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场大雪

第八十章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徐导,他拿着大喇叭正在激动地指挥着各部门赶紧安排,趁着这场大雪,要先拍大结局。

秦鸢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做了一早上的造型,还得重新搞。

除了衣服只需要换一下外面的几件,发套和妆容都要重来,因为最后大结局的时候,秦萧也是两鬓斑白,妆容也更偏向老气威严。

当然,惨遭回去换妆容的不止秦鸢还有赵珏和小吴,大结局的时候,戚津和皇帝都已经死了,所以他们需要换上年轻时候的妆容,然后和秦鸢一起往前走,大雪中,三人一起往权力的最巅峰走去,到最顶端的时候,秦鸢回过身来,身边两人的身影隐去,只留她一人坐在轮椅上,最后也消弭于大雪中。

等几人重新换完妆容,雪越下越大了,地面也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徐导让任何人都不能踩,争取一遍能过。

这场戏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走两步路的事,过得很顺利。

徐导看着镜头中的画面,撑着下巴点点头,“秦老师,再去换个妆容,换个年轻时候的,然后我们再来一遍,我想看看效果。”

秦鸢都麻了。

不过在等秦鸢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又拍了一些别的镜头,还拍了皇后之死,据秦鸢所知,这已经是徐导拍得第三个版本的皇后之死了,他到现在也没想好让皇后怎么死。

秦鸢换上红衣,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张扬的年轻气,连发型也更利落干练,配上宝剑玉佩,红宝石抹额,站在雪中,又是另一番风景。

之前以为秦鸢穿着那一身白色华服已经足够惊艳了,等换上这一身红衣,才知道大雪和红衣更配。

徐导知道自己又选对了,让人把雪洒平了,然后重新拍了一遍三人一起走的镜头,之前那一遍只保留了最后剩下秦鸢坐在轮椅上回头的那一幕,这样的对比更强烈一些,也隐喻着曾经的少年将军秦萧,也已经死在了这场权力争斗中。

“啧,时间有些不合理,要不然的话,你们三个再重新拍一遍初相识的画面,坐在大雪中煮酒温茶,冬日狩猎,多像是年轻人该干的事啊。”

徐导在旁边可惜的摇摇头,秦鸢三人对视一眼,幸好季节不对。

大雪还在下,徐导还想多拍点东西,既然初相识时间不对,但是可以换个思路,换个时间,三人关系尚好的时候,也有一个冬天的,所以本以为可以收工的众人一个也没闲,又被拉去加剧本了。

编剧在一边抱着电脑骂骂咧咧地写,场务道具急赤白脸地拼命赶,演员冻得瑟瑟发抖地拍。

“秦老师,来个雪中舞剑,小吴,赵老师,站旁边看,然后再来场雪仗也不错,还有,让副导去后宫那边布一下景,等会先去拍几个御花园的景……”

徐导拿着大喇叭来回指挥,还不忘让众人一定不要踩到雪,留好了。

“徐导,武术指导也没在啊。”秦鸢伸手碰了一下剑柄,都快冻上了,雪白的小手立刻通红。

“老虞在啊,老虞,”徐导觉得这点小困难不值一提,直接把虞辞喊了过去,“你帮秦老师指导几个动作,最好有那种好看华丽的招式,还不太难的那种,有美感的剑术给教一下,场马上搞定,你们快点啊。”

徐导说完,又去指挥别人去了,赵珏和小吴又被摁着去换衣服了,秦鸢也得换,不过她换个外套和几个发饰就行,用不了多少时间。

虞辞和秦鸢面面相觑,秦鸢欲哭无泪。

“我教你尽量简单一点的,日常热身的几招。”

虞辞伸手拿过秦鸢的剑,用内力烘热剑柄,走到雪中,行云流水的招式在雪中格外具有美感,轻柔又不失力道,优雅又带着凌厉。

“这个好这个好!”不远处的徐导注意到这边,就差蹦起来喊了,“哎呀,我怎么就没给老虞在剧里再加个角色呢,这要是拍镜头里,得多好看啊。”

虞辞收手,无奈地看向秦鸢,“徐导一直都这样吗?”

秦鸢笑着摇摇头,“已经无药可医了。”

秦鸢好歹也是有扎实舞蹈功底的,接过虞辞捂热的剑,在手中耍了两下,有模有样地学起来,虞辞站在秦鸢背后,偶尔给她纠正一下。

两个人在这边旁若无人地练习,徐导悄悄地凑到了摄影师那边,“拍下来拍下来,剧播出后又是一个热搜。”

“早就开拍了。”摄影师冲徐导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收到。

练得差不多,虞辞抽出自己的剑,站在秦鸢前面,两人同步舞剑,带着她最后给她巩固一遍。

秦鸢和虞辞舞的是同一套剑法,但是感觉却大不一样,虞辞给人一种锋芒毕露,凌厉带风的感觉,而秦鸢更柔美,悠哉游哉却也暗藏锋芒,各有各的感觉,放在一起又格外的恰和。

“真好啊。”

徐导袖着手,脸上露出抹姨母笑。

“谁说不是呢。”摄影师在旁边附和。

终于练好了,秦鸢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热乎乎的,都没一开始那么冷了。

折腾这么久,等开拍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毕竟雪天的时候天总会黑得早一些,徐导干脆再等等,让众人先吃点饭,等晚上天色完全黑下来,然后再用灯光,这样一来拍出来的效果更好。

雪天的时候倒也感觉没那么冷了,晚上众人重新出来,看着地上的雪,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站在没过脚面的雪,秦鸢持剑立在中间,清冷的灯光落下来,衬得她整个人目若灿星,皎皎若流光,在漆黑的天幕中,晶莹洁白的雪花粒粒分明地落下来,格外漂亮。

镜头缓缓下移,聚集在秦鸢的身上,按照虞辞教的动作,秦鸢完成得很好,镜头跟着她,根本没用切换,一整套行云流水,徐导觉得他一个画面都舍不得剪掉。

不过到底和之前学的时候有些不同,那时候的雪还没现在这么厚,踢不起来,现在随着秦鸢的动作,偶尔会踢起一些雪,秦鸢倒是更来了兴致,直接即兴加大了动作,那种肆意洒脱的意气风发,随性自在更为突出。

在最后收尾的时候,秦鸢手中的剑挽出一个剑花,就是这么巧,一粒格外完整的雪花刚好落在了剑顶端,秦鸢顺势接住,摄影师立刻给切了一个特写,简直完美。

拍完这个镜头,导演棚里响起掌声,这么复杂的动作一遍过,而且还这么完美,这么优秀,简直太了不起了。

众人鼓着掌,站在旁边快成雪雕了的两个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刚要动,却被徐导喊住。

“赵老师,小吴,你们俩先等一下,刚才摄影师们都拍秦老师去了,把两位忘了,再补几个你们的镜头,额……等一下,”徐导又想了想,刚才秦鸢那么流畅连贯的镜头实在不好中断,“这样,最后结尾的时候,你们再出境吧,那种春心萌动,看呆了的表情,再拍一个秦老师向你们俩走过去的。”

赵珏小吴:……

“徐导,这台拍花絮的机子拍到了两位老师,这镜头能用吗?”

旁边的一位摄影师跟徐导打了个招呼,徐导过去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在秦鸢舞剑的时候,赵珏跟小吴那看呆了的样子不用演也很到位。

“还是当花絮吧,这个角度不太合适,不过这种感觉对了。”

徐导指挥着又来了一边,又拍了一个秦鸢的特写,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不带一丝阴霾,如此干净。

这个镜头过来,秦鸢刚松一口气,总算是能收工了,但是徐导又把几人喊住,“你们仨再拍一个打雪仗的镜头,没有剧本,随便打,就平常玩闹那样就可以。”

秦鸢三人面面相觑,赵珏犹豫了一下,在手里团了个雪球,砸在了秦鸢的狐裘上。

雪仗永远是从第一个雪球开始的。

虽然徐导说了随便玩,但是几人还是顾及了一下剧中的人设,然后就出现了秦鸢和赵珏围攻小吴的场面,最后要不是徐导喊卡,小吴都快被埋雪里了。

“圆满!”满意地拍拍手,徐导宣布过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要收工,刚在另一边拍完的娘娘们也过来了,徐导也是高兴,趁着这么好的下雪天,直接宣布请客,一起去吃火锅。

本来累了一天,但是听见这句,众人顿时打起了精神,下雪天吃上一顿滚烫的火锅,得多舒服。

秦鸢看向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虞辞,小跑着过去,抖落了一身的雪,在扑进虞辞怀里的时候,坏笑着将手中的雪球掖进了虞辞的脖子里。

伸手将人接住的虞辞:……

冰凉的感觉格外酸爽,虞辞把雪球掏出来,看着已经往外跑的秦鸢,就她那速度,跑又有什么用呢?

众所周知,打雪仗是没有手下留情这回事的,所以半分钟后,秦鸢跑着还在疑惑虞辞怎么没追过来,还在想虞辞是不是像以前那样纵容着自己,心里出现一丝愧疚的时候,停下脚步一个回头,迎面一个松软的,有石墩子那么大的雪球兜头砸下,当场给她变成了雪人。

秦鸢:……那丝愧疚该拿去喂狗。

可能虞辞唯一对秦鸢的心软是她没把雪球团结实吧。

捞起地上的雪,秦鸢倒过来追杀虞辞。

等众人卸完妆,收拾收拾一起去吃火锅的时候,正好在大门口遇上了另一个剧组,下雪天吃火锅这样的事情似乎成了共识,对方也是要去的,徐导又跟那个导演关系不错,大家一个圈子里的也都认识,干脆一起结伴去,反正也不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影视基地的大路上,格外壮观,不知道是谁先开头,扔了个雪球,场面好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雪球无眼,虞辞刚想去护着秦鸢,结果看见她比谁扔得都欢,好不容易玩得这么开心,干脆由她去了。

徐导手里还抱着保温杯,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也不着急,甚至有些怀念,跟虞辞唠嗑,“真好啊,年轻人,活力四射的。”

虞辞看了徐导一眼,“徐导不去凑凑热闹?”

“不用了,这把老骨头了……”徐导话还没说完,一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雪球正中他的脸。

下一秒,虞辞就看着刚才还老骨头的徐导健步如飞地加入了战场,果然,如果有人能在打雪仗中袖手旁观,那是因为雪球没砸他身上。

利落地躲开一个雪球,虞辞无奈地摇摇头,幼稚。

“阿辞,快来帮我!我被围攻了!”

秦鸢顶着一脑袋雪,召唤虞辞。

“来了!”

最后一个袖手旁观的人也加入了战场。

等众人走进火锅店的时候,店老板都惊呆了,拿出来了十几条毛巾,才从雪里给这些人清出来。

外面下着大雪,火锅店里热气升腾,这样的生活格外的惬意。

徐导好歹办了点人事儿,吃饱喝足后宣布明天上午可以休息一上午,大雪天的,睡个懒觉再舒服不过了。

真是好人性化的导演,把隔壁没完成拍摄任务,今天还得回去拍通宵的剧组都给馋哭了。

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放了晴,秦鸢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子吸了一口冷空气,格外舒服。

虞辞端着午饭进来,两人吃完后一起去剧组。

之后的戏份照常拍,不过没那天那么欢快了,大部分剩下的都是后期的剧情,基调都是深沉的。

拍了几天,拍到了戚津之死的戏份。

这是剧中在秦萧残疾之后,最悲伤的一场戏。

看着还剩下的那点残雪,徐导干脆加了进去。

戚津死在皇帝之前,在秦萧设计想要拉皇帝下马,扶植幼帝掌权的时候,皇帝被逼到绝境,临死之前反咬一口,拼尽一切企图要和秦萧同归于尽,但是却没想到,是戚津替秦萧死了。

陪自己走过前半生的人,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何等的悲痛。

秦鸢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才跟徐导点头。

一开拍,所有的情绪合在了一起,赵珏躺冰冷的青石板上,是被皇帝的人杀死的,秦鸢坐在轮椅上,没有一滴眼泪,但是眼中的痛苦和悲伤却犹如实质,放轻的呼吸,好像被无限延长的痛感反复折磨,终于,她伸出手,可是轮椅太高,她碰不到地上的人。

从多年前,秦萧回京受辱后,她再也没有如此狼狈过,这次是她自己从黄金的轮椅上跌落,只为了能再触碰一次那个会永远俯身迁就她的人,可惜那个永远唤她小姐的人再也没办法开口,阴阳两隔,此生不复相见。

全场格外的寂静,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虞辞看着这样的秦鸢,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揪在一起,就算知道是演戏,可是看着这样痛苦的她,她始终也难以平静。

当这场戏结束的时候,徐导喊过的声音都格外的轻,好像生怕惊吓到了镜头中的人。

终于过了,其他人都松了口气,赵珏也睁开眼,但是秦鸢的状态却还有些不对,依旧没能出来,听见过,也只是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看得人揪心。

“秦老师,我没事的,你看。”赵珏也慌了神,从地上爬起来,努力冲秦鸢笑了笑,想帮她从戏里出来。

秦鸢看都没看赵珏一眼,直到虞辞快步过去,将人直接揽入怀中,秦鸢才紧紧抱住了虞辞。

回到休息室好长时间,秦鸢心情才稳定下来,靠在虞辞怀中,有些难为情,“我哭得是不是有点丢人了?”

“不丢人。”

虞辞不是哄秦鸢的,而是秦鸢真正的哭,她从来不会出声,那种悄无声息滚落的眼泪和眼中始终隐忍的悲伤,只要想想,虞辞就觉得不能呼吸,她连哭都不会发出声音,就像是受了伤也只会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崽。

秦鸢不信,但也想通了,“算了,丢人就丢人,我这叫敬业。”

“对,”虞辞看着秦鸢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才终于放下心来,“那能吃饭了吗?”

“吃,吃完了下午还有一场。”

秦鸢点点头,吃不饱下午连悲伤都没有力气。

下午就没有赵珏的镜头,是秦鸢一个人的,因为戚津已经躺棺材里了。

戏份是给戚津送葬之后,秦萧回去的路上,站在山崖上的破旧亭子里,看着残雪下长出的鲜绿嫩芽。

戚津死在了离春天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部分比较好演了,不是那种极致的情绪,是复杂压抑的感觉,这是秦鸢最擅长的领域。

顺利拍完下午的戏,秦鸢就可以收工了,其他人还要加个大夜班,尤其是赵珏,虽然他已经拍完大结局了,但离杀青还很早。

秦鸢和虞辞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早,赵大山从外面冻得瑟瑟发抖回来了,顺带跟秦鸢聊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毕竟还有半个月左右,秦鸢的这部戏就能杀青了,也该安排安排接下来的档期了。

“秦秦,已经开始有不少的好剧本,好班底在跟我们接触了,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挑一挑,其他的还有那些活动啊什么的,马上就要年底了,这样的活动非常多,我觉得可以参加参加,当然,这部戏会放在寒假档,到时候跟组宣传的档期我会给留出来的……”

赵大山从进门开始,就开始絮絮叨叨给秦鸢念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秦鸢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书中拿着操作杆在打游戏,完全没有在听的样子。

赵大山对秦鸢这副消极怠工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什么时候秦鸢能够积极起来,他才觉得不正常呢,反正秦鸢听不听是她的事,而详细介绍工作安排是自己的事,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行吧,那我看着安排,进组的事回头再商量,”赵大山念叨完了,自己给出个结论,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了,秦秦,有个邀请挺有意思的,你看看感不感兴趣,有个节目组发过来的,是一档朋友之间旅行相处的综艺,邀请的是你跟老虞,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你们俩可以一起去啊。”

赵大山根本没指望秦鸢的回复,只是尽职尽责地报告了一声,然后就打算给对方礼貌回绝,毕竟秦鸢就不可能主动揽活,这样可有可无的工作她一向都是直接推掉。

“拿过来我看看。”

秦鸢打的是单机游戏,可以暂停,直接摁了暂停键,向赵大山伸出了手。

“嗯?!”赵大山瞪大了眼,看向秦鸢,这就感兴趣了?

秦鸢理直气壮地抽走了赵大山的手机,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我只是觉得,现在阿辞不是已经出任了人家的武术宣传大使了吗?这样的话我想阿辞正是需要热度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机会啊。”

对于自己的工作毫不上心,倒是处处为虞辞着想,赵大山觉得嫉妒使他质壁分离,什么时候秦鸢也能体谅体谅他这个打工人?

“还不错。”

秦鸢看完这个节目的以往风评和热度,其实这档综艺不算火,也不是那种S级项目,毕竟这个节目组好像不太会搞事情,不像那些大火的节目组,邀请一些死对头啊,前任现任啊,搞一些极品人设,炒各种花式CP什么之类的,来一些狗血剧本,轻轻松松爆火出圈。

这个节目就干干净净,邀请了一些真正的好朋友,做了一档轻松的旅游综艺,温馨又有一点小搞笑,也没有剧本,没什么话题度,自然是火不了。

话题度这个问题秦鸢最不担心了,她在哪,话题度就在哪,她上一档综艺,不在热搜上撕一个星期,都算她白上了,毕竟她这庞大的粉丝和黑粉数量不是吹的。

“你考察一下,如果靠谱的话就接了吧。”

秦鸢把手机还给赵大山,从旁边拿了个橘子扒皮,“对了,我现在在网上的口碑怎么样了?不行就先整点事情,给它这个节目组预热一下。”

“额……”赵大山犹豫了一下,看向秦鸢,“说出来你自己可能都不信,你现在在网上的口碑可能整不了事情了。”

秦鸢:?

“为什么?”疑惑地看向赵大山,真有意思,秦鸢眉头微挑,“我凉得这么快吗?”

“不是凉,是……”赵大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以前秦鸢被黑的那些点,都出现了一种很新的现象。

以前秦鸢撕节目组,当时大部分都是支持节目组,说别人都可以,为什么秦鸢不可以,结果现在?无良节目组给爷死!

以前秦鸢出席活动,压轴出场,导致另一个先上场的明星造型没做完就上去了,当时的风评一致都是秦鸢耍大牌,仗着资本欺负人,结果现在一致评论,压轴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们凭什么让,绿茶退退退!

以前秦鸢电影海报宣传只有她一个人,被喷秦鸢不给其他人留热度,就是纯为了突出她自己,现在直接一片舔屏,顺带怒怼,大女主成长戏,你家主子三分钟镜头也好意思上海报?!

以前秦鸢被拍豪宅豪车豪华游艇,一掷千金眼都不眨,被喷炫富拉仇恨,奢靡无度,现在全是富婆姐姐求包养,回怼以前评论,这叫炫富?秦家大小姐,A市首富耶!狗仔拍的这连人家日常生活的门槛都没碰到吧?

……

诸如此类,自从上一波大规模黑转粉后,反正秦鸢现在做什么,都已经到了被无限包容的地步,别说撕了,黑粉连像样的规模都没有了,之前专门黑秦鸢的那些超话之类的,领头的创始人都转成粉了,直接加入后援会,这能怎么办?

最离谱的是,或许别人家还有对家什么的,专门拿钱黑明星的粉丝,但是秦鸢家没有,秦鸢没有对家,放眼整个娱乐圈,还没有人敢公开跟她叫板,更别说敢有人花钱黑她了。

所以以前的黑粉也都是真材实料的真人,全是自发行为,现在转粉后,也是真实粉丝,之所以之前被黑的那么惨的时候,大部分原因是秦鸢根本就懒得去控评去解释去限制黑粉发言,别人说什么她压根就不在意,反正也影响不到她的我行我素。

现在秦鸢的热度依旧是娱乐圈的断层第一,但撕是真的撕不起来了,评论区都忙着姐姐贴贴和考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