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拍完这场戏,刚好中午了,秦鸢和黎酒一起去吃饭,想了想拉过赵大山,让他们就不用跟着了,最重要的是,虞辞也不用跟着了。
没去看虞辞被丢在原地的样子,秦鸢开车,和黎酒一起离开。
包厢中,只有秦鸢和黎酒两个人,旁边是巨大的落地窗,这么大个房间两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黎酒第一次和秦鸢单独相处,有些紧张,但依旧鼓起勇气,大胆地看向秦鸢。
“黎小姐,”只有两个人,秦鸢脸上也没了之前故作亲昵的样子,客气但疏离,“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我愿意。”
黎酒不等秦鸢说完,直接答应下来。
秦鸢愣了一下,“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这么快答应了?”
“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的,”黎酒眼中清澈地倒映着秦鸢的身影,接着面色有些羞红,“而且,我跟我哥打听过了,是联姻对吗?”
秦鸢没想到黎酒是想到这方面去了,连忙开口解释,“黎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帮你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你只需要配合我把我们的CP热度炒上去,然后造成假联姻的现象就可以了,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我是绝不可能联姻的人。”
黎酒听见秦鸢的话,失落了一瞬,然后又有些疑惑,“既然你不可能联姻,那为什么要制造假联姻的样子?”
“为了促进秦氏和黎氏更进一步的合作关系。”秦鸢这理由给得格外官方。
黎酒心里有些难过,“那如果真的联姻不是好处更多,黎氏和秦氏会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吗?难道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秦鸢确实可以哄着黎酒假戏真做,但是这种欺骗别人感情的事情她不屑于去做,自己就算是想要秦氏,也没必要以一个女孩最好的感情去铺路,所以就算合作,合作前一切也应该讲清楚,“一旦联姻,我将会失去秦氏的掌控权,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
黎酒看着秦鸢眼眶微红,对秦鸢的这句话明显有些不能接受。
“没关系,你可以拒绝。”
秦鸢看黎酒这反应,抽了张纸巾递给黎酒,她其实也并不是非黎酒不可,这样的选择可以有很多,她只是需要一个逼秦蓬和幕后那人走下一步棋的人而已。
“我……”黎酒接过纸巾,靠近秦鸢,“那在这期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像正常情侣那样?你会对我好,会陪我,而且等你秦家的事尘埃落定后,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黎酒看着秦鸢似乎要拒绝,连忙接着说:“我不是说要联姻,我是说我是不是可以追求你,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嫁进秦家,不是说你嫁到黎家来。”
“小黎,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秦鸢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找错人了,她做不到去利用黎酒这样单纯的喜欢,自己应该找的是完全跟自己谈利益合作的,这样完事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影响,自己也不会愧疚。
“我不说这些要求了,我答应你,假联姻我也答应你,你别算了。”黎酒没想到秦鸢这么干脆就要收回这个条件,连忙拉住秦鸢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得不到真人也就算了,好歹让我做场梦。”
秦鸢没想到现在拒绝都拒绝不了的成了自己,“黎酒,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的感情。”
“你凭什么说是浪费,”黎酒带着哭腔反驳秦鸢的话,“我都喜欢你十年了,我因为你一句话我好好学习,我本来想考你的母校,但是那分数也太高了,后来我看你进了娱乐圈,看你跳舞,看你拿奖,我就继续追着你的脚步,我考进了A戏,我想离你更近一点,秦姐姐,喜欢你,不是浪费感情!”
这下轮到秦鸢傻眼了,十年前黎酒就认识她了?那时候黎酒才十岁吧?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这下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秦鸢扶着黎酒的胳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黎酒顺势靠在秦鸢身上,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秦姐姐,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九岁的生日宴上,你和秦叔叔一起出席,宴会途中我一个人哭着跑出去,正好遇见你,你牵着我,陪我荡秋千,陪我看喷泉,你问我为什么哭,我说因为我爸妈在宴会上把我数学考零分的事说出去了,你听了之后给我擦了眼泪,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记得答题就好了,我虽然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你可能是误会了,但是就因为你这一句,我开始好好学习答题,后来我问了爸妈,他们说你考的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特别厉害,我就以你为榜样,之后成绩才突飞猛进的。”
秦鸢真的不记得了,这么久远的一件小事大部分人都不会记得,而且秦鸢十八岁以前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现在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能掩饰地转移重点,“所以你成绩突飞猛进后,考了多少?”
黎酒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不好意思地涨红,“六分。”
秦鸢默了一瞬,“……雅思六分?”
“小学四年级数学期末考,六分,满分一百。”
黎酒的脸色更红了。
秦鸢:……突飞猛进这个成语用得挺没有必要的。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还是黎酒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这都已经过去了,反正秦姐姐,我真的想帮你,我现在演技可好了,我肯定能帮你演好这场戏。”
秦鸢到底还是没能拒绝黎酒,“先说好,绝对不能假戏真做,这是你帮了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不会亏待黎氏的。”
“没关系,”黎酒看秦鸢松口,顿时喜笑颜开,挽住了秦鸢的胳膊,“我会去劝我哥哥,和秦氏的合作多多让利的,只要秦姐姐你高兴就好。”
秦鸢看着这样的黎酒,觉得自己压力真的好大,主要是来自于良心上的道德谴责,果然,要钱就不能要道德。
一顿饭吃完,黎酒挽着秦鸢的胳膊和她上了同一辆车两人赶回片场,在车上,黎酒神秘兮兮地看着秦鸢,“秦姐姐,刚才我都看见了,有狗仔拍我们。”
“……嗯。”
秦鸢刚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
“秦姐姐,这几天我可以住在剧组吗?等明天我去给你送早饭让狗仔拍到好不好?要不然这样,我去订一束玫瑰吧,这样可能会明显一点,等等,让我看看狗仔扒明星恋情瓜都是从哪些蛛丝马迹发现的,还有衣服首饰同款,就这样就完了?”
黎酒一边看着手机研究一边跟秦鸢嘟嘟囔囔,那认真学习钻研的架势,看上去还真挺像回事。
“这个你不用操心,买一些营销号就够了。”
秦鸢觉得黎酒有些过于敬业了,那些明星就算是真谈恋爱了,也都是藏着掖着,哪有拼命想要让狗仔爆料的?
“那也要给营销号准备素材呀,要不然我让专业的摄影师来拍吧,这样会把秦姐姐拍得美一些,而且能记录得更全面一些,免得被错过什么。”
黎酒完全没有被秦鸢打击到积极性,说干就干,直接给她公司的经纪人打了电话,那就是她哥的公司,怎么着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秦鸢劝阻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就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让秦蓬他们更摸不清自己的真实意图。
回到片场的时候,秦鸢任由黎酒挽着自己的胳膊回去,两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很亲近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路上慢点。”
秦鸢并没有真让黎酒在这里光陪着自己的意思,就刚才吃的这顿饭,就够养活不知道多少营销号媒体和狗仔了。
“对了秦姐姐,你住在哪个酒店?我现在就去定下来,我看好多明星被爆恋情都是从住同一家酒店开始的。”
秦鸢的亲近已经让黎酒心满意足,但她还是有些不舍,继续问道。
秦鸢想了想,自己不说黎酒也能很轻松查到,干脆就告诉了她,这家酒店的环境和安保确实不错,黎酒一个女生住着也很安全。
得到了秦鸢的回答,黎酒才依依不舍地跟秦鸢告别。
看着黎酒离开,秦鸢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些发凉,不明所以地转过头一看,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虞辞。
秦鸢没来由有些心虚,这怎么这么像捉奸现场呢?
趁着还没开拍,秦鸢向虞辞走去,虞辞也没有避开,就这样看着她靠近。
“吃了吗?”
秦鸢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需要心虚,但是气势多少是弱了点。
虞辞的视线始终在秦鸢身上,简直让秦鸢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这简直就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
“秦老师!准备上妆了!”
“来了!”
秦鸢总算是如蒙大赦,连忙从虞辞身边走开,去了化妆室。
一下午的拍摄倒也还算顺利,刚好秦鸢的戏份也不是很重,拍了一场就能打道回府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秦鸢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也严肃一些,用来抵御旁边冒着寒气的冰块,但是自己的烦心事解决,实在很难沉重得起来,在这关键时刻,她的大脑忍不住想起来了黎酒那突飞猛进的六分,措不及防地笑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秦鸢的身上,赵大山个没眼力劲的,真当秦鸢心情好,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哟,看来秦秦今天和小黎相处得很愉快啊,有啥高兴的事跟我们分享分享呗。”
车厢内的气温顿时又下降了不止一度。
秦鸢收起脸上的笑意,剜了一眼赵大山,“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又被骂了的赵大山一头雾水,什么人啊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总算是到了酒店门口,秦鸢带着口罩脚步匆匆地先下了车,和虞辞一起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秦鸢以为虞辞还会像之前一样去她自己的房间跟自己保持距离,但是却没想到,虞辞在自己要关门的前一秒,甚至有些强势地一步跨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鸢看着砰一声把门关上的虞辞,小心肝忍不住颤了颤,往后退了一步,乖巧地看着虞辞。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不必如此,你可以告诉我,我也许能帮你。”
虞辞想了很久,在现代生活了这么久,她基本上对这个世界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她这一天的时间计算了一下自己拥有的东西,才决定对秦鸢说出这句话。
秦鸢被虞辞这句话说得愣住了,她的新计划在刚才才刚刚成型发送给李管家,虞辞这就知道了?她能掐会算吗?而且自己这个新计划里也不需要虞辞帮自己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秦鸢是真的想不透了,只能问虞辞。
虞辞深吸一口气,“我听见黎酒给她哥哥打电话说了跟你联姻的事,我也知道了你之前心情低落的原因,我对经商没有什么了解,帮不上你多少,但是我知道商贾之家,资金为重,我可以给你钱。”
“你哪来的钱?”先不说联姻不联姻的事,秦鸢眨眨眼,她怎么不知道虞辞自己还有小金库?
“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丰都山下是我虞家祖坟,我知道那有一条墓道,我经常进去,对里面的东西了如指掌,衍都虞家,千年世家,所积累的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奇珍异宝,金银珠玉无数,以我在拍卖会上看见的那些价格,祖坟中的东西就算贱卖一二,也大抵有百亿之多,应当能帮上你,你……”
虞辞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薄唇微抿,“你不必去跟黎酒联姻。”
秦鸢:!!!
“这可真使不得!”秦鸢连忙拦住虞辞危险的想法,“你挖祖坟养我,就算你愿意了,你老祖宗愿意了,你觉得国家愿意吗?东西还没出土呢,咱俩先进去唱铁窗泪了知道吗?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说了,知道吗?”
虞辞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这样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不会联姻的,没有联姻这回事,我和黎酒只是做戏而已,”秦鸢真怕虞辞一个不听劝,怕自己联姻,真去把祖坟刨了,连忙将人安抚住,拉着虞辞在床上坐下,“我自己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我心情不好也只是因为担心你而已。”
握住虞辞的手,秦鸢没想过这件事瞒着虞辞,干脆和盘托出,“三叔和小姑的事给我上了一课,我大概能猜到在我们所有人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隐藏很深,手段比秦蓬更毒辣,那人甚至会毫不顾忌地对秦家人下手,这样让我慌了神了,如果被那人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秦鸢说起这个,脸上严肃了许多,虞辞是她拉进这摊浑水的,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但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虞辞。
虞辞一开始听得还很认真,直到听见秦鸢说她是她最重要的人的时候,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些弧度。
“我一直在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把你拉进这个漩涡,所以我很难受,我不想害你,所以我一直企图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秦鸢没注意虞辞的神情,兀自往下说去。
“没有关系,”虞辞抱住秦鸢,轻声回答,“我从不后悔在你身边。”
秦鸢之前的担忧和高高提起的心就这样被虞辞一句话轻轻放下,她不后悔,就算只知道她可能会因为自己而遭遇危险,她依旧不怪自己。
“阿辞,你真好。”
秦鸢感动地回抱住虞辞。
“先说联姻的事,你真没有答应和黎酒的联姻?”
感动先放到一边,虞辞问出重点。
“真的没有,”秦鸢看着虞辞这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我已经和黎酒都说开了,这只是一个烟雾弹,我要让秦蓬或者那个人都知道,我被逼急了,我打算走联姻这条路了,这算是烟雾弹,也算是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你身上移开,这样一来,我就不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相反,棋局的节奏又会重新回到我的手中。”
秦鸢从见到黎酒的时候,脑袋里就闪过了这个主意,然后迅速思考成型,“黎酒答应了和我制造假联姻的现象,到时候肯定有人会坐不住,我需要的是一个时机,一个契机,我要揪出幕后的人,要拿到秦蓬的把柄,我要彻底搅浑这摊浑水,等着他们自己忍不住浮出水面。”
其实秦鸢的计划远远不止这样,她还会让周特助和黎大哥增加新的合作,还会让同个圈子大家族的新一代聚集起来,还会爆掉秦二叔和秦大姑一些不伤筋动骨但也能破破皮的秘辛,这些会像是一张大网,像是运转精准周密的齿轮,催动开启棋局的新阶段。
不过其他更复杂更多的安排就没有必要跟虞辞一一详细解释了,她只要不再误会联姻的事就行。
虞辞的智商不低,能够理解秦鸢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又想起什么,“所以你和黎酒要假装情侣?”
“聪明,但只是假的而已,就像今天这样,不过阿辞你这样吃醋,可是会吃成大醋缸的。”
秦鸢捧着虞辞的脸,亲了一下她的唇,算是对自己这两天的弥补。
虞辞看着秦鸢狡黠的笑意,这个狡猾的小家伙,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两天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让人气愤,但是却又舍不得拒绝。
在秦鸢亲完就要放手的时候,虞辞主动握住了秦鸢的手腕,带着这两天心里的不安和委屈,还有翻江倒海的醋意和惩罚将人压在了床上,吻上了秦鸢。
这个吻只有你开头是来势汹汹的重,接着又好像怕伤到秦鸢一样,逐渐放轻,最后直接变成了温柔至极,反倒重新给了秦鸢掌握主动的机会。
对于虞辞的主动,秦鸢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在掌握主动权后,秦鸢的手第一次伸向了虞辞的扣子,解开下摆的扣子,手从虞辞的腰际伸了进去,慢慢滑到虞辞背上,沿着脊线向上。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更进一步的交流,秦鸢才刚第一次不用隔着衣服碰虞辞,结果就这样不得不半道停下,脸上多少有些不快。
虞辞抬起身,带着笑意伸手擦了一下秦鸢嫣红的唇,“今天还分房睡吗?”
秦鸢那点不快顿时被抹平,笑颜如花地抬手揽住虞辞的脖子,“如果你答应今晚抱着我裸睡,就不分房睡。”
“做梦。”
秦鸢这么大胆的话到底是让虞辞招架不住,顿时红了一张脸,无奈地捏了捏秦鸢的脸,站了起来,自己扣上了被秦鸢解开的扣子。
“早晚有一天……”
秦鸢自信地扫了一眼虞辞的腰际,同样起身。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秦鸢往后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虞辞已经准备过去开门了。
虞辞往外看了一眼,脸上笑意隐去,回头对秦鸢轻声说道:“黎酒。”
“开门。”秦鸢同样用口型回道,然后起来自己去桌边倒了杯茶。
虞辞到底不会违背秦鸢的命令,还是打开了门。
黎酒脸上洋溢的笑容在看见虞辞的一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后有些歉意地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走错房间了。”
“你是来找秦鸢的?那没走错。”
虞辞让开,露出身后正在喝水的秦鸢。
黎酒看见秦鸢,顿时又扬起笑脸,对虞辞点了下头,“谢谢。”
虞辞没说话,看着黎酒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从自己眼前飞过去,奔向了秦鸢,不得不说,虽然知道她们在演戏,但是真的还是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秦姐姐,这真的是你房间啊,可惜这一层没有空房间了,我就在你房间楼下。”
黎酒围绕着秦鸢叽叽喳喳说着,她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在演戏,但靠近秦鸢,那抑制不住的开心是真的。
秦鸢听着黎酒的话,抬眼看向站在门边好像门神一样的虞辞,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有一种……碟中谍中碟的错觉。
“小黎,阿辞不是外人,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可以不用这样。”
秦鸢不动声色地避开黎酒的手,给她倒了杯茶。
黎酒的视线这才又看向虞辞,上次柳如星说这人是秦鸢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回去让人查了,发现这人只是秦鸢的保镖,可是现在看着两人的相处,黎酒怎么都觉得好像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