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没有看错的话,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之人,好似就是他的老师。
可他老师又没有门派,又没有其他弟子,更不可能上那圣天榜。
他老人家怎么进来的?
而此时,久璃自是看到亓砚卿在盯着他,便闪到亓砚卿面前道:“你盯着我看作什么?”
还不等亓砚卿开口,便被一双手臂拦在身后。
抬头看去,只见此刻,那东沉庭正挡在他的面前。
东沉庭面色不善地看着久璃道:“你连小辈都不放过吗?”
此话一出,亓砚卿更肯定,这两位之前定是有过节了,便准备开口。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久璃一个闪身推掌,将东沉庭推出去,随后飘到亓砚卿身旁道:“我的好徒儿,你没有告诉那个老头子,你是我的弟子吗?”
亓砚卿眨了眨眼道:“老师,我还没来得及说。”
闻言,久璃啧啧两声说:“所以说,你这老头子,最好是将前因后果问清楚,要不然,在冤枉了人,人家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
听到这话,亓砚卿也不好说什么,连忙环视四周。
只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一眼望去,便见那城中心有一座没入云层的塔。
想来,那塔便是星云塔了。
正在亓砚卿打量那星云塔之时,久璃已经和东沉庭吵完了,此时,正一脸得意地笑着。
见此,亓砚卿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钰萤说他老师很能得罪人,看来,此话当真不是虚言。
“算了,你既然是和我徒弟一起来的,我就大方慈悲,不和你这老头子一般见识了。”久璃挑了挑眉说,“徒弟,这城中也有好多奇事,你这进来一次,要到处看看才是。”
听到这话,亓砚卿点了点头,看向正沉着一张脸的东沉庭道:“前辈,可要去寻那东离若?”
东沉庭因那东离若前来,此刻,已经到了,为何还要与他们一起。
不等东沉庭开口,便听一旁的久璃笑了两声道:“这跟随令牌前来之人,不可离令牌拥有者百步,要不然,便会被水木天华驱逐出去。”
怪不得,东沉庭会同他们一起。
但久璃这般之说,亓砚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久璃。
那老师是如何在此地的?
久璃自是注意到亓砚卿的目光,朝着一地微微点头。
亓砚卿顺着久璃所示方向看去,只见离他们几十步之地,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修士。
许是因为那两位修士修为,皆是在他之上的原因,所以,他刚才才未察觉到那两人所在。
而此时,耳畔则传来云龛的声音:“景子润。”
闻言,亓砚卿看向远处的修士。
景子润,不就是九池的修士吗?
老师怎会和九池的修士,一同进入这水木天华?
久璃倒是理直气壮道:“那九池也有一块令牌,原定的三人乃是云客、景子润和他师妹,你说,反正景子润他们也需要护着,这云客护着和我护着,有什么不同?”
此话一出,亓砚卿不禁为之咋舌。
老师是如何将抢名额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好了,不要在此地待了。”久璃道,“这城外又没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城外待着做什么?”
闻言,亓砚卿回眸看了云龛一眼,在见到云龛神色没有多大变动后,松了口气,直接跟在久璃身后。
那云客真君乃是仙尊的师弟,他一开始还以为仙尊会不悦,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多了。
那两位修士见到他们过来,上前迎了几步,拱手道:“见过诸位前辈,道友,我乃是九池景子润。”
“我乃是九池曲白幽。”
见此,作为众人之中,唯一的小辈,亓砚卿上前道:“我是五天门的星瑾,身后这位是我的师兄,印子泠。”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景子润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那诸位就请跟着我来吧!”
说罢,便直接转身在前面带路。
见此,亓砚卿眨了眨眼睛,随后才起身跟上。
在他眼中云客真君有些像是纨绔子弟,他没想到,云客真君的弟子却是这般,如同谦谦公子一般。
景子润一路无言,将众人带到一个高楼道:“此处名为秋风阁,大部分要进入星云塔的修士,都会在此处歇脚。”
“好了,少说一些废话。”久璃挥手打断景子润的话,转头看向亓砚卿说,“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定好了,但你身后那个老头子没有。”
说着,久璃直接掏出一块令牌,朝着亓砚卿丢去。
见此,亓砚卿一笑道:“多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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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砚卿与云龛进入久璃提前准备的房间时,才发现,这高楼的上几层全部埋有一级灵脉,在其
也是因此缘故,这上面的一级灵脉与二级灵脉所在房间,已经全部都被定了出去。
如此情况,使得东沉庭有些窘迫。
这两个小辈的房间在这楼的最上面,他若是不与这两个小辈在一个房间,他自己在
可他若是与他们挤在一个房间,又有些不合礼数。
正当东沉庭准备在房门外,打坐调息时。
便见那久璃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说那东沉庭,也不怕丢了那张老脸。
说罢,便将一个门牌丢到东沉庭怀中。
他们看向那门牌才知晓,那门牌所属的房间,正好就在令牌的最大限制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师那人,当真是口硬心软,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东沉庭,但还是将门牌给他了。
这性格,倒是与那钰萤有几分相似。
不对,亓砚卿忽然想起什么似乎,神情忽然僵住。
老师自他们进城之后,便一直同他们在一起,压根就没有独自见过秋风阁的小厮。
那也便是说,这两个房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一开始,老师应当不知道东沉庭也会来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若是,老师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两间房就是给他与仙尊准备的。
难不成,老师已经看出了他的异心?
与此同时,云龛抬眸看向亓砚卿。
星瑾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
可是遇到什么不悦之事?
云龛本就不是纠结之人,心中有所疑问,便直接开口道:“发生何事?”
听到这话,亓砚卿愣了一下。
发生何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见到亓砚卿如此,云龛自是知晓自己猜错了,眸间添了一丝不解。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东沉庭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两位小友,可否一见?”
闻言,亓砚卿与云龛对视一眼,走到房前,将门打开,入眼的便是东沉庭那张满是紧张的脸。
见此,亓砚卿不需问,也知晓是东离若出事了,便道:“既是离若前辈的事情,那咱们便快些前去吧!”
听到这话,东沉庭一顿,随即说道:“那便得罪了。”
说罢,一手按住亓砚卿的肩膀,一手按住云龛的肩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秋风阁。
见此,亓砚卿不禁为之咋舌。
他进入这城不久,老师就同他说,这水木天华当中有着种种禁制,除却角斗台之外,最好不要使用真气。
要不然很容易遭受反噬。
就连老师那般的人,在这禁制之下,都不敢随意使用法术,这东沉庭竟敢如此使用。
怕是,那东离若当真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
东沉庭带着两人直到行至一角,才将两人放了下来。
此刻,亓砚卿便发觉,在离他不远处,正围着一群人,而在人群中央,则是一个宽约十丈的圆台。
圆台之上,此时,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修士。
那男修身着一身紫衣,虽说容貌也很引人注目,但是,那人脸上透着的邪笑,却将其容貌之势减去大半。
看上去,让人格外不舒服。
而站于男修对面的女修,则是身着一身淡黄色襦裙,手持一十三节鞭。
虽说,那女修如今脸色苍白,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坚毅,使其不由得升起一丝好感。
而那女修面容,则是与那东离易有五分相似。
见此,亓砚卿眉头微微皱起。
若是这女修便是东离若的话,而她对面之人,应当就是琼子华了。
与此同时,琼子华眉毛微挑,有些不屑地看向东离若道:“东离若,你十年前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自然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向我讨饶,许是,我还能放你一丝生机。”
东离若挥动手中鞭子道:“来战!”
闻言,琼子华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便直接凝气化刃,朝着东离若劈去。
见此,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这琼子华的凝气化刃,与他的曜尘斩,好似有相似之处。
此刻,东离若眉头一皱,直接一鞭子甩到那气刃之上。
就在鞭子与那气刃接触的瞬间,那紫色的雾气瞬间将鞭子吞噬。
而在鞭子被吞噬的瞬间,自身的灵气,以极快的速度消去。
见此,东离若连忙抽回鞭子,一掌拍出,将琼子华拍飞出去。
而她脸上也多了一丝慎重。
此刻,亓砚卿有些惊愕地看向琼子华。
刚才那琼子华用的好似也是毒气。
“东离若,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琼子华慢悠悠站起身,双眼透过一丝紫光。
几乎一瞬间,整个圆台瞬间被紫雾笼罩。
见此,东离若直接将鞭子收回,抬手唤出一鼎,在鼎直接将东离若整个身形罩了进去,使其紫雾无法近她之身。
见此,亓砚卿抬眸看向那东离若。
这东离若使用的这法器,他曾经在东离易身上看到过。
这九鼎为实,一鼎为虚。
十鼎合一,便可发出最强一击。
想到这里,亓砚卿转头看向一旁的东沉庭,这东沉庭为何会如此慌张?
“此处名为斗角场,一旦上了那圆台,除了认输,生死不论。”东沉庭声音有些低沉道,“但是,就算是认输,只要不下斗角场,对战之人皆是可下死手,所以,在一方认输之后,往往需要自方长辈将其带下。”
说着,东沉庭伸手指了一个方位道:“你看那处。”
亓砚卿顺着东沉庭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在那处的两边,正站着四个人。
其中两个身披一身紫色斗篷,目光一直盯着台上,似乎是在准备随时动手。
而另外一边两人,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见此,亓砚卿瞬间明白东沉庭的意思。
他们东家之人并不想保东离若,所以,到时候若是东离若战败的话,他便可以顺势将其救下来。
也能阻止那琼子华下毒手。
而此刻,角斗台上,东离若双眼微眯盯着眼前的琼子华。
琼子华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抬掌就朝着东离若拍去。
在那掌落到东离若身上的鼎上之时,东离若的鼎瞬间破碎。
东离若借此机会,直接在举一鼎朝着琼子华砸去。
而在琼子华完全不畏惧,脚尖轻轻滑动,台上所有紫雾瞬间凝聚在一起,如同旋风一般朝着东离若袭去。
见此,东离若扭转身形,瞬间台上出现十个巨鼎,而东离若的身形则是消失在圆台之上。
琼子华瞥了巨鼎一眼道:“东离若,你不会以为,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就能迷惑到我了吧!”
说着,缓步走到一鼎面前,抬手直接拍了下去。
那巨鼎直接当着他的面,粉碎成飞灰。
琼子华慢悠悠地在走到另外一个巨鼎面前,同样一掌拍下,那个巨鼎同样被拍碎。
“我对你这些障眼法压根不起兴趣,我既然不能从这些鼎中将你找出来,那我就把你的鼎全部拍碎。”说着,琼子华在走到一鼎面前,抬手拍下说,“十鼎皆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往哪里躲!”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看向那一开始被琼子华拍碎的鼎处。
虽说他在那处看不到人影,但是,那处的生气却是最重的。
正在此刻,琼子华已经走到最后一个巨鼎面前。
就在这一瞬,那原本已经碎掉的九个巨鼎,再次凝聚成鼎。
琼子华眉头蹙起,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此刻,东沉庭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一鼎在,十鼎便在。”
“真是个好把戏。”琼子华声音微冷,一个气刃直接在其手上凝聚,“一鼎在,十鼎在,那我倒是要看看,我同时将十鼎击破,你还能藏匿于何处!”
说着,便将手中气刃抛出。
在他抛出的瞬间,那一个气刃瞬间化成十个气刃,分别向着十个巨鼎袭去。
在气刃与巨鼎相撞的瞬间,一股扑面威压袭来,亓砚卿快速以孢子在其身上形成一个光罩,将那些威压挡在其外。
但他此刻不过金丹,台上两人皆已是元婴。
只是泄露出台上的一丝威压,便将他全力凝成的光罩击破。
就在一瞬,东沉庭抬手一辉,一道光波直接将其三人罩住。
见此,亓砚卿连忙看向台上。
只见此刻,东离若十鼎皆损,而她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如此?
亓砚卿惊骇地看向台上。
他记得当时,那东离易同他说,原本这东离若才是圣云榜第三,是因为琼子华暗中下毒的原因才会如此。
而现在这,琼子华与东离若对阵之态,完全可以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这十年之中,离若一直在养伤,而这琼子华却一直都在修行。”东沉庭声音有些沉闷,“如今,离若不过元婴八成,而那琼子华却已经是半步分神。离若能与他缠斗至今,已是不错。”
一个元婴八成,一个半步分神,不过一成之分,却是如同天地隔阂。
思绪至此,亓砚卿低头看向自己的双眼。
如今,他与那琼子华也算得上是对手。
八成元婴的东离若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是五成金丹的他。
而这一瞬,亓砚卿从未如此渴望着力量。
此时,在这水木天华当中,有那景子润,有东沉庭还有他的师父,但是,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的。
他总有落单之时。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他的本体之毒,是否能胜过这半步分神的琼子华。
所以说,还是要加紧修行才是。
想到此处,亓砚卿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星云塔。
此番进去,定要有所感悟才可。
与此同时,角斗场上,东离若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着一张脸看向面前的琼子华。
琼子华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说:“我都说了,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闻言,东离若后退一步。
就算是她想认输,眼前这人也不会这么放过她的。
想着,东离若吐出一口精血,那碎掉的十个巨鼎再次在她面前凝聚。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十鼎合一,罩在自己身上,而她自己则是盘膝坐在巨鼎当中。
见此,亓砚卿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东沉庭。
这东离若已不是那琼子华的对手,如此消耗本源,又是为何?
东沉庭叹了口气道:“离若性子向来清傲,只要不是到最后一刻,她皆是不会认输,而你现在看到这个,乃是我东家秘术之一。只要一鼎在,十鼎皆在,而十鼎合一,则固若金汤。”
说着,东沉庭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话虽如此,但这固若金汤也只是在实力相近,或是实力稍逊一筹的情况下。
若是在绝对的实力前,就算是十鼎合一,怕是也撑不到多长时间。
听到此话,亓砚卿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若是看得不错的话,那东离若是用一种功法,将其真气凝成一鼎,在由这鼎来护其左右。
那若是他的话,是否能将菌丝化成这鼎一般的存在?
如今菌丝是他目前最强的武器,他的孢子凝聚成的光罩,亦是不如菌丝,看来,他还是要花些心思在菌丝之上。
“东离若你不会以为你自己躲进这乌龟壳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琼子华走到巨鼎面前,伸手在巨鼎上面敲了一下道,“对付乌龟壳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敲烂,你不会以为,我会给你调息的时间吧!”
说着,琼子华后退一步。
十指如同蝴蝶一般舞动,紫色的雾气在其指尖不断地穿梭,而在其身后,瞬间形成了一圈紫色的骷髅头。
琼子华对着东离若伸出一指,身后无数骷髅头直接朝着那巨鼎扑去。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那巨鼎竟直接破碎开来。
见此,东离若再度将鞭子掏了出来,朝着那琼子华抽去。
那鞭子之快,亓砚卿甚至都没有看到东离若出手。
可等他在看向场内之时,东离若的鞭子已经被那琼子华以两指夹住。
“东离若,这可不是十年前。”琼子华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道,“这十年时间,你的修为不涨反退,你以为,我会不是你的对手?”
话罢,琼子华将其鞭子甩开,直接在拍一掌。
此刻,东离若身上已经没有巨鼎护身,若是真落到其身上,怕是要……
正在此时,便见眼前闪过一道光。
下一刻,角斗场之上,东沉庭将东离若护在其身后。
而那琼子华的全力一击,直接被东沉庭随意一挥手化解。
琼子华面色阴冷地看向东沉庭。
东沉庭道:“我们认输。”
听到此话,琼子华冷笑一声道:“那你最好能永远护着她。”
话罢,琼子华直接转身下了角斗台。
围观的众人,见此也纷纷退去。
直到此时,那原本心不在焉的两人在上前道:“长老,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东明礼,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东沉庭将东离若护在身后道,“你带着你侄子来,我不说什么,但是,你现在最好不要说什么废话,毕竟,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听到这话,东明礼一噎,并未在开口。
东离若抬眸看向东沉庭刚想说什么,便直接被东沉庭挥手制止道:“回去再说吧!”
说完,便带着东离若朝着亓砚卿走去。
东离若在见到亓砚卿之时,自是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直接对着亓砚卿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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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中,东离若轻声道:“那琼子华的确是对我下死手,若不是这位小友的话,我怕是当中要魂飞魄散了。”
听到此话,亓砚卿道:“此事乃是离易所求,离若仙子若是答谢,尽管谢他便是。”
他承的是那东离易的情,与这东离若并无什么关系。
听到此话,东离若虽是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亓砚卿一时间也不知作何神情。
先前在角斗场时,东沉庭便带着几人折返回这秋风阁。
那东离若本就是令牌之主,那东家两人自是不敢远离,便想着一同进入房间。
不过,还未等他们进来,便直接被东沉庭一个禁制挡在门外。
他们虽是生气,但是,也并无他法,只能守在门外,等着两人出来。
又说亓砚卿这边,他对那星云塔本就不解,如今这眼前坐着一个进去过的人,便直接询问道:“离若仙子,那星云塔之中,到底有何物?”
他老师也只是说那星云塔之中,乃是无尽虚空。
“星云塔之中,会出现一个类似密室的存在,在这密室之中会出现另外一个你。”东离若道,“在于另外一个你作战之时,你自身也会越发完美。这星云塔共有九十九层,每层的‘你’的修为便会比之前那‘层’的你,修为高上一层,这星云塔十年开启一次,每一次都会更加磨炼自己。”
听到此话,亓砚卿双眼亮了亮。
怪不得,他人会说这星云塔是获得机缘之地。
毕竟,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
“要是修士不是一同进去的,便不会在中相遇。”东离若道,“这星云塔十年开启一次,一次开启十年,在开启的这十年当中,你可以凭着令牌,随意进出这水木天华,以及星云塔。”
想到这里,东离若眸色微沉。
她上一次,未到十年,便被那琼子华所害。
这次,定是要小心,不与他撞上才是。
“所持令牌者进入星云塔之后,随行之人便不再困于百步之内,只是限制与城中。”东离若缓缓站起身道,“我已将所知晓之事,尽数告知与小友,那我便先行离去。”
见此,亓砚卿起身将两人送了出去。
这才转身看向云龛道:“仙尊,我等可要在这水木天华中待够十年?”
他自是知晓,修士一生悟道修炼,随意闭关便是百年。
但是,如今这十年,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过于漫长了。
见此,云龛起身将亓砚卿拥在怀中道:“你自当该去修行,此处对我来说,也算是有所好处。”
听到此话,亓砚卿抿了抿唇,并未开口。
他不想与仙尊分离,是因为心存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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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时间,转瞬即逝。
亓砚卿站于塔下,在见到人都差不多进去之后,这才转身看了云龛一眼,随后,毅然决然走入塔中。
在进入塔中的一瞬间,亓砚卿便觉自己来到一处密室当中,而在其对面,则是站着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那个“他”,才练气一成。
见此,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那便开启冲塔吧!
这前面这二十层,亓砚卿几乎一击而过。
可当到了二十一层,“他”便没有那么好对付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是金丹境。
“他”直接挥手一击曜尘斩朝他拍来。
亓砚卿脚步一顿,一击曜尘斩回手朝着“他”劈去。
两击曜尘斩相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但此刻亓砚卿的实力毕竟要在“他”之上,“他”脚步一顿,随即,身形直接散开。
而越是往上爬,亓砚卿便是觉得“他”更难对付起来。
直到冲到第三十六层,情况再次逆转。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在其的攻势之下,便多少有些狼狈。
在逼到绝地之时,他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菌丝,以及身体中的毒气。
但是,他能动用的,对面的“他”也可动用。
亓砚卿不想被其击飞出去,便只好与之苦苦纠缠,消耗其真气。
在诸般缠斗之中,他也是发现,对面的“他”虽是精通他所有的招式,但是却不能吞纳真气,恢复自身消耗的真气。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冲破这第三十六层。
亓砚卿本身做好准备,要与三十七层的“他”缠斗,却发现通往第三十七层的门,需要他自己开启,而他若是不开启的话,便是可在此处自行调息。
有了这调息的时间,亓砚卿稍微松了口气。
若是真要他一股气冲下去的话,他怕是真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轻合双眼,脑中不断闪过,之前与“他”缠斗的情况。
他现在太过于单薄,虽说,他现在可以掌控真气、孢子、菌丝和毒气四种,但却始终无法将其合为一体。
若始终这般一个个地使用的话,他永远都不能突破自己,更不可能越级而战。
但是,他自身的毒气,本就给了他越级而战的资本,他当要用好才是。
亓砚卿自身真气恢复得差不多后,起身走向那三十七层。
在“他”不断的磨炼之下,他只觉得对于自身的控制越发精准。
亓砚卿在这星云塔之上,一待便是十年,随着不断地磨练,他自身的实力也终究到了金丹九成。
可当他迈入第四十层之后,这才终于明白了化元与金丹九成的区别。
仅仅是一成之别,化元境的修士却是已经将丹田的真气凝聚成真元,也将魂魄凝聚成了元神。
这一成之差,即便是亓砚卿全力一击,也撑不过“他”的一指。
而亓砚卿也不知自己被从塔中击飞出去多少次。
只要是被击飞出塔,亓砚卿便会一刻不停地冲回塔中,到第四十层在被击飞出去。
在如此反复几百次后,亓砚卿终于能在第四十层停留一盏茶的时间。
正在亓砚卿准备再次冲塔之上,便见星云塔上泛起一道亮光,随即,还在塔中的修士便被一一移了出来。
见此,亓砚卿自是知晓十年时间已到,这星云塔已经要闭塔了,便直接转身,在寻到云龛气息之后,便一路追了过去。
等到了云龛所在之地,亓砚卿这才发现,此时,云龛正与老师缠斗。
此刻的他,自然一看便看出,现在的云龛也已经是金丹九成。
老师也将其修为压制为金丹九成与其作战。
云龛手持石剑朝着久璃不断发起进攻,而那每一招每一式,都并未有华丽的颜色,但却都含着道道剑气。
而久璃则是手持一把孢子凝聚而成的巨锤,不断挥向云龛手中之剑。
观其久璃的样子,就好像是拿锤子随便砸的一般,但是,每一锤都能将云龛的剑砸开。
两人如此缠斗在一起,一旁的亓砚卿一瞬不瞬地盯着。
十年之间的磨炼,他虽是大有长进,但是,对比着两人来说,他的招式还是不够融会贯通。
也不知打了多长时间,地面忽然一颤。
正在缠斗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后退几步。
久璃皱眉看向一旁,而云龛则是快步走到亓砚卿面前。
云龛道:“可有收获?”
亓砚卿笑道:“自是有的,只是好久不见你,倒是想念。”
这十年当中,他除却修行,脑海中也不断浮现着云龛的身影。
再次见面之时,不知为何,他不太想唤云龛仙尊,而是想唤仙尊名字。
“好了好了,两位一会在叙旧。”久璃见两人这样子,连忙挥手阻止道,“十年时间已到,该出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便见那景子润与其师妹已经赶到,那东沉庭与东离若,以及东家另外两人也已经赶到。
几人对视几眼,随时神情各异,但还是同时将令牌取了出来。
一瞬间,光芒大作,阵法在其脚下浮现。
几人同时迈入阵法当中,等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那风云榜前。
亓砚卿回眸看了一眼,只见他的身旁只有云龛与东沉庭,其他人已经不见踪影。
想来,这从何处进去,便会从何处出来。
正在这时,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呼声。
抬眸看去,只见来人正是东离易。
东离易同他们说,他们这一去十年,无妄的众人已经离去,那周辰倒是等了他们两年,但见一直不出来,便也已经折返回混灵门。
听到这话,一时间,亓砚卿倒是愣住。
这一别十年,忽然有些物是人非了。
那东离易邀请他们去东家,说要谢过他们,不过,却是被云龛阻止。
在东离易与东沉庭离去之后,亓砚卿这才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他们到这北域而来,为的便是追寻那魂殿踪迹,这一别十年,倒是让他不知该从何地说起。
云龛自是看出亓砚卿的纠结便道:“久璃在上剑宗之外等着我们。”
听到此话,亓砚卿颔首,这才与云龛一同出去。
而正如云龛所说,此时,那久璃的确正在上剑宗之外等着他们。
见到两人过来,久璃看向两人的面容有些古怪,随即上前一步,拉住亓砚卿的手,直接打下一个禁制。
亓砚卿有些不解地看向久璃。
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久璃双眼微眯道:“星瑾,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云龛。”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道:“老师,你……”
说到一半,亓砚卿话头忽然停住。
他若是开口询问的话,不就是更证明,他就是对云龛有异心吗?
见此,久璃眉毛微微皱起。
他本以为只是那云龛一人起了异心,星瑾只是有些不懂事,但是,看来,他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