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亓砚卿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了,那孩子直接往后退了退,缩在笼子的角落。
见此,亓砚卿行至笼子前垂眸看向那孩子。
他觉得这孩子是老师和钰萤的孩子,除却这孩子的面容与他们两人相似之外,还因为这孩子身上带着一丝老师的气息。
就算是这孩子不是老师的孩子,也绝对和老师脱不了干系。
孩子似乎是被亓砚卿吓到了,整个身子都开始不断地颤抖。
见此,亓砚卿伸出一根菌丝直接缠住那孩子的手。
在看到这菌丝之后,那孩子双眼亮了亮,随即直接扑倒笼子边上道:“你也是灵植一族的?”
亓砚卿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道:“你能觉察出来的。”
听到这话,那孩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恐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那个将我关起来的人修为很是强悍,要是被他发现你们来救我了,你们都跑不了。”
“你与久璃和钰萤是什么关系?”亓砚卿直接问道。
孩子双眼瞪的通圆道:“你认识爹爹和父亲!”
此话一出,亓砚卿沉默良久,随即说道:“久璃是我的老师。”
“你是爹爹的徒儿!”孩子一把抓住亓砚卿的手道,“我叫又岁,喊我又岁就可以了。”
亓砚卿咳嗽两声道:“又岁,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他心中有所猜测,但是,这话从这孩子嘴中说出来后,他还是有些不解。
老师与钰萤都是……
怎么会有孩子?
“我本身和风疑姐姐一起出来历练,然后,我们就遇到了一个修为很强的修士,风疑姐姐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他就将我强行抢去了。”又岁皱着一张脸道,“他在抓到我后就将我敲昏了,等我在睁开眼就到这里了。”
亓砚卿眉毛微皱道:“他们为何要抓你?”
若是因为想将又岁炼制成丹药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将又岁关在这里。
而且,论药效的话,很明显是风疑炼制成丹药会更好一些。
不过,这般说的话。
那发布在月华监的任务肯定不是风疑发布的。
若是风疑发布的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寻老师。
所以,这任务应当就是将抓走又岁的人发布的,但是,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又岁眸中尽是疑惑,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伸出抓住亓砚卿的胳膊小声说道,“我身上有个金形珠,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金形珠的原因才抓我的?”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地震。
金形珠在这又岁身上?
不过也是,他毕竟是老师的孩子,老师将金形珠交给这又岁也是自然。
想到这里,亓砚卿道:“应当不是。”
虽说这五行之珠可自行认主,但是,修为若是远在拥有者之上的话,强行抢走也不是不能。
如今这又岁不过是筑基修为,他多年前遇到这风疑之时,那风疑便已经是元婴修为了,那将他抢来之人修为至少是元婴。
所以,那将又岁关在这里的人应当是不知晓这金形珠的所在。
但若不是因为那金形珠,他们又为何要对又岁动手?
又岁见亓砚卿如此道:“这笼子是一种奇怪的材质制造的,据听说就连大乘修为都拿他没有办法,你们若是想救我的话,需要找到这笼子的钥匙。”
话音落下的同时,亓砚卿的双眸也落到那把锁之上。
这锁与笼子全部都是天心石炼制的,也的确如又岁所说的一般,在修为没有达到大乘境之时,根本无法将其强行损毁。
思绪至此,亓砚卿转眸看向云龛。
云龛道:“若是强行损毁不是不能,但是,会伤到又岁。”
闻言,亓砚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龛想要将其强行损毁本就艰难,就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一个又岁。
“那个钥匙在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手里。”又岁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不过,我听风疑姐姐说那个人的修为在合体。”
话音刚落,亓砚卿刚想说什么,后背忽然冒起一层冷汗。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他还能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气息在朝着他们所在之地靠近。
“又岁,你在此处等我们。”亓砚卿伸手拍了拍又岁的头道。
那人的修为很是强悍,现在他们最好不要与那个人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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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龛,你觉得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亓砚卿眯着一双眼盯着云龛道。
“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总会露出马脚。”云龛道。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虽说他现在还猜不出那些人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他知晓那些人需要他们,所以,才会让那乔拾不断的拦人。
就算他们不动手,那些人也会来寻他们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轻吐一口气。
先前在地下石室之时他忽然不妙,便于云龛折返回来。
好在中了他的幻术之后,清醒后也不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人也没有觉察出不对之地。
要不然,怕是没这么安宁。
想到这里,亓砚卿双眸沉了沉。
他先前看到那又岁之时有些惊愕,导致他并未反应过来,但现在细想有许多不对之地。
那又岁身上的确有老师和钰萤的气息不错,而他是灵植也不错。
但是,灵植与灵植之前大有不同。
他能觉察出这又岁并不是菌植一族,他只是灵植一族,又怎会是老师亲子?
思绪至此,亓砚卿咳嗽两声道:“云龛,现在可能联系上老师和风司?”
闻言,云龛微微摇头。
见此,亓砚卿眉头微皱。
他们手中本有联系老师和风司的玉佩,但是,不知为何联系不上。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他们现在连汀玄和瑶生都联系不上,这唯一能联系上的就只剩下零央了。
不过,这零央修为与他相同,就算是喊零央过来也是无用。
这魔眼城当真是个邪气的地方,自从进入这魔眼城之后就没有遇到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合上了双眼。
他刚欲开口,却觉察到什么似的睁开双眼看向门外挑眉道:“乔拾到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乔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知两位道友能否相见?”
亓砚卿挥手将禁制散去,随即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道:“不知道兄有何事?”
听到这话,那乔拾的神情有些踌躇。
一副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
见此,亓砚卿道:“道兄所说之事可是不能让外人听到?若是这般的话,那还请道兄快些进来。”
“那就叨扰了。”乔拾点了点头,随即走入房间当中。
乔拾一进房间就对上了云龛的目光,他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但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后,直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亓砚卿将自己眼底的笑意压下去,随后说道:“不知道兄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乔拾咳嗽两声道:“我不久前听到一个传闻,这传闻与这魔眼城有关,不知两位道友对此可有兴趣?”
“不知道兄所说的是什么传闻?”亓砚卿装作懵懂的样子道,“我们自从到了这魔眼城就没有再出去过了,也不知有关这魔眼城的事情,若是道兄知晓的,还请告知我们。”
此话一出,乔拾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随即才说道:“相传这魔眼城是曾经一个金仙前辈镇守的城池,但是,那金仙前辈不幸陨落,在他陨落之后,这魔眼城这才一点点没落下来。”
“原是这般。”亓砚卿点了点头道,“道兄若是这般说的话,我好似也听说过这个传闻,但是,我却是记不清楚了。”
这乔拾当真是满嘴扯谎。
这名古战场上的修士虽是天赋要比万灵大世界要强,但是,他们成为金仙的却要比名古战场的人困难许多。
名古战场这百万年来成为金仙的不过才只有百位,而且,这每位金仙所镇守的城池在古籍当中都有记载。
而这魔眼城当初的城主不过是个大乘修士。
亓砚卿垂眸看向地面。
这乔拾所说之话究竟是他当真是满嘴扯谎,还是在试探他们?
这种事情,应当是名古战场的修士都知晓才是。
想到这里,亓砚卿抬起头看向乔拾道:“我好像想起一些,这魔眼城的城主好似是一位三转金仙,好像是在三个十级魔兽地攻城之下才陨落的。”
他所说的城主乃是魔角城的城主。
这两个城池名字相近,他就算是说错了,也算是情有可原。
就看这乔拾会如何回他了。
在亓砚卿话音落下之时,乔拾的表情僵住一刻,但随即又道:“的确是,这里的城主的确是那位金仙前辈。”
此话一出,亓砚卿在心中笑了笑,随即抬眸看向乔拾道:“我只记得一些模糊的事情,这魔眼城当中有何故事,我倒是记不清楚了,不知道兄可否告知愚弟?”
乔拾眸色沉了沉,随即叹了口气道:“这魔眼城城主陨落不仅仅是因为三个十级魔兽攻城。”
亓砚卿故作疑惑道:“哦?”
“在这魔眼城的三十里处有一处秘境,那秘境之中有许多的奇兽。”乔拾道,“那城主一开始并不知晓那秘境的所在,所以在于魔兽对阵之时,不慎将那秘境打开。”
“后面又发生了何事?”亓砚卿见乔拾在等他发问,于是开口询问道。
乔拾又叹了几口气道:“那城主实在可怜,那秘境打开之后,奇兽从秘境之中出来,与那些魔兽联手这才害得城主陨落。”
说到这里,乔拾眼中的悲伤更加浓郁,甚至都弥漫出了一层水汽。
半晌,乔拾才说道:“城主原先是个极好的人,颇受城中之人的爱戴,所以,在城主陨落之后,这城中还一直都有守城之人,就是为了不让这魔眼城彻底消失。”
此话一出,亓砚卿沉默良久。
若不是因为这谎言就是他提出的话,他怕是当真要信了这乔拾的话。
想到这里,亓砚卿伸手抓住乔拾的双手,双眸也染上一丝水汽道:“想来你们就是那城中人的后辈,这多年过去,你们竟记得城主的存在,当真是让人……”
说到这里,亓砚卿连忙低下头。
他比起这乔拾,做戏能力还是差了一些。
若是在继续说下去的话,他怕是要笑出声来了。
见此,乔拾连忙伸手拍了拍亓砚卿的肩膀道:“这些事情早已过去多年,不曾想道友竟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我想道兄今日到此应当是有事要同星瑾道来。”亓砚卿抬眸看向乔拾道,“诸位道兄一直守在此地,可见诸位道兄乃是纯善之人,若是有事,还请直接道来。”
“既然道友都如此之说了,我也不在拐外抹角了。”乔拾神情有些严肃道,“当初城主陨落尸身并未寻回,依旧还在那秘境当中,而我们则是在前些时日发现了秘境的入口,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开启。”
话音落下的同时,乔拾并不再开口,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亓砚卿,仿佛是在等亓砚卿开口一般。
亓砚卿颔首道:“像是城主这般的人,怎可让其尸身一直留在秘境当中,如今既然已经发现入口,那我等自当前去将其尸身寻回。”
“还是不要如此。”乔拾皱眉看向亓砚卿道,“那秘境之中凶险无比,我们前后派去十几位修士,几乎无人能归,道友乃是天骄,不该将性命葬送于此。”
“此乃我等应做之事,如何能畏惧凶险?”亓砚卿凝眸看向乔拾道,“道兄莫要阻我。”
此话一出,乔拾唉声叹气许久道:“是为兄的错,竟是将此事告知与道友。”
“莫要再如此之说,是星瑾想要前去,就算是星瑾命丧于秘境当中,与道兄又有什么关系?”亓砚卿双眼瞪的通圆道,“道兄若是在阻止星瑾,就是看不起星瑾了。”
闻言,乔拾再次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星瑾如此之说,为兄也不好在拦,那等到出发之日,为兄会来寻星瑾的。”
说罢,乔拾也不等亓砚卿开口,直接拂袖离去。
在出门之时,停顿片刻,又叹了口气。
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
亓砚卿双眸微眯盯着乔拾离开之地,直到乔拾离开之后,才挥手打下一道禁制,嘴角不禁抽了抽。
好在这乔拾离开了,这乔拾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他怕是真要装不下去了。
不过,按照乔拾这个说法,他们应当不是第一次如此哄骗到此的修士了。
他还记得那青青曾经说过,接了这任务的修士,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命丧这魔眼城。
那应当就是跟随着城中人进入秘境的修士全部命丧于此,而不跟着进入秘境的修士全部无功而返。
也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秘境,所以,压根就不知晓这城中修士的阴谋。
想到这里,亓砚卿眉头微皱。
其实他们所接的这个任务,所得到的报酬并不丰厚,所以,应当只有心思纯良之人才会因为想要救这孩子才接这任务。
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在听到那城主的故事之后,自是愿意跟随进入秘境寻回尸身。
那如果只是因为无趣才接这任务的人,多半也不会跟随进入秘境。
如此之说的话,那这魔眼城的修士,就是在谋害那些心思纯良的修士!
思绪至此,亓砚卿叹了口气,轻合上双眸。
他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如此之说的话,那他们并不一定就需要又岁。
这些人将这些修士哄骗进入秘境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是为了献祭的话,他并不知晓有什么献祭之法,是只需要心思纯良的修士的。
若是不是为了这些修士的话,那这些修士全完无需用此为引。
就直接说这里有秘境,那所到的修士会更多。
所以,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砚卿。”
正在亓砚卿有些头痛之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云龛的声音。
亓砚卿转眸看向云龛,眸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就算是在缜密的局,不可能没有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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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小院
亓砚卿靠着窗棂饮茶,顺便听着面前之人絮絮叨叨。
半晌,他面前之人才发觉亓砚卿并未在听他说话,便有些不满道:“星瑾,你在想什么?”
“并未在想什么。”亓砚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倒是由生你,有些太过于激动了。”
闻言,夏由生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是师弟在那秘境之中重伤,他在昏迷之前就只提及了这魔眼城,我只能到此一探究竟。”
此话一出,亓砚卿并未开口,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杯子。
他当初与那乔拾分开没多久,一位穿着斗篷的人便前来拜访。
那修士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自是看出了他们真实的修为。
不过,那修士不仅并未说什么,而且,为乔拾所言为他们道歉,说是他们魔眼城照顾不周,还要为他们换一个住处。
他也是左扯右扯,才将此事糊弄过去。
那人还特意对他们说,等到行动之时要靠他们。
他自是知晓,那同他们说话的修士便是乔拾他们口中的沈前辈,而他也知晓,关押又岁笼子的钥匙也是在这人身上。
但苦于修为在那沈前辈之下,他是丝毫不敢试探。
也因为那沈前辈在此的原因,他也不敢在这城中胡乱走动。
而就在他被困在这院子当中之时,那夏由生忽然搬到了他旁边的院子。
据夏由生所说,他的师弟就是在此地被伤到,好似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
他听说自家师弟就是在此地被伤的,说什么都要与他们一起行动,任由那乔拾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也因此又看了乔拾演了一场漏洞百出的戏。
“星瑾,你说那秘境之中究竟有什么?”夏由生看着亓砚卿道,“会是那秘境之中的奇兽伤到我的师弟吗?”
“也许是吧。”亓砚卿放下茶杯道,“这究竟如何,怕是要等进入那秘境之后才知晓了。”
闻言,夏由生笑了笑道:“是我之错,毕竟星瑾也从未进入那秘境,自是不知晓那秘境之中究竟有什么。”
说到这里,夏由生忽然顿了一下道:“星瑾,你那道侣呢?我好似许久未见他了。”
“他自是有事。”亓砚卿双眼含笑道,“你寻他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若是有要紧之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寻他。”
“那自是没有的。”夏由生眉毛轻挑道,“只不过,印道兄剑法一绝,小弟见了‘望而生畏’,就是想多看印道兄几眼。”
夏由生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出三息,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
乔拾一脸兴奋道:“据城中修士推测,那秘境马上就要开启,咱们应当启程了!”
听到此话,亓砚卿与夏由生对视一眼。
夏由生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回去准备东西了,星瑾,定要等我,咱们一同出发。”
说着,夏由生连忙转身离去。
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样。
乔拾见亓砚卿并不动作,有些好奇道:“星道友不准备吗?”
亓砚卿抬头看向乔拾道:“需要我准备吗?”
“那自是不用的。”乔拾讪笑两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便回去准备了。”说着,乔拾同样转身离开。
而在乔拾离开之后,亓砚卿双眸轻眯了一下。
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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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当中,远远就见一行人正在朝一处赶去。
那为首的修士手中正拿着一个罗盘,似乎在确定准确的方位。
而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亓砚卿双眼则是轻轻眯起。
见亓砚卿如此,他一旁的夏由生凑了过来道:“星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明明说这秘境入口就在三十里之外,所以无需乘坐映影马。但是,咱们已经行了七日,为何还没有赶到那处?”
此话一出,在他们周围的乔拾也凑了过来道:“我听说这秘境入口是不断变换的,他们本来已经确定了方位,但是,这一进入沙漠不知为何方位又开始的变化。不过,放心,咱们定是能寻到那秘境入口的!”
“希望如此吧!”夏由生叹了口气道,“若是在寻不到那秘境的入口的话,我这一身真气怕是要耗损得差不多了。”
在话音落下之时,就见夏由生从储存袋中取出一枚丹药直接塞到了口中。
“应当是快了。”乔拾伸手将额间的汗珠拂去道,“这地方当真是有鬼,我怎么感觉这地方已经来过好多遍了?”
闻言,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这一行人一共有三十七个人,除却那所谓的沈前辈与他和云龛之外,这其余的修士修为最高的不过元婴七成。
他是当真好奇,这所谓的沈前辈究竟想要他们这些人做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那沈前辈道:“这秘境入口就在前面,请诸位修士跟紧我的脚步。”
在诸位修士应声之后,那沈前辈直接一掌拍向他的前面。
伴随着一阵黄沙的飞腾,就见一个巨石直接从地下钻了出来。
而那巨石之中则有一个能容三人通过的石洞。
那沈前辈伸手指着那石洞道:“这里就是那秘境的入口。”
说着,那沈前辈直接走入了石洞当中。
而伴随他进入石洞的瞬间,他的气息瞬间消失。
见此,其余修士互相看着彼此。
良久,才有一个修士跟随沈前辈走了进去。
这既然已经有人打头,这剩余的修士也并未再犹豫。
不一会,那石洞前就只剩下了四人。
亓砚卿挑眉看向那站在石洞前的那人,在看到那人点头之后,直接反手拉住乔拾的胳膊道:“道兄,我护着你进入那石洞。”
听到这话,乔拾的表情凝固片刻,随即才说道:“无需如此,那秘境之后还不知是何等凶险,我如何能让道友如此护着我?”
“你这话说得当真是羞煞我等。”夏由生上前一步拉着乔拾另外一条胳膊道,“既然,你担心星瑾一人护不住你,那我便同星瑾一起。”
说着,夏由生不等乔拾反应过来,直接拉着乔拾朝着石洞走去。
等乔拾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站到了石洞面前,而此刻,那石洞之前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使其无法看清楚其面容,而那人的修为也在他之上。
“这位道兄……”
乔拾话还未说话,就感觉自己被三股力量直接扯到了石洞之中。
感受如此,乔拾当真是想骂街。
可不等他开口,就感觉一种极强的威压袭面而来。
他几乎连抵挡的时刻都没有,便直接陷入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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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拾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意识稍微恢复一些之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搭在他的手上。
那种感觉又湿又滑,让他极不好受。
他费尽气力这才睁开双眼。
而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就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他的面前有一个身高十丈的虫子,此刻,那虫子正背对着他啃食巨树上面的叶子。
而他手上那又湿又滑的东西则是那虫子的尾巴。
见此,乔拾瞬间屏息。
怎么会是它?
若是被这巨虫发现的话,他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事不遂人愿。
正在乔拾紧张无比之时,就见那巨虫直接转身看向了他。
那巨虫的头顶长着一排眼睛,许是有一百多双,此刻,那些眼睛全部都在盯着他。
乔拾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瞳孔也瞬间放大。
只要他不发出声音,这虫子应当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可就在此刻,就见那巨虫直接朝着他所在之地冲了过来。
乔拾连忙起身直接冲着那巨虫拍去。
可他这一掌落到那巨虫身上,就好像是落到空气上面一般,丝毫未阻止巨虫前进。
眼见那巨虫马上就要到眼前,乔拾连忙取出一个手镯举过头顶。
有这手镯在,那巨虫不会伤他的。
想到这里,乔拾嘴角微微勾起。
可他的笑容还未隐下去,那巨虫直接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乔拾瞳孔地震。
这怎么可能?
那手镯明明是……
还未等他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脖颈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他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而就在他昏睡过去,落到地上的同时,一只手直接将掉落在他周围的手镯捡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那只手的主人回眸轻笑了一声道:“我也有些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这家伙是疯魔了。”
此话一出,那人眉头微皱道:“星瑾,我觉得你有事瞒我。”
“我一直同你在一起,若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能不知晓?”说着,亓砚卿有些委屈地说道,“由生这话,当真令我伤心。”
闻言,夏由生咳嗽一声道:“是我之错,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这乔拾行为实在古怪。”
亓砚卿行至乔拾面前道:“说不定,当真是这乔拾疯魔了。”
说罢,亓砚卿抬眸环视四周。
只见他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处幽暗的洞穴。
而此刻他们的面前是一弯黑色的池水,虽是并未靠近,他都能感受出那池水的异常。
那种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靠近那池水定是会危险缠身。
而现在他们三人正站在池水当中的石岸之上。
看到这里,亓砚卿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手镯。
那乔拾所看到的异象,自然是他的万尘归宗。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所以,在进入石洞的一瞬间,就直接将那乔拾拉入了幻境之中。
他在幻境之中自是看到了令乔拾恐惧的东西,他虽是不知晓那巨虫究竟是什么来头,但他知晓,那巨虫定是这秘境中的东西。
而且,应当在他们进入秘境不久就会遇到。
而乔拾的行为他自然也看得清晰。
想来,那巨虫定是畏惧这手镯的。
至于这夏由生,他自然未将那夏由生拉入幻境之中,夏由生自是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我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夏由生看向亓砚卿道,“这家伙之前还很正常,怎么忽然就疯魔了?”
亓砚卿垂眸看向池水道:“许是因为这池水的影响。”
听到这话,夏由生低头看向乔拾,只见此刻乔拾的双腿正泡在池水里。
见此,夏由生直接将那乔拾拎了出来道:“这家伙肯定知道这里什么情况,不能让这家伙出事。”
说着,夏由生蹲下身看向乔拾。
随即,直接伸手探向乔拾的脉搏。
半晌,夏由生神情有些古怪道:“他的脉象好生奇怪,我看他这样不像是出事的样子,反而就是想睡着了。”
说到这里,夏由生转头看向亓砚卿道:“星瑾,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夏由生直接一巴掌扇到乔拾的脸上。
见此,亓砚卿咳嗽一声,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
这乔拾还当真不是装的,乔拾如此,自然是因为他下了暗手的原因。
不过,这件事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亓砚卿下手并不算重,那乔拾在被夏由生扇了几巴掌之后,便挣扎着睁开双眼。
在睁开双眼的瞬间,乔拾张嘴刚想发出尖叫。
不过,他的尖叫还没有发出来,便直接被夏由生捂住了嘴。
夏由生有些头痛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不要叫了,这里没有事情,你要是在乱叫的话,我就揍死你。”
听到这话,乔拾双眸有些呆滞。
半晌,才说道:“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夏由生皱着眉看向乔拾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此话一出,乔拾伸手直接将自己的嘴堵上。
他的修为不如这夏由生,而他也一直知晓这夏由生看他不顺眼,所以,尽量还是不要得罪这夏由生较好。
在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乔拾抬头环视四周,在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过,那神情很快就被他隐了下去。
若不是亓砚卿一直在盯着乔拾的话,怕是也发现不了这一点。
见此,亓砚卿轻哼一声,随即说道:“这地方当真是奇怪,这池水给我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而且,我能感觉出在这里我的御空术无法使用。”
“的确,这里的确是奇怪。”夏由生起身凑到亓砚卿身旁道,“我可以察觉出我体内的真气并未被压制,但是,就是无法使用御空术,就连虚空踏步都不行。”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眼微眯了一下。
别说是这两种,凡是可以御空的法术在此地都无法使用。
而且,这里的石岸距离非常的远,就好像在逼着人踏入这池水当中一般。
“我们不能直接从这池水当中度过吗?”乔拾站起身,低头看着池水道,“我好似并未从池水当中感受到危险。”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乔拾直接蹲下身将手插入池水当中道:“我不仅没有感受到这池水的危险,反而是觉得这池水很是舒服。若不是不知晓此处是何地,我怕是要直接泡在这池水当中。”
“是吗?”亓砚卿轻笑一声,伸手将乔拾的手捞了出来,随即说道,“还是小心为妙,我还是觉得这池水有些古怪。”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乔拾的脸色则是有些不好。
见此,亓砚卿长眉微挑,并未开口。
这乔拾当着他的面耍如此花招,真当他看不见吗?
他在那乔拾将手放入水中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神识附在了乔拾的手上。
他虽是不知乔拾用的什么禁制,但是,他清楚地看到了,乔拾手掌周围的池水都在避着他的手掌。
虽是很是微小,但的确是避着的。
而他在将捞乔拾手掌之时,则是将直接将乔拾手掌那一圈禁制捏碎,使那些池水直接接近乔拾。
他自己则是当着两人的面用的避水术。
毕竟,他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觉得这池水有问题,而乔拾则是说池水没有问题。
乔拾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既然两位前辈都觉得这池水有问题,那我们还是不要靠近这池水比较好。”
“你们说咱们要如何过去?”夏由生压根没有理会两人的“交锋”,而是有些头疼地看着远处的石岸道,“这不能碰池水,不能用任何御空术,那咱们不就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道:“死处有生门。”
说着,抬手就要攻击他们头顶的石壁。
就在此刻,那原本脸色有些沉的乔拾猛地起身抓住亓砚卿的胳膊道:“道兄,我觉得在此处还是小心为妙,我听到那石壁之上有水流的声音,要是万一将其击破,那池水全部落下来该当如何?”
“你不是说,你觉得这池水没有问题吗?”夏由生狐疑地看了乔拾一眼道,“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这怎么可能呢!”乔拾瞳孔瞬间放大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化元,在这种情况下,就靠着两位道兄了,我怎么可能有所隐瞒!”
说到这里,乔拾眸中透着一丝委屈道:“若是两位道兄不肯信我的话,那便直接搜我的神识之海吧!”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乔拾上前一步,直接合上双眼,一副任由动手,绝不反抗的样子。
看到这里,夏由生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得不错。”
闻言,乔拾睁开双眼刚准备开口。
可不等他张嘴,就听夏由生继续说道:“那我就搜搜你的神识之海吧,反正困在这里也是困着,不如看看你的过往解一下乏。”
说着,夏由生直接朝着乔拾所在之地逼近。
见此,乔拾下意思地后退一步。
但是,他后退一步,那夏由生就往前一步。
这石岸本就不大,乔拾很快就被夏由生逼到了石岸的边上。
乔拾有些绝望地看向亓砚卿所在之地,在见到亓砚卿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他这里之后,眸中的绝望更甚。
夏由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道:“我还从未搜过他人的神识,所以,你且忍耐一些,我不会伤到你的。”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夏由生已经将自己的手按在了乔拾的头上。
那乔拾不过一个化元三成,而夏由生则是元婴七成。
乔拾别说是反抗,他在夏由生逼近的瞬间,整个身子便已不可在动弹半分。
眼见那夏由生当真要动手,乔拾眸中露出一丝惊恐道:“别动手,我知晓该如何从此地出去!”
听到这话,夏由生转眸看向身后的亓砚卿挑了一下眉。
而亓砚卿双眼则是轻眯了一下。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晓这乔拾有问题,他们所说所为,就是要将这乔拾的真面目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