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赵大山来得很快，秦鸢磨磨蹭蹭还没收拾完就过来了。
“我就知道。”
赵大山一脸毫不意外，认命地给秦鸢收拾东西，虽然这次综艺，只录一期，两天的时间也就回来了，但是带的东西却不少，三个大行李箱被抬到了车上，秦鸢揉着眼睛挽着虞辞的胳膊上车。
“这是综艺资料，你先看一眼，”赵大山将一份文件递到了秦鸢手里，“还有啊，咱小小地商量一下，上个综艺咱不求像别人家那样圈粉多少万，咱最起码克制一下，不要像以前那样，惹得血雨腥风的行吗？”
“我怎么惹了？不都挺好的吗？”秦鸢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
“上个节目，你把那个男嘉宾骂哭，上上个节目，你把节目组告了，上上上个活动现场，活动都要开始了，你非让人家给你搭个丑丑的遮阳棚，还有上上上上……”
赵大山依次数落着秦鸢诸如此类的劣迹，说得痛心疾首。
“停停停，”秦鸢打断赵大山的话，“这不都是那些节目组求之不得的吗？有争议才有话题，有话题才有热度，要不然就我这些事迹，为什么现在交到你手里的邀请还那么多？我上的所有节目，我去的那一期绝对是最火的，这没有例外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也不能拿我们的名声去换热度啊，我们也要珍惜一下羽毛对不对？”
赵大山还在试图挣扎。
“名声？我还有什么名声？娱乐圈柳如星那家伙都没我黑粉多，我要个屁的名声。”
这还真没办法反驳，现在秦鸢的热度在娱乐圈几乎是断层顶流，有演技奖杯傍身，经典作品一堆，知名度非常高，再加上她这一言难尽的脾气，和肆意妄为的行事作风，黑粉和粉一样多，她每次露面都会吵得天翻地覆，没有例外。
“也对，那算了吧，玩得开心点。”赵大山被秦鸢说服了，放弃挣扎。
秦鸢这才打开文件看看，一般的综艺都会有剧本，这次的也不例外，上面都是这期节目的嘉宾和大致流程。
“这什么鬼？我就去一期，还炒CP？怎么不怕炒糊了呢？而且这周焱谁啊？”
秦鸢有些不满地皱眉，现在的综艺是离开炒CP活不了了吗？
“这个周焱是圣康娱乐最近力捧的新人，压轴的王牌，实力，颜值都算顶尖，但就差一个大火的机会，让他跟你炒CP就是想提提知名度，反正你也不怕绯闻多，炒就炒吧，录节目还有人当牛做马的听你指挥，这不好事吗？”
赵大山又给秦鸢扔出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不还控股圣康娱乐吗？把这小鲜肉捧起来，那你可又多了一棵摇钱树，赚的还是你，对吧？”
秦鸢犹豫了一下，“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得嘞！”
赵大山应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虞辞坐在秦鸢身边，炒什么东西她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讨论起做饭的事了，但她不是个多话的人，并没有多问。
秦鸢始终挽着虞辞的手，一直把人带上了飞机。
两人的座位挨着，秦鸢让虞辞坐在靠窗的位置。
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会有一点噪音和颠簸，秦鸢看着不自觉抓紧自己手的虞辞，同样紧紧回握。
“虞辞你看，我们已经在万米高空了。”
一直等飞机平稳，秦鸢指向窗外，小声地跟虞辞说话。
虞辞也转头看去，只见无边无际的白云在他们下方，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下飞机，虞辞亦步亦趋地跟着秦鸢，脑子里还是在忍不住想刚才在飞机上的事情，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和那么多人，是怎么飞上天的？
秦鸢对飞机的构造和原理不了解，在上车之后干脆拿出平板给虞辞看。
虞辞看得格外认真，虽然其中大部分的东西她看不懂，但依旧在努力理解。
“别看平板了，看看外面，我们到杉城了。”
秦鸢拍了拍虞辞的肩膀，她们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准备下车了。
虞辞抬起头来，眼中略过一丝茫然，是她知道的那个千里之外的杉城？
秦鸢挽着虞辞的胳膊，先把人带回了提前安排好的酒店房间，赵大山还在忙前忙后地收拾，联系节目组。
关上门，把外面的一切噪音隔绝，秦鸢看向虞辞，刚才在外面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是她看得出虞辞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而来到这个新世界，秦鸢也第一次看见了虞辞表露出不安。
“好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今天当一回你的专属百科全书，问吧。”
秦鸢坐在虞辞身边，安抚地揽过虞辞的肩膀。
虞辞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看着秦鸢，却又不知道从哪个问起，不过心里那种对新事物的不适应倒是已经因为秦鸢的靠近逐渐消散。
就算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但好在还有一个人，始终理解她的一切。
正当俩人对视，秦鸢这么厚的脸皮被虞辞的视线看得都有点发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肯定是赵姐，我去开门。”
秦鸢一边遗憾这么好的气氛被破坏，一边又松了口气，因为再那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点出格的事。
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秦鸢一边想着一边开门，“赵姐，干嘛……”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秦鸢看着门外的人微微皱眉，竟然不是赵大山，而是个长得有点眼熟的男的，“哪位？”
“秦老师您好，我叫周焱，”周焱扬起笑脸，露出深深的酒窝，本来就长得挺好看，这样一笑少年感十足，算是张放在娱乐圈也出类拔萃的脸，“之前在秀场我们还见过，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秦鸢没印象了，当时秀场那么多人，她一门心思又都在虞辞身上，上哪还记得别人，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哦，有印象有印象，有什么事吗？”
“这次能和秦老师一起录节目我特别荣幸，刚才听说秦老师也住在这个酒店，所以想过来打个招呼，节目上还请秦老师多多关照。”
周焱也不在乎秦鸢到底记不记得他，反正现在认识了就行。
两人站在门口一里一外客套了一会，在秦鸢耐心告罄之前周焱识趣地离开。
关上门，秦鸢还没坐下，虞辞微微皱眉，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在不远处还有人，我还听见了你说的快门的声音。”
秦鸢顿了一下也皱起眉头，明白过来，这是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了啊，有种被骗着加班还没给加班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