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夜的时间过去,秦鸢一大早上就被赵大山的电话吵醒。
“这才四点半,赵大山你要干嘛?”
秦鸢的声音压抑着没睡醒的怒气,她昨天晚上胡思乱想,刚睡了没几个小时,结果就被吵醒。
“小祖宗,你先上网看一看好不好?”
赵大山的声音有些着急。
秦鸢退出通话界面,果然,自己的大名又挂在了热搜第一上,后面还加了个爆。
#秦鸢吻戏#
“他们都不睡觉吗?”秦鸢也是纳了闷了,这大半夜的怎么就这么多夜猫子,自己拍个吻戏还能有这么高的讨论度?
点进去看了一眼,果然,秦鸢看见了自己和虞辞给柳如星拍得国际版MV的画面,拍得非常高清,非常唯美,性张力拉满,非常不错。
不要脸地给自己夸完后,秦鸢才揉揉眼睛,看了看网上的风向。
【鸢鸢最美:啊啊啊啊!我鸢竟然拍吻戏?】
【路过的网友:桥豆麻袋,这是我能看的吗?多少年了,这种又欲又激烈,而且真刀真枪干的吻戏终于又见到了吗?呜呜!】
【白毛控:我去!这是银发保镖姐姐的真容?!美死我算了!氧气瓶!】
【无法浮吸:磕洗我算了!这百分百真情侣,假的我直播吃屎!】
【爱你妈卖批的麻花情:楼上加一!!不是真情侣拍不出来这种感觉!】
【理智网友:楼上各位请收敛一些,看看尔等的发言,矜持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还有链接在哪里?!!我要下载看一百遍!】
【尖椒鸡:同求!!!】
……
凌晨三四点,秦鸢看着柳如星在国外发售的专辑突然涌入了一大批国内订单。
也就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热搜,秦鸢和虞辞CP的热度迅速超过了秦鸢和黎酒的热度,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寻找虞辞的账号。
“怎么了?”
正当秦鸢专心看着手机的时候,虞辞也醒了过来,从背后拥住秦鸢,下巴搁在她肩膀,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慵懒,开口问道。
秦鸢将手机屏幕给虞辞看,整个人后靠窝进虞辞怀中,“我们拍的MV发售了,都在夸你好看,喊你老公,我吃醋了。”
虞辞看了一眼,将秦鸢的手机扣下,“是吗?那老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老公嘛,”秦鸢想了想,转头在虞辞脸上亲了一下,“是只能我这么叫你的意思,别人都不行。”
“那老婆呢?”虞辞闭着眼蹭了蹭秦鸢的头发,接着问道。
“就是……”秦鸢这才想起来她之前忽悠虞辞叫她老婆的事情,忽悠人的事败露,但秦鸢丝毫不慌,反而理直气壮,“那你就说你是不是该叫我老婆?”
虞辞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小骗子,不过想了想,竟然也没错,“嗯,老婆。”
“唔!”秦鸢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她家阿辞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这还了得?!
“咳咳咳!!”
赵大山快把肺咳出来了,“你们在乎一下我好吗?秦鸢你还记得你跟我在保持通话吗!太过分了吧?!!”
被扣下的手机里传来赵大山的怒吼,顿时将满室的粉红泡泡打碎,吓了两人一跳。
“赵大山,你礼貌吗?你难道不知道挂电话吗?”
秦鸢拿起手机,立马倒打一耙。
赵大山:……我刀呢?
“这个热搜是昨天我让人把你和黎酒会联姻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被别人买上去的,好多营销号都在发,自来水也越来越多,估计天亮以后会更多。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我问了,压不下来,你还不快点想想办法,现在联姻的事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赵大山气得头晕目眩,但是现在还是正事要紧,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搞定,秦鸢之所以要跟黎酒炒作,制造联姻假象,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虞辞的身上离开,结果现在倒好,反而将虞辞又一次推上去了。
说到正事,秦鸢的脸上才多了些正经,想了想,“天亮以后,放个重量级大瓜上去,把这个消息盖过去,然后我和黎酒的消息暂时压下,不要再放了,让有心人看到就够了,消息闹得太大反而会让人怀疑,另外你把压我和黎酒相关消息的话放出去,造出一副我并不想让很多人知道这件事的假象。”
堵不如疏,流量就这么多,堵是堵不完的,吃瓜是网友的天性,只有另一件事情引走他们的注意力,这件事才能悄无声息地过去。
赵大山懂了,“这招高,我马上去办。”
秦鸢看着挂断的电话,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接到秦三叔和秦小姑事故有蛛丝马迹可指向秦蓬的事,立刻她就能猜到帮自己买热搜的人是谁,没有第二个可能性,就是秦蓬。
秦鸢甚至能猜得出他这样做的目的,就像自己想要利用假联姻逼出秦蓬走下一步,或者引出幕后另一个人出手一样,秦蓬也是同样的目的。
秦蓬清楚得知道幕后人的目的无非也就是秦氏集团,而现在秦氏集团最有可能的继承者就是秦蓬和自己,幕后之人已经开始对秦蓬下手了,那自己也不能幸免,秦蓬这是想把虞辞推出去,让幕后之人觉得虞辞就是秦鸢最重要的人,这样一定会有人在虞辞的身上下手。
只要对方有动静,那他们就有把握顺藤摸瓜,抓到对方的尾巴。
秦鸢知道,如果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虞辞的话,其实她会比秦蓬先一步这样做,可惜了,秦蓬这招注定不可能实现,既然秦蓬想用自己这边的人当诱饵,那自己也不介意帮幕后之人一把,虽然不可能现在就将秦蓬彻底搞垮,但是让他忙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这样想着,秦鸢又给李管家发了消息,让他想办法,将秦三叔和秦小姑的事情递到家族那边去,最好让家族那边的人出面来调查,这种家族中手足相残的事情是族规绝不允许的,所以到时候肯定不能善了。
自己递上去这么一个契机,秦鸢相信幕后的人或许会想办法脱身,或许会继续绞尽脑汁准备把秦蓬摁死,反正自己这边会是安全的。
虞辞看着运筹帷幄的秦鸢,“再睡会?”
“睡不着了,”秦鸢抱住虞辞,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真累呀。”
虞辞将枕头垫在自己腰后,好让秦鸢靠着自己的时候更舒服一些,“那就休息休息吧。”
安静地靠在一起,秦鸢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天色朦朦胧胧,带着早秋的雾气,一切在雾中,看不分明。
睡得晚,起得早,该上的班还得上,秦鸢和虞辞准时到了片场,果然,今天不少人看她们的眼神都有了些不一样,多多少少带了些八卦的味道。
别人八卦归八卦,或许不敢说出来,但是徐导就不一样了,直接冲在了吃瓜第一线。
“秦鸢呀,吻戏这事是因人而异还是因戏而异啊?”
徐导跟秦鸢合作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每次的剧本都是跟感情没什么关系的,但有的也还是有一些亲密戏,吻戏之类的,因为秦鸢立下的规矩,所以全都给删了,现在瞧见这,肯定要来问问。
“因人而异。”
秦鸢大大方方地承认,余光看了一眼远处的虞辞,“阿辞跟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正好拍的又是老柳的MV,所以就随便自由发挥了一下。”
“这样啊,”徐导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挑眉,“那你这位朋友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我或许能帮上一二,当个保镖有些委屈了。”
“那可真是谢谢徐导了,不过阿辞没这个兴趣,”秦鸢替虞辞婉拒了徐导的好意,“阿辞现在当我的保镖只是因为我前段时间不是老是被人袭击吗?她正好是练武的,所以我死缠烂打才把人拉来,这样我有一些安全感。”
“这么回事啊。”
徐导恍然大悟,也想起来之前的事,张锋一个武术协会的副主席都厚着脸皮非要拜虞辞为师,虞辞还压根不稀罕收,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估计这娱乐圈人家也是不稀罕进。
众人对秦鸢和虞辞的关注也就持续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众人吃着饭拿出手机,饭还没吃饱,先吃上了一个超级大瓜。
“我去!你偶像进去了?”
“真的假的?”
“警方都通报了,你还真的假的?”
……
周围的窃窃私语内容几乎大同小异,众人奔走相告,吃瓜群众迎来了春天,没人再关注秦鸢和虞辞的事。
这一波转移得堪称完美,连秦鸢都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看赵大山到底是放出的什么瓜,能这么吸引人。
“嚯,进狱风?难怪反响这么大。”
秦鸢也成为吃瓜群众的一员,顺带把赵大山拉了过来,“这瓜你从哪整来的?你不会是连夜去把人给举报了吧?”
“我没有啊,我之前只是想放出另一个顶流隐婚生子的事,结果我还没让人放呢,这个先出来了,我这一看,省省吧,这个比那个刺激多了,不过你也先别看热闹了,这艺人,是你家公司旗下的,现在你家那公司的股票都跌停了。”
赵大山看着现在还有心情吃瓜的秦鸢,真是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记性差。
秦鸢还真是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去看了一眼,还真是如此。
“这是秦蓬该操心的事。”
秦鸢不以为然,刚关上手机,又察觉到不对劲,她突然想起来这个艺人进去的原因,涉嫌走私,洗钱等。
“这是……”
秦鸢意识到了不对劲,刚要打电话去问问李管家,周特助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秦鸢接通了周特助的电话,“什么事?”
“有人在查秦氏国外的产业。”
周特助向来言简意赅,一句话说清楚了原委。
秦鸢并不意外,她刚才想到的就是这个,“能知道是谁在查吗?还有,国内和国外不是已经彻底分开了吗?为什么国内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会跟国外扯上关系?秦蓬有这么糊涂吗?”
秦鸢觉得秦蓬绝对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当初为了两者分开,彻底让国内产业清清白白,秦老爷子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结果现在再藕断丝连,那不是自寻死路?
“秦总确实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我们的人盯得很严,没有发现类似的蛛丝马迹,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这个人是别人的手笔。”
周特助的话音一落,秦鸢明白过来。
或许国外的事情远远不止自己看见的那么简单,未必全部都是秦蓬说了算的,那个幕后黑手,说不定就是这一切背后的操控者。
“不要轻举妄动,盯着他们,看秦蓬的反应。”
秦鸢曾经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去插手国外的事,毕竟这样的话她和秦蓬才算公平,自己的赢面也会更大一些,更能直接切断秦蓬的后路,但是现在有了虞辞,秦鸢就彻底绝了这个心思,她想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和她的阿辞一起,像是那样的泥沼,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交代完周特助,秦鸢挂了电话,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还真是到压轴的大戏了,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她倒要看看,这戏能唱成什么样。
————
下午的时候,黎酒又来了,秦鸢正好跟黎酒说她们目前要低调的事,让黎酒先回A市。
黎酒没想到做戏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整个人多少有些失落。
秦鸢嘴上劝着黎酒等回A市或许还有再需要她的地方,但心里其实知道,两个人的戏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风声放出去了,想留意的人已经留意到了,剩下就是公司的事,秦氏和黎氏加强合作,任谁看了不觉得这是联姻将近?这种时候,秦鸢和黎酒的接触多少反而不重要了,毕竟公司的利益都在逐渐捆绑了,最终目的达成了,谁还会在意初始条件?
送走黎酒,秦鸢和虞辞一起回酒店。
这两天的天气有些不好,阴沉沉的天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秋风卷起树上枯黄的叶子,打着旋,不知道呼到了哪个行人的脸上,惹来一声卧槽。
秦鸢挽住了虞辞的胳膊走在酒店前的人行道上,头靠在她肩上,“阿辞,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春天。”虞辞垂眸,看着脚下的落叶,“生命初始,万物生长。”
“我最盼望春天,但最喜欢夏天,”秦鸢踢着脚边的落叶,低声笑起来,“春天是暖,但还不够,我想要更热烈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虞辞感觉到秦鸢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啊,”秦鸢仰起头,口罩下的笑脸被遮住,“快点走吧,我都有点冷了。”
虞辞没问出什么,只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两天,秦鸢依旧按部就班地拍戏,时间过的平淡又迅速,直到一个下着细雨的早上,这天正好没有秦鸢的戏,她赖床起得晚了些,有人在外面敲门,虞辞去给开了门。
带着金丝眼镜,穿着亚麻色风衣的女子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看见虞辞的时候抬手扶了一下镜框,准确叫出了虞辞的名字,“虞小姐,你好。”
“请进。”
秦鸢穿着睡衣,站在虞辞的身后对女子说道。
三个人在沙发上落座,虞辞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这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倒也不是危险或者什么,只是有种很难说清的戒备。
“秦小姐,虞小姐,跟二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眠,你们可以叫我大眠,我是褚总介绍来的心理医生,来治疗秦小姐的心理问题,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还请多多配合。”
江眠摘下眼镜,顿时刚才那种强势的疏离感一同消散,柔和的五官和天生的笑意让她看起来丝毫没有攻击性,是一种让人看见就不自觉放松下来,值得信任的长相。
秦鸢是知道这件事的,虽然眼前的人有点过于年轻了,但既然是褚清介绍的人,专业能力肯定不会有问题,点点头,“你好,请问治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江眠将手中的资料袋放下,笑着看向秦鸢,“秦小姐,为了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可以叫你小鸢吗?”
“你还是叫我老秦吧。”秦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人叫自己小鸢的时候,自己总有一种她在占自己辈份上的便宜的感觉。
“也可以,那我就称呼这位为老虞,没问题吧?”江眠又看向旁边的虞辞。
虞辞颔首,没什么意见。
“好,老秦,你现在可以猜测一下我手里这份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吗?”
江眠看着秦鸢问道。
秦鸢看着那份文件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紧张地加快,不由自主握住了虞辞的手,“傅嫣的资料。”
“真聪明,看起来情况还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江眠赞赏地点点头,仿佛在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进行交流,然后慢条斯理地在秦鸢紧张的视线中,开始打开手中的文件袋。
秦鸢抓住虞辞的力道越来越重,虞辞有些不忍地揽住秦鸢,她想说到此为止,但心里又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秦鸢必经的历程,自己现在的心疼对她只会是更长的折磨。
一天的治疗下来,虞辞严重怀疑这个江眠要么就是个庸医,要么就是个疯子,将一直在发抖的秦鸢抱到床上,虞辞强忍着怒火。
“江医生,你确定你的治疗没有问题?”
“不要怀疑我,她唯一相信的就是你,我需要取得的是你的信任,如果你也怀疑我,所有的治疗都会前功尽弃。”
江眠看着床上的秦鸢,再看看耐心陪在秦鸢旁边的虞辞,“我很疑惑,其实按照她和你的相处来看,她就算不治疗,在时间和你的作用下也能够自愈,为什么要来受这个罪?”
虞辞给秦鸢盖上被子的手一顿,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是秦鸢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她自己的道理,既然她要做,那自己就会支持她。
“看来你也不知道,”江眠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肯定地下了结论,然后返回了会客室,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不早了,我们明天继续,对了,我的房间就在2608,有事可以来找我。”
江眠就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江湖骗子,也不管现在秦鸢的情况,也并没有给开任何药物,直接走人了。
虞辞看着怀中的秦鸢,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点下了秦鸢的昏穴,看着她终于软下身子昏了过去,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鸢在剧组里的生活逐渐忙了起来,倒不是戏份多了,而是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多了江眠这个存在,甚至秦鸢和虞辞的两人世界,也经常会冒出一个江眠的身影,关键她还没有敲门的习惯。
“你知道你这样很讨人嫌吗?”
经过几天的相处,秦鸢对江眠这个人也有了些了解,在又一次江眠突然出现的时候,秦鸢淡定地擦了擦虞辞唇上的口红印,对江眠说道。
“倒也不会,我想二位不会这么小气。”江眠出现不一定是为了给秦鸢治疗,有时候可能也只是来蹭吃蹭喝,或者干脆就拿盒飞行棋,拿盒扑克牌什么的跑来跟两人玩,甚至她已经跟剧组不少人混熟了,还能攒局大家一起打个麻将。
“你又来干什么?”
秦鸢看着江眠丝毫不见外地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叠卡片,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来给自己治疗的,还是来公费旅游的,几天时间一共治疗两次,其他时间都在玩。
“我新学的游戏,来,我教你们。”
江眠在沙发上坐下,招招手让两人过来,然后抽出一张卡片放在茶几上,“老虞,翻过来。”
虞辞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翻开了卡片,卡片上是一张照片,照片是秦蓬。
江眠又抽出一张卡片,“老鸢,到你了。”
秦鸢对着称呼表示并不喜欢,但还是伸手翻过了卡片,然后整个人呆住。
卡片上的人是秦鸢,但是不是现在的秦鸢,而是十八岁的秦鸢,站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央,穿着端庄华丽的礼服,带着璀璨耀眼的皇冠,手中端着半杯香槟,随意地垂眼看向摄像机的方向,带着清冷的傲气,矜贵得像个油画中走出来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