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假皇帝宁可拼着自己暴露,都要试探他们,想来的确是被逼到绝处。
但令他不解的是,究竟是谁逼迫假皇帝?
这段时间,大师兄一直都在皇宫之中盯着,他确定最近的确没有修士进入皇宫之中。
这不是魂殿的人,就只能是假皇帝身后的人了。
既然假皇帝并未见过其他人,那他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他身后的人。
而且,这种办法,还可以避开大师兄的眼目。
就在此时,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扣窗的声音。
亓殊迅速回过神,伸手将云泠的衣衫拉上,才转眸看向窗户道:“什么人?”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就见一个身影从窗户外面跃了进来。
亓殊看着这熟悉的身影,没忍住伸手按住额角道:“大师兄,我们府中还是有门的。”
他们与大师兄分别也就一月有余,也不知大师兄从哪里养的习惯,这每次来定要走窗户。
有一次,他给窗户安了二十个插销,大师兄在外面自是不知晓的。
直接一头撞在了窗户上。
若不是,当时,他与云泠都还未睡着的话,大师兄怕是还要在外面再躺一会。
自那以后,他们这窗户便没有关过。
不过,话虽是这般说,但是,他到今日都不明白,他们这大师兄为何每次都要走窗户。
正在亓殊云游天外之时,就见那乌寻已经到了眼前。
乌寻道:“你们两个要去那九城?”
“这皇帝的命令,就算是我不想去也得去。”亓殊看向乌寻道,“大师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们这位大师兄自从到了宫内之后,也成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此次前来,定不是问他要去九城就作罢了。
“我觉得这皇帝有点古怪。”乌寻眉头微皱道,“此处乃是西域,在西域的最左边坐落着许多凡人城,这些凡人天生没有根骨,不应懂得修行。”
乌寻话至如此,亓殊自是猜出,他们这位大师兄也对皇帝的身份起了疑心。
乌寻倒是不知亓殊如何之想,而是继续说:“我昨日见那皇帝动用了飞灵雀,这飞灵雀本就与飞剑传书相似,只不过其速度要比飞剑传书慢上许多,而其外形则是与正常家雀是一样的。”
听到此话,亓殊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般,他现在就在好奇,那假皇帝是如何当着大师兄和齐镜的面,将那消息传出去的。
他们若是动用的是飞灵雀的话,那他们自然是看不出的。
那飞灵雀本就是最低级的妖兽,也就堪堪开智,平日能完成送信就已经是不错的。
但是,这飞灵雀却是只知道一条飞行线路,就算是在飞行过程中被人截去,它也是不知的。
所以,修士很少会动用这飞灵雀。
毕竟,这家伙速度又慢,还容易被人截下。
乌寻本就不知亓殊在想什么,他只能看到,在自己说完那话之后,亓殊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他咳嗽两声道:“我能认出这飞灵雀,是因为我在峰中养过一段时间的飞灵雀,我自是不会认错的。”
闻言,亓殊这才回过神道:“我自是信大师兄的,我只不过是在想那假皇帝的事情。”
“嗯?”云泠有些诧异地看了亓殊一眼,随后道,“小师弟,我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此事不是很意外?”
这一国皇帝被换,应当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为何,小师弟就一点都不在意呢?
此话一出,云泠直接将自己的衣衫拉开道:“师兄请看,这是那皇帝下的手。”
闻言,乌寻快步走到床前,看向云泠肩上的伤口。
在看清楚那伤口之后,乌寻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这乃是‘小梅花错骨手’,那皇帝是在试探你们?”
云泠伸手将自己的衣衫拉回,随即点了点头。
见此,乌寻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那皇帝的确是急了。”
说着,乌寻转头看向亓殊道:“昨日皇帝放飞的那只飞灵雀被我截了下来,那飞灵雀就只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请速动手’。”
请速动手?
看来,这宫内这位假皇帝的身份并不是很高。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练气八成的修为被换在这宫中至少十六年,那此修士就已经废了大半。
毕竟,一个练气修士寿命不过一百年。
那看来他们在对付这假皇帝的时候,有必要之事,可以强行将其按下。
“我总觉得,这皇宫之内的变动与那矿场脱不了关系。”乌寻轻吐一口气道,“所以,你们若是去那矿场的话,务必要小心。”
听到这话,亓殊刚想应声,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大师兄,你刚才说凡人城当中的人天生没有根骨?”
虽说,他与云泠的天赋不佳,但也的确可以修为,那为何到了大师兄的嘴中,这凡人城就是天生没有根骨了?
乌寻倒是没有觉察出哪里不对,直接道:“这凡人城的凡人的确天生没有根骨,不可修行。”
说到这里,乌寻自是反应过来,为何亓殊要询问此事了。
于是说道:“你与云泠和他们有所不同,所以,你们才能修行,但是,像你们这样的人,这寿命到了百岁便已经终止了,绝无突破的可能。”
话音落下的同时,乌寻看向两人的眸中都带着一丝怜悯。
亓殊应了一声,并未在开口。
若是按照大师兄此话的话,那他们定是能看出寻常凡人和他们的区别。
既然如此,此事也没有必要询问了。
大师兄既然斩钉截铁,他信就是了。
而此刻,乌寻叹了口气道:“你们定是要小心,但凡遇到不妙之事,你们两个先行离去就是。比起这件事的缘何,你们的性命更令我担忧。”
亓殊自是能听到乌寻担心是在担忧他们,于是拱手道:“大师兄的教诲,亓殊铭记于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去了。”乌寻点了点头道,“那皇帝颇为麻烦,若是我再不回去的话,怕是要暴露自己。”
亓殊刚要去送。
就见乌寻直冲着窗户所在而去,随即,就见一道人影闪过。
等他在反应过来之时,那原先站于此地的乌寻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里,亓殊没忍住摇了摇头道:“大师兄,这什么都好,就是不知何时养成了走窗户的习性。”
在危急时刻,自是越快越好。
但是,此时也并未有什么事情,又何须如此?
而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又见一个身影闪了起来。
那身影身着一身侍卫服,其修为有些高深莫测。
见此,亓殊眉头微皱道:“你是齐镜,齐师兄?”
在听到他的话后,就见那齐镜点了点头。
齐镜如此自在,倒是亓殊不禁为之咋舌。
这一个两个,闯他窗户倒是闯的习惯。
不过,他大师兄闯他窗户他尚能理解,为何,这齐镜也要闯他的窗户?
这齐镜难道不该去闯齐簇的窗户吗?
毕竟,自从他们到这京城一个月,这齐镜从来没有见过那齐簇。
齐镜似乎看出亓殊在想什么一般,直接道:“齐簇修为尚弱,此番任务他去,我不安心。”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齐镜走到亓殊面前,将一块石头递给亓殊道:“我最近发现那皇帝在皇宫之中修了一条暗道,在那暗道之中有一个匣子,这个石头便是我从那匣子之中取出的。”
此话一出,亓殊瞳孔瞬间放大。
就这么将石头拿出来了?
他们大师兄截停那飞灵雀还是因为飞灵雀天资有限,就算是截停,它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而那假皇帝将这石头放在密道当中的匣子中,定是对那匣子很是了解。
别说是少了一块石头,怕是就算石头摆放的方向不对,那假皇帝都能看出来。
“那皇帝不知道这石头是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这石头就只是普通的石头。”齐镜似乎看出亓殊在想什么一般道,“我在将这石头取出来之时,又放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进去。”
听到这话,亓殊一时间语塞。
这齐镜当真是艺高人胆大,这若是他的话,怕是不敢如此尝试。
齐镜皱眉看向亓殊道:“我怀疑这石头,就是那紫灵石。”
闻言,亓殊微微颔首。
当时,亓主簿同他说过,大军曾经进去过那矿场,带出过几块石头。
那他手中这石头是紫灵石的可能性就很大。
毕竟,也只有那紫灵石能让假皇帝如此大费周章。
“这紫灵石应当有古怪。”齐镜看向亓殊道,“这石头既然是魂殿的天冥石的最主要材料,那不该如此平平无常,我觉得这石头应当是少了一样东西将它唤醒。”
“那齐师兄可知是何物?”
齐镜理直气壮道:“不知。”
亓殊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这齐镜与齐簇的性子差别当真是大。
不过,齐镜不知晓也是常事。
若是,这紫灵石的秘密,当真如此好破的话,那这皇帝就不会将其藏了十六年了。
而就在这时,就见齐镜脸色猛地一变,随即直接拱手道:“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送这紫灵石,如今这紫灵石已经送到你们手上,那我也应当离去了。”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齐镜径直朝着窗户走去。
可还不等他从窗户跃出去,就见一个人从窗户外跃了进来。
而那跃进来之人,若是他看得不错的话,正是那齐簇。
齐簇沉着一张脸朝着齐镜逼近几步。
齐镜被逼得连连后退。
齐簇刚想开口,余光忽然瞥见身后的亓殊和云泠。
他直接冲着两人拱了拱手,随后一把拉住齐镜的衣袖,将齐镜扯了出去。
而此次难得,这两位竟是走的门。
亓殊挑了挑眉道:“瞧这样子,咱们这窗户已经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不如,直接将那窗户卸去吧,这样也方便他们进出。”
他一开始还好奇,大师兄这从窗户进房的习性是与谁学的,这样一看,看来是与那齐镜所学的。
云泠抬眸看向亓殊一眼,并未开口。
而亓殊则是看出,如今云泠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亓殊笑了一声,直接将那石头取了出来。
只见那如今手中是一块通体黝黑的石头,若不是,这是齐镜从密道中匣子中取出的话,他都要怀疑,这石头就是路边捡的一块石头。
“我记得魏临曾说过,在将这紫灵石放于气吞花中四十九日,就会有一块新的天冥石产生。”亓殊微微皱眉道,“我们如今拿这紫灵石没有办法,可是因为那气吞花不在的原因?”
闻言,云泠道:“此种应当有隐秘。”
此话一出,亓殊微微颔首。
云泠这话说得不错,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若是真的这么容易的话,那魂殿完全可以将这石头拿去,毕竟,这石头对于非成国的人来说就只是普通的石头。
如此行事,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魂殿完全没有必要将这紫灵石的珍贵告知与皇帝。
思绪至此,亓殊伸手揉了揉额角。
这潭浑水当真是越搅越乱,越往里探究越是迷糊。
不过,越是这般,就说明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看来,他们必须要去那九城一趟了。
.
“想来这泠道,“你们现在怎么想?”
闻言,亓殊垂眸看向山脉底下。
他们如今所站之地是一座巍峨的山脉,而在山脉的
在将士们的后面则是守着一个一人高的洞穴。
想来那洞穴后面,便是那紫灵石矿场的入口。
“先不要轻举妄动,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亓殊头也不回道。
那假皇帝既然都已经传令出来了,这边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此话一出,齐簇也不好说什么,直接继续盯着山下的洞穴。
而齐簇这番举动,倒是惹得亓殊侧目。
先前这齐簇将那齐镜堵住之后,他虽是不知晓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但是,那齐簇却斩钉截铁说要同他们一起前来。
但他们此处出行也相当麻烦。
云泠倒是有那假皇帝的旨意,但他身为王爷,本就不该离开京城,但他又怎么容忍云泠一人闯进这危险当中。
于是,便制出一个傀儡,又向宫中递旨,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
就是不知,能隐瞒那假皇帝多长时间。
正在这时,亓殊就见一群将士朝着那洞穴所在之地走去,见此,他眉头不禁皱了皱。
随后说道:“这些将士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齐簇道,“我看这些将士和守着洞穴的将士没什么不一样啊!”
“就是因为一样才不对。”亓殊转眸看向齐簇道,“你觉得两个人的气息会一模一样吗?”
此话一出,齐簇瞳孔地震。
亓殊若是这般说的话,他倒是当真发现一丝不对之地。
这两对将士的气息当真是太相似了,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般。
云泠道:“傀儡。”
亓殊双眸微沉道:“魂殿?”
“除却魂殿之外,怕是没人能这么大手笔。”云泠道。
听到此话,亓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这魂殿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都已经将这守着矿场的将士尽数换掉,那完全就不需要在于假皇帝纠缠了啊!
齐簇扭头看了看两人道:“那既然这都是魂殿的傀儡了,那不如我们就直接潜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亓殊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抬手拍了拍齐簇的肩膀道:“那就以你所言,咱们现在就下去看看。”
他们原先不敢轻举妄动,是不想与驻地的将士们纠缠在一起,如今这守着矿场的人既然是魂殿的傀儡,那他们自然也无需担心这些了。
而此时,云泠则是移步道亓殊面前,背对着云泠,微微躬身道:“上来。”
亓殊一愣。
云泠又道:“隐息术。”
亓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攀到云泠的后背之上。
这隐息术乃是大师兄的拿手招式,但他们两人也并不是学不会,只不过没有大师兄那么精湛罢了。
如今这修为又在他之上,自是应当由云泠才使用的。
而他们两个靠得越近,这隐息术便越是奏效。
眼见两人当真要动身了,齐簇连忙闪身挡在两人的面前道:“你们两个就这么下去了,那我呢?”
他总不能让亓殊背着他吧?
而且,他相信,这话若是他说出来的话,那这两个人定是会直接揍他一顿。
亓殊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便直接说道:“既然这般你就在外面接应我们好了,如此大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云泠直接带着亓殊跳入山脉当中。
此时被留在原地的齐簇,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这两人,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侯爷。
想要看矿场完全可以直接进去看,结果,还得搞得偷偷摸摸的,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模样。
这要是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会信的。
与此同时,亓殊和云泠两人已经到了山脉之下。
从上面看,这山脉并不算大。
可如今置身于其中,才发觉这山脉之宽,足以让十个人展开双臂同时通过。
观其这山脉两边的石崖,这山脉很明显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后期被人开凿形成的,而且,距今已经有些年头。
那也就是说,这被开凿的山脉,很有可能就是十六年前开凿而出的。
也是自那以后,这矿场才被假皇帝定为废矿。
就在这时,亓殊就觉云泠托着他腿的双手收紧了一些。
他连忙将自己全部气息压回体内,紧紧搂着云泠的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在矿场入口前驻守的将士有二十七个,而来换位的也是二十七个。
如今,他们的换位并未完成,这山脉当中如今有五十四个将士。
他们的隐息术虽是可以遮挡气息以及身形,不让他人发现,但是,也就只是看不见。
还是可以伸手触到的。
那些将士们在换位之时,好似是走了一个阵法,脚步十分的眼花缭乱。
而云泠在面对这阵法之时,则有些“闲庭信步”,约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到了那矿场入口的前面。
云泠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随后,回头直接迈入那入口。
在进入入口的瞬间,亓殊瞳孔颤了颤。
竟然这样就可以了,这未免有些太简单了吧?
思绪至此,亓殊环视四周。
就见这矿场很明显也是被开凿出来的,这矿场里面的石崖之上,倒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灵气。
伴随着他们越往里深入,那石崖上面传来的灵气就越重,而里面道路也是越发狭小。
而在此时,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异响。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十几只通体发蓝的虫子举着几块石头朝他们靠了过来。
亓殊一眼便认出那石头与齐镜送与他们的石头是一样的。
那十几只虫子在到了他们面前之后,顿了一下,随后,直接叠在一起,将石头送到了云泠面前。
见此,云泠挥手将那石头收下。
那十几只虫子见此,快速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手指形状,随后,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看到这一幕,亓殊瞳孔瞬间放大道:“云泠,它们好像在我们指路?”
云泠颔首道:“并未察觉到恶意。”
说罢,云泠起身跟上那虫子的脚步。
说来也奇怪,他在见到这些虫子之时,心中竟还有一丝想要接近的感觉。
好生古怪。
此时,亓殊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些虫子。
他总觉得这虫子和那兔子有什么相似之处,但让他详细说明,他却又说不上来。
想到这里,亓殊叹了口气。
说起那兔子,那兔子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兔子想要出现之时,他在哪里都能看到那只兔子,可若是兔子不想出现时,他当真是寻不到那兔子的踪迹。
他虽是怀疑过那兔子的来意,但是,那兔子并未伤害过他,而他也始终看不透那兔子的修为。
与此同时,亓殊便感觉云泠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云泠的肩膀,示意云泠将他放下。
“这是什么东西?”亓殊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惊愕道。
只见他面前是一个石穴,在石穴之中全部都是紫灵石,在那石穴面前则有一个红色的屏障,将石穴给封了起来。
他能觉察出那屏障之上有很强的威压,但是,那屏障却不能阻止那些虫子。
那些蓝色的虫子,四五个聚在一起,举起一块石头朝着屏障外面运,而这一会的时间,那屏障外面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小山。
而那些虫子像是不知疲倦一般,还在继续往外运着那些石头。
见此,亓殊刚准备开口,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影。
随即,就见一只巴掌大的兔子直接一脚将那石头堆踹进石穴当中。
兔子在将石头堆踹飞之后,对着那些虫子叫了几声。
虫子在听到兔子的叫声之后,全数从屏障中退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亓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前不久刚想到这只兔子,结果,这兔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亓殊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聚成一团的虫子,随后蹲下身子道:“你们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兔子和虫子这状态,很明显就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但是,他们却不懂这兔子和虫子的意思。
闻言,兔子走到亓殊的面前,用头蹭了蹭亓殊的手掌。
亓殊微微皱眉,对着兔子张开了手掌。
而在他张开手掌的瞬间,那兔子低头在他手上吐出一个绿色的珠子。
见此,亓殊瞳孔地震。
他虽是不知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能感受出,在这珠子出现之后,他浑身都暖了一下。
这珠子似乎是个灵物?
“这珠子是个好东西,你为何要给我?”亓殊不解地看向兔子。
对于这些妖兽来说,修行应当是件不易的事情,这珠子很明显就对这兔子有益,为何这兔子要将此物给他?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见兔子冲着他抬了抬头,下一刻,他就觉肩头一沉,侧眸看去,就见兔子已经蹲到了他的肩膀上。
亓殊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兔子的耳朵。
既然这兔子执意将这珠子送给他,那肯定是有什么意思的。
“亓殊。”
此时,就听耳畔传来云泠的声音。
亓殊转过头去,就见云泠对着他张开了手,而那手掌之上则同样是一颗珠子。
那珠子和他手上的珠子除却颜色之外,大小几乎一丝差别都没有。
见此,亓殊垂眸看向地上的虫子。
云泠手中的珠子,想来就是这些虫子给的。
难不成,兔子和虫子将这珠子给他们的原因,就是想要他们穿过这红色的屏障?
心中如此之想,亓殊并未犹豫,直接伸手触向那红色屏障。
而在他手掌碰到红色屏障之时,那屏障就好像没有感受到有东西接近一般。
亓殊瞳孔一缩,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在走进那屏障之后,他才发觉不对之地。
这屏障从外面看去,里面全部都是紫灵石,可当真的迈步入其中之后,才发现这屏障之后乃是一个通道。
他等了片刻,在云泠跟上来之后,才说道:“我们之前进入入口所感受到的灵气,似乎就是从这通道中传来的。”
云泠颔首。
“既然如此,不妨前去一看?”亓殊转身对着云泠笑了笑道,“我总觉得那通道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不去看上一眼的话,他日后定是要后悔的。
“依你。”
听到云泠这话,亓殊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随后,直接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而在走到通道深处之后,亓殊不禁皱了一下眉。
只见他面前有一个洞穴,而在洞穴的最中央则是飘着一颗红色的珠子。
那红色的珠子很明显和他们手中的珠子是一样的。
难道是因为那屏障是这珠子形成的?
思绪至此,亓殊双眸微沉。
这珠子传来的气息的确与那屏障相似,但是,到了这珠子面前还好,并未感受到怎样的威压。
但是,站在那屏障面前,就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威压。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直接将亓殊唤醒。
亓殊连忙转身看向身后,听脚步声,来了约是有几十个人。
他抬眸看了云泠一眼,随后,与云泠一起朝着那屏障所在之地靠近。
正好这屏障算是一个障眼术,这外面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却是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如此,也算是方便他与云泠。
两人在走到屏障前后,就发现那屏障外的并不是生人。
而是,之前就见过的魏远。
魏远身后则是站着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见魏远一直盯着那屏障,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从人群中站出来道:“大人,有这屏障在,我们怕是无法进入其中。”
闻言,魏远侧眸看向那人道:“丙一,我现在没有心情,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应当很清楚,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不上魏寒和丙二他们了,你很清楚联系不上他们的结果是什么吧!”
“不是被杀,就是叛宗。”丙一的语气有些沉闷道。
魏远则是双眼微微眯起道:“我多年前与那魏寒也算得上是友人,他有一盏魂灯在我这里,魂灯并未熄灭。”
此话一出,丙一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被杀,而是叛宗?”
“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魏远看着丙一道,“那魏寒身份特殊,若是他当真叛宗的话,那往后的事情就极其难做。”
丙一咬牙道:“属下不敢质疑大人的话。”
魏远并不理会丙一,而是转头看向眼前的屏障道:“早在十六年前,仙姑就已经算到火形珠之主将要出世。于是,派人再次等候,若是能集齐五行之珠的话,那仙姑就可打开那虚空之门。”
说着,魏远伸手虚摸那禁制道:“如今,异象有变,这火形珠之主应当已经到了这矿场才是,他为何不来这里?”
丙一挑眉道:“大人,你若是肯定那人已经到了这矿场的话,那我们将这矿场搜上一遍,不就可以了吗?”
魏远挑眉道:“若是那魏寒当真叛宗的话,怕是吐出去不少的事情,也没有必要维持如此情况了。丙一,你去派人将这附近的山脉全部搜上一遍,我就不信我寻不到这火形珠之主!”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丙一拱手直接带着几人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亓殊双眸颤了颤。
五行之珠?火形珠?
若是按照这魏远所说之话的话,那通道最深处那颗红色的珠子应当就是火形珠。
他与云泠手中的,应当就是木形珠和水形珠。
至于那虚空之门,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魏临曾经说过,魂殿便是在千梦村和虚空之门的连接之处。
若是让这些人将虚空之门彻底打开的话,怕是要不妙。
他们在十六年前就已经预测到火形珠之主会出世,所以,才会在此等候。
所以,这十六年前的异动,应当与那魂殿是有关系的。
但听魏远所说,要维持如今的状态,在想起之前魏临所骂,这假皇帝是个阴险的人。
看来这假皇帝与这魂殿的确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里,亓殊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刚才要是没听错的话,那魏远说,火形珠之主已经到了这矿场了。
而如此,这矿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齐簇,这齐簇不会就是那火形珠之主吧?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留给他们的岂不是死路一条?
齐簇如今就只是练气三成,定是逃不过那些人的手,而他们将那齐簇抓来,这屏障自然也将破裂。
待到屏障破裂之后,他能依仗的就只有魏临送与他的那把匕首。
思绪至此,亓殊反手将那把匕首取了出来。
就在此时,就见那丙一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远转身看向那丙一道:“如何?”
丙一摇了摇头。
见此,魏远眉头紧锁道:“怎么可能?仙姑都已经算过了,在今日此时,那火形珠之主定是会出现在矿场当中的,是不是你们太过于疏忽,才没有找到那人?”
此话一出,丙一连忙说道:“我们将附近这山脉全部搜了一遍,都未发现那火形珠之主的踪迹……”
说着,丙一的神情有些犹豫。
魏远最是看不惯如此,直接说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道来便是。”
“大人,会不会是仙姑算错了?”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丙一直接被魏远扇飞出去。
魏远看向丙一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寒意道:“绝对不可能,仙姑只有算的得出和算不出,仙姑算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有错!”
丙一不敢反驳,只能挣扎着站起身。
而那魏远刚想说什么,却好像察觉到什么一般,转眸看向外面道:“我就说了仙姑算的是不会有错的,这小兔崽子这不就露馅了吗?”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魏远直接从通道之中冲了出去。
见魏远离去,一人连忙上前扶住丙一的胳膊道:“大人,您还好吗?”
丙一摆了摆手道:“我并无大碍。”
“大人,我们刚才的确将这里搜遍了,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火形珠之主的踪迹啊!”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道,“结果,那人还是这般态度!”
丙一摇头道:“不可多言,他们的身份远在我们之上,多饶舌几句有什么意思吗?”
此话一出,那人只能将嘴闭上。
而就在此时,就见魏远走了进来,而此刻,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齐簇。
魏远轻笑着,一把将齐簇扔到屏障之上。
只要火形珠之主碰到这屏障的话,这屏障就会直接破裂,他们这十六年的事情,也不算是白过。
而在齐簇身形落到屏障上的瞬间,屏障瞬间亮起一阵耀眼的光芒。
一瞬间,屏障内外,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屏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