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秦鸢本来没想办什么生日会,但是在发现了秦蓬和秦温的异常之后,她决定以这个为机会,试探一番。
既然要办生日会,那就要忙起来了,最起码是半个A市的上流圈子都要邀请到,这个倒是很简单,李管家对于这种级别的宴会完全可以处理好。
重点就在秦鸢,要怎么样才能试探出秦蓬和秦温的秘密,秦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秦鸢知道,秦温绝对是个不能轻视的对手,她的伪装远远超过自己和秦蓬,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到几十年都没露过馅,所以这个计划一定要好好准备。
生日会的邀请函全部发出去,秦鸢和虞辞站在廊檐下看着正在布置的院子。
因为要来的宾客很多,虽然秦鸢和虞辞现在住的那个房子也不小,但容纳那么多人也有点拥挤,再加上秦鸢的计划,所以直接将地点定在了秦家老宅,这座自从秦老爷子去世后,就格外寂静的豪宅,再次热闹了起来。
之前这个房子都是没有人打理的,只有秦鸢和秦蓬回来祭拜的时候才会让人简单收拾一下,所以院中杂草丛生,原本的各种名贵植物肆意生长,现在到了冬天,只留下一地的枯枝败叶,这些倒还好说,就是老化的墙皮,腐蚀的木头,还有那些植物留下的痕迹,很难清理,两天的时间确实没办法翻新完成。
秦鸢想了想,干脆只让人把灰尘清一清,然后铺上红毯,破落墙皮的地方就用帘子或其他东西挡住,只需要表面的富丽堂皇就够了。
这样一来,速度果然就快多了。
“明天会有一场大雪。”
虞辞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又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气中的冷意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大雪好啊,我喜欢,”秦鸢看着中间重新开始流水的喷泉,环视一周这个阔别已久的院子,“这个院子就这么闲置着,挺浪费的。”
“小姐,有您的包裹,从南山那边送过来的。”
正当秦鸢和虞辞说话的时候,运输车从外面送了一个大包裹进来,真的是一个超级大的包裹,目测大概三米多高。
“包裹?从哪来的?”
秦鸢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么大的一个东西。
“是柳如星柳小姐送来的,给您的生日礼物,已经查验过来,现在需要打开吗?”
保镖在旁边跟了过来,任何送到秦鸢面前的包裹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这个当然也不例外,在南山别墅的时候就被查过了,所以才由保镖押运送到这里。
“这是个什么?”秦鸢一听是柳如星,就有了一种一言难尽的预感。
“是一个您的雕像。”
保镖在旁边回答。
“打开看看吧。”
秦鸢扶额,还真是柳如星那个大聪明能干出来的事,不过也难为她现在在国外忙成那样,还有空记得自己的生日。
配套的工程车将大包裹从运输车上送下来,在众多保镖的配合下,总算是稳稳落地在院子中央,一层层的木箱拆开,各种的包裹物去掉,一个两米八的秦鸢雕塑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不得不说,神态十分传神,而且模样确实是一模一样,看得出来是花了大价钱的定制,没有那种粗制滥造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形象,让秦鸢沉默了一下。
这个雕塑秦鸢,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修身长裙,头上带着超大的王冠,手中拿着黄金权杖,另一只手托着一颗镶嵌着无数钻石的光球,打开开关,还能照射出五颜六色的灯光。
在开灯的那一瞬间,秦鸢听见了周围很明显,完全憋不住的笑声。
“现在就去给我找人定制,定一个五米的柳如星的雕塑,手上的灯球换成老年迪斯科的那种彩灯,另一只手的权杖改成音箱,整个雕塑还要带底部旋转的,我要在柳如星的生日当天,送给她。”
秦鸢抬抬手,立刻给另一边的助理吩咐下去。
助理忍着笑记下来,“那给柳小姐的衣服有什么要求吗?”
“有,给她配上一条闪闪发亮的彩虹亮片裙,记住,身材一定要做成超级S型,然后她的头发也要彩虹色,颜色饱和度能有多高就要多高。”
秦鸢觉得柳如星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助理立刻去安排,虞辞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鸢,“这……有点太狠了吧?”
把饱和度拉满的彩虹色,虞辞已经想象不到那是对视觉多么残忍的挑战了。
“并不,她会喜欢的。”秦鸢回想一下柳如星那一贯的发色和穿衣风格,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贴心了,完全按照柳如星的爱好在给她送礼物。
虞辞又看了一眼那闪闪发光的灯球,觉得柳如星也是罪有应得,“那这个先怎么办?”
“放进仓库,好好珍藏。”
秦鸢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玩意儿出现在她的生日会上的。
“小姐,这个手杖和裙子是真的黄金,上面的王冠也是真材实料,还有灯球上的钻也是真的。”
旁边的保镖提醒道,虽然这个造型很辣眼睛,但是造价确实实打实的高。
“那就放进宝库,好好珍藏。”
就算它通体都是用金子做的,秦鸢也不会允许它被别人看见,“对了,送给柳如星的那个,把灯球做成王冠的形状,放在柳如星的头顶上,也要镶满钻,用黄金给她做音箱,另一只手拿着话筒,话筒也用黄金做,再镶上钻。”
助理不由咂舌,真的是壕无人性了,这么多的宝贝就用来做恶作剧,宝物听了都觉得不如烂土里算了,何苦出来受这罪。
雕像被立刻运走,秦鸢还是要给柳如星打个电话,说明自己已经收到她的心意了。
因为时差的原因,柳如星那边正是凌晨,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货还在嗨,吵闹的声音让秦鸢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实在是太刺耳了。
“收到我的礼物了?”
柳如星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回了秦鸢的话。
“收到了,送的很好,下次别送了。”
秦鸢真是不知道柳如星这个审美到底是怎么养成的,正常的时候确实非常不错,很有艺术性,而不正常的时候,就有点过分的艺术性了,让人无法接受的艺术性。
“嗐!你竟然会不喜欢?真是可惜了我的一番心思,”柳如星故作可惜地摇摇头,“你啊,真的是不懂欣赏。”
“嗯,我不懂欣赏,”秦鸢觉得也很难能有人懂欣赏这个,“明天我的生日会,你不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我是真的想回去的,但奈何啊,姐妹现在太火了,行程排不开啊,等下次,等下次我绝对到场,给你补一个更大的。”
柳如星表面无奈但实际得瑟地跟秦鸢解释。
现在柳如星在国外确实是如日中天,在国内被压抑的她在找到更大的舞台后完全就放飞了自我,创作一再进行突破,本来就超级有穿透力的嗓音发挥到极致,秦鸢偶尔看到柳如星演出的那些现场,基本上都燃爆了,那里简直就是她的天堂。
“行,那下次等你,继续加油,等你开自己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两张票,我和阿辞也去见见这国际巨星。”
秦鸢失笑,不过对于柳如星现在能越来越火,她也替她高兴,除了是因为作为朋友外,还有个重要原因,现在柳如星源源不断赚的钱,进的不都是自己的账吗?
“多大点事啊!这是肯定的!”柳如星大声答应下来,“对了,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记得我之前特别喜欢一个外星人系列的电影吗?就那个全球顶级IP,他们的新电影主题曲,我来唱!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激动死了,说不定我还能进去客串两下子呢,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去看那个电影!”
“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好啊,到时候我包场支持你。”
秦鸢听着那边柳如星喜气洋洋的声音,也被感染得嘴角上扬。
“是我的铁杆姐妹!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你们那边都几点了。”
秦鸢说得差不多了,打算挂电话了。
“行,马上就睡,”柳如星满口答应下来,“哎呀,就是可惜你不追星,要不然你就开口说你喜欢谁吧,只要你说出个名字来,我从外面接着就给你揪过来。”
“得了,你自己玩吧。”
从这句话,秦鸢就知道柳如星已经完美打入对方圈子内部了,不过她对这些也真的没什么兴趣。
“得嘞!姐妹我必须再给你说一句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回见!”
柳如星的声音很快被巨大的音乐声淹没,秦鸢挂断了电话。
听着柳如星捡回了她的座右铭,秦鸢摇摇头,这家伙是真的不白活这辈子了。
——
为了方便,秦鸢和虞辞直接住在了秦家老宅,就在秦鸢以前的那个房间,收拾收拾,一切都还维持着原先的样子。
打开门的一瞬间,虞辞愣了一下,眼前这个房间说好听点,是整洁如新,说直白点,就是没有一丝人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从出生住到十八岁的房间。
里面甚至找不出来一丁点多余的东西,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阳台,全部是黑白色调,压抑,沉闷,冰冷。
“吓着了?”秦鸢从虞辞背后冒出来,看着虞辞站在门口停步不前,笑着在她眼前摆摆手,“我这房间啊,之前老被人说是灵堂风,但我还挺喜欢的,我从五岁的时候开始,就把房间里那些粉色的东西清走了,换成了这样,我还挺喜欢的。”
虞辞注意到秦鸢说起这里有些怀念的神情,舌根有些发苦,那时候的秦鸢刚失去母亲,父亲接着另娶,她一个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孩子,在想什么呢?现在又回到这个冰冷的房间,回忆起那些时光,她又在怀念什么?
“秦鸢,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去住其他的房间。”
“我怎么会觉得不舒服呢?”秦鸢意外地看了一眼虞辞,好笑地摇摇头,“或许别人会觉得这里带给我的是压抑痛苦的回忆,觉得这个房间代表着不好,但是我不这么觉得,我曾经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五千多个夜晚,我觉得那段时间挺过来的自己挺厉害的,现在我如果逃避这个房间,封存这个房间,那是对曾经自己的背叛。”
虞辞抱住秦鸢,是她低估了秦鸢,秦鸢虽然怕疼怕累,娇弱得生活不能自理,但是她的内心是强大的,她永远都有直面过去的勇气,她不逃避,也不害怕,甚至可以去拥抱过去的自己,这已经远远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
“那我们就住在这里。”
虞辞明白秦鸢,此时再看这个房间,她好像看见了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孤独而坚强地度过童年少年的秦鸢,在最需要爱和陪伴的日子里,她和自己作伴。
“还有啊,”秦鸢拉着虞辞的手,走向这个房间的阳台,“站在这边的阳台上,可以看见妈妈的墓。”
虞辞站在阳台上向下看去,果然,正好可以看见后院里秦鸢母亲的坟墓。
虞辞:……虽然能理解,但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呢?”
虞辞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秦老爷子多少有了些疑惑。
“可能是希望母亲永远陪着我们吧,父亲的房间在另一侧,也能看见,秦蓬的房间在隔壁,也能看见他母亲的墓。”
秦鸢给虞辞介绍着这个房子的布局,不介绍还好,一介绍,虞辞的疑惑忍不住加深了许多,这真的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儿?
看完房间,秦鸢和虞辞准备下去吃晚饭了,等吃完晚饭,早早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虽然宴会晚上才会开始,但是秦鸢早上打算先去祭拜她母亲,然后再去逛逛商场,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等中午回来睡个午觉,再起床洗漱化妆,准备晚上的生日会。
之前秦鸢上午的时间还要接待一些早来的朋友,甚至前一天晚上就会有柳如星等人来热闹一番,不过今年不会有人早过来了,她正好可以和虞辞一起。
正当秦鸢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亮起了一道车灯,几辆车开进了院子里,坐在窗边正在吃饭的秦鸢刚好看见。
“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虞辞也抬头看去。
秦鸢不耐烦地微微皱眉,“秦蓬,他来干什么?”
车灯熄灭,果然是秦蓬一身黑衣从车上下来,现在外面就已经开始飘雪花了,他身后有保镖给他打着伞,隔着窗户,秦蓬冲秦鸢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快步往这边走来。
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雪花,秦蓬直奔餐厅,看着正在吃饭的秦鸢和虞辞,“二位都吃上了,也没等等我?”
“秦蓬,都这个时候了,你滚这里来干嘛?”
秦鸢对秦蓬一点耐心都没有,看见他张口便骂。
“姐姐,明天可是你的生日,从你成人礼之后,你的生日会可再也没在这个宅子里举办过,我怎么能不过来呢?”
秦蓬一点也不见外,直接让保镖给他拿了碗筷,坐下一起吃饭。
秦鸢放下筷子,抱着胳膊看着他,“你有病吧?”
“我当然有病,不然怎么可能让你这么骂,还坐在这里吃饭?”秦蓬一脸理直气壮,然后喝了一口粥,“咦?不是阿姨做的,味道这么好。”
“秦蓬!”
秦鸢看着秦蓬喝的竟然是虞辞给她熬的粥,顿时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秦蓬放下碗,略微正经地看着秦鸢,“姐姐,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是真心实意地来给你过生日的,我知道你的这个生日,可能是我们姐弟俩一起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我真的没有别的目的,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只是想再像五年前那样,给你过个生日,我们不吵,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秦鸢冷笑着看着秦蓬,“要让我信你能改过自新,不如信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
“明天大雪,没有太阳,所以说不定太阳就悄悄从西边出来了呢?”
秦蓬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并不为所动。
秦鸢看见秦蓬就被气饱了,懒得理他,站起身来就走。
“姐姐,按照惯例,今天晚上会给你准备一个小惊喜派对的。”
秦蓬自顾自继续说。
秦鸢的脚步不停,就当没听见。
虞辞也站起身来,看着秦鸢刚吃了一半的饭,知道她生着气吃下去也不好受,打算去厨房给她倒杯热茶上去,顺顺气。
“虞小姐是吗?介意聊聊吗?”
秦鸢上楼了,秦蓬又看向去厨房倒水的虞辞。
“介意。”
虞辞看见这个人也烦,倒了水,没想多说话,直接就要离开。
秦蓬的保镖拦住了虞辞的去路,似乎准备将人硬留下。
虞辞看了一眼布置了两天的房子,并不打算发生什么武力冲突,客观地说出事实,“你们留不住我,让开。”
“试试才知道。”
秦蓬转过身来,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保镖听见这话,立刻动手,虞辞不想打乱这里的布局,所以直接速战速决。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几个保镖的中间闪过,那些保镖只看见自己眼前的人就那么突然消失,挥出的拳头打了个空,一转头才发现人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背后,顿时一个个都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虞辞看了一眼手中微微晃动的水杯,好在没洒出来,踩上楼梯,往楼上走去。
“虞小姐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秦蓬从背后看着虞辞的背影,“厨艺也如此,没想到还是位身兼数职的人才,不光要当保镖,还要当做饭阿姨和保姆啊。”
虞辞对秦蓬的话完全当作耳边风,步子都没受一点影响,继续往楼上走去。
几个保镖面露惭色,站在秦蓬面前,“秦总,我们无能。”
“你们确实无能,”秦蓬放下喝了一口的粥,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面色微微扭曲,“还是这么又酸又涩啊。”
虞辞推开房间的门,秦鸢正坐在阳台上碎碎念,虞辞听清了秦鸢碎碎念的话,忍不住扶额。
“……妈,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你说说话了,我跟你说,我快让秦蓬那孙子气死了,你刚才应该也看见了吧?这是个人吗?”
“还有苏阿姨,你在天有灵的话就把你儿子赶紧带走吧,他真的是疯了,在这个世界上只会为祸一方,你就当积德行善……”
“秦鸢,过来喝茶。”
虞辞过去把人带回来,看来秦鸢是真的被秦蓬气得不轻。
秦鸢还气鼓鼓的,坐在床边上,喝了一点茶,“秦蓬他现在也就是仗着我拿他没办法,气死我了。”
“不生气了,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虞辞拍了拍秦鸢的后背,“也许他真的就是良心发现,回来给你过个生日,你就当他不存在。”
“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别人可能良心发现,但是他连良心都没有,他怎么发现?”秦鸢手中捧着杯子,大脑在快速思索,“我得想想,他到底可能出什么幺蛾子,明天很多人都会来,变数太大了。”
“你别太紧张了,你这样的话很像被秦蓬牵着鼻子走了。”虞辞觉得现在的秦鸢有点不冷静,两只手揉了揉秦鸢的太阳穴,帮她手动冷静一下。
“呼!”
呼出一口气,秦鸢发烫的大脑冷静下来,“阿辞,你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让姨妈再给我调一些人手过来。”
“嗯,我会帮你监督他的举动。”
虞辞看秦鸢冷静,点点头。
“谢谢阿辞,”抱着虞辞,秦鸢静下心来,想着明天的计划,秦蓬只是早来了一些,不过也不影响,唯一的影响是她明天早上打算出去逛街的计划要取消了,“可惜了,我们明天可能没办法出去了。”
“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虞辞安慰地拍了拍秦鸢的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特别漂亮地惊艳全场。”
在虞辞的安抚下,秦鸢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揽着秦鸢,虞辞却毫无睡意,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留意着这个房子里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但是秦蓬的房间就在秦鸢房间的隔壁,中间只隔了衣帽间和浴室,不算远,自己还是能听见的。
在秦鸢睡下后没多久,虞辞听见了秦蓬上楼去房间的声音,脚步声很杂乱,不过大部分都停在了秦蓬的房间门口,只有两个人的脚步跟着秦蓬进了他的房间,看来秦蓬这次回来同样担心他自己的安危,保镖不离身。
虞辞凝神继续听着,想着或许能听见秦蓬这次早回来的目的。
这样想着的虞辞,没一会的功夫,就听见了秦蓬房间里说话的声音,秦蓬似乎是在阳台说的,让她听得格外清晰。
“褚阿姨,我也自作主张称呼您一声母亲,我们虽然素未谋面,但是我对您的敬意在这么多年里,您也看见了,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上,您在天有灵,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还有妈妈,妈妈,我有点想你了,真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在那边早点团聚,你,母亲,父亲,都过去了,就差姐姐和我了,真希望这一天能来得快一点。”
看来半夜跟坟唠嗑是秦家的传统了,听见这一切的虞辞眉头紧皱,她之前以为秦鸢被气得有点不正常了,结果更不正常的在这呢,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