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准备回去,便听到身后传来罗瑶的声音。
“星道兄,当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闻言,亓砚卿转身看向罗瑶道:“仙子,这话可当真羞煞我也。”
这罗瑶修为分明在他之上,如此之说,让他如何受得?
听到这话,罗瑶先是笑了笑,随后才说道:“不过,星道兄,小妹倒是有一事要提醒你。”
此话一出,亓砚卿凝眸看向罗瑶。
“这世人皆知万剑会,但却不知星云塔。”罗瑶眉头微微挑起道,“那星云塔乃是由几位八转金仙所炼制的仙器,若是能进入其中,便可感悟机缘。”
说到这里,罗瑶一顿,随后继续说道:“而这星云塔只有天骄才可进入,而这所谓的天骄便是风云榜前三十名,以及圣云榜的前二百名,而这星云塔将在一月之后开启。”
闻言,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风云榜前三十名,而他现在正是第二十一名,那也便是说,此次开启,他也可进入那星云塔了?
“若是之前,小妹也不会提及此事。”罗瑶道,“但此刻,道兄也在这名额之上,小妹自然要告知此事的。”
“多……”
亓砚卿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罗瑶挥手制止。
随即,罗瑶说道:“小妹,先前一直以为道兄是万毒宗的人,但见,道兄如此,应当不是的。”
亓砚卿微微皱眉。
他虽从未承认自己是万毒宗的人,但是,也从未说过自己不是,这罗瑶怎就知晓他不是?
“那原先风云榜第三十位,乃是万毒宗的琼子桉,那琼子桉是万毒宗宗主之子,平日里性情乖张,睚眦必报。”罗瑶说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地说,“你若是万毒宗的人,此番夺去他的名额,应当慌张才是。”
见亓砚卿不语,罗瑶叹了口气说:“我想要提醒道兄的是,那琼子桉的兄长名为琼子华,在圣云榜排名第三,你得罪了那琼子桉,那琼子华怕是会为难与你。”
话音落下,一旁的周辰没忍住道:“这排名本就是各凭本事,那琼子桉实力不济,竟然还要报复与人?”
亓砚卿呼吸一怔,随即说道:“多谢仙子,将此事告知与我。”
若不是罗瑶将此事告知与他,他怕是遭人暗算,都不知为何。
毕竟,就算是他不去那星云塔,也是抢了那琼子桉的名额。
一旁的周辰似乎是意识到此事,声音有些低沉道:“若不是我非要拉着道兄前来,也不会害道兄至此。”
“与你何干?”亓砚卿回眸看向周辰道:“之前,你我两人也说过,这万事离不开一个巧字,事已至此,说这么多丧气之话,也是无用。”
“对了,我倒是还知道一事。”罗瑶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亮说,“那圣云榜排名第一,乃是九池的景子润。那景子润性情极好,平日里最看不过琼子华的做法。若是,事到绝处,倒是可向那景子润前辈求助。”
九池?景子润?
听到这话,亓砚卿神情有些微妙起来。
仙尊乃是九池的护宗长老,若是真被逼到绝处,应该还是可求景子润相助吧!
“对了,罗仙子,你似乎对那圣云榜很是了解?”周辰看向罗瑶道,“这能排到圣云榜前两百位的,应当都是元婴老祖吧!”
罗瑶眨了眨眼睛道:“我知晓此事,当然是因为,那圣云榜排名第二的楚青歌,乃是我的大师姐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亓砚卿与周辰同时看向罗瑶。
罗瑶见此,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与大师姐的关系,就是我认识她,她没听说过我。而且,大师姐向来性情清冷,不爱参与乱七八糟的事情。”
闻言,亓砚卿沉默片刻,随后,轻笑一声道:“至少因你缘故,我们不会与楚仙子结仇。”
一旁的周辰听到这话,看向亓砚卿的目光都有些不对。
这星道兄不会是因为打击太大,有些疯魔了吧?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亓砚卿拱手,随后,直接退下。
见此,周辰凑到罗瑶身边道:“你那大师姐,当真与你不相识吗?一点点情分都没有?”
“你知道我们无妄有多少弟子吗?”罗瑶抬眸看向周辰道,“单是内门弟子便有百万,弟子如此之多,大师姐如何能一一相识?”
听到这话,周辰不禁语塞。
此话有理,他与他那大师兄也是未曾谋面的。
与此同时,亓砚卿刚走进小院,便见云龛正负手站在不远处,而此刻他的双肩,一肩趴着一只兔子,一肩趴在一只玄惑鲸。
见此,亓砚卿没忍住笑了笑,随即朝着云龛走去道:“仙尊,可是他们两个扰了你的清修?”
他先前被周辰拉去之时,仙尊分明就在打坐,而那兔子则是正瘫在仙尊前面睡觉。
如今看那兔子与玄惑鲸的样子,分明是又打了一架。
云龛并未回答亓砚卿的话,而是说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此话,亓砚卿愣了一下神,随即便反应过来,仙尊是看出他的忧愁了。
于是,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与云龛。
而在将所有话都说出口后,亓砚卿倒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仙尊如今的修为还不如他,但他就是觉得将此事告知仙尊,仙尊便会告知他该当如何。
“星云塔我知晓。”
闻言,亓砚卿看向云龛道:“仙尊,可在其中感悟到什么?”
若是并无什么用处的话,那这星云塔也不是非去不可的。
“我并未进入。”
亓砚卿愣住。
随即,云龛又道:“星云塔不许剑修进入。”
此话一出,亓砚卿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那剑冢不允许法修进入,他尚且能理解,但是,这星云塔不许剑修进入,他却是不能理解的。
“无需担忧,我虽并未进入,但却也是知晓的。”云龛道,“每次星云塔只可一人进入,而那景子润则是云客的弟子。”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仙尊说这星云塔只可一人进入,便是在告诉他,在那星云塔中,那琼子华无法动手脚。
而这景子润是云客真君的弟子的话,那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毕竟,现在仙尊这渡劫之身,算是拜与云客的门下,身为师兄弟,景子润自是会护着他们。
想到这里,亓砚卿长舒了一口气道:“仙尊,这万剑会何时开启?”
毕竟,就算是要去那星云塔,也是在万剑会之后。
“明日。”
“明日?”
“嗯。”
亓砚卿听着云龛这云淡风轻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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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会,乃百年开启一次。
开启之日,上剑宗宗主,广邀五域剑修一同来往。
只不过想要来这万剑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也是只有各位天骄才能到此。
而这想参加万剑会的要求便是,二十岁以下的练气,五十岁以下的筑基,百岁以下的筑基,二百岁以下的化元。
化元境以上的修士,则不许进入。
与此同时,上剑宗的主峰之前,虚空漂浮着十几个圆台,那每个圆台都宽达百丈。
而在那圆台之下,则是一个巨型方台,方台之上有无数座位,每隔几个座位,便有修士坐于其上。
此刻,在那方台之上,亓砚卿皱着眉看着眼前那十几个水晶球。
每个水晶球上都浮现着,剑修缠斗在一起的景象,而每个水晶球都对应着上面的一个圆台。
正在这时,一旁的周辰凑过来道:“道兄,你可找到印道兄了?”
亓砚卿摇头道:“师兄,还未登场。”
说罢,便垂眸看向离他最近的水晶球。
那上方的圆台,便是剑修决斗之地,但是,这上剑宗的决斗之地,当真是奇怪无比。
在其上方一共有十三个圆台,其中十二个圆台皆是决斗之地,而剩余的那一个则是等待之地。
这十三个圆台,将修为不同的修士分开。
三成为一个圆台,而最一开始决斗之人,全部都是三成之内的人。
等待之地的两个修士被选中之后,会随机出现任意一个圆台之上,随后开始决斗。
胜出者可得一分,败者扣一分,三成之内,积分达到二十分有四十人后,积分零分以下淘汰。
此时,规则开始更改。
圆台之上出现的决斗之人将从三成之内,改为六成之内,积分达到五十分有四十人后,积分零分以下淘汰。
此刻,规则将会再次改变,圆台之上,决斗之人,将会是一个境界之内之人。
此刻,练气凭积分留一人,筑基留十人,金丹留三十人,化元留五十人,可进入剑冢。
若是,被淘汰得不甘心,则可以跨境界挑战,若是获胜,则可以取而代之。
但是,跨境界挑战者,被挑战者可下死手。
想到这里,亓砚卿只觉头有些发疼,这上剑宗的各种规矩,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从头打到尾。
而那些剑修也不用抽签,那圆台会自动将其传到圆台之上的。
不过,那圆台不定的原因,应当是怕有人从中作梗。
而最后的跨境界,应当是怕有人打消耗战。
此刻,一旁的周辰道:“据听说这圆台是一个半仙器,上剑宗以这圆台为场地,就是以防有人从中作梗。”
闻言,亓砚卿颔首道:“上剑宗宗主的确是个令人敬佩之人。”
说完,亓砚卿继续看向水晶球。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修士并没有固定之地,他也只能通过这些水晶球找寻仙尊的身影。
而这么一看,他虽是没有找到仙尊的身影,倒是看见一个熟人。
亓砚卿伸手点了一下那个水晶球,将那个水晶球换到眼前。
只见在那水晶球上,与另外一个剑修对阵的正是千辰。
千辰冷着一张脸看向眼前的那位剑修。
那剑修也并未和他客气,直接挥剑劈向千辰,瞬间,他身后剑气形成一只猛虎,朝着千辰扑去。
千辰神色不动,剑尖一点。
一只苍鹰虚影从其身后形成,直接朝着那猛虎扑去。
两者相撞之时,那猛虎狠狠地一口咬下,苍鹰的翅膀瞬间缺了一块。
但苍鹰并未闪躲,而是,伸出利爪直接将猛虎的胸口扯开。
猛虎哀嚎一声,身形快速退去。
此战,乃是千辰获胜。
见此,周辰不禁咋舌道:“这剑修的缠斗当真是干脆,都是一击制敌啊!”
听到这话,亓砚卿转眸看了周辰一眼。
周辰这话说得不错,剑修向来没有那么多的花招,通常能一击制敌,就不会在多用第二招。
思绪至此,亓砚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所修功法乃是《星空混元术》,《星空混元术》跟随修为的不同,则可以开启不同的功法。
他想要修行下一个功法,就要到化元才可。
他注定了没有办法像剑修那么干脆,那他倒是可以反击道而行之。
木离曜尘斩以孢子为武器,那他自身的菌丝,以及他的毒也皆可用上。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再说,他乃是十大毒物排名第二的星天菇。
那他应当是可以将这毒用上的。
只能用菌丝,或者本体,这远远不够。
因为,他不一定能接近敌人,那该如何才能运用自身之毒呢?
亓砚卿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痛,他的毒与修士的毒又不是一回事。
那些修士所修的功夫,也无法使他动用本体之毒。
思绪至此,亓砚卿轻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钰萤,虽说钰萤、久璃、风司三人都同为灵植,但是,他就是觉得钰萤要比另外两人好相处一些。
正在亓砚卿陷入沉思之时,耳畔再次传来周辰的声音:“星瑾,你今日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亓砚卿抬眸看向周辰,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见亓砚卿如此,周辰小声说道:“那边有个修士一直在盯着你,你是没有留意,还是不想理他?”
闻言,亓砚卿连忙环视四周。
便见,离他十来步的地方,正坐着一个修士。
那修士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刚才也是有些失神,要不然,如此明显的目光,他怎会没有留意?
想到这里,亓砚卿对着那人点了点头。
那一直盯着他看的修士,倒也是个熟人。
若不是那修士的帮助,他们来北域也不会这么轻松,那人也正是,与他们分别有段时间的东离易。
东离易见亓砚卿看到他了,笑着对着亓砚卿拱了拱手。
亓砚卿回礼,随即,再次看向那正用一双探究眼眸,看着他的周礼。
周礼见那人不再看向他们这边,于是传言道:“道兄,那人是何人?”
亓砚卿同样传言道:“是个熟人。”
“真是怪哉。”周辰小声嘀咕一声,继续看向眼前的水晶球。
这既然是熟人的话,来打个招呼便是了,一直盯着看,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留意到,那人还要继续盯下去吗?
的确是有些奇怪。
听到周辰这话后,亓砚卿双眸微垂。
他虽于那东离易相处时间不长,但却也知晓,那东离易是个十分懂礼数之人。
像是东离易这般的人,这般盯着他看,多少有些不太对劲。
“对了,星瑾,我之前数了一下,五域赶赴上剑宗之人共有万人。”周辰看着一旁的亓砚卿道,“你说,他们这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亓砚卿听到这话,看了周辰一眼:“你那白师兄不也……”
他怎么听周辰这话,倒是有些像来看热闹的意味。
他若是记得不错,这周辰与他那白师兄关系极好,此时,他那白师兄也在场上,怎得,这周辰会是如此态度?
听到这话,周辰十分无辜地说道:“我虽然素来敬爱白师兄,但是,以白师兄现在的状态,他定是进不去剑冢的,所以,我就想看看,那百年一开的剑冢,究竟是个……啊!”
周辰话说一半,忽然捂着头,发出一声哀嚎。
亓砚卿环视一圈,只见王慎正站在周辰身后不处,神情不善地盯着周辰。
而此时,周辰自然也看到了身后的王慎,于是,露出一个笑容说:“师兄,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肯定是相信白师兄的。”
话音刚落,便见王慎对着他笑了笑。
见此,周辰伸出一只手,拽住亓砚卿的衣角道:“星瑾,救我!”
亓砚卿看了看两人,十分干脆地将周辰的手拽了下去,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那东离易身旁。
这坐台之上,所有修士都是隔着一段距离坐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其他修士的忌讳是什么。
他这环视一圈,他在这里唯一的熟人就是那东离易了,而东离易此刻身旁也是无人。
他若是换地方,此刻,怕是只能换到东离易身旁。
与此同时,在其身后的周辰,一脸绝望地看着亓砚卿的背影。
星瑾,当真是太无情了。
不过,还未等他多想,头顶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周辰瞬间挤出一个笑容说:“师兄,面子,混灵门的面子,不能在外面揍我。”
王慎轻笑说道:“没事,用个障眼法就是了,现在又没有人会留意到我们。”
说罢,王慎便直接挥手布下一个障眼法。
而此时,东离易笑道:“能与道兄再次相遇,当真是三生有幸。”
亓砚卿道:“我与东兄也算是友人,东兄若是一直这般说话,当真是让人伤心。”
此话一出,东离易一怔,随后笑道:“是我相差了,道兄与另外一位道兄常年在一起,性情应当不喜这般的。”
亓砚卿瞬间明白,东离易的意思是,与仙尊那般的人,天天待在一起,怎么会喜欢这般说客套话。
想到这里,亓砚卿咳嗽了两声。
见此,东离易又道:“还未恭喜道兄。”
“何来恭喜?”
“愚弟有所了解,这风云榜前三十位,能与圣云榜前两百位,可一同进入那星云塔。”东离易嘴角含笑说,“那星云塔乃是悟天之地,在塔中须臾,便胜过闭关千年。”
闻言,亓砚卿同样一笑道:“有时这喜与悲都是相通的。”
东离易神情不变道:“不过一些宵小之辈,道兄无须放在心上,有些人坏事做多了,下场总不会好的。”
此话一出,亓砚卿倒是怔了一下。
这东离易莫不是,也与那琼子华有仇?
东离易似是看出亓砚卿在想什么一般,道:“愚弟的确与那琼子华有仇。”
听完这话,亓砚卿倒是有些赧然地笑了笑。
自己不过想法一动,便被这东离易看出,当真是令人有些羞愧。
东离易神情微冷道:“我那长姐东离若,本身乃是圣云榜排名第三之人,这争榜无可厚非。但那琼子华在于我长姐对阵之时,竟暗自下毒要毁去长姐元婴。若不是,家族中有灵药无数,怕是长姐就要香消玉殒了。”
亓砚卿听到此话,不禁有些惊愕。
东离易向来性情近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出这东离易声音中带着恨意。
但听完东离易的话后,亓砚卿神色也有些不好。
那琼子华当真不是个东西。
东离易这话说得不错,争榜无可厚非,毕竟,谁都想当那榜首。
但是,暗自下毒,要毁人元婴,如此做法,与那邪魔道有何不同?
“我先前一直盯着道兄,便是在想此事。”东离易眸中透着一丝坚定道,“长姐如今伤势痊愈,定是会去一月之后的星云塔。”
此话一出,亓砚卿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这东离易究竟是何意思?
东离易吐出一口气道:“那星云塔在水木天华当中,风云榜令以及圣云榜令,一令可带三人进入。道兄与另外一位道兄,只有两人,所以,我想求一个位置。”
闻言,亓砚卿有些错愕道:“你想要……”
“我想为族中长老求一名额。”东离易说道,“长姐的风云榜令需要带一位族中弟子前往,另外一个则是一位长老,但那琼子华得罪多人,必会带着两位长老前去。我族将派去的长老乃是化神八成,但是,那琼子华带去的两位长老也是化神八成。”
话音落下,亓砚卿也知晓了东离易的意思。
东离易是怕在水木天华当中,东离若再与那琼子华起争执,所以,才想从他手中求个名额。
思绪至此,亓砚卿道:“为何,一定要带一位族中弟子?”
若是不带着族中弟子的话,东离若应当也能带着两位长老才是。
闻言,东离易苦笑两声道:“不仅是星云塔,就连那水木天华当中也是蕴含天机无数,若是能悟出半丝,以后应当是修行无忧,长姐虽是天骄,但却不是族中唯一。”
听完此话,亓砚卿也叹了口气。
他明白这东离易为何求到他的头上了。
对于东家来说,允许东离若带一位长老,应当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对于他们来说,新的弟子更为重要。
“你要带的那位长老,可……”
说着,亓砚卿停住,竟不知该如何说。
他想问,这东家如此,那带着的长老,就一定会护着东离若吗?
听到这话,东离易直接说道:“我想求的这个位置,乃是为我爷爷所求。这件事,我是瞒着族中的,若是族中知晓,怕是不会允许我这般。”
说着,东离易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放心,有我爷爷在,也会护着你们的安危,在星云塔之外,没有人敢对你们动手,因为,我爷爷乃是一位化神九成真君。”
此话一出,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化神九成乃是半步金仙,就算是两个化神八成也难以对付。
若是只能带一位长老的话,为何不带着这位化神九成的真君?
有东离易爷爷坐镇的话,就算是琼子华身边有两位化神八成的长老,也是无用的啊!
东离易见到亓砚卿这般,如何能不知晓亓砚卿在想什么,便说道:“我父亲原本是族长,后来遭人陷害,成了废人,现在这规矩就是新族长定下的,他不允许我爷爷前去。”
仅仅是一段话,亓砚卿瞬间便知晓了东离易在族中的地位。
前任族长之子,他的长姐,也便是东离若也是前任族长之女。
再加上,这东离易也说过了,族中像是东离若这般的人,不止是一个。
这现任东家族长,应该就是想除去他们姐弟,所以,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东离若。
想到这里,亓砚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既然如此,族中应当会盯着你爷爷吧!”
“没事。”东离易抬眸说道,“若是我遇到生死之险,爷爷前来救我也是正常,他们也无法阻止我的爷爷。”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地震。
这东离易,莫不是……
“放心,道兄,我有分寸的。”东离易看向亓砚卿道,“这件事情,我爷爷不能知晓,只能让他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才能摆脱族中的控制。”
说到这里,东离易忽然笑了,笑的更是灿烂。
见此,亓砚卿愣住。
那东离易本身就容貌俊秀,只不过脸上永远带着那种有些隔阂的笑容,让人有些不太想要亲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离易,不加任何掩饰的笑容。
“道兄如此之说,就是愿意让一个名额给我了。”笑够了,东离易眨了眨眼睛,看着亓砚卿说道。
亓砚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求我一个名额吗?”
他与仙尊本就只有两人,若是能带着一位化身九成的真君,自然对他们有所好处的。
既然如此,那他有何乐而不为呢?
见亓砚卿如此,东离易抿了抿唇道:“我生了十七年,十六年前父亲被废,母亲惨死,我是由长姐带大的。道兄予这名额,算是救了长姐一命,从今往后,我这条性命便是道兄的了。”
“你何需如此?”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名额之事。
东离易忽然狡黠一笑道:“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道兄,那我便先退下了。”
说罢,东离易直接起身离去。
见到东离易离开的背影,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东离易这就走了?那千辰还在场上啊!
想到这里,亓砚卿无奈地笑了笑。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东离易才十七岁。
他当初十八岁之时,不过练气九成,这东离易已是筑基四成。
而他第一次见到那东离易时,他不过才筑基三成,就敢与三级妖兽叫嚣,他当时便觉得这东离易是个奇人。
但他的确未想到,会与那东离易牵扯上如此机缘。
正在此刻,亓砚卿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很是幽怨的声音:“星瑾,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揍?”
闻言,亓砚卿转身看向那声音传来之地。
只见此刻,那周辰正十分幽怨地看着他。
若是之前的周辰,他可能还有一丝怜悯,但是,此刻的周辰脸肿得像个猪头,两个眼眶也是青黑得厉害。
看上去,就有些……好笑。
亓砚卿忍了半晌,强行压住自己的笑意,这才转身看向原先的地方,只见此刻,王慎正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这才说道:“王兄这当真过分,这打人怎么能打脸呢?”
亓砚卿说前半句话时,周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是,当他把后半句话说完后,他明显看出,周辰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周辰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道:“星瑾,咱们也算是好友了,你就这么看着他揍我,你就当真连拦都不想拦一下。”
“可是,这是你们师兄弟之前的事情。”亓砚卿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怎么能插手进去呢?”
周辰闻言,叹了口气,坐到亓砚卿身旁道:“真奇怪,王慎一向揍我都不打脸的,但是这次,就往脸上揍。难道是因为,他对白师兄芳心暗许,所以听到我说这话,才会如此生气?”
听到这话,亓砚卿瞬间扭头看向一旁的王慎,在见到王慎已经朝这边走来后,便悄无声息地站起身,走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而此时,周辰并未有所察觉,而是继续说道:“怪不得,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白师兄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我们所有人都想救白师兄,但是,王慎未免太过殷勤一点了。”
说着,周辰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星瑾,你说我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一份厚礼,星瑾……啊!师兄,你听我说!”
周辰一个回头,就对上了王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就如同遇了水的猫一般。
不过,还未等他飞起,便直接被王慎按了下来。
与此同时,亓砚卿看着手中的水晶球。
此刻,仙尊正与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