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秦鸢看得明白,自然也猜得到七八分,但她没有管的意思,秦蓬那家伙,就是纯欠儿,怎么都活该。
一直走到地下室,这里的钥匙只有秦鸢有,常年没有人过来,但是也没有什么灰尘,配套完整的各种先进设备保障这里的安全和干净。
半米厚的大门缓缓打开,秦鸢和虞辞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这里除了面积小点以外,已经快赶上褚清的那个宝库了。
“建这个宝库的初衷是放我妈的首饰,请的设计师跟姨妈那个还是同一个人呢,只是我妈比较节俭。”
秦鸢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虞辞进去,一个个的展示盒放在防弹玻璃罩中,明亮的灯光在各种珠宝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部分确实都是秦鸢母亲的首饰,另一部分是各种各样稀奇的物件,虞辞甚至在角落里看见了一颗明显有些年代感的九眼天珠,这种在外界千金难求的东西,在这里只被随意地放在了最角落。
“那边都是我爸的东西,喜欢什么随便拿。”
秦鸢对喜欢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对于她来说,有什么能让虞辞喜欢的,高兴的,她都愿意送。
“没有,只是发现这里有很多都是一物难求的东西,你父亲的信仰比较广泛?”
虞辞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有些好奇,她本来就是物欲淡薄的人,并不喜好这些。
“我爸没有信仰,他就是什么珍稀,什么贵,什么难求,他就一定要得到手,然后随手放在仓库里吃灰。”
秦鸢毫不留情地拆台,秦老爷子一辈子,结交的人确实三教九流都有,他也比较了解那些信仰文化,但是也许是因为了解的太多,所以秦老爷子从不做任何一派的信徒,收集这些东西,更多是为了交朋友,除物品本身外的价值才是秦老爷子在乎的。
虞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能说尊重每个人的兴趣爱好吧。
“阿辞你看看,这两个戒指哪个好?”
绕了一圈,秦鸢打开一个展示台,防弹玻璃缓缓下降,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两枚戒指,一枚是青绿色的,一枚是鸽血红,不同的材质,但是相同精湛的镶嵌技艺和超大的宝石尺寸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都很好。”
虞辞看了一眼,都还不错,都衬得秦鸢的手莹白如玉。
“我也觉得,那就都拿着吧。”
秦鸢一只手戴了一个,成年人是不做选择的。
返回楼上,这一来一回秦鸢有点累了,感觉今天晚上不用再坚持练太极了,运动量都快超标了。
歇了一会,继续拆之前没拆完的礼物,秦家人虽然表面上一个个都成了仇人了,但是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就像这次秦鸢生日,基本上所有人都送了礼物过来。
先拆开秦二叔的,中规中矩,平平无奇的一幅画,没有任何新意,但也没有任何错处。
然后是秦温的,秦温这些年虽然人在国外,但是每一年都有给秦鸢和秦蓬准备生日礼物,和往年一样,又是一颗宝石,价值不菲,只是每年都是差不多的,秦鸢都快要以为她是批发的了。
随手放在一边,和以前的一样,都是进仓库的命。
其他也都是马马虎虎,直到最后,秦鸢拆开了秦蓬的礼物。
秦蓬每年也会给秦鸢准备生日礼物,其实不光生日礼物,任何一个节日秦蓬都会给秦鸢准备,以前是两个人互相送,现在是秦蓬送来,秦鸢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仓库,要不是今天特殊一点,估计也是同样的。
礼物是秦蓬亲手做的,好好的一块玉让他给雕得乱七八糟,简直是白瞎了。
竟然没有任何收获,秦鸢多少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玩意呢。
“这些东西都放到仓库里吧。”
让助理去处理这件事,秦鸢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雪已经停了。
“小姐,褚总来了。”
有佣人上来给秦鸢说道。
“姨妈来了。”
秦鸢来了点精神,拉着虞辞下去迎。
刚到楼下,没想到比自己更快的是秦蓬。
秦鸢看着站在褚清身边,像个乖巧晚辈的秦蓬,真是哪哪都有他。
“姨妈。”
在褚清面前,秦鸢多少还是克制了一下。
“小鸢,生辰安康。”
褚清伸手抱了抱秦鸢,秦鸢顺带扶住了褚清,“谢谢姨妈。”
“上楼吧。”
褚清比之前温和许多。
一行人往房子里走去,阴沉了许久的天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被遮住的阳光就那么刺破云层,落了下来。
阳光独独照亮了这一片,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西方的天空,光给他们增加了一层暖色,像是定格的旧胶片。
“姐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秦蓬没来由地对秦鸢说了一句。
乍现的天光仅仅出现一瞬,接着又被厚重的阴云遮蔽,再也窥不见半分。
秦鸢对秦蓬的话心知肚明,但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姨妈,外面冷,我们先上去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任何影响,褚清陪秦鸢去了她房间,虞辞找了个借口从房间离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在宴会开始前再仔仔细细查看一番。
天色阴沉,就黑得格外快些,晚宴定在了六点,五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秦宅中灯火透亮,宾客纷至,摇晃的光影之间,一派歌舞升平。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秦鸢最后收拾了一下,看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虞辞,但是时间不等人,只能先出去,想来在这个房子里,虞辞也走不丢。
秦鸢挽着褚清,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全场的目光尽聚集于此,所有人纷纷停下交谈,往这边看来。
华贵的水晶吊灯发挥了它的最高水平,红色的长裙划过台阶,秦鸢身上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没能夺走她半分光辉,随意而慵懒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全场,那种睥睨天下的华贵已经无人可比。
在场的宾客中,许多都是秦家的老友,很多人也都是看着秦鸢长大的,看着这一幕,竟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当年秦家的长公主,自十八岁那年开始,好像褪去了一身的荣光,自甘堕落进泥潭,只见放浪形骸,不见当初的尊荣无双,十年之久,没想到在今天,她才算真正的回来了。
这一幕好像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叠,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宾客还是那群宾客,不过那时候站在秦鸢身边的是秦老爷子,秦鸢也还是那个清冷但稚气未脱的少女,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大不相同了。
走入人群,不少人上前来搭话。
褚清一向懒于应付这样的场面,但是这次为了秦鸢,她才算是耐着性子,留在了这里,毕竟现在的秦鸢,还需要个倚靠。
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又有哪个不认识褚清?难得有这么个搭上话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秦鸢这边脱不开身,无暇顾及虞辞,另一边的虞辞一身黑衣,站在漆黑的角落里,正留意着在场的所有人。
和秦鸢一起出现,那就必须要待在众人目光的焦点,虞辞知道自己今天最要紧的任务,应该是保护秦鸢的安全,帮她完成她的计划,所以,只能先失陪一下。
站在人群的后方,当虞辞看着秦鸢出现的那一刹那,微微晃神,果然,秦鸢生来就应该是站在最光亮处的。
掩下微动的心绪,虞辞带上帽子,往旁边的小道走去。
刚才虞辞已经看见秦温进来了,和秦二叔一起,既然这样的话,秦鸢的计划也该实行了。
秦温和秦二叔并没有跟那群宾客一起凑热闹,而是找了个花园中的角落坐着。
秦二叔明白自己的身份,看着褚清站在秦鸢身边,自然不会上前自讨没趣,他其实都没打算过来的,但是他也有他的计划。
“咳咳!”
夜间的晚风微凉,再加上刚下的这场大雪,秦温有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二妹,不然我们进去坐会吧,你这身子骨可能撑不住啊。”
秦二叔立刻关切地看向秦温,秦大姑已经进去了,他身边的左膀右臂都已经被砍得差不多,只能再物色其他的人选,而秦温作为他能在秦氏集团成为二把手的关键,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没事的,”秦温脸色苍白,虚弱地摆摆手,向秦二叔露出个笑脸,“我已经好长时间没仔细看看雪景了,再坐会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也不知道明年的冬天我还能不能看到。”
秦温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这一点秦二叔心知肚明,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反正秦温只要活过明年春天的股东大会,那也就没什么用了,不过表面上,秦二叔还是要装出关心的。
严肃地板起脸,秦二叔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秦温披上,“二妹,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配型,你会好起来的。”
秦温点点头,一副温顺的样子,并不反驳秦二叔的话。
“二叔,二姑,你们怎么坐在这里?”
秦蓬似乎才发现两个人一样,走了过来,开口打招呼。
“小蓬啊,你二姑想看看雪,我陪她在这里坐会。”
秦二叔面上温和,但是心里却犯嘀咕,秦蓬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无缘无故跑过来打招呼?
“看雪啊,这里太冷了,二姑的身体受不住吧,”秦蓬关心地上前,“我知道楼上有个房间,能看见这周围的雪景,而且还暖和,咱们还是上去吧,到时候暖和跟看雪也两不误啊。”
三个人在那边说着,暗处的虞辞眉头微皱,看着突然出现的搅屎棍秦蓬,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先不管秦蓬打的什么主意,虞辞看着那两人像计划中一样往楼上走去,松了口气,目前来说,一切还在按照计划进行。
秦蓬带着两人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果然,站在这里能俯视院子中的全貌,远处的雪景也一览无余,还有充足的暖气。
秦温站在窗边,往下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秦二叔和秦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宴会中心,秦鸢身边走过一个服务员,趁着秦鸢拿酒的空,低头将情况告诉秦鸢。
又是秦蓬?
秦鸢不动声色地挽着褚清的胳膊,拉了拉她的袖子,褚清心领神会,借口有些累了,跟正在攀谈的人分开,让秦鸢送她去旁边的房间休息。
两人进了房间,褚清看着秦鸢,“你在做什么?”
“姨妈,我想借今天的这个机会,试探试探二姑妈的虚实。”
秦鸢也没藏着掖着。
褚清听见这话,面色微微凝重,“秦温确实有些问题,她比你想象的更要复杂,你最好先别轻举妄动。”
之前秦鸢跟褚清摊牌秦温的事情以后,褚清就让国外的势力调查了秦温这些年在国外的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吓了一跳。
表面上秦温就是在国外疗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查,褚清发现秦温真正在疗养院的时间不足十分之一,甚至常年在疗养院的那个秦温,根本就不是她。
这个发现吓了褚清一跳,接着往下查去,从那个疗养院背后的势力顺藤摸瓜,如此一来,她才知道这
这件事情褚清本来就是要打算告诉秦鸢的,但是秦蓬又在这里,想着不急于一时,所以没有先说,现在看秦鸢想借今天的机会,逼出秦温的身份,才出言阻止。
“姨妈,你查到什么了?”
秦鸢看向褚清,能让褚清说复杂,看来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秦温。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是你一定不要跟她撕破脸,你如果想知道秦温的真实身份,我会帮你查清楚,不要在这里冒险。”
褚清不想让秦鸢有任何危险。
秦鸢是相信褚清的,稍稍犹豫,还是答应下来,褚清能查出来的东西,可比自己仅仅知道的那个幕后黑手有价值多了。
打电话给李管家,秦鸢暂停了今晚的计划,不过至于秦蓬,她暂时顾不上。
站在走廊角落里的虞辞看见了走过来的李管家,李管家带着她直接去了楼下。
“李叔,这是……”
“小姐刚才的命令,取消了。”
李管家满头白发,眉头紧皱,“虞小姐,你还是赶紧去陪着小姐吧,她那边比较重要。”
李管家没说什么原因,虞辞顿时紧张起来,问了秦鸢的位置,立刻离开。
推开休息室的门,虞辞看着里面的秦鸢和褚清,才松了口气,关上门,略带疑问地看向秦鸢。
“秦温的身份确定了,姨妈查出来了。”
秦鸢料到虞辞不见了就是帮自己去了,伸手将人拉过来,面色有些凝重,“这件事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这里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秦鸢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只能先这样。
虞辞知道秦鸢有她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多问。
短暂地休息一下,褚清留在房间里,秦鸢摘下虞辞的帽子,给她理了理头发,两人一起出去。
虞辞虽然已经尽量低调地站在秦鸢身后了,但是还是有很多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时间到了,佣人推着巨大的蛋糕车出现,众人自动将中间的位置留给秦鸢。
秦昊和傅泽明也来了,给秦鸢打了个招呼,秦鸢笑着看过去,看见了站在傅泽明旁边的秦蓬。
又是秦蓬,今天自己过个生日,秦蓬这家伙倒是够忙的。
旁边有人递过来切蛋糕的长刀,秦鸢从秦蓬身上移开视线,开始切蛋糕,刀刚碰到蛋糕,在秦鸢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人。
傅嫣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就站在秦鸢的对面,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四周响起些窃窃私语。
秦鸢微微一愣神,虞辞的手握在了秦鸢的手上,清冷的声音将秦鸢的神智拉了回来,“是不是刀太重了?”
“是有点重。”
秦鸢的脸色一瞬间恢复如常,笑着跟旁边的人解释了一句,在虞辞收回手后,慢慢切下蛋糕。
秦蓬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是又转瞬消失,继而看向秦鸢旁边的虞辞,正好对上虞辞看过来的视线。
秦蓬露出一抹冷笑,看来自己真的是一再低估了虞辞在秦鸢心中的位置。
这个短暂的交锋并没有被别人发现,秦鸢切完蛋糕,周围响起掌声和恭贺声。
就在这一片其乐融融中,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楼上坠落。
几乎就是瞬间的事,虞辞揽过秦鸢,将人护在怀中,下一秒,黑影直接砸在了蛋糕上,周围的人群响起尖叫,白色的奶油四溅,不知道多少百万礼服就此报废。
“竟然是秦二爷!”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砸在蛋糕上的黑影,惊呼道。
秦鸢被虞辞护得很好,听见这个声音才惊愕地转过身,看向躺在一地奶油中的秦二叔,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几乎都吓傻了,虞辞看向隐藏在人群中的秦蓬,直觉告诉她,肯定跟秦蓬有关系。
秦昊和傅泽明第一时间站出来,毕竟他们两个一个是军人,一个是警察。
秦昊负责维护现场秩序,免得出现新的意外,傅泽明则赶紧上前,查看秦二叔的情况。
只是从二楼坠落,秦二叔的情况并不致命,但可能是摔到头了,脑后流了一大滩血,混合着白色的奶油,让人看得生理不适。
先把人送到医院去,保护现场,然后再调查这件事情。
秦鸢只是慌了一瞬,接着冷静下来。
其实现在的场景,她并不是很意外,她之前的计划就是跟这差不多,但是是做戏的,现在看来,在她叫停计划之后,还有人帮她完成了,甚至假戏真做了。
几乎在第一时间,秦鸢就把嫌疑人锁定在了秦温和秦蓬两个人身上,不过现在,她最好的选择可不是检举两人,而是先把自己摘出来。
好好的生日会算是彻底毁了,不过好在秦鸢也不是在乎这个的人,直接穿着礼服,先去了一趟医院,秦二叔的情况并没有很糟糕,不过短时间内也醒不来了,蛋糕车的铁板刚好磕到了他的后脑勺,醒过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没有人知道。
确认了秦二叔的情况之后,众人又一起去了公安局,这件事情很蹊跷,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被调查,不过当时在楼下见证这一切的宾客,只是就地被采了笔录就算了,毕竟那么多的社会名流,全带进公安局也不现实。
坐在公安局的椅子上,秦鸢垂着眼眸,好像是受惊吓过度一样,但实际上她是在想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温作为唯一一个当时和秦二叔一起在二楼房间的人,自然也要被带来,但是她现在也被送医院去抢救了,所以暂时没办法过来。
傅泽明看着秦鸢,给她和虞辞倒了杯茶,“别害怕了,二叔会没事的。”
“嗯,”秦鸢眼眶立刻红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傅泽明又安慰了秦鸢两句,看向虞辞,“老虞,你先来做笔录吧。”
虞辞颔首,拍了拍秦鸢的肩膀,她先跟着傅泽明过去。
傅泽明故意放慢脚步,“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人要置秦二叔于死地,蛋糕车
虞辞当时确实发现了很多东西,不过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能说的就是蛋糕刀的问题,她是在帮秦鸢握刀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提前把刀踩平了,之后的事情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想,如果那把刀还竖着,当时秦二叔的情况可就不仅如此了。
傅泽明咽了口口水,“真狠。”
虞辞也有同感。
之后虞辞被带去录笔录,自从之前那一个指导之后,现在这个公安局中基本都认识虞辞了,看见虞辞的时候多少都有些意外,不过虞辞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还是给本案提供了不少的线索,再加上那种情况下她还能救人,不由让不少人更心生敬佩。
做完笔录,傅泽明送虞辞出去,走在走廊里,傅泽明看向虞辞多了些审视,“老虞,你说实话,你当时有没有可能接住秦二叔?”
“当时的情况你不是看着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虞辞也看向傅泽明,毫不停顿地回答。
“正常人没反应过来,你也没反应过来?”傅泽明似笑非笑地看着虞辞。
“我也是正常人。”虞辞看得出来傅泽明的试探,面色如常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