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朱九在得知那篮罗的死讯之后,眸中除却有些好奇之外,并未有其他的神情。
而根据这朱九所说之话,他怕是与大师兄是相识的。
只不过,一开始大师兄并未认出这朱九。
“美人,那篮罗都已经死了,如今这花季峰无人能在压制我了。”朱九仰天大笑道,“那乌寻如今修为不过筑基七成,你旁边那个则是练气九成,而我则是筑基八成,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朱九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道:“所以说,美人,你还是跟随我吧!”
听到这话,亓殊眉头一皱,忍了半晌,才将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这朱九脑子多半是受过伤。
非要他跟随他几个意思?
他此生的修为上限不过就到练气九成,他想要将他带在身边,就是想要羞辱他吗?
“美人,你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朱九啧啧两声道,“你跟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护不住你的,所以,你还是跟着我吧!”
而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乌寻直接闪身出现在他们面前。
朱九脸色不善地盯着乌寻道:“我先前对你手下留情,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美人的师兄罢了,你要是在纠缠于我的话,我就不会给美人面子了。”
朱九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见面前的乌寻笑了笑。
“你不会以为我当真不会对你动手吧!”朱九双眼微眯道,“既然你自不量力,那我也就不用和你客气了。”
说罢,朱九起身直接一掌拍向乌寻。
而乌寻则是并不闪躲,任由朱九拍向他。
见此,亓殊瞳孔瞬间放大。
那朱九的修为要在大师兄之上,而且,这一击攻击分明就是用了十成之力,大师兄为何不躲?
就在此时,那朱九已经到了乌寻的面前。
见此,朱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却直接消失。
只因他面前的乌寻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乎一瞬,朱九警惕心提到最高。
那乌寻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还不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觉耳畔传来一阵破空声,他猛地转身一掌拍向那破空声传来之地。
他这一掌正好与乌寻的一掌对上。
但是,他的攻势是突然动手,自然不是乌寻全力一击的对手。
他连退十几步,刚准备还手,就感觉浑身一阵酥麻感,就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他经脉当中爬一般。
朱九瞳孔瞬间放大道:“你!”
“我知晓你们花季峰是用毒的高手。”乌寻行至朱九面前,冷笑一声道,“但是,这毒并不是只有你们能用的,不知,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朱九刚欲开口,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丝气力也使不出了。
他伸出胳膊想要触碰乌寻,但下一刻他却直接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见此,亓殊这才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你还好吗?”
大师兄先前的行为,的确有些吓到他了,好在大师兄并没有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乌寻转身揉了揉亓殊的头道:“你这小子,你大师兄能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吗?”
闻言,亓殊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这家伙我们要如何处理?”
大师兄就只说要下山除魔,但却没有说要怎么对付这家伙。
而且,他观大师兄这样子,并不像是想要杀掉这邪魔道的意思。
毕竟,如果大师兄要下手的话,就不会留下这家伙一条命了。
“这花季峰有些奇怪。”乌寻双眼微微眯起道,“这朱九虽然也算得上是这花季峰的领头之一,但是,我确信这次在城中闹事的领头绝不是他。”
此话一出,亓殊双眼也眯了起来。
大师兄说得不错,这花季峰的确有问题。
若是大师兄说的是对的话,那就是说还要另外一个领头人,再加上先前见过的篮罗,那也就是说,目前这花季峰至少分为三股力量。
而且,这三股力量看上去并不是很和睦。
“大师兄,你可听闻过魂殿?”亓殊也不知刚才乌寻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这花季峰的确有些不对劲。”
可他却不想,在听到他说的这话后,乌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道:“魂殿?”
亓殊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说道:“那篮罗说他是魂殿的人,而且,还说会回来找我。”
乌寻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魂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手中有一种石头叫做天冥石,这种石头可以吞噬修士的真气,若是长时间靠近的话,一身真气将会散尽,而且,这魂殿的人还会将修士炼制成傀儡。”
傀儡?
亓殊瞳孔地震。
若是说那魂殿可以将人炼制成傀儡的话,那篮罗的状态就可以说明是怎么一回事了。
毕竟,这傀儡一般都是不知道疼痛的。
“可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那魂殿早就被几位前辈盯上了,这篮罗又怎么会是魂殿的人?”乌寻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这魂殿的多数都已经被盯上了,这篮罗出现在这里,那魂殿的入口可能就在这附近。”
说到这里,乌寻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亓殊和云泠道:“这件事你们先抛置于脑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将城中的妖物解决,这件事,我会告知与师父,你们就不要管了。”
见乌寻不愿意多说,亓殊也不好在多问。
只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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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锦城,一家客栈。
亓殊双眼微微眯起,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先前在他告知大师兄魂殿之事之后,大师兄的神情明显就不对劲。
在将他们带到客栈之后,便带着朱九离开了运锦城,在离开之时,还特意嘱咐过他们。
他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们不要随意行动。
就在此时,亓殊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眸看去,就见云泠正端着一碗面朝着走来。
亓殊刚想要伸手接云泠的面,就看到云泠神情不对。
他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从窗棂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桌前。
亓殊抬眸看向云泠道:“云泠,你说这魂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在听到这魂殿之时,就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这魂殿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一样。
但是,大师兄那样子很明显就是不想多说,他就算是问,大师兄怕是也不会告诉他的。
闻言,云泠坐到亓殊身旁道:“此事,我们插不上手。”
亓殊哦了一声,随后挑起面吃了起来。
那篮罗看上去就不是魂殿的要紧人员,就这么一个人都是筑基修为,就以他与云泠的修为自是插不上手的。
他现在想这些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了。
亓殊刚吃一口,面色瞬间有些古怪,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云泠道:“你做的?”
听他说这话,云泠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亓殊如此知晓的?
见云泠这副神情,亓殊自是知晓自己没说错。
他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面,一时间不知该作何神情。
虽说云泠下厨为他做饭,他心中很是欢喜,但是,这面并没有熟透。
但至少不影响下肚。
思绪至此,亓殊咳嗽一声,继续吃面。
而此刻,云泠也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直接按住亓殊的手道:“勿食。”
亓殊轻笑一声道:“由你亲手做的,至少不会担心下毒。”
说着,他便要动手,但却并未摆脱云泠的手。
两人在僵持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就着凉水,啃起大师兄提前准备的干粮。
在啃完之后,亓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道:“大师兄当真是有先见之明。”
就是准备的干粮有些太硬了。
这幸好是他们,这若是换了城中的百姓,牙怕是都要硌掉了。
云泠应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而就在此时,亓殊忽然觉得怀中一痒。
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巴掌大的兔子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在看到兔子的瞬间,亓殊只觉自己心情好了一些,于是伸手将兔子捧了起来道:“你一直都在我怀中吗?”
他先前就只是觉得这兔子是个灵物,但现在看来的确是灵物。
这兔子一直都在他怀中,但是,他却并未感应到这兔子的存在。
而且,当时那篮罗很明显也没有感应到兔子的所在。
兔子在听到亓殊的话后,歪头蹭着亓殊的手。
看到这一幕,亓殊轻笑一声,将兔子递到云泠的面前道:“云泠,这兔子好生奇怪,我在看到这兔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兔子和我有缘。”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云泠的目光也落到了兔子身上。
兔子缓缓抬头看向云泠,身子直接僵住。
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云泠并未说什么,而是伸手替他顺了顺毛。
见此,亓殊没忍住笑了笑道:“看来,你也很喜欢这兔子。”
依照这云泠的脾性,若是不喜欢这兔子的话,怕是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现在既然愿意碰这兔子,那肯定就是喜欢这兔子了。
闻言,云泠微微颔首。
随后,看向正抱着兔子的亓殊。
对于他来说,他并没有多喜欢这兔子,但是,也并不讨厌这兔子。
既然亓殊喜欢这兔子,那他自是也是“喜欢”的。
而与此同时,兔子则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云泠一眼。
他就知道这位不是很喜欢他,但是,有这位在的话,那这位也不会多为难与他。
想到这里,兔子很是得意地扬了扬头。
那些家伙不愿意过来,还拦着不让他过来,他才不听那些人的话。
他要好好保护他才是。
“亓殊,时间不早了,该入睡了。”云泠转眸看向外面的天色道。
亓殊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云泠道:“那你睡床,我睡软榻。”
那软榻虽是也不怎么大,但是,勉强还是能容下他一个人的。
可云泠要比他高上将近一个头,睡在那软榻之上实在是太委屈了。
说罢,亓殊也不等云泠开口,直接抱着兔子朝着软榻走去。
不过,还不等他走向软榻,就直接被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亓殊瞳孔瞬间放大。
云泠这是要做什么?
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云泠直接抱着他,将他放到床上。
随后,才说道:“你我同睡。”
同睡?
此话一出,亓殊瞳孔瞬间放大,耳根也不禁开始发烫。
他与云泠甚少有同睡的时候,上一次同睡还是在他小时候。
若是此次不下山的话,他可能还不觉得这同睡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他……
想到这里,亓殊只觉自己的脸颊都开始发烫起来。
而云泠则是一脸坦然地躺在亓殊一旁,还顺手为两人盖上了被子。
亓殊转眸看向云泠道:“云泠咱们这算是‘抵足而眠’吗?”
闻言,云泠伸手轻拍了一下亓殊道:“好生休息。”
亓殊应了一声,直接躺下合上了双眼。
定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他思绪有些乱,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这当真是不妙,他还是赶紧休息才是。
想到这里,亓殊轻吐一口气,强行将自己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许是因为强行压情绪奏了效,又或者是他身旁都是云泠的气息,所以才不会胡思乱想,亓殊没多长时间竟真的睡了过去。
而云泠则是回眸看了亓殊一眼,同样也合上了眼眸。
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就见两人中间突然钻出一只兔子。
兔子站在两人的头顶,双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伸出自己的爪子捧住云泠的手搭在亓殊的身上。
在做完这件事情后,兔子抖了抖身子,这样才对,离得那么远做什么?
可就在这时,兔子忽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寒气。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就见云泠正双眸无波盯着他。
兔子一僵,一点点地往后退去。
他刚才明明察觉两个人都睡过去了,所以才动手的,为何,他这刚动手,这人就醒了?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云泠并未动怒,而是直接合上了双眸。
见此,兔子眨了眨眼睛,随即直接跑到床脚,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远离这两个人比较好。
.
亓殊一觉睡得不错,可等他睁开眼发觉他现在的情况后,整个身子却忽然僵住。
他现在整个身子都贴在云泠的身上,而云泠的手则正放在他的腰上,一副将他拥入怀中的样子。
亓殊瞳孔颤了颤。
他记得他的睡相还是不错的,一般他都不会动,现在他怎会在云泠的怀中?
而且,看他们两个现在的位置。
很明显就是他滚到了云泠的怀中,然后,云泠才抱住他的。
正在这时,就见云泠手臂动了动。
眼见云泠就要醒了,亓殊直接阖上了双眼。
可在阖上双眼后,亓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就算是他先滚入云泠怀中的,若是云泠不愿,可以直接将他推开,现在他在云泠怀中,那也就是说云泠是愿意的。
所以,他为何要躲闪?
想到这里,亓殊直接睁开了双眼。
而在他睁开双眼之时,正好对上了云泠那双眸子。
许是因为刚醒来的原因,云泠的神情和双眸并未像平日那么严肃,反而是添了几丝慵懒。
亓殊盯着云泠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
几乎瞬间,亓殊只觉整张脸都有些发烫。
他先前在心中准备应付云泠询问的“强词夺理”的话,直接被他抛置于脑后。
而此刻,云泠则是松开抱着亓殊的双手,翻身下了床。
见此,亓殊只觉内心有些失落。
他有些怕云泠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云泠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心中又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当真是奇怪。
大师兄想来都见多识广,等大师兄回来,他定是问问大师兄,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亓殊,怎么了?”
正在亓殊垂眸看着床之时,面前忽然传来云泠的声音。
他连忙抬起头看向云泠道:“我没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自然不会将此事告诉云泠的。
听到这话,床脚的兔子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后直接跳到亓殊的怀中。
有了兔子这一扑,亓殊恢复了一些精神,起身下床道:“大师兄,只是说让我们等着他,但却并未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这里,亓殊叹了口气。
在这里一直待着也不是一回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人在哭和吵架。
亓殊本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却鬼使神差地走到窗户前,直接将窗户打开了。
而在将窗户打开之后,亓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刚准备将窗户关上,就听那人群之中似乎有人喊了一声乌寻。
听到这声音,亓殊瞳孔一颤,随即看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这客栈对面便是清扬客栈,而此刻那清扬客栈前面正围着一群人。
那在人群中间,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那哭声就是那少年传来的。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个小厮从清扬客栈中走了出来。
那小厮直接对着那白衣少年摆了摆手道:“我都说了,你那师兄根本就不在我们这里,你就是在哭也是没用的。”
听到这话,那白衣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小厮说:“你若是心中无鬼,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查看?”
“这位客官,您听您说的这话。”小厮看向那白衣少年道,“我若是今日让您进去了,那我们客栈的规矩就破了,这其余人岂不是想要搜我们客栈,只要胡言两句就能进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衣少年眸中闪过一丝怒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胡说了?”
“这位客官您胡不胡说,我可不敢下定论。”小厮摆了摆手道,“但是,您想要随意搜我们客栈那是万万不能的,我都同您说了许多遍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那所谓的师兄。”
白衣少年似乎被小厮的话气到了,刚想上前一步,就见两个人从小厮的背后走了出来。
那白衣少年修为不过练气三成,而那走出来的两位人,修为则是在练气五成。
白衣少年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小厮嘲讽地笑了两声道:“这能住进咱们清扬客栈的,哪个不是仙人,您要是想没事找事,那也得有这个资格。”
说罢,那小厮直接转身走进了清扬客栈。
那白衣少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直接被那两个人拦住了。
那其中的一个人看向白衣少年道:“你若是再不离开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人直接掏出一把斧头,似乎随时准备对少年动手。
见此,那白衣少年咬牙后退几步。
看到这一幕,周围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开。
这运锦城本就是凡人所居住的城池,这围观的人大多都是凡人。
在听到这几个人说的话后,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白衣少年见此,单手握拳,看向那清扬客栈。
眼见那白衣少年就要冲动行事,亓殊连忙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朝着那白衣少年所在的地方扔了过去。
白衣少年被砸,一愣,转身看向身后,就见有个人在对着他招手。
他心中虽是有疑,但见那人并无恶意,便直接朝着那客栈走去。
他刚走进客栈,就见一个一脸冷漠的人迎了出来。
见此,白衣少年皱眉,刚想开口。
就听那人说道:“跟我来。”
闻言,白衣少年顿了一下,随后还是跟随在那人身后。
他既然来此地就是想知道那人为何唤他,现在既然有带路的,他自是不会退缩的。
而在他看到那人之时,愣了一下。
刚才离得远,再加上有窗户遮掩,他就只看见那人小半张脸,并未窥得全脸。
如今看到全脸,才知晓这人究竟有多好看。
想到这里,白衣少年甩了甩头连忙道:“你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到这里是有事情的,不能被这人容貌所迷惑。
听到这话,亓殊对着云泠招了招手,随即,直接一把将白衣少年拉到房间当中道:“我刚才听你唤了乌寻这个名字,你可是认识乌寻?”
他刚才在推开窗户之时,就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他确定,他所听到的声音就是从白衣少年这个方位传来的。
在听到亓殊之话后,白衣少年眸中添了一丝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亓殊轻笑一声道:“我只不过是个过路人,但是,我知晓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白衣少年眉头一皱道:“你又如何……”
话说到一半,白衣少年忽然发觉自己无法窥探到这两人的修为,于是说道:“两位道兄当真要助我?”
“我们肯不肯帮助是我们的事情,但是说不说就是你的事情了。”亓殊并不话说死,“你若是说的话,我们还有可能…你若是不说的话,那肯定就是不能了。”
此话一出,就见那白衣少年轻吐一口气道:“我刚才的确唤了乌寻这个名字,而我也确实认识乌寻。”
说到这里,白衣少年一顿,随后说道:“我的名字叫做齐簇,乃是天缘山的弟子。”
“天缘山?”亓殊一愣,这宗门的名字好生熟悉,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但他仔细一想,却发觉脑海当中并未有关于天缘山的事情。
齐簇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道:“这位道兄,你听说过我们天缘山?”
他们天缘山乃是东域的宗门,而他现在所在之地乃是西域。
像是他们天缘山这种小宗门,就算是在东域之内,知晓之人也是罕见。
这在西域又怎会有人知晓天缘山所在?
亓殊轻咳一声道:“只不过是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我应当是听说的。”
齐簇也不是傻子,他看亓殊这样子,就是并不知晓天缘山的所在。
刚才吃惊,应当是听错了。
齐簇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会唤乌寻的名字是因为,那乌寻是同我师兄一同进入那清扬客栈的,如今,师兄与那乌寻都不见了踪影。”
此话一出,亓殊瞳孔瞬间放大。
随后才说道:“你那师兄与乌寻不见踪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是昨日与师兄来的这运锦城。”齐簇道,“我们在进入这运锦城之后,就遇上了乌寻,乌寻与师兄聊了什么,然后,我们就一起住进了清扬客栈当中。”
齐簇眉头微皱,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与师兄并未睡在一个房间当中,等我第二日醒来师兄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随后将整个城都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师兄的踪迹。”
“那是否是你那师兄和乌寻去做什么事情了?”亓殊道。
若是邪魔道出手的话,没有可能会留下一个人不动手啊!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齐簇摇了摇头道,“但是,以师兄的脾性,若是出去的话定是会给我留信的。而且,令我起疑的是我的飞剑传书传不出去了,等我折返回这清扬客栈后,那小厮根本就不让我进去。”
原是这般。
亓殊微微颔首。
这飞剑传书传不出去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接令人拒绝接受飞剑传书,第二种可能是,接令人身边有极强的威压,将飞剑传书挡了出去。
不管是那种可能,他这师兄定是有事在身。
所以,这齐簇才会如此紧张。
而这清扬客栈又的确有问题,确实会令人心中起疑。
齐簇叹了口气道:“我知晓我的修为低微,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袖手旁观,可是我……”
听到这话,亓殊伸手拍了拍齐簇的肩膀。
若不是因为这齐簇的修为远在那些人之下的话,这齐簇怕是都要直接冲进去了。
而此时,亓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们到此处也是为了下山除魔吗?”
他与云泠一直都没有下过山,所以,也不知该如何接任务。
但是,现在想来,才发觉有不对之地。
这通常宗门下山接任务除魔,定是因为有人发布了任务,才会如此。
但这任务又分成两种,一种是让这任务委托给一个宗门,另外一种就是直接说要多少人到这里。
这任务若是第二种的话,那大师兄不应当将他们直接带到这里,而是应该将他们带到发任务的人面前,等凑够人才一起出发。
依照他们的情况,那就只可能是第一种。
是发任务的人将这任务委托给了他们宗门。
但若是这般的话,这齐簇和他师兄出现在这里就有所不对。
此处就只是一个凡人城,若不是为了执行任务,修士外出历练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此城中歇脚。
毕竟,在离这运锦城不远就有另外一个城池,而那城池之中则是汇聚着许多修士。
所以,他们到此处为的应当就是任务才是,那就与之前的不吻合。
想到这里,亓殊转眸看向齐簇。
亓殊思绪一瞬万千,齐簇自是不知晓亓殊想了些什么,于是说道:“我们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除魔,而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
“一个名为篮罗的人。”齐簇皱眉道,“我们一路跟随那篮罗行至于此,我怀疑师兄就是被这篮罗抓去的。你一上来就询问那乌寻,想来你们两个就是乌寻的师弟吧!”
此话一出,亓殊看了云泠一眼,随后转头看向齐簇道:“对,我们的确是乌寻的师弟,所以,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人对大师兄还是很了解的。
齐簇抿了抿嘴唇道:“我与师兄一直跟在那篮罗的身后,在追至这附近后,那篮罗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寻觅了许久,发觉他可能是因为运锦城了,所以,才跟上来的,这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应当就知道了。”
“你的师兄并不是被篮罗抓去的?”
“为何?”
“那篮罗早在昨天白天就死去了,而你们则是昨天晚上才到的运锦城,又怎么可能是篮罗动的手?”
在亓殊话音落下的瞬间,齐簇直接道:“那篮罗死了?这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亓殊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能看出这齐簇在提到那篮罗之时声音中带着一丝恨意,很明显就是与篮罗有仇的。
那为何在听到篮罗的死讯之后,这齐簇眼中除却吃惊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神情了。
就好像不满意篮罗会死在这处一般。
“篮罗的确是死了,就死在我的手中。”亓殊道。
在说完之话后,亓殊抬眸看向齐簇。
就见齐簇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道:“你把他杀了?”
那齐簇的手劲十分之大,捏得亓殊双肩一阵疼痛。
还不等他开口,那齐簇直接被云泠一掌拍了出去。
云泠随即后退一步看向亓殊道:“可还好?”
“我并无大碍。”亓殊伸手拍了拍云泠的手,随后看向那齐簇道,“其中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为何这齐簇在听到那篮罗死在他手中之后,情绪会有如此之大的浮动?
想到这个,亓殊抿了抿嘴唇。
朱九,篮罗,魂殿?
他总觉得在这其后藏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足以将他们所有人都卷进去的阴谋。
而此刻,那被云泠拍飞出来的齐簇缓缓站起身道:“死了好,那篮罗死了好!”
说着,齐簇直接走到亓殊的面前道:“那篮罗就是个卑鄙小人,我有两个师兄就是死在他的手中,我们本来想跟着他,找到他们宗门的所在,但是,那家伙根本就不往他们宗门走。”
听到这话,亓殊瞳孔瞬间放大。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做了错事?
本身齐簇跟在那篮罗身后就是为了找到他们宗门所在,如今这篮罗已经死在他的手上,那想要找到那宗门岂不是没有可能了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齐簇看向亓殊道,“他们所在的宗门很是特殊,他们想要从宗门中出来,就必须要在秘境之中开出一个通道。在开启那通道之后,他们宗门的人才能从宗门出来。而那通道则是会维持三日,若是三日没有人往通道之中注入真气,那通道就会消失。”
亓殊双眸闪过一丝疑惑。
这宗门好生奇怪。
听这样子,这宗门好似是在躲着什么人,才会如此行事。
“而那通道消失之后,就只有从通道之中出来的人,才能重新开启那通道。”齐簇深吸了一口气道,“那篮罗先前出现的通道已经消失了,我们找寻不到,如今篮罗被你杀死,他定是会回来报复的,到那时候,通道将会再次开启。”
亓殊颔首,他明白齐簇的意思了。
但是,他还是有一点疑惑。
先前这齐簇都没有寻到那通道所在,为何此次就能确定自己能寻到?
齐簇像是看出亓殊在想什么一般,笑了两声道:“追赶这篮罗的不只是我们,有很多前辈都在追着那篮罗。”
话音落下的瞬间,齐簇神情猛地一变道:“那既然这篮罗已死,那师兄去向何处?”
而听到这番话的亓殊也反应过来。
他先前的思绪已经被齐簇拐走了,他险些都忘却,他为何要与这齐簇见面了。
亓殊咳嗽两声道:“我先前与大师兄与他们交过手,发觉此处邪魔道至少分为三股,分别是篮罗、朱九和另外一群魔修,现在那篮罗死于我的手上,朱九被大师兄打败,那就只能是另外一股力量了。”
此话一出,齐簇没忍住伸手遮住双眼。
半晌才说道:“这运锦城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城池,没想到这里面的关系竟是如此复杂。”
听到这话,亓殊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说是齐簇震惊此事,他们又何尝不是?
本以为此处下山除魔就只是简单的任务,却没想到,这竟是越牵扯越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两位知情人都不愿意言明此事。
他们的大师兄以及齐簇的师兄,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明显更多。
齐簇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软榻处坐了下来道:“我看你们两个的样子,知道的怕是还没有我多。你们说,师兄们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我们,为何要带着我们过来?”
亓殊眨了眨眼睛,随后说道:“为了我们担忧?”
“也许是吧。”齐簇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随后,直接躺在软榻之上。
见此,亓殊则是坐于床上,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当初,师兄让他们下山之时,就说了城中有妖物出现,让他们下山除魔。
但是,这所谓的魔究竟指的是谁呢?
.
夜半,运锦城的人大多都已经上床休息,而此刻,就见一行人顺着城墙一路朝里走去。
而在他们路过一个墙角之时,最末尾的三个人忽然被拉了去。
片刻后,就见那三个人从墙角处又钻了出来。
这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清扬客栈当中。
而迎接他们的正是白日的那个小厮。
那小厮挑眉看了一行人一眼道:“你们终于是来了。”
听到这话,一行人为首的那个人上前一步道:“魏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远托了托手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连仙姑安排的任务都完不成,也不知道你回去之时,仙姑会怎么处罚你!”
“魏远,你不要以为仙姑看重你,就能随便命令与我。”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是管好你这张嘴,要不然,就算是仙姑要处罚与我,我都要先将你弄死!”
此话一出,魏远眸中闪过一丝忌惮道:“魏寒,你说话最好客气一些,要不然,我就拉着你‘玉石俱焚’!”
听到这话,魏寒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过,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他虽是与这魏远不和,但也没有想到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地步。
魏远双眸微颤,随后说道:“你可追到那乌寻和齐镜了?”
此话一出,魏寒摇了摇头。
“那两个人一直都在追着我们行事,你们没有抓到那两个人,怎么敢回来的?”魏远道,“那两个人已经盯上我们了,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该怎么办?”
“你未免有些太大惊小怪了。”魏寒有些不在乎道,“那乌寻到这里,所为的就是有人发布的一个任务,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再说那朱九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他根本不会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毕竟,他可是和那朱九有灭门之仇。”
魏远皱眉道:“那齐镜?”
“我们虽是没有抓到那齐镜,但是,却已经重伤那齐镜,而且,我目睹那齐镜跳下了万灵崖。”魏寒双手抱胸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跳下万灵崖后,还能存活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