同他的老本全都赔进去了。
Y国人还把这件事情宣扬到了外网上,一时之间,网上全都是对萧家的声讨声,萧家也再度危在旦夕。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半个月后,事情就再次迎来了惊天反转。
我的小叔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遭,所以他提前和华国金融界的人还有我的那些新晋叔叔伯伯达成了合作,也就在Y国金融界的人大肆围攻他的时候,华国金融界的人和我的那些新晋叔叔伯伯低调买入了大批Y国低价股票……然后一口气割了Y国股市九千多亿,相当于Y国一个季度的GDP。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Y国林氏分支元气大伤,浅市林家这边,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之下,很快就宣告破产了,林高朗的年龄本来就大了,加上他的那堆婚生子私生子为了争夺家产,大打出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他推倒了,然后他就直接瘫了,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我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做‘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我也第一次体味到有长辈的关照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我也因为这件事情,成了旁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幸运儿’,‘华国东西部隐形首富’——
因为那九千多亿里,我的小叔一个人就分了三千多亿,而我的小叔没有孩子,再加上我从林家身上咬下来的那一大块肉,我的隐形身家就这样超过了原本华国的东西部首富。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小叔,我的这位年轻的时候被人蔑称为浅市第一纨绔,老了之后被人蔑称为浅市第一老纨绔的小叔,他只是动动手指头,Y国股市就蒙上了一层阴影,偌大一个林氏,就这样分崩离析。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包括我的。
我又想起了我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你小叔只是看起来不着调,他其实是个天才。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的父亲真的没有骗我。
我也才意识到,我的小叔当年为什么要欺负我。
他其实不是在欺负我,他是在表达对我的亲近,安抚我父亲和母亲那颗终日惶惶不安的敏感的心。
因为当时所有人都说我的父亲之所以对我小叔有求必应,纵容我小叔不念金融专业,不进公司,吃喝玩乐……都是为了养废我的小叔,谋夺萧家的家产。
我的小叔的确是个天才。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很愧疚,为我竟然误会了小叔几十年。
但是第二天,我心底的愧疚就一扫而空了。
因为我被告知,我的那位七十高龄的小叔,他跑去爬喜马拉雅山去了。
我决定了,今天就停了他的卡……
……………………
看到这里,奶团子:“……”
所以这就是萧阳曦后来动不动就停敖锐泽的银行卡的原因?
奶团子心虚地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