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处理完这一切的秦鸢和虞辞,在几天后接到了柳如星的邀请。
这两年的时间,柳如星在全世界范围内可谓是火得一塌糊涂,甚至国内前段时间还流行起了她新的外文歌,让国内听完歌才知道是她唱的的那些歌迷们直呼爷青回。
在前年成功拿下世界级音乐最高奖项之后,去年在冬奥会开幕式演唱,同年夏天还演唱了当年的世界杯主题曲,自此以后,柳如星正式跨入了世界巨星行列,再加上她的高产出高质量,简直是开挂一样横扫各种音乐榜单,奖杯拿到手软,世界巡回演唱会从两年多前跟秦鸢说完,到现在还没开完,已经走过了全球三十多个国家,五十多个城市。
这次给秦鸢和虞辞发来的邀请,就是她世界巡回演唱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一个终点站定在了北极圈内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小镇,正好也是秦鸢和虞辞计划去旅游的地方。
之前跟秦鸢说了那么多次,结果秦鸢和虞辞一直都没有时间,好不容易现在一切都处理好了,她的巡回演唱会也到终场了,总不能再错过。
秦鸢心情还有些不妙,整天只想窝在家里,本来没想去,但是虞辞看不下去了,劝她答应下来,她们一起出去走走,总比在家闷着强。
再加上褚氏集团重新有了褚清坐镇,她们两人也能抽得出身,干脆就走了这一趟。
飞机抵达之后,一下飞机,秦鸢和虞辞就看见了柳如星那很难让人注意不到的形象,就差把自己打扮成黄金圣诞树的样子,让秦鸢觉得自己现在过去跟她相认都有些丢脸。
不过这不是秦鸢能决定的了,因为柳如星已经发现了她们,并且这个风一般的女子已经冲过来了。
避无可避地被柳如星一把抱住,秦鸢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二……”
话音未落,柳如星利落地松开了秦鸢,“真不可爱,人家想你想得整天睡不着,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你见到人家就这个态度,人家伤心了,我的心脏就像是格利特雪山上的冰块,从山顶跌落,碎得一片片的……”
“出国两年,话都不会说了。”
秦鸢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拉着虞辞绕过柳如星走了。
“哎呀!就不能配合配合人家!”柳如星“娇羞”地一跺脚,跟了上去。
上车之后,在秦鸢的再三要求之下,柳如星总算是正常一点了。
“翠花儿啊,我还没恭喜你呢,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秦氏是你的了,秦家也是你的了,连褚氏集团都是你的了,你那讨厌鬼弟弟也没了,现在身边还有老虞这么个有颜有才有武力值还十项全能的爱人,人生大赢家啊你!”
柳如星早已经打听到了国内发生的事情,眉飞色舞地跟秦鸢说道。
说起这些,秦鸢靠在虞辞肩上,愣了一下神才摇摇头,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秦氏我捐了,褚氏我也只是暂时替姨妈保管,希望她能有更合适的人选,这些东西我都没想要,只有阿辞就够了。”
“嗯?你是在凡尔赛还是认真的?”柳如星的消息也没有那么的全面,“之前秦氏集团的股份,上千亿你说捐就捐了,现在市值过万亿的秦氏集团你又捐了?姐妹儿!你菩萨转世嘛?而且连褚氏集团你也不要,天呢,你不会告诉我,你和老虞连□□的事都没打算过,所以压根不打算给自己留任何资产吧?”
秦鸢兴趣缺缺,虞辞替她回答,“我们确实没有□□的打算,至于这些资产,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造福社会。”
“我去……”柳如星震惊得一脸呆滞,“求神拜佛也就图个乐,真找兼济苍生的神还得是你们俩啊!”
秦鸢端起面前的酒杯,小酌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秦蓬死了以后,我突然就顿悟了,人啊,不能有那么多执念,执念越深,人生路就越窄,我们都得向前看。那些钱再多,它的作用应该是服务于我,让我能有选择一切的底气和能力,而不是我像它的奴隶一样,为它兢兢业业,苦心钻营。”
“打住吧,看见我这身行头了吗?我近期的三观理念是金钱至上,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屁话,等什么时候我的三观理念轮转到娱乐至死,自由无价,或者转到无欲无求,人生哲学的时候,说不定我也能跟你吹两句。”
柳如星晃了晃自己一身的黄金,摆摆手,“不说这些了,你们既然来了,肯定让你们吃好玩好!有没有特别期待的活动,地方之类的?我演唱会两天后,我能带你们到处逛逛。”
“这么闲?”
秦鸢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柳如星,“被人的巡演终点站都会选择热度高,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你怎么找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了?”
柳如星的情绪转变极快,刚才还在嘻嘻哈哈地歌颂金钱,这一下又安静下来,“这最后一场嘛,我准备的全是老歌,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唱会歌。”
“那也挺好的,反正你现在想要拿到的荣誉或者名望都已经得到了,就做点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秦鸢现在对这一点无比的认同,鼓励地拍了拍柳如星的肩膀,不过柳如星很明显误解了她的意思。
“你这人啊,我知道你是我老板,要为公司利益考虑的,你放心了,这场演唱会主要是线上的,主打老歌怀旧,国内的所有直播平台都已经谈好了,国际上也有转播,国内市场这一波到时候的盈利只多不少,肯定不会让你亏本的了!”
“我是这样的人?我在乎这点?”
秦鸢真是要被柳如星气笑了,“你掉钱眼里了吧,心眼就针鼻那么大。”
“嘿嘿!人家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嘛!”柳如星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不说了,前面马上就要到了,我给你们安排的,你们绝对喜欢,咱落地先蒸个桑拿!”
…
不得不说,柳如星以后不想唱歌了,去当个旅行计划师或者导游都是好样的,给秦鸢和虞辞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登登,两天的时间,就让俩人对当地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
秦鸢都累得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呼吸着雪山稀薄冰凉带着风雪的空气,俗世的烦扰一扫而空,心灵格外通透,整个人都为之一轻。
柳如星演唱会当天,秦鸢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如果不是台上站着的是柳如星,估计没人会相信这是新晋国际巨星的演唱会,湖边临时搭起的简陋舞台,没有华丽的灯光和大屏幕,后面就是天然的雪山背景,乍一看,误以为是村头唱大戏的来了。
台下也没有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的排面,更没有成排成排的观众椅,就几把矮木凳,就格外寒酸,关键这几把木凳,还是找当地村民借的。
因为柳如星在演唱会开始之前,严格保密了这次的行程,所以几乎没有粉丝专程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来看,只有偶尔路过发现的游客或者当地的村民,三三两两坐了一些人,还有最前排的秦鸢和虞辞,反正也不用买票,路过就坐一下,想走就走。
演唱会开始了,柳如星一个人,抱着一把破旧的老吉他,自顾自调试着弦,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很老很老的一首歌了,秦鸢听着甚至有些恍惚,这还是在柳如星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她们都在上中学,像是闹着玩一样,柳如星自己写了这首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华语歌,现场除了秦鸢和虞辞基本没人能听懂,很快观众又走了一些,不过也有人为了旋律而留下来。
此时,在国内的直播间里,因为柳如星超高的知名度所以弹幕在疯狂滚动,其中关于舞台的吐槽和玩笑最多,等柳如星一开口,注意力很快都被转移。
【等等,这是星星的歌?我一个十年老粉没听过!】
【应该是最近新出的吧,我也没听过,不过这不是老歌主场吗?】
【我不管,星星的嗓音还是这个得天独厚,吼吼听!!自弹自唱简直绝了!】
【我也觉得柳如星应该多尝试一下这种风格,她真的好适合,不对,应该说她好像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了,什么都好适合!】
【楼上各位新粉,本十三年老粉来科普一下,这首是老歌,是星星的第一首原创歌曲,不过没有被收录在任何专辑中,只是在她第一场演唱会的时候唱过一次,在下有幸现场听过,真的超好听!!】
【实名羡慕!】
……
这场演唱会一共两个小时,柳如星站累了直接从观众席拎了个板凳上去,镜头在秦鸢和虞辞的身上一晃而过,哪怕只是这一秒,也被眼尖的直播间观众捕捉到了。
【!!我没眼花吧?那观众是秦鸢和虞辞!?】
【我也看到了!好清晰!她们竟然去看星星的演唱会了!】
【泪流满面,作为一个秦鸢的真爱粉,两年了啊,什么消息都没有,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不过鸢鸢还是好好看!保镖姐姐侧颜好绝!】
【梦幻联动?】
【什么梦幻联动,老粉都知道,鸢鸢和星星是好多年的姐妹了,而且鸢鸢还是星星的老板,意不意外?!不过能在这个直播里看见鸢鸢,好意外!是身体好了吗?那能不能再复出一把?球球了!】
【我错过了什么!!】
……
自从宣布退圈以后,秦鸢真的说到做到,就算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一直都是公司出面,她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提供,而且账号上的动态更新也截止在了退圈那天,发的一条再见,现在这么一出现,确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热搜频爆,这场演唱会却很安静,当最后一首歌唱完,刚好日落西山,为雪山顶镀上一层金光,柳如星跟看直播的粉丝说了一些话,宣布了这次环球巡演的圆满结束。
“……最后,我请大家看一场日落吧。”
柳如星抱着吉他,转过身直接坐在了地上,没有挡住镜头里的落日。
秦鸢和虞辞也静静地看着,世界安静下来,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安静了下来,为美景的驻足,是人的本能。
最后日落雪山,带走最后一丝暖光,世界由清冷接替,柳如星的背影在镜头中也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直播到此结束。
“再见!”
关闭了摄像机,台下的观众还没有从刚才的安静美好中回过神来,台上要站起来的柳如星就一个踉跄,一脑袋栽在了台上,吓了众人一跳。
秦鸢和虞辞一惊,两步并作一步上台,刚要把人扶起来,就看见了呲牙咧嘴的柳如星。
“别扶我!腿…腿麻了!”
秦鸢&虞辞:……
演唱会结束了,小镇也游遍了,也就到了该各自启程的时候。
坐在半山腰木屋前的小院里,看着向。
“这只是我的一个暂时休息站,休息够了,就要重新启程,秦鸢,”柳如星伸手揽住了秦鸢的肩膀,“我十八岁时候的第一场演唱会你错过了,这一次你来了,那等我的告别演唱会的时候,你也一定别错过。”
“柳狗蛋儿,你这正当红的国际巨星还没当几天,就想退休了?”秦鸢拍开柳如星的手,笑着推开她,只当说笑,毕竟现在柳如星才三十出头,正是大好的年纪,唱到五六十也不是什么难事。
“嗐!我就是提前跟你这么一说,说不定到时候你老得牙都掉光了,哆哆嗦嗦成了个小老太太,到时候你也得来,我还给你留VIP中P的位置。”
柳如星也笑起来,豪气地一挥手,“我柳如星,可是天生为音乐和舞台而生的人!”
“是是是,你穿尿不湿就在舞台上爬了。”
秦鸢敷衍地附和。
“没跟你开玩笑,我觉得我人生的使命就是舞台,就是音乐,我都想好了,我是为舞台而生的人,我早晚也要死在舞台上,我要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歌唱,都在闪闪发光!这就是我的宿命!”
柳如星的眼睛都在发亮,一想到这里就让她热血沸腾,终身奉献给舞台,听上去就酷毙了。
秦鸢习惯了柳如星的中二文艺,笑笑没说话,却没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柳如星真的是这样如愿以偿。
新的一天,柳如星先走,秦鸢和虞辞睡足了才起来,收拾行李离开。
在走到镇子入口的时候,秦鸢看着两边护栏上挂满的手表,人们进入这个被时间遗忘的小镇时,会把手表留在这里,时间抛弃了这里,他们也抛弃了时间。
可惜秦鸢和虞辞来的时候忘带表了,只能把手机关机走个形式,现在旅行结束,再把手机打开。
秦鸢看了一眼手机,乐了,“我们的热搜从昨天到现在,他们甚至筹划了一个捕捉我们的大计划,准备在各个机场蹲守。”
虞辞微微挑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如,趁年轻,说走就走?”
“那走吧!”
在机场苦苦蹲守了半个月的狗仔在看见路人拍到秦鸢和虞辞出现在金字塔前的模糊照片时,简直是泪流满面,人否?
秦鸢和虞辞这说走就走,一走就走了半年,从春暖花开,走到了秋意融融,从赤道走到南极,又从南极走到北极,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每天的心血来潮,自由,随意,所以所见所得,都是惊喜。
这次回来的原因,是秦温的判决下来了。
不是死刑,是终生监|禁。
秦温的作用太大了,让她活着更有价值,对于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
唯一让秦鸢意外的,是秦温交代出的另一些事。
秦鸢去见了一次秦温,她还是老样子,在那个小院。
“我这一生很少心软,父亲年幼时就告诉我,心软这东西会要命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一生只心软了三次,对你姨妈,对你,还有秦蓬,也正是你们,联手送我上了绝路。”
秦温对褚清,秦鸢知道,秦温对自己,无非也就是没有趁早解决掉自己,那秦温对秦蓬呢?
看出了秦鸢的意思,秦温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刚写好的字吹了吹,“秦蓬和我,何其相似,我们都是不被考虑的边缘继承人,什么也都不会轮到我们,但我们用命得到了别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一团被他们拼命抛开的副作用产物。”
“你是说你从爷爷手中继承□□势力,秦蓬从父亲手中继承国外势力的事情?”
对于这些,秦鸢只能靠自己的调查和猜测,知道,但是并不详细。
“说是继承,不如说是同样被放逐,被放逐的势力和被放逐的人,你或许以为你父亲和你爷爷将两方势力分开,一方面是为了国内更好的发展,另一方面是为了一明一暗的相互协调。”
放下手中的字,秦温这才抬眼看向秦鸢,秦鸢眉头微皱,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天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想的都是尽力摆脱之前那些黑历史的纠缠,那些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刀,让他们昼夜不安,怎么可能会是协调合作?而选择黑暗的人,没有人会一直想像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东躲西藏,就算是赚得盆满钵满,那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没有人不想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所以从来不是协作,是抛弃,是放逐,是摆脱。”秦温盯着秦鸢的眼睛,道出当年的真相。
“我也不是继承,当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在父亲和大哥眼中,我连联姻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那些所谓的关心,所谓的专门建一座医院给我治病都是假的,谁家父母兄长爱孩子,能把孩子扔在医院里不闻不问,十年不见一面?
在我十二岁的那年,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知道,如果再不找一条出路,我的下场可想而知,当时我的私人家教是属于海外势力那边的,他出于某些利用的原因也盯上了我,我们倒是一拍即合,就这样,我拖着病体,坚持要去上学,只有走出那间病房,我才有更多可能。事实没有辜负我,我确实没有武力值,没有健康的身体,但幸运的是,我的大脑可以代替蛮力。
当我十六岁,为父亲递上他结拜兄弟的讣告时,他终于正眼看我了,我在秦家也不再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成了体弱多病但受尽家族照顾疼爱的二小姐,海外的势力在父亲的帮助下,大部分被收归在了我手中,只等时机一合适,就和秦家彻底断绝关系,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比我去得早,大哥也没有百分百把所有势力交给我,他还给自己留了最后一张底牌。”
这些都是从未有人知道的隐秘,在多年后的今天,终于被秦温说出口。
秦鸢也听懂了,“其实你还没想到,上天助你,你大哥也没熬过你,而且去得十分仓促,甚至连这些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再加上我和秦蓬的原因,秦家直接乱成了一锅粥,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是啊,我曾经特别忐忑,但我没想到这次老天爷站在了我这边,你们蠢得令我震惊,”秦温微微抬起下颌,“你只说错了一点,大哥不是没来得及交代这些事情,而是他把所有这一切都写了下来,就放在秦家老宅气,直接把他的遗物扔在了地库,连带着那么重要的一个本子,我在被警方抓捕那天,刚好看见了那个本子。”
秦温说的就是她被捕当时手中正在看的那本书,后来那本书到了警方手中,记载的诸多秘辛成了后期清算的重要证据。
秦鸢哑口无言,这件事确实没错,但其实她也不是很后悔,对于那个父亲,无论是她还是秦蓬都很难有半分好感。
“你说你对秦蓬的心软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秦鸢也不想再替,干脆说回刚才被扯远的话题。
“一开始,我是打算在你和秦蓬中挑一个合作的,但是你太不配合,秦蓬又太不安分,在几次合作失误后,我对他起了疑心,终止了合作,那就是在我诈死前后吧,没想到他第一个识破了我的计划,主动又来找我求合作,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要我答应,他会老老实实做我的傀儡。
就这一次,我破例再次相信了他,因为那时候的秦蓬,和我没有差别,并且他还交出了K公司作为投名状,这张大哥攥在手中的底牌,我真的很感兴趣,但我没想到,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和我同归于尽而已。”
在意识到这个真相的时候,秦温确实愤怒过,但是当大局已定,她也只能接受自己栽了。
“他就是个疯子。”
秦鸢并不意外,秦蓬费尽心思给警方递秦温的证据,制造机会,可不是为了将功折罪,更不是良心发现,就像他也想拉着自己同归于尽一样,秦蓬想做的,是无差别带秦家人全都去死。
秦温只是笑了笑,“你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吗?知道了秦蓬在整个事件中其实除了他本身的罪责外,还是个积极配合警方的出色卧底,立了大功了,所以不敢置信。”
“我确实不敢置信,但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秦家之于任何人,都是一座万恶的囚笼,秦蓬想要带着这个囚笼一起下地狱,不稀奇,因为这座囚笼里,也埋葬了我和他最亲的人。”
秦鸢站起身,准备走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当时秦蓬挟持我已经到了悬崖边,但是他松手了,他自己跳了崖让我好好活下去,他最后一句话是,他解脱了,他和你,终究不一样。”
“不一样吗?那到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秦温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小鸢,好好活下去吧,活着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姑妈,我走了。”
看着这样的秦温,秦鸢很难再说什么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自己也该走了。
……
当后来传来秦温病逝的消息时,秦鸢和虞辞正在参加李管家的退休宴,那个消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管家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一辈子操劳,早早白了满头,就是因为秦家依旧还需要他才一直坚守,到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他也能安心退休了。
秦鸢被其他宾客缠住,李管家和虞辞坐在阳台上的桌子旁闲聊。
“真没想到,我还可以活到退休的这一天,虞小姐,小姐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放心了。”
李管家举起酒杯,敬了虞辞一杯。
“李叔这话说严重了,您老身体这么硬朗呢。”虞辞一开始没理解李管家的意思,喝了一口酒,客气地回道。
李管家也是一时疏忽说了出来,看虞辞没理解松了口气,说起别的,“承虞小姐吉言,你还记得那次你来找我,我们商量小姐的事情吗?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保护小姐,想替小姐去冒险,面对蓬少爷,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小姐这次没看错人,你真的是小姐的良人,小姐以后啊,就交给你了。”
“李叔放心。”虞辞点点头,回敬了李管家一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正好秦鸢那边冲她招手,跟李管家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李管家看着宴会厅中间起舞的两人,露出舒心的笑意,在三年前,哪里奢望现如今的局面。
到现在,李管家还记得,当初虞辞来找自己之后,自己当时想着拼上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两个年轻人出事,所以连夜立了遗嘱,还想着等真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就支开秦鸢和虞辞,他一个人去找秦蓬,到时候自己就算是凶多吉少,那也能留下切实的证据,让秦蓬伏法。
当时是真的做好了这一切的打算,谁承想后来竟然变故如此之大,完全超出了计划的预期,秦鸢和虞辞一走就是两年,再回来,就换了天地,一切跟做梦一样。
也是这时候,李管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也真的放下了心,想起了退休的事情,为秦家操劳了一辈子,算是能享享清福了。
宴会结束,秦鸢和虞辞替李管家送走宾客,毕竟这么些年,李管家作为秦家里里外外打点的二把手,可以说在政商界都有不小的名望,来得也都是重量级人物,怎么说也得礼数周到。
“小姐,虞小姐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管家给两人端上茶。
“谢谢李叔,”秦鸢接过茶,润了润嗓子,“李叔,办福利院的事你真决定好了?”
秦鸢说的是李管家打算退休后,就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办一些福利院,无偿法律援助事务所,紧急庇护所等社会福利机构,他自己也会亲自出任福利院的院长,李管家一辈子没有自己孩子,老了享享天伦之乐也是应该,只是有一点,这都比较劳心费神的。
“已经都想好了,我这个人啊,就是闲不下来,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找点事情做。”
李管家是个有主意的人,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秦鸢看李管家下定了决心,也知道以李管家的能力应对这些绰绰有余,也不再多劝。
“行,那福利院什么时候开,一定要跟我和阿辞说一声,我们一起来帮帮忙。”
“哈哈,那感情好,”李叔笑着点点头,“对了,你们俩的婚事也该找个日子办办了,到时候交给李叔。”
“李叔说得是。”
虞辞笑着应下来,这件事确实该考虑考虑了。
从李管家家中离开,秦鸢和虞辞坐在车里,些微的沉默后,秦鸢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在跟我催婚?”
“怎么,不想负责?”虞辞把手搭在秦鸢的胳膊上,都老妻老妻了,咋能连个名分都没有?
“负责!”
随着秦鸢豪气冲天的一声令下,结婚的事立刻提上日程。
听见这些消息,比秦鸢和虞辞更激动的是其他人,柳如星甚至专门从国外回来,闭关给秦鸢和虞辞创作婚礼曲,一连九首,从开头放到结尾,势必要让这场婚礼在音乐上留名。
李管家也是分外激动,刚退休没两天,又连夜回来,开始筹划,摆出来的方案一张桌子都放不下。
褚清也是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开了宝库,里面价值连城的首饰珠宝,甚至还有耗时三年才让人手工缝制的古制婚服,专门用来复原收藏的都直接拿了出来,让秦鸢和虞辞任挑任选。
族老也终于在家族中力排众议,驳回了一众反对的声音,先给她们送上了贺礼,还表示当天一定会出席。
……
各方的热情让本来打算小小办一下的秦鸢连自己原本的计划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毕竟她这辈子在聚光灯前高调惯了,本来想低调一下子,结果事实不允许啊。
尤其是虞辞也对这件事情分外上心。
现在虞辞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年,基本上融入了这个世界,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简化的婚礼流程甚至裸婚的事情,十分不能理解,在她的观念中,婚礼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代表着两个人从此为一体,有天地作证,不可敷衍。
对此,秦鸢选择少数服从多数,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隆重点怎么了?
直到婚礼策划敲定,秦鸢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大意了,这不应该叫隆重,得说普天同庆差不多。
“我觉得我们现实可以隆重一下,但是网上直播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还有当天的婚礼拍摄,不要那么夸张,也别找什么媒体,就直接用我们自己的摄影师就好,你们觉得呢?”
秦鸢左右看看,“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搞得全网都是,要不然我这圈不是白退了吗?对吧?”
说的有道理,李管家想了想,答应下来。
婚礼当天,A市所有的户外显示屏,全部在播放柳如星为秦鸢和虞辞定制的婚礼曲,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有人赠送红色喜庆物品,还有属于秦氏集团和褚氏集团名下的实体产业,全部张灯结彩,挂上红绸,各种福利活动,堪比过年,问就是老板结婚,高兴!
秦氏集团虽然已经被秦鸢捐了,但是很明显,在秦鸢结婚这件大事上,现在的秦氏集团代理人周特助那是丝毫不遗余力,一定要帮帮场子。
这样一来,其他跟两家集团有些交情的也纷纷开始帮忙,一时之间,红色充满了大街小巷,喜庆非常。
这么大的动作,热搜肯定是少不了了,大眼仔也非常有眼力劲,整个页面都整成了红彤彤-,让没来得及反应的秦氏和褚氏旗下软件纷纷咬牙切齿,自家老板结婚,自己竟然没比上别人,顿时纷纷出手。
全世界都热闹异常,秦鸢和虞辞这边肯定是最热闹的。
是传统婚礼形势,但是又没有一板一眼全部遵循,秦鸢和虞辞坐在相邻的化妆间里,她们会一起走上红毯,会一起拜天地行礼,会为对方掀起盖头,会在亲朋好友和皇天后土的见证下,定下终生,白首不离。
本来李管家等人想了很多种方案,关于虞辞的服饰也有诸多考量,虞辞本来甚至想穿新郎服,但是被秦鸢一票否决,拍板定了同样穿凤冠霞帔。
没有人会想要错过爱人穿着嫁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秦鸢也是。
红色的盖头遮住视线,秦鸢的心跳如雷,多少大场面自己没见过啊,结果竟然在自己的婚礼上紧张成这个样子,秦鸢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时间到,秦鸢被身边的人扶着慢慢往外走去,刚才想要平息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了,直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完全包裹住,心脏更是怦怦跳,但是却不是紧张。
从未有过哪一刻让秦鸢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结婚了,要和虞辞结婚了,从此以后,她们就彻底成为一体,是彼此合法的最亲密的人。
想到这里,秦鸢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或许是听见了秦鸢急促的呼吸,也许是虞辞在给秦鸢把脉,让她发现了秦鸢的心跳。
“别紧张。”
轻轻捏了捏秦鸢的手心,虞辞轻声安慰。
秦鸢刚要点头,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虞辞的手腕,那砰砰砰的心跳速度,完全不比自己慢。
还在这一本正经地安慰自己呢,原来是比自己还紧张。
秦鸢嘴角弯起,突然心里就平衡了。
当走到红毯上,两人都快听不见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了,耳膜中回荡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虞辞甚至差点同手同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礼成!”
周围的音乐顿时热闹起来,秦鸢和虞辞同时碰到了对方的盖头,然后慢慢给彼此掀起。
眼前满目的红色一亮,秦鸢看清了虞辞今天的模样,一时呆住。
虞辞的外形条件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秦鸢这个在娱乐圈也算是前三的大美女第一次见面直接就看愣了,虽然她一般不怎么打扮,但有颜任性。
现在这么精心一打扮,秦鸢看直了眼,那捡到宝的嘴角快跟太阳肩并肩了。
满头珠翠,长眉入鬓,清冷的眸子映着满目的红,就如同脱俗的仙人落入凡尘,大红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更是美艳绝伦,垂眸看过来,满目的柔情简直要把人溺毙其中。
秦鸢觉得自己现在笑得应该挺傻的,但是她管不了那些了,自己的老婆大美人就在眼前,不抱一下都亏了,“老婆!”
虞辞接住扑过来的秦鸢,看着怀中的秦鸢笑得娇憨可爱,忍不住失笑回应,“娘子。”
旁边穿得贼喜庆的柳如星带着同样喜庆的乐团现场伴奏,看见这一幕顿时起哄地提高了音调,“亲一个!!”
…
婚礼热热闹闹地到了晚上,宾主尽欢,秦鸢更是一整天笑得合不拢嘴,甚至破例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喝了酒。
抱着喝得醉醺醺的秦鸢,虞辞最后送走同样喝得烂醉如泥的柳如星,看着她被助理和经纪人抬上车,挥挥手,才同样带着自己家的醉虫准备回去。
“小姐今天是真的高兴,虞小姐,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李管家穿着唐装,同样高兴,但是他比较有分寸,并没有喝多,还能留下来善后。
“我知道,谢谢李叔。”
虞辞笑着点点头,带人先回去了。
回到南山别墅,虞辞其实也有些不胜酒力,带着秦鸢两人洗完澡换了衣服后,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不等虞辞睡着,旁边的秦鸢开始作妖。
穿着红色的睡袍,秦鸢抬手捏着虞辞的下巴,满脸红晕,说话还有点大舌头,眯起眼睛打量着虞辞,“你……有点像一个人。”
虞辞的酒顿时就醒了,睁开眼看向秦鸢,诱导她继续说,“我像谁?”
“嘿嘿,”憨笑两声,秦鸢不知轻重地一点头,也不知道是亲还是磕在虞辞脸上,“像我老婆!”
虞辞:……记得之前秦鸢自己在家小酌的时候酒品没这么差啊!
虞辞不知道的是,微醺和喝醉差别还是很大的。
或许是因为亲了一下虞辞没反抗,秦鸢顿时大胆起来,又一下亲在虞辞的唇上,看虞辞还不反抗,整个人翻身上来,不得章法地亲着,手还格外不安分。
抓住秦鸢作乱的小手,虞辞发现酒后果然暴露本性,试图耐心地劝秦鸢先睡觉,“你喝醉了。”
秦鸢现在的大脑处理器明显有些短路,听见这话思考了一会,视线逐渐下移,落在虞辞被她扯开领口,露出的锁骨上,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酒后乱性吧!”
这……虞辞觉得自己再忍就不礼貌了。
双凤花烛的烛火颤动了一夜,天亮将息。
秦鸢的酒醒了,人也醒了,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虞辞,咬牙切齿地扶着自己酸爽的腰凑上前,将脸埋进虞辞的脖颈,泄愤地咬了一口。
睡梦中的虞辞对于秦鸢的靠近丝毫不设防,任由她发泄完,将人顺了顺毛,扣进怀中,“消气了?”
“没有。”
秦鸢轻哼一声,她才没有这么好哄,就自己这小体格,昨天顶着那一身凤冠霞帔一上午,又是拜堂又是什么,还又换了好几身衣服,一刻不停地忙到晚上,要不是高兴自己那一套流程都撑不下来,结果自己应该累得倒头就睡的时候,还陪着虞辞折腾了一宿,这一醒,人都快散架了!还她温柔克制的阿辞来!
虞辞在秦鸢的额头印下一吻,伸手给秦鸢按摩舒缓,“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下次注意。”
“哼哼~”
舒服地哼唧两声,秦鸢闭上眼趴在虞辞身上,看在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一下吧。
现在还在心里傲娇的秦鸢还不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逐渐养成个偶尔跟虞辞睡前小喝的习惯。
婚后的生活蜜里调油,虽然以前已经过成了老妻模式,但是这一结婚,反而又有了些不一样,更有了一些新的乐趣。
度完蜜月,已经到了夏天,秦鸢也有了越来越懒的趋势,在三楼的露天泳池里,穿着泳衣趴在泳圈上,悠闲地踢着水,拿着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在看。
虞辞从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走到泳池边蹲下,看着向自己这边靠近的秦鸢,“饿了吗?”
“饿了,”秦鸢放弃泳圈,手中的杂志也掉入水中,抬手抓住了虞辞的衣襟,“陪我玩会吃饭。”
虞辞没有抵抗,任由秦鸢把自己拽进了水中,等她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洗完澡,秦鸢脱力地坐在虞辞怀中,享受着她的喂饭服务,“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在秦鸢和虞辞一直出去逛玩逛玩,再加上结婚等这大半年的时间,基本都是褚清在管理褚氏集团和秦鸢从秦氏集团带出来的那些产业,毕竟李管家退休了,周特助又被特聘回了秦氏集团,这公务一下子就重了,关键是合适的职业经理人还没那么好找。
褚清本来身体挺好的,但是这两年也每况愈下,劳累了大半年,身体有些撑不住了,所以虞辞也赶紧复工,这几年秦鸢为了自己能偷闲,可是尽心尽力地教导虞辞,不光让她拿下了国外名牌大学的学位,管理起公司来也已经游刃有余,不得不说,虞辞的这逆天的天赋属实让人羡慕。
唯一的坏处可能就是虞辞有点忙了,陪秦鸢的时间有点少。
“等吃完饭,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虞辞之前其实就想带秦鸢去的,但是结婚的时候太忙,没抽出时间,后来俩人蜜月之旅去了,更没时间,也就拖到了现在。
“什么地方?”
秦鸢看虞辞认真的样子,期待地问道。
“我家祖坟,”虞辞在秦鸢僵住的笑容中揉了揉她的脸,“放心,不是去挖坟,是我们家的族谱在那里,我想把你的名字加上,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我们家族的后人,因为身份限制也不能给你一个庄严的仪式,但是这总是能做的。”
秦鸢松了一口气,她对虞辞动不动就要挖她自家祖坟的事真的是哭笑不得,好在,这次虞辞不是这个打算。
既然虞辞都已经这么说了,那秦鸢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两人吃完饭,换了低调的运动装,接着就出发了。
毕竟虞辞家的祖坟就在这丰都山里,也没多远,走着就去了——至于没多远的原因,是因为虞辞直接抱着秦鸢从崖上下去的。
耳边山风呼啸,秦鸢紧紧抱着虞辞的腰,一直到落地了都还没回过神来,只能说——刺激!
这玩意可比过山车刺激多了!过山车那就是个渣渣!
因为秦鸢腿软,虞辞直接把人抱着,这不是在崖底,而是在悬崖半山腰的位置,一个很不起眼的平台。
虞辞伸手,在面前的石墙上点了几下,一掌拍进,顿时那片石墙发生了变化,轰隆隆中,向两边挪开,直到露出一个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通道。
里面有些黑,秦鸢多少有些怕,抓着虞辞的衣服,颤颤巍巍地往里去。
虞辞也看出了秦鸢的害怕,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右手边的一个烛台,接着,就好像是魔法一样,一串的烛台一个个亮起,虽然没有那么亮,但是已经足够了。
两人慢慢走着,这个通道很长,岔路无数,但是虞辞对这里很明显轻车熟路,每一次的拐弯都丝毫不会犹豫。
“整个墓是按照五行八卦阵设计的,不触发机关的话,进来还是很简单的,尤其是我们家的人都有一份这墓中的地图,完全可以放心。”
虞辞给秦鸢介绍,秦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谁家会把自家祖坟的地图留下,这不都是直接封上吗?那皇帝的连建造的工匠都不能活,就是为了保密,你们家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家是有些与众不同,那时候墓葬奢靡风盛行,甚至有人家倾家荡产为逝者陪葬,我们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也只能跟着来,可是家族中有一任族长,看着那真金白银就要被那样埋进不见天日的墓中,格外痛惜,所以他下令,包括他在内往后虞家人墓葬,定于一处,留下墓中机关地图,凡是墓中陪葬金银宝贝,后世子孙有难时,皆可取之,也算祖先为后人留下的最后一条路,最后一些荫蔽。”
虞辞细细跟秦鸢道来原由。
“哦~”秦鸢恍然大悟,“难怪你每次说挖祖坟的时候,都那么没有心理压力。”
“我这流落异世,也算有难啊。”
虞辞确实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两人边走边聊,周围路过许多墓室,但虞辞看都不看,这最外围的,基本都是空的,用来迷惑人的而已。
一路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像是天然山洞的地方,上不可见顶,子。
虞辞揽住秦鸢的腰,脚尖轻点,越过了水面,稳稳落在了中间。
熟练地摁下机关,从桌子中间裂开,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书,上面的字是古体,但秦鸢好歹也跟虞辞学了不少,能认得出来。
【虞氏族谱】
虞辞从旁边拿过毛笔,熟练地一页页翻过,然后从后面沾了沾水。
“这要怎么写?”
秦鸢好奇地看着这么厚的一大本族谱,千年前就已经这么厚了,要是传承至今,估计都拿不动了。
翻到有记录的最后,最后一页只有虞辞一个人的名字。
虞辞提笔,直接在上面开始写,写明了她和秦鸢的婚期,秦鸢的出生年月日,籍贯等,一一在上。
“有什么不对的吗?”
写完,虞辞给秦鸢看。
秦鸢多少有点看不懂,但是虞辞不会犯错,“都对。”
“好。”
虞辞将族谱放在桌子上,拉着秦鸢跪下,这也算是另一种拜高堂了,拜过了,就是承认了。
磕完头,虞辞把一切恢复原样,刚准备走,秦鸢才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忘记给上香了?”
虞辞从桌子下拿出一把千年前的沉香,“要不,上这个?”
“额……下次来给各位老祖宗补上吧,我们现在把这个烧了,算毁坏文物。”
秦鸢可不敢烧,再怎么说这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东西了,就是个鞋印都有价值,更别说这么把香。
虞辞也觉得有道理,两人一同往回走去。
“对了,我前几天听姨母说起,她最近在研究铜镜,你稍等一下,我去给姨母拿一个。”
刚走出去,虞辞跟秦鸢说道,接着打开了旁边墓室的门。
秦鸢:……真的大可不必啊喂!!
秦鸢连忙跟上去,才发现那里面好像没有棺椁,只有一箱箱的东西,看上去这里应该是个仓库之类的地方。
走到里面,虞辞抬手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扒拉扒拉,抬出来个半米高左右的铜镜。
秦鸢:!!!
“不用这么大的吧?”秦鸢总觉得有些不妥,虽然这是虞辞的祖坟,是经过她祖先同意的,但是……
“这是正常尺寸的,差不多了,”虞辞单手拎着铜镜,虽然很重,但是她另一只手得牵着秦鸢,“走了。”
秦鸢扶额,但也只能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