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齐簇咳嗽一声道:“那我可要跟着同去?”
“你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亓殊转眸看向齐簇道,“你乃是火形珠之主,你不去,我们又怎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再说,那屏障是你立下的。”
齐簇道:“知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齐簇拽住云泠的衣袖,直接朝外走去。
他现在宁愿被云泠揍一顿,也不愿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
两人离开约是一盏茶时间后,就见方觉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亓殊连忙坐起身子,看向方觉道:“方叔。”
方觉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将碗递给亓殊,随后坐到榻边道:“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比我这巴掌都大不了多少,这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听到这话,亓殊轻笑了一声。
的确,这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我知道你此次来这九城,定不是来看我的。”方觉看向亓殊道,“你心中若是有疑惑的话,可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定是会告诉你的。”
亓殊端着碗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说道:“方叔,你觉得皇帝这个人怎么样?”
“皇帝?”方觉神色有些古怪,随后说道,“这皇帝向来优柔寡断,做任何事情都是婆婆妈妈的,让人看了心烦。好在,我们常年在外,不用与那皇帝打交道。”
“当年那场战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方觉叹了口气。
不需亓殊详细说明是那场战事,他就知晓亓殊问的是什么。
“这说来也怪,当初我们与驰马哈已经打到了最后,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那驰马哈已经没有援军了。”方觉道,“于是,王爷王妃带着天远侯所在的那支左骑卫,将驰马哈最后的残军,逼至北峡石谷,但蹊跷的是那驰马哈一万残军,以及我方两万精锐一同消失在那北峡石谷。”
此话一出,亓殊瞳孔瞬间放大道:“你说什么?”
“我们当初接到最后一封信,便是王爷说要将那驰马哈歼灭在北峡石谷,于是我们便驻守雁城等待左骑卫凯旋。但是,我们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人归来,我便带着右骑卫去寻。但是,当时的北峡石谷并未有人去过的踪迹,而我们在找寻许久后,最终在离北峡石谷十七里的三寸峡发现了两军的骸骨。”方觉语气有些沉重,“按照骸骨的伤口来看,的确是两军冲突导致的,但……”
“但是,那驰马哈不过是一万残军,而我等却是两万精锐。”亓殊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般情况,任使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
方觉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这样,但是,王爷王妃,天远侯以及侯爷夫人战死已是事实,我等只能将此事发给朝廷,而我们则是继续调查这件事情。”
亓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但这事情奇就奇在这里,我们想着要是造成这种局面定是有人暗中出手了。”方觉一拍大腿道,“但是,这北峡石谷乃是我非成国的地域,这附近邻近的国也并未兵力调动,那也就是说,当时在那北峡石谷就只有这三万人。”
听到这话,亓殊轻叹了口气道:“在调查出这结果后,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默认左骑卫是不敌驰马哈的军队,才会两败俱伤。”
这件事,其实怎么想来都是不对的。
他们与驰马哈加起来三万大军,又怎么可能一个活口都没有?
但此事他明白,方觉定是也明白的。
但想要歼灭三万大军,那一定是一批更强悍的兵力,但是,这北峡石谷乃是他们非成国的地域。
若是有这么强的兵力越过边线,那他们定是会在第一时间知晓的。
“那的确是一件悬案,就算是到了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惨剧。”方觉身后拍了拍亓殊的肩膀道,“好在如今四海清平,无需再被战事困扰其中。”
说到这里,方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小王爷,你刚才说那皇帝怎么了?”
听到这话,亓殊并未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他印象当中那皇帝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就算是再不想给他笑脸,还是会强行挤出一个笑脸给他看。
他之前一直怀疑父亲和母亲的死和皇帝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一直想不明白。
先皇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学文,一个学武,这个学文的皇子常年与朝中大臣打交道,自然是皇位最好的继承人。
而这个学武的皇子,常年与邻国打交道,自然是最合理的镇国大将军。
而在他父亲战死的那一年,那就是天成八年,再往前推一年就是异象突生的那一年,也就是天成七年。
当时皇帝在位七年,根本就不会在意一个常年在边境待着的王爷。
先假设,当初他父亲的确知晓自己一战,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那就一定是皇帝对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知道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皇帝肯定已经是假皇帝了。
要是这皇帝是假皇帝的话,那三万大军被全歼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想要杀死一些凡人,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那他们这些人所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按照那假皇帝目前的举动,若是为了火形珠的话,若是当时魏远说的都是真的话。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就是,想要除掉当初火形珠之主拥有者的血脉?
如今这皇帝是假,景王死于意外。
所以,这道理对得上。
但是,令他不明白的是,这两方人既然都知晓火形珠之主会出现,那为何还要除去之前火形珠之主的血脉?
而且,假皇帝那群人究竟要做什么,他也有点不明白。
看他们这个做法,似乎是想要打开屏障,寻那紫灵石的。
可他们不是已经将皇帝替换掉了吗?
直接用皇帝的血不就可以试了吗?
至于那魏远所说的要“心甘情愿”根本就是没用,用一两个法术,他自然就“心甘情愿”了。
所以,假皇帝的这种作为,未免有些太……多余。
不过,现在情况究竟如何,还是要等到云泠他们回来,他心中才算是有底。
正在亓殊陷入沉思之时,耳畔忽然传来方觉的声音。
他忽地惊醒,转眸看向方觉。
方觉伸手拍了拍亓殊的肩膀道:“我知晓你在外十二年,见识更为广阔,做叔叔的也不好说什么。你需要叔叔做什么,只要叔叔能做,叔叔定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说到这里,方觉一顿道:“那你先好好休息,面记得吃。”
话音落下的瞬间,方觉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见此,亓殊心中流过一道暖流。
他知晓方觉唤他是见他想得已经差不多了,而他手中的这碗面也要凉了。
他要是再不吃的话,怕是就只能吃一碗凉面了。
思绪至此,亓殊轻笑一声,挑起一筷子面吃了起来。
这面的确用心,闻上去就令人胃口大开。
可还不等他吃第二人,就被大帐当中突如其来的人打断了。
亓殊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人道:“大师兄?”
只见那出现在他面前之人,正是本该守在宫中盯着假皇帝的乌寻。
乌寻行至榻前道:“我与那皇帝动手了。”
此话一出,亓殊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叹了口气,直接将面放到了一边。
看来,今日这面,他注定是没法吃了。
亓殊抬眸看向乌寻道:“大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怎么会与那假皇帝交上手?
“我昨日见那皇帝在画一个阵法,而我若是看得不错的话,那阵法是一个召唤阵,那召唤阵可以召唤一个合体天悟到此。”乌寻脸色有些不好道,“虽说,我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召唤来一个合体天悟,但他若是真的能召唤来的话,所有人都会死在此地。”
听到这话,亓殊瞳孔地震。
这假皇帝究竟是谁的人?
“而且,在我与皇帝交手之时,我才发现那皇帝的不对之处,那皇帝是一个傀儡,但是他自己却是不知道。”乌寻看着亓殊道,“但是,这傀儡和魂殿的傀儡并不是一种。”
“他们不是一路人,傀儡不对不是很正常吗?”亓殊凝眸看向乌寻。
乌寻摇了摇头道:“魂殿有一种独特的炼制傀儡的方式,但是,那种方式很是麻烦,一般的情况下筑基以下都不会用那种方式,他们会选择最简单的炼制方式,而那皇帝的炼制方式不在这两种里面。”
此话一出,亓殊一愣。
“小师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应该说一个家伙。”乌寻见亓殊这般神情,直接道,“那个家伙叫做两面蛊。”
两面蛊?
这三字一出,亓殊只觉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愤怒。
他只感觉这两面蛊不是个好东西,而且,定是他宿命之敌。
“这两面蛊手中也有一种傀儡的炼制方式,我看这皇帝与他那种傀儡炼制方式很像。”乌寻继续说,“而且,据我所说,这两面蛊就是一个大祸害,他要是与魂殿搅和在一起的话,怕是更难。”
在乌寻话音落下的瞬间,亓殊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为何,他当真觉得这两个家伙搅和在一起了。
但是,依着目前的情况,这两方的情况分明就是不相容的啊!
“小师弟,你现在的脸色好似不是很好。”
“大师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夜色将至,矿场守卫的将士迎来轮换。
就在两对将士呼唤的那一刻,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而此时,那油灯还没有亮起来。
“唰唰唰”
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矿场当中所有的将士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那为首的人分明就是白日离开的魏远。
魏远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将士,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身后走出一人道:“大人,您当真是神机妙算,知晓咱们此刻在动手,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们了。”
闻言,魏远转眸看向那人,冷哼一声并未开口。
那人见自己说话不得魏远心意,只好闭嘴退回到队伍当中。
魏远眸中则是沉了沉。
他最好的想法就是将那三个人一起带回去,但是,他却没想到那小子手中竟然会有那种东西。
他既然没有办法将他们带回去,就只能想另外的办法了。
他现在将这些紫灵石带回去,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
魏远想到这里,直接挥了挥手道:“进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火形珠之主已经将火形珠取走了,还能布下一个怎么样的屏障拦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魏远一行人直接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他们在走到那之前屏障所在之地之时,发现那里的确立着一道屏障,只不过,那屏障已经被人打碎了。
看到这一幕,那先前开口之人道:“这怎么可能?”
魏远脸色同样有些不好。
依着屏障上面的真气波动,这屏障约是在一个时辰前,就被人打破了。
魏远咬牙看着通道深处道:“进去!”
他倒是要看看,那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直接朝着通道很深处走去。
可在他们看到那通道深处的情况之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这紫灵石本身就是罕见之物,有紫灵石所在之处隐隐约约能感应到灵气所在。
而他们现在眼前完全看不到紫灵石的痕迹,也感应不到灵气的波动。
换句话也就是说,这矿场之中没有紫灵石了。
这怎么可能!
他在此处盯了这么长时间,这矿场根本就没有人动过。
今日他重伤离去,是他为数不多没有盯着紫灵石的时候。
要是有人对紫灵石动手的话,那也就只能是这个时候动的手了。
难不成,是那些人!
魏远瞳孔一缩,随即转身刚要开口,就见一群披着灰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在见到那些人进来之后,魏远上前一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你们哪里来的脸说这话,此话应当是我来询问吧!”那领头人盯着魏远道,“说好了,若是发现火形珠之主的踪迹的话,我们两方就一起动手,但是,你们好像并没有告诉我们的意思吧!”
此话一出,魏远冷笑一声道:“白令将,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件事本身就是你们的不是吧!你们明知道那火形珠之主拥有者的血脉能打开屏障,你们为什么要将那血脉拥有者全部都弄死?”
白令将盯着魏远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魏远有些不屑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我们当傻子,你背后搞的那些小手段,我们全部都知道,要不是我们晚到一步的话,你当真以为我们会纵容你们将那些人全部弄死吗?”
听到这话,白令将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还有你们派人假装皇帝弄死那三万人,我们也知道。”魏远双眸微眯道,“你们为的就是一个献祭大阵吧,现在看来你们的献祭好像很成功。”
“你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白令将道,“这似乎和眼前的事情没有关系。”
魏远上前一步道:“没有关系吗?那如果没有关系,你告诉我这紫灵石怎么会全部不见?”
“你这话说得就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白令将冷笑一声,“我若是看得不错的话,好像是你先到的这里吧,你先到了这里,然后冤枉是我紫灵石时全部拿走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
白令将神情古怪地看着魏远道:“你若是任务失败想找个借口的话,你完全可以直说,你这般说法当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但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魏远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当真觉得是他动的手。
白令将皱了皱眉道:“此事当真与我无关。”
“若是与你无关,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魏远不依不饶道,“我们似乎没有传信给你,你现在不在皇宫待着,跑到这里干什么?”
“那自是因为……”
说到一半,白令将直接闭上了嘴。
魏远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道:“你到这里自己想要抢走一部分的紫灵石,毕竟我们仙姑不开心,你们大人就越开心。”
听到这话,白令将眸色有些深沉,但却并未开口。
魏远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他知道那亓殊和云泠已经不在宫中之后,就知晓他们肯定是到这九城来了。
他们到这九城来,那齐簇肯定会跟来,齐簇跟来那屏障定会打开,屏障打开那后面的紫灵石自然可以得到。
怕他若是不来,这魏远一块紫灵石都不会给他留下。
于是,他趁夜召集了宫中所有他们的人,一路疾行直奔着九城而来。
但他刚赶到这里就撞到了眼前这一幕。
“我所说的话你也没说,我说错,那也就是说,我所有的推断都是对的。”魏远冷着一张脸看着白令将道,“你现在这副身体的修为在我之下,你把紫灵石交出来,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就算想要一半,我也可以给你。”
说着,魏远对着白令将伸出了手。
那火形珠和其他五行之珠的拥有者,他明显已经抓不到了,而且他还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损伤,要是再不能把紫灵石带回去的话,他怕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这一幕,白令将摇了摇头。
随即说道:“我现在身上当真一块紫灵石都没有,你说是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搜我的储物袋。我们这些人身上所有的储物袋你都可以搜,你若是能搜出来的话,我们一块也不会要。”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令将直接将腰间的储物袋扔了过去,似乎在表现自己的诚意。
魏远并未动身,而且他一旁的一个黑斗篷储物袋捡了起来。
那黑斗篷在查看一番之后,转眸看向魏远道:“在其中的确没有紫灵石。”
听到这话,白令将下令道:“把你们的储物袋全部扔出来。”
此话一出,那些灰斗篷直接将腰间的储物袋全部解下来扔了出来。
魏远仍是不动,但他这次也并未让其他人动身,而是直接说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那屏障已经破碎了,而且根据那屏障上的真气涌动来看,已经有一个时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魏远声音有些冷漠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就算让我们检查储物袋,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吧。”
“魏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白令将挥手掏出一把刀道,“我这副身子的修为的确不如你,但你真的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魏远掏出一把锤子道:“到底能不能杀了你,还得看看具体情况。”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他们身后的黑斗篷和灰斗篷连忙上前将两人拦开。
把其中一个黑斗篷道:“两位大人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白令将耐心似乎告罄,直接道,“好像是你魏远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吧,这是我脾气好,要是换成脾气不好的,怕是直接就动手了。”
“若不是你隐瞒在先,事事不与我们商讨,我为何会如此动怒?”魏远双眸微眯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紫灵石不在你的手中,不在我的手中,还有谁需要这紫灵石?”
通过他与白令将的话,他对于白令将的话已经信了八成,但他就是不知谁会将紫灵石盗走。
这紫灵石除去炼制天冥石之外,并未有其他用处。
而且这一次性将所有的紫灵石带走并非易事。
此处除去他们两方之外,还有其他修士,还有如此强悍的修为吗?
“我若记得不错的话,亓殊和云泠也在此处吧!”白令将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他们两个也是修士,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动的手?”
提起这两个人,魏远脸色一沉道:“他们在白日就已经与我交过手了,当时那亓殊的真气已经消耗尽了,他若想恢复十成的真气,至少需要三日。”
说到这里,魏远一顿道:“若是他们动的手的话,为什么要破坏屏障?”
那火形珠就在他们身上。
他们根本就没有破坏屏障的理由啊?
闻言,白令将眸色也有些深沉。
这话说得不错。
若是他们动手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破坏屏障。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他们只觉脚底一阵颤抖,随即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们被逼无奈,只能用真气护身。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动用真气之后,周围的颤抖便更是剧烈。
半晌,白令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冷喝道:“不要动用真气!”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金光大阵拔地而起,直接将他们所有人扣在其中。
随后就见几个人朝他们走来。
而那几人分别就是亓殊、云泠、乌寻、齐镜以及火形珠之主齐簇。
白令将目光不禁沉了沉。
一旁的魏远则是有些惊慌地看着那金光大阵。
这是什么大阵?
为何在这阵法中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真气所在?
而且他甚至都感觉自己不能动弹。
“果然是你们动得手。”白令将挑眉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
“好像没有理由要告诉你吧?”乌寻同样挑眉看向白令将,“这修为高的修士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凡人城,这是天道的制衡,所以,你们也不要想着有人能来救你们了。”
说到这里,乌寻顿了一下笑道:“不过,你们心里也清楚,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
听到这话,齐镜接着说道:“那个假皇帝应该是联系你们和两面蛊那边的工具吧,他已经死了,至于你魏远,魏寒在我们手上,你也没有援兵了。”
白令将并未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说道:“我们脚下的大阵叫九天弥光大阵。此阵邪魔道有效,邪魔道进入其中,一身真气将会被压制下来,约是再过一刻钟,便会飞破散。”
说到这里,白令将笑了笑道:“我们都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你们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我当真是想知道,我哪里被你们发现了漏洞?”
听到这话,乌寻看了白令将一眼道:“那皇帝暴露了你,我截停了他的飞灵雀,这凡人城中又怎会有人动用真气呢?”
白令将没想到乌寻会这般说。
轻笑了两声。
“这是多谢你们告诉我这一点,下次定是会小心的。”白令将笑了一声,一挥袖子,他的身上瞬间冒出一阵白光。
“怎会如此?”乌寻眉头一皱。
在九天弥光大阵当中,他不应该能动用真气才是。
而且在大阵开启之时,他们不能随意进入大阵当中。
否则就连他们的性命都很难保证。
白令将又笑了两声,刚准备开口,忽然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只见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而那匕首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吞噬他的真气。
这一刻,白令将脸上的所有从容直接褪去。
“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将匕首扔出去的亓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道:“你对这九天弥光大阵的解释还是不够全。”
说罢,眉头微勾道:“这邪魔道修士进入九天弥光大阵当中,一身真气都会被压制下来,但是,正常修士进入其中,真气却是不会被压制的,但是在一刻钟之后也同样会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的同时,亓殊挥手一招,那一首直接飞回他的手中。
他几乎一刻不停,直接一匕首插进魏远的胸口当中。
那魏远和白令将的反应不同,在匕首插进他胸口的瞬间直接倒在了地上。
亓殊面无表情地再次将匕首收回来,再次捅向另外一个黑斗篷。
直到将所有的黑斗篷全部捅倒,他才将匕首收了回来。
只不过在将匕首收回来的瞬间,他的身形也颤了颤。
正在这时,他就觉得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回眸望去,只见那人正是云泠。
亓殊轻笑一声,随即站稳身子。
此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异响。
转身看去,就像那金光大阵化成无数锁链,那锁链直接从阵法当中灰斗篷身体穿了过去。
白令将吐出一口鲜血,冷笑道:“我当真是没想到会败在你们这群小辈手中。”
“你们这些人罪恶多端,手上沾满了鲜血。”亓殊眸中尽是恨意道,“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将士们尸骨未寒,你们当真该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白令将愣了一下。
随后抬头看向亓殊道:“那三万将士中有你的家人?”
“哦,也对。”白令将眸中闪过一道众人看不懂的情绪,“怪不得大人不让我们随意出手。”
说到这里,白令将狂笑几声道:“我告诉你们,那些人死都是该死,为大人奉献生命是他们应该的,他们应该感受到无限荣光。”
听到这话,亓殊只觉浑身都透着一股寒气。
这些人当真是疯狂。
他当真想知道那两面蛊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惹得这白令将如此疯魔。
那所谓的红煞仙姑都还不能使其手下如此信服。
“你们这些人等着看吧,大人总有一天会为我复仇的。”白令将狂笑几声,就想要震断心脉。
可还没等他动手,就一阵白光闪过。
随即就见他丹田之上破了一个大洞。
那力度使用十分巧妙,既废除了白令将一身真气,又没有使其性命受其影响。
而那丹田上面剑气分明就是云泠的。
亓殊转眸看向云泠,在看到云泠的目光之后,直接伸手握住了云泠的手。
不只是他一人对白令将恨之入骨。
思绪至此,亓殊转身看向那被金色锁链缠满全身的白令将道:“你就在这大阵当中待到死吧。”
在话音落下后,亓殊牵住云泠的手,转身走出通道。
那九天弥光大阵会化成锁链,将那些人的骨头一寸一寸捏碎,最终在化作火焰将其焚成灰飞。
就连他们的魂魄也终将灭于火焰当中。
而此时已经走出洞穴的亓殊,双眸不禁沉了一下。
当时在大师兄来之时,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假皇帝身后之人肯定是坐不住了。
但他并不知道他们想召唤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他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为这紫灵石所来。
于是他与大师兄商讨一番,给他们做了一个局。
既然这两方都是为了紫灵石而来,那他们就将这紫灵石藏起来,看看他们在没有这紫灵石之后,会是如何反应?
而那九天弥光大阵则是他们提前布置的。
毕竟这其他人不一定会来,但这魏远肯定会返回来的。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会听到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更没想到,三万将士的性命竟只是为了一个献祭。
但依照现在看来,这红煞仙姑和两面蛊表面应该是合作关系,只不过私底下并不和睦。
这两方的手下互相不信任。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这计划才能成功。
想到这里,亓殊无助地叹了口气。
就只是为了这紫灵石,非成国被这些家伙搞得支离破碎,他当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不过,父亲,母亲,孩儿总算是为你们复仇了。
.
京城,景王府
亓春一把搂住亓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道:“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京中到处都传您,您……”
说到这里,亓春止住。
那京中的传言就算让他重复一遍,他都心痛得厉害。
亓殊这是知晓亓春是在心疼他,只好伸手拍了拍亓春的肩膀道:“主簿,你放心,我当真一点事都没有,方叔叔将我照顾得很好。”
“此话当真?”亓春扭头看着身后的方觉。
方觉一愣,随后有些心虚道:“我自是将小王爷照顾得很好。”
他还是后来听亲卫说才知道小王爷又去了矿场,等他赶去的时候,那些贼人已经成了一地灰飞了。
他听小王爷讲了半个时辰才明白了事情的终了。
按照道理来说,的确不算是他照顾的小王爷,但是毕竟他也给小王爷准备了面,应该也算照顾得不错吧。
想到这里,方觉忽然理直气壮起来。
他虽是没有照顾好小王爷,但好歹他就守在小王爷身边啊。
这亓春都没有守在小王爷身边。
看到这两人的反应,亓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位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竟还是如此幼稚。
不过,这般也好。
思绪至此,亓殊双眼微眯了一下。
他们当时在要离开矿场之时,就觉得这紫灵石留在这非成国只会来了无尽的麻烦。
这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且这紫灵石对于凡人来说的确就只是普通的石头。
于是,便让大师兄将这些紫灵石尽数收起,交于他们的师父。
而他们在回到京城之后,也发现,白令将那些人虽是将皇帝弄死了,但留下的三位皇子中的太子,的确是皇帝亲子。
他们就是为了备一时不需。
如此也算是方便了他们。
毕竟,他天生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想到这里,亓殊忽然想起一件事,转眸看向两人道:“主簿,方叔叔,我有一件事想要同你们说。”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亓殊。
亓殊一脸无辜道:“我想与云泠举办一个大典,想请两人做个见证。”
“大典?”亓春一愣道,“小王爷,你准备夺位吗?”
“……不。”
他都已经明确说了自己对皇位不感兴趣,为什么这两位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是什么大典?”亓春有些不解地看向亓殊。
如今京中百废待兴,举办大典似乎不太合适吧。
“合籍大典。”
听到这话,亓春和方觉脸上同时露出一丝茫然。
这大典他们从未听说过。
这两位不知,亓殊很是耐心解释了这大典究竟是什么。
在听到他的解释之后,他硬是靠真气才将方觉扣了下来。
亓殊赧然道:“我们当真是心慕于对方的。”
他自是知晓他这话,对方觉影响究竟有多大。
但是他与云泠互相爱慕着对方,自然应该要举办大典的。
他曾听师父提及过,这修士的大典最郑重的乃是并魂大典。
但是并魂大典需要修士达到元婴境才可以举办,他与云泠寿命不过一百年,此生自是无望。
那这举办的合籍大典,自是应该让友人尽数到来。
方觉皱着一张脸道:“我就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要不然他一直坐在榻前守着你做什么?”
说到这里,方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当真是瞎了一双眼,那云泠看向小王爷的双目都是缠绵,他竟没有看出来。
听到这话早已知道事实的亓春,伸手拍了拍方觉的胳膊道:“小王爷和侯爷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互相爱慕着对方也实属正常。”
“对,肯定是因为你们两个常年朝夕相处才会如此。”方觉直接道,“你们若不一直相处在一起还会这样吗?”
亓春一愣。
他说这话是这意思吗?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爱慕着他。”亓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道,“我的心,我的魂,我的骨,我的肉,都在诉说着我对他的爱慕。生命不过百年,我并不想被一时的执念遮住双眼,我想要与他在一起,仅是如此。”
听到这话,方觉长叹了一口气。
小王爷终究不是个孩子,他对于此事自是有自己的看法。
他若是硬拦着小王爷还像回事吗?
“小王爷,你是如此想的,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方觉终究有一丝不放心道,“他也像你这般爱慕着你吗?”
他能感觉出小王爷愿意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云泠,但是云泠也会这般吗?
那云泠的喜欢是一时兴起,还是愿意一直如此?
就在方觉华音落下的同时,就听一道声音响起道:“一约既定,生死相随。”
听到这话,众人一同转身。
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云泠。
看到云泠,亓殊轻笑一声。
看来云泠的想法与他是相同的。
而听到这话的方觉,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合籍大典什么时候举行?”
如今这京城之中实在太乱,这忽然换了一个新的皇帝,而且这皇帝还不太懂朝事。
现在举办大典的话,怕是要被人诟病。
虽说两位小主子可能不在意此事,但是他不能不在意。
闻言,亓殊轻笑一声道:“那就在一线峰举行。”
他听闻师父如今已经归宗,那大典自是应该由师父来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