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亓砚卿才悠悠转醒。
在睁开眼的瞬间,亓砚卿只觉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
他咬了咬嘴唇,在心中骂了夏宿几句。
哪有前辈如此对自家小辈的?
他当真觉得自己腰要断掉了。
正在此时,亓砚卿只觉一双手将他搂了过去,随后,为他揉腰。
几乎一瞬,那种酸痛感更胜,亓砚卿直接倒在那人怀中道:“云龛!”
闻言,云龛道:“揉完会好一些。”
听到这话,亓砚卿转身看向云龛。
他本以为云龛是要与他元神相交的双修之法,可却不想云龛就只是想折腾他。
云龛在亓砚卿嘴角落下一吻道:“如此,不好?”
此话一出,亓砚卿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道:“自然不是。”
在这种双修之法下,两人的关系便是亲密。
亓砚卿咳嗽两声,错开云龛的目光道:“过去多久了。”
“三日。”
“三日?”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云龛竟是这般折腾了他三日,怪不得他身子这般难受。
见亓砚卿如此,云龛伸手将亓砚卿抱在怀中,将真气渡入亓砚卿体内。
在云龛真气所经之地,亓砚卿只觉那种酸痛感尽数褪去。
在那种酸痛感彻底消去之后,亓砚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云龛能用真气为他疗愈,为何要用手?
思绪至此,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
许是因为亓砚卿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了,云龛皱眉道:“你神识当中的功法……”
“我知晓了。”亓砚卿伸手挡住云龛的嘴,“那功法上面所云并非全部要学。”
此话一出,云龛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那功法上面明明说,最好不要以真气疗愈,而要用双手轻揉缓解。
他虽是不解,但砚卿既然不喜,那他以后便不再如此便是。
看到云龛如此,亓砚卿不禁在心中又骂了夏宿两句。
夏宿的传承并未给予他人,他们终有再见一日,等到那日,他定是要问问夏宿为何如此。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吐了一口气道:“那我们便去那城中看上一看。”
闻言,云龛将一旁的法衣递到亓砚卿面前。
在两人将法衣换好之后,亓砚卿只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先前他心情大乱并未查看云龛的情况,如今这云龛将法衣换好之后,他这才发觉云龛的脖子到处都是他的咬痕。
而且,云龛竟也没有用真气疗愈的意思。
“云龛,你这脖子……”
亓砚卿眼见云龛要顶着这咬痕出去,才伸手将云龛拉了回来道。
“在这城中有这咬痕更正常。”云龛直接将亓砚卿抱在怀中道。
闻言,亓砚卿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他都要忘了这里是何处了。
而在云龛抱着亓砚卿走出房间的瞬间,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亓砚卿双眼微眯,将头撇开,做出一副很是羞愧,但是不愿亲近云龛的样子。
云龛刚下楼,就见一个修士迎上来道:“这位前辈,您可知晓圣天祭的事情?”
见云龛不太感兴趣,那修士压低声音说道:“据听说破宋前辈也要去,而那破宋前辈对于这些美人最有办法。”
听到这话,云龛冷哼一声:“我需要他教?”
“那自然不是的,您自然不需要谁教,这桀骜不驯的美人很是难得,但是这顺从您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那修士讪笑道。
“那破宋在哪里?”
听到这话,那修士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道:“那前辈就请您跟着我前来!”
说着,那修士瞬间弓腰道:“您喊小辈刘左就是了。”
“那破宋最好是有办法,要不然,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刘左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直到两人离开客栈之后,客栈中的其他人才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前辈找到美人不错,但一看就是烈性子,想要将其驯顺怕是没这么容易。”
“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破宋前辈,那到了破宋前辈手中的修士,哪个不听话?”
“哪能一样吗?这位前辈明显刚动心,能忍心下死手?”
与此同时,刘左将云龛引到一个院子前道:“前辈,您请进,小辈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你。”
听到这话,云龛直接挥手将一个魔核扔到刘左手中。
那刘左在看到手中的魔核后,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在云龛进入院落的瞬间,就见一个只着一身轻纱的少年迎了上来道:“这位前辈,您可是前来拜访我家主人的。”
在见到云龛颔首之后,那少年继续说道:“前辈若是来寻我家主人的,请跟着我前来吧!”
少年说完之后,直接后退转身开始在前面引路。
云龛并不言语,一直跟随少年到了一个院中。
少年躬身道:“我家主人就在里面,前辈若是想见我家主人的话,自行进去便是了。”
闻言,云龛看了那少年一眼,随即直接走入那院中。
只见那院中有一湾泉水,而此刻,就见一个人正背靠着他们坐在泉水当中。
“点星,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啊?”
云龛冷哼一声道:“我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到这话,那背对着他们的人,回过头看向他们,在看到云龛怀中的亓砚卿之后,眉梢微微挑起道:“那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破宋,我看你是无事找事。”云龛道,“找个人来羞辱我,你好似很得意。”
“何来此言?”
“我的人如何与你何干,竟还要听你的话?”
“那当真是我错误你的意思了。”破宋耸了耸肩膀道,“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我帮你呢!”
听到两人这话,亓砚卿瞳孔微颤。
云龛与这破宋是相识的?
所以,之前在客栈发生的事情也只是演戏了?
他就说,虽然邪魔道修士很是潇洒不羁,但也并未到如此地步。
破宋起身行至云龛身旁道:“那圣天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参与其中?”
“圣天祭与我何干,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寻我。”云龛并不和破宋客气,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破宋微微摇头道:“你这人还真是干脆,也不知怀中美人如何能忍受得了你。”
“你若是不说,我便离去了。”说着,云龛直接转身就要离去。
破宋一个闪身挡在云龛面前道:“此处圣天祭由朱魂主持,那朱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真不留在此处等那圣天祭开始?”
云龛看向破宋道:“你让人带我至此,为的不就是此事吗?”
听到这话,破宋笑了笑道:“你若是能帮我杀了那朱魂,我便承你三个人情。”
“你这三个人情,我就收下了。”说着,云龛看向怀中亓砚卿道,“你就与我在此聊这些?”
闻言,破宋忽然笑了起来道:“那自然不是的,小七,快带着这位前辈回房间。”
说到这里,破宋双眼微眯了一下道:“自从你进城之后,我便知晓你带着美人来了,那房间可是我特意为你留着的,你若是不满意,定是要告知与我。”
在破宋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那守着外面的少年侧身走了进来道:“这位前辈,请跟着小七前来。”
云龛直接跟上那小七的步伐。
而在他们后背,破宋再次落入泉水当中,双眼眯了起来:“这点星这美人的性子当真是烈,这两位的性子当真能融到一起?”
说到这里,破宋忽然笑了笑道:“与我何关呢?他们越是不高兴,我就越是高兴。”
与此同时,小七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房间道:“前辈,那房间便是主人为您准备的。”
云龛听到这话,径直朝着那房间走去。
云龛在进入房间之后,将亓砚卿放下来,随即直接打下一个禁制。
亓砚卿在落地的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在房间的最中央悬挂着几条锁链,而这房间当中的床要比寻常的床大出几倍,在床的四角则分别捆着一条锁链。
而这房间当中还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此,亓砚卿轻咳一声道:“云龛?”
“我在成为镇守者后,执行过几次任务,每次任务都是假扮魔修。”云龛抬眸道,“沙海之城当中有一种丹药名为化魔丹,在服用这丹药后可暂时将体内真气逆转。”
听到此话,亓砚卿瞳孔微颤。
这真气全数逆转,每踏一步就如同踩到刀刃上一般,云龛竟能假扮魔修这么多次,还不被发现。
当真是极难的。
“这名古战场的邪魔道修士,每隔一年都会举办一次圣天祭,在这圣天祭之上,他们会以魔兽用来献祭来祈求忘聆的庇护。”云龛道,“这忘聆乃是一位邪魔道的六转金仙。”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所以,对于这些邪魔道修士来说,这圣天祭应当很重要。
“而在圣天祭的主持者则可以更亲近忘聆一些。”云龛看向亓砚卿道,“这破宋想抢的便是这个名额。”
所以,那破宋才会请云龛动手。
而云龛同意的原因,应当是这圣天祭对于邪魔道很重要,也对那下暗手的邪魔道很重要。
他如今在这城中藏着,他们不一定能找到那修士,但是,这圣天祭他自是会出来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云龛这圣天祭要何时举行?”
不知为何,他在进入这破宋的府邸当中,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若是能快些离去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快些离去的。
“还有七日便是圣天祭了。”
闻言,亓砚卿微微颔首。
不过七日,还算不得长。
想到这里,亓砚卿转头看向那张床,有些狐疑地朝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破宋安排的房间好生奇怪,为何这房间当中会有这么多的锁链?
这些锁链的用处是什么?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也行至到那床边。
他有些好奇地伸手摸向那锁链,可在摸到的瞬间,后背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这锁链好冷,就好像是万年寒冰制成的一般。
亓砚卿微微皱眉,行至另外一边摸向另外一个,而这锁链则是在发烫,那种并不会伤及身体,但却使人格外的不舒服。
见此,亓砚卿挨着摸向另外两个锁链,一个锁链一摸上去就会浑身发麻,而另外一个锁链一旦碰到,体内的真气就会被压制下去。
在将四个锁链全部摸了一遍后,亓砚卿才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道:“这是何物?为何那破宋要在房间中放这个?”
他能听出破宋的意思是这房间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
但他却不明白,破宋在这房间中放这么多锁链的意思何在。
这里是他们的房间,又不是刑堂。
见此,云龛上前一步拍了拍云龛的肩膀道:“我与破宋结识之时,他的头被人打伤。”
听到这话,亓砚卿虽然眸中尽是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些时日遇到疯魔的人当真是越来越多了。
前有两面蛊和红煞仙姑,后有青纣和汀玄,这又遇见一个破宋。
他这运道当真是不好。
“无需在意他。”云龛道,“打坐便是。”
亓砚卿颔首,寻了一处软塌直接盘膝而坐。
而在他坐下的瞬间,只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于是转身将那东西取了过来。
但当他看见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后,整张脸瞬间羞红。
那东西是白玉所制,其形状与那……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间,亓砚卿也不知该将东西放回去,还是将那东西扔掉。
而此刻,云龛的目光也落到了亓砚卿身上。
云龛眉头微皱,走到亓砚卿面前,将那东西从亓砚卿手中拿去,随后直接打开软榻旁的暗格扔了进去。
虽然云龛动作很快,但亓砚卿余光还是看到了,在那暗格当中密密麻麻全是那种东西。
各种形状,各种大小通通都有。
见此,亓砚卿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眸。
在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亓砚卿猛地睁开双眼。
这东西又不是他放在这里的,他何须如此!
但是,此处软塌自是待不下去了,亓砚卿只得与云龛一起去往他所在的软塌打坐。
而这次坐下之后,就见一旁有个光团升了起来。
那光团在出现的瞬间,直接朝着他们所在之地飘了过来。
见此,云龛伸手抓着那光团。
在光团破裂的瞬间,就见一本功法直接出现在云龛手中。
“《春淋剑法》?”亓砚卿看向那功法道,“此剑法是那破宋送与你的吗?”
云龛所修剑法名为《上寒》,与他所修上寒道所吻合,所以,他并不需要学习其他剑法。
所以,这破宋为何会好心送云龛一套剑法?
云龛微微皱眉直接将剑法翻开。
可在他将那剑法翻开的瞬间,那剑法直接腾空,开始自己翻页。
那剑法的前几页还算是正常,可到了后面便成了双修之法。
而且,这双修之法要比夏宿送与他的露骨得多。
云龛在看到那后面双修之法时,一道剑气直接朝着那功法打去。
但是,在剑气接触到那功法的瞬间,那功法上下瞬间浮现起一道屏障将剑气挡了出去。
而在云龛再次动手之时,那本就薄薄一本的“剑法”已经自动翻完。
它压根不等云龛动手,便直接自焚。
见此,亓砚卿神情不禁有些微妙起来。
那双修之法不禁露骨,甚至还将这房间之中的锁链,那东西,还有其他地方藏着的东西的用法尽数画了出来。
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亓砚卿忽然觉得这房间有些待不下去了。
可他也知晓,他此刻所扮演的是被云龛抢来的修士,他自是不能自己出去的。
正在此时,就听云龛说道:“在此处等我。”
闻言,亓砚卿转眸看向云龛。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云龛直接转身走出房间。
而他要是看出不错的话,云龛此刻眸中已经染上了丝丝杀气。
在亓砚卿发愣的一刻,云龛已经走出了房间。
他也不好追出去,只能寻了一处看似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坐了下去。
这破宋还真是非常人能理解的。
这就算是再怎么亲密的道侣,也不该用上这些东西吧!
思绪刚落,亓砚卿直接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当真也是糊涂了。
他应当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刺激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胡思乱想。
亓砚卿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清魂咒,这才睁开双眼。
而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就见那之前身着轻纱的少年,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少年在看到他瞬间,神色添了几分紧张道:“你快随我离去!”
听到这话,亓砚卿心中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跟着这少年离开的话,他定是要遭难的。
想到这里,亓砚卿挑起下巴故作清傲道:“我为何要同你离去?你又是何人?”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先前那破宋唤这少年为小七。
小七神色紧张地说道:“那点星与破宋打起来了,咱们快趁着这时间离去!”
“为何?”亓砚卿抬眸看着小七。
“你难道想要落到那点星的手上吗?”小七抓住亓砚卿的手道,“趁着他们不注意,咱们应该快些离去才是。”
此话一出,亓砚卿双眸微颤。
这小七有问题。
观其修为,这小七的境界要在他之下。
这城中无数邪魔道修士,别说是他,就连是云龛都不敢保证无伤闯出去。
而这境界在他之下的小七竟然说要带他离去?
见亓砚卿不动,小七直接将自己的衣袖撩开,露出里面满是伤痕的胳膊道:“你以为这些邪魔道修为会对你好吗?他们只不过在一开始还把你当做是人,可是,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不会将你当做人来对待了。”
话音落下之时,亓砚卿的目光也落到了小七胳膊上的伤痕。
那伤痕有些是用鞭子抽出来的,有些是拿刀子割出来的,甚至还有许多的针眼。
修士的真气本就可以用来缓解伤势,可即便如此,这小七身上也尽是伤口。
那就只能说明,这小七每天都在受伤,所以,这伤口根本就没有痊愈的时间。
“你也看到我的伤口了。”小七苦笑两声道,“你若是不跟着我离去的话,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你不会以为那点星是好人吧!”
闻言,亓砚卿瞳孔微缩。
是了,他现在是被抢来的修士,所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该这么冷静。
“我们当真跑得出去吗?”亓砚卿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道,“若是逃不出去的话,那我们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听到这话,小七轻笑一声道:“我自是有我的办法,只不过,我修为未至元婴,所以才会被困在此地,如今有你在,那自然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亓砚卿缓缓站起身道:“那我便信你。”
见此,小七笑了笑道:“好,那你跟着我来。”
说着,小七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亓砚卿双眼微眯一下,跟上那小七的步伐。
这小七绝对是有问题的,若是放在平日他绝对不会同这小七离去。
但是,刚才在那小七碰到他时,他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异样,那种感觉很是熟悉。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不跟着这小七离去的话,他定是有后悔的。
所以,他才会决定同这小七一起离去。
那小七一路将亓砚卿带到一处暗墙前,随后伸手指了指那暗墙道:“你看到前面那处禁制了吗?那禁制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打破,所以,我才会说有你,我们自然可以离去。”
听到这话,亓砚卿眉毛微皱。
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的确有一处禁制,而且,那禁制也的确只有元婴修士才可打破。
思绪至此,亓砚卿上前一步,轻点了一下那禁制。
几乎瞬间,那禁制破出可容一人通过的洞。
看到这里,小七有些兴奋地笑了笑:“总算是能离开这里了,若是在不离开的话,我当真要在此地待疯了。”
说罢,那小七也不等亓砚卿,直接冲入那洞中。
见此,亓砚卿瞳孔微颤,但还是跟随那小七进入那洞当中。
在那禁制之后,也是一个院子。
而那在院子的地面上,全部都是一些残碎的阵法。
小七并不搭理亓砚卿,径直走到那残碎的阵法当中道:“我一直有件事情不明白,你说我只不过想做一件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
说着,小七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疯狂道:“那些人还真是蠢,不会当真以为一时能阻止我,就能一直阻止我了吧!”
听到这话,亓砚卿内心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好像知道这熟悉的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说到这里,小七的神情瞬间变得特别委屈道:“他们所有人都在欺负我,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我们才是一体,你和我若是联手的话,定是能位止至高的。”
在他话音落下瞬间,亓砚卿直接上前一步,将一个冰锥刺入“小七”的心脏当中。
他当时从那毒沙王的宝藏中得到三份宝藏,这冰锥便是其中的一个。
若是这“小七”是那人的话,他的毒气在那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作用。
而他也不确保自己的真气就一定能杀死这人,所以,他只能动用那冰锥。
“小七”像是没想到亓砚卿会突然动手一般,低头看向埋入心口当中的冰锥。
随即,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亓砚卿道:“你竟然如此伤我?”
“我若是不杀你的话,那死的人就只能是我了。”亓砚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七”说道,“两面蛊。”
听到这话,“小七”忽然笑了几声道:“果然不愧是我的星天菇,竟然这么轻易就能将我认出来。”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面蛊一摆手,那冰锥直接从他胸口当中飞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不禁有些错愕。
那冰锥可是连大乘修士都能伤到,这两面蛊现在所用的身体不过是个化元。
为何,那冰锥丝毫未伤到两面蛊?
“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两面蛊眯着一双眼盯着亓砚卿道,“你猜那毒沙王是死在谁的手上?”
闻言,亓砚卿不禁后退一步。
那毒沙王本就是八转金仙,能将一位八转金仙逼到如此境地,那就只能是……
“星天菇,你当真是令人想笑。”两面蛊道,“那毒沙王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你拿着他用的小玩意就想伤到我?”
此话一出,亓砚卿眉头微皱,直接用菌丝将一旁的冰锥捡了起来。
不对,这两面蛊在拖延时间。
若是以往的两面蛊的话,绝不会与他费这么多的口舌。
就算是这两面蛊当真强悍得可怕,但他现在用的不过是个化元的身体,这冰锥应当是对他有用的,只不过他是面上不露罢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拿着冰锥一步步朝着两面蛊逼近。
还有一个问题,自从这两面蛊到了这院子之后,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他所站的地方。
就算是被他捅了,也是一步不移。
他脚下所站的这个残碎的阵法,应当也是有用的。
而两面蛊见亓砚卿脚步不停,眉毛微皱道:“星天菇,我本不欲对你动手,你若是在这般的话,以后就不要怪我对你手下无情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亓砚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亓砚卿将冰锥对准两面蛊。
两面蛊双眼微眯,似乎未将亓砚卿放在心上。
见此,亓砚卿直接一冰锥通向两面蛊。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就见地上残碎的阵法全部连在一起,直接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两面蛊嘴角微勾。
可还不等他高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腰,随即直接将他甩飞出去。
“哐当”
伴随着一阵巨响,两面蛊直接被甩到院子的另外一边。
而在两面蛊落地的瞬间,那残碎的阵法瞬间炸裂开来。
半晌,才见一个人影从漫天的飞灰当中走了出来。
两面蛊站起身,目光有些阴冷地盯着那人影。
“我虽然不成器,但是,那阵法我还是看过的。”亓砚卿行至两面蛊的面前道,“天魂阵法,以画阵者生命为祭。若是让这阵法完成,哪怕是合体修士都无法逃脱,想要破除这阵法,就直接将画阵者传出阵法。”
两面蛊轻哼一声:“你原来得了那羽瞳的传承,我看他要是瞎了一双眼,不送与我,竟将这东西送给你。”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眼微眯。
他只不过是提了一嘴破阵之法,这两面蛊就能猜出他得了这羽瞳的传承。
看来,他还是太小瞧两面蛊了。
“星天菇,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同那些蠢货混在一起做什么?”两面蛊一脸不解地盯着亓砚卿道,“他们只不过是欺瞒你没有传承记忆,所以说一些谎话骗你,你为何要信他们的话?”
“很多事情,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亓砚卿看向两面蛊道,“我并不信任他们,也不信任你,我只信任我自己。”
两面蛊像是被亓砚卿的逗笑了一般道:“你若是只信你自己的话,你做什么要和久璃混在一起?”
说着,两面蛊手掌轻转道:“要知晓这圣天菇与星天菇一族向来不和,他们向来不满意星天菇排名第二,而他们只能排名第九。”
“你觉得,久璃当真会真心助你吗?”
“我并不在意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亓砚卿耸了耸肩膀道,“我只在意我现在看到了,最起码,他现在对我来说是有用的。”
两面蛊啧啧两声道:“所以,我说咱们两个是最相近的。”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面蛊脚下瞬间形成一个阵法,在阵法出现的瞬间,亓砚卿头顶瞬间凝聚无数劫云。
两面蛊轻笑一声道:“身为灵植,你应当从未遇到过雷劫吧,不如,我来帮你体验一下?”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劫雷直接冲着亓砚卿劈下。
但亓砚卿并不闪躲,硬是撑过那道劫雷。
见此,两面蛊眉头一皱,欲要后退。
可还不等他后退几步,就直接被无数藤蔓缠住。
亓砚卿回以一笑道:“那你应当也没有见过万藤化龙吧!”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一道绿色的阵法瞬间布满整个院子,无数的藤蔓直接冲两面蛊所在之地扑了过去。
而此刻一道劫雷再次劈下,亓砚卿抬手便是一拳,直接将那雷劫轰碎。
他与两面蛊对阵之间,两面蛊在准备这天劫,他也在准备他的符箓。
好在他还是拖住了那两面蛊,要是两面蛊动手再快一些的话,他怕是很难将那符箓画出来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抬眸看向头顶的劫雷。
他虽是不知这两面蛊是用了什么方式将这劫雷引来的,但是,这雷劫确确实实是元婴渡分神得五九天劫。
他想要渡过这天劫怕是没这么容易。
在他思绪落下的瞬间,就见两道劫雷同时落下。
亓砚卿挥手便是一击曜尘斩将那劫雷斩断,可在他将那雷劫斩断之后,又见四道劫雷落下。
而且,这劫雷明显要比先前的劫雷更加强悍,以他的曜尘斩定是不能将其斩断的。
亓砚卿未有丝毫犹豫,直接唤出无数菌丝挡在他的头顶护着他的本体。
而他则是以最快的速度画蒲公英符箓。
劫雷每劈一下,他只觉浑身的血肉都被翻了一遍,而他的菌丝也在不断地枯萎焦黑,但亓砚卿不敢有片刻的歇息,只能不断地唤出菌丝。
许是因为并不是第一次画符的原因,亓砚卿这才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约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将那符箓画了出来。
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自己所剩不多的菌丝,抬指轻点,一朵巨大的蒲公英直接朝着空中飞去。
在劫云在察觉到蒲公英的所在之后,直接朝着那蒲公英劈去。
见此,亓砚卿嘴角微勾。
这大森林符箓之蒲公英,除了是极强的自爆型符箓之外,还有极强的防御禁制。
那蒲公英约是能撑过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亓砚卿垂眸看向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菌丝的不断损毁对于他的伤害还是太强了。
与此同时,就听耳边不断传来破空声。
亓砚卿抬眸望去,只见那两面蛊正在不断躲避院子中的藤蔓。
这两面蛊修为仅是如此,便已如此,不能让这两面蛊继续成长下去了。
若是等这两面蛊当真位于高位,他们怕是当真要百族才能将其镇压。
思绪至此,亓砚卿引动真气,直接打出一道万尘归宗。
在万尘归宗落到两面蛊身上的瞬间,两面蛊身形一颤,微微皱眉。
见此,亓砚卿一刻不停又是一击镜花水月打出。
那两面蛊的状态不对,万尘归宗应当是将两面蛊拉入他所创造的小世界当中,小世界会推演出两面蛊最是恐惧的事情,他便可以趁着这个世界动手。
但是,这两面蛊很明显没有被那小世界困住。
按照常理来说,只要修为不是高出他许多,此功法都是可以使用的。
现在这功法在两面蛊身上无用,难不成是这两面蛊没有任何恐惧的东西吗?
亓砚卿的万千思绪不过一瞬,在他以镜花水月将两面蛊定住之后,直接挥手将手中的冰锥刺入两面蛊的丹海当中。
对于修士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丹海,只要丹海被毁,一身真气将尽数被废。
“咳咳”
两面蛊身形摇晃,抬头看向亓砚卿道:“星天菇,你还当真是不留情面,既然如此,下次再见面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面蛊直接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亓砚卿忽察觉有两道气息正在逼近,他若是觉察不错的话,那两道气息正是云龛和破宋。
他瞬间抬眸看向这院子中的一地狼藉。
那破宋怕是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挥手将符箓收回,又在身上打下无数伤口,随即直接倒在地上,强行进入昏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