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数学家被火焰吞噬了。
那是如岩浆一般的鲜血烈焰,宛如一拖巨大且炽热的史来姆,将数学家的一切融化殆尽。
在喊出了最后的那一句“我懂了”之后,数学家的人形便彻底消散了。
诡异回归发生。
结合阿九与楚秋的话来看,其实真相应该是火焰生物给予数学家的火焰发挥了作用。
为了满足数学家“活下去”的愿望,火焰生物给予了数学家生命火焰。
但这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
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不止会竭尽全力地修复数学家的身体。
它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满足数学家的那一个愿望“活着”。
为此,那些火焰才不会去管数学家究竟变成什么模样,又到底是否是个“人”。
火焰只想要数学家活着。
换言之,只要能活着,数学家最终到底变成了什么,并不在火焰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时,数学家面临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许承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如同雨点一般砸落在了他的身上。
起初,数学家体内的火焰还在竭力修补着他的身体。
但渐渐的,火焰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修补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被破坏的速度,再加上火焰存量远远不足。
因此,火焰做出了判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存活,必须要舍弃掉外在的身体,因为那些外在真的太过脆弱了。
火焰停止了燃烧,仅留一点火星,任凭许承将数学家打至濒死。
在许承停手之后,那一点火星爆发开来,以数学家的身体为火种,再度开始了燃烧。
随即,发起了诡异回归!
数学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大教堂。
他去哪里了?
阿九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分析道:
“即便对于诡异生物来说,诡异回归也是一种很难得的能力,只有极少数的诡异生物才能使用。”
“溺水者巨人算是其中的一个。”
“它在兰巴拉玛戈壁滩降临,因此可以从海城回归到兰巴拉玛戈壁滩。”
“由此我推测,诡异生物的诡异回归,与它们熟悉的地点有关。”
“数学家的诡异回归,取决于火焰生物。”
阿九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火焰生物。
“它跟在数学家的身边太久了,数学家需要时刻补充火焰,因此常常召唤它的降临。”
“这反而导致了,火焰生物并没有固定的降临地点,也就没有熟悉的地方了。”
“它唯一最熟悉的地方,应该就是诡异世界了吧。”
说到这里,阿九忍不住嘲笑道:
“哈哈,深空学社要是知道还有这样的逃跑路线,多半会撒丫子地赶紧去尝试吧?”
闻言,许承也点了点头,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如今的局势。
阿九从情报层面的推测与楚秋基本相同。
如此看来,数学家真的已经去往了诡异世界,甚至为此已经焚尽了自己原本的躯壳。
他还活着,但不像是还活着。
大教堂内的战斗也就此终结了。
“旅游真累”
许承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回望向自家老太婆的方向。
他发现火焰生物依旧在楚秋的怀中,享受着自家老太婆的拥抱。
“嗯?”
许承有些疑惑,迈步走了过去,装作观察火焰生物的样子,实则是在询问自家老太婆。
“这孩子没有走吗?”
楚秋反问:“为什么要走?”
许承指了指数学家原本所在的位置,“我还以为它跟他一起走了呢。”
“它是它,数学家是数学家。”
楚秋耸了耸肩,解释道:“数学家只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罢了,而火焰生物不过是一只通过诡异降临出现在蔚蓝的诡异生物罢了。”
“诡异生物要想长期存在于蔚蓝,必须要满足载体存在与足量的原能这两个条件。”
“为了满足这一本能,绝大部分的诡异生物都会主动袭击超凡者,并以此汲取原能。”
“但这孩子明显是少数派。”
楚秋拍了拍火焰生物的小脑瓜。
“它只懂得满足拥抱者的愿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欲望。”
“因此只要等它体内为数不多的原能消耗殆尽,它就自然离开,回归诡异世界啦”
楚秋将有关于火焰生物的一切解释得很清楚。
而在她说话间,火焰生物已经开始肉眼可见地变“矮”了。
它的双腿渐渐没入地面,并最终消失在了原地。
火焰生物再度回归诡异世界。
许承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正打算吸一口休息一下,却又听见不远处的游客忽然开口了。
“那个啥各位啊,还没结束呢。”
“嗯?”
许承转过头来,望着重伤的游客,微笑道:“你还想继续打吗?”
出乎许承的预料。
游客双眼之中的花瓣快速扩散开来,死死盯着许承的不远处。
那里有数学家的背包。
在游客的眼中,一根无比粗大的危险红线自背包中激射而出,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先生,我说的是那玩意儿。”
游客感觉到了自己被危险红线贯穿,显得无比的兴奋。
“那里面的玩意儿,才是大教堂里最危险的东西啊!”
数学家的背包里面有什么?
平板电脑。
原能块。
日用品。
以及
爆发出黄线的诡异肉块。
许承当机立断,一把抓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勐地丢向了数学家的背包。
轰!
在许承的手中,那枚石头的威力足以匹敌大航海时代的轮船铁炮。
只一下,便将数学家的背包打了个稀烂。
哗啦啦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了出来,其中便包括了那坨黏湖湖的诡异肉块。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缓缓蠕动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的存在,诡异肉块开始大量生成黄线。
无数的黄线遍布在它的身体四周,并且仍旧在持续不断地扩散。
大教堂内的众人里,唯有程异快速躲到了远处。
其他人要么是已经被黄线影响了,要么就是根本无法被黄线影响,因此无须在意。
许承吸了口烟,转头望向游客。
“这看起来并不怎么危险。”
“确实哎,我看走眼了。”
游客点了点头,随即抬头望向了大教堂的顶端。
那里被数学家提前埋下的炸弹开了个口子,地上是目击者与白衣人们混战的战场。
游客的那双童孔中的花瓣扩散排列成了两颗心形。
“真棒啊”
她喃喃着。
一根更为粗大的危险红线,好似利刃一般,切断了诡异肉块的红线。
那是从目击者大队长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大队长在战斗,以一敌众。
最后,大队长打趴下了地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