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境白夜离开单人烤肉店,独自一人朝安全屋的方向走去。
在回去路上他经过一家面包店,这家店他刚刚在美食点评应用上看到过,评价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贵。他进去买了两块甜面包外加一个蛋糕,打算作为今天的晚饭。
在离安全屋还有十米远时,境白夜放慢脚步,他用地图扫了一遍周围的情况,没有可疑的人蹲守在路口,屋内也没人这是他被潘诺坑过一次后养成的习惯,作为一个犯罪组织成员,这方面谨慎点不会有错。
他打开房门进入屋内,把面包蛋糕放冰箱,又把之前扔沙发上的笔记本搬到卧室旁边的书房里。
小白蜂进入房间,它轻轻一跳落到书桌上,从它右臂上伸出一根数据线连接到电脑,桌面上立刻弹出一个档,上面记录了这一天家里的情况以及它做了哪些家务。
它不能说话,只能执行主人布置的任务,然后用这种方式汇报任务完成的情况。
“辛苦你了。”虽然知道小白蜂没有自我意识,但境白夜还是摸了摸它的机械小脑袋,向它道谢。
他把小白蜂抱到一边为它充电,还用干毛巾帮它擦了下身体,之后才去浏览档上的内容。
今天进入这里的人只有他一个,早上来的安室透并没有进来,是在门口等着。小白蜂身上装有生物接近传感器,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还活着的东西,进入安全屋内就会被感应到。
没发现异常情况的境白夜删掉档。
今天下午他没什么事,对于BOSS要求他开发的保护组织资料的软件,他打算等周一上班先和原佳明他们商量后再说。现在是放假,放假就要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该打电话去骚扰他们。
系统,我能把你地图上显示的公寓户型图和数据弄出来吗?境白夜戳了下系统。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麻烦。我无法直接链接你的电脑或手机,只能打印成图纸放在背包,没有现成的电子版,你从背包里拿出后再扫描进电脑里,数据方面你只能自己打。
境白夜手机像素一般,毕竟他根本不爱拍照,在兑换手机时着重考虑其他功能。安全屋里也没有扫描仪,那只能等到周一去信息组上班后再弄了,他记得办公室里有专业的仪器。
他浏览了一下最近日本美国还有法国的新闻,看到莎朗温亚德母女不和的娱乐八卦时无语了几秒,然后关掉电脑。
在周四下班时,他正好去书店买了工藤优作新出的,现在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正好去阅读。
平平淡淡、就上午焚尸了个同事的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9点。
境白夜准时起床,就在他等着下楼吃松饼时,却发现绿川辛根本没有过来。
“”
他对着空荡荡的厨房沉默一秒,他觉得绿川辛不会平白无故放他鸽子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摸出手机给戴吉利打电话。
在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问:“我的手下绿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好好的早餐就这么没了,这让境白夜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杀气。
诸伏景光的确不是故意放人鸽子。
在他打算去超市买松饼粉和糖浆时,他被路过的弗里德曼叫上车,接着就直接拉到底层训练场。路上都被看着不许碰手机,所以他没有向小上司请假。
在训练场里,他见到了据说被安格斯特拉教训过的戴吉利鸡尾酒。
这个男人看上去挺普通的,如果没人告诉他,他只会当这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与琴酒或安格斯特拉都不一样,站在他身边的弗里德曼都比他更像组织的人。
诸伏景光见到戴吉利时正好是九点,训练场大厅上正好有时钟。就在戴吉利正要开口说话,他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一按下接听键,安格斯特拉杀意腾腾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的手下绿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听到安格斯特拉的话,戴吉利拿着手机的手就是一抖,差点直接把手机摔了。
诸伏景光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嗤笑声,他回头看向在场的第三人,只见弗里德曼脸上露出和那天提醒他时一样的轻蔑笑容。
他瞬间就明白路上弗里德曼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了,那根本不是想抓卧底,只是想看人出丑。
“回答。”安格斯特拉冷声道。
“他是在我这里,我有些话要问他。”戴吉利说。
“问完就赶紧让他回来,我还没吃早饭,现在好饿。”安格斯特拉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不许对他动粗。你敢怎么对他,我就怎么对你。”说完就挂断电话。
诸伏景光看着戴吉利收回手机,对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不是一个代号成员看底层成员的表情,也不是一个要抓卧底的人在看卧底嫌疑人的表情,而是一个无辜群众看到满屋子的炸弹还是差十秒就要原地爆炸让他尸骨无存的那种的恐惧表情。
“”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对组织成员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他这个卧底都不至于对安格斯特拉怂不对,他好像没资格嘲笑戴吉利胆小,他自己失态的次数也不少。
由于安格斯特拉的介入,戴吉利对诸伏景光只问了几个很平淡的问题,别说对他动粗,连恐吓都没有。
诸伏景光完好无损地离开训练场,他是被弗里德曼开车拉过来的,现在也由他把他送回去。
在快到安全屋的时候,一路上没说话的弗里德曼开口了:“绿川你运气不错,有安格斯特拉袒护你,戴吉利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对自己手下很照顾。”
“嗯。”公安卧底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安全屋前停下,在诸伏景光下车后,他忍不住回头多问一句:“戴吉利还要审问其他人?”
“当然,这是琴酒给他的任务,他不敢偷懒的。”
弗里德曼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表情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是他被安格斯特拉这么一吓,之后被他审问的人,恐怕要吃点苦头了他很有可能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这家伙在巴黎可是弄死过无辜的底层成员。”
弗里德曼开车离开,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诸伏景光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