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宿如雪不再理他,也开始往花灯上写下愿望。
林冬九瞄了一眼,宿如雪赶紧捂住:“不许偷看!”
“只许你看我的,还不行看你的呀。不过话说,你这愿望也太好实现了。”林冬九耸了耸肩,一本正经道:
“想成为玄丹师还不简单,我就可以帮你啊!只要你天天来帮我炼丹,我指点你两招,成为玄丹师是迟早的事。
趁着花灯还没放下河,赶紧把这个愿望换了吧,最差也得是丹王起步。”
“林冬九!”
宿如雪的小脸再一次变得通红,不过这一次是被气的,她气呼呼道:“我这是短期目标,不行吗!”
宿如雪把刚才写的字全部勾了去,又重新写上了几个字。
“丹道大宗师...”
林冬九一字不落的看在眼里,点了点头道:“嗯...很难实现的才像是愿望嘛!”
“你还偷看!”
正如大娘所说那般,他们俩是对天生的冤家,现在又吵了起来。
宿如雪赌气不再理他,独自一人跑到河边放花灯去了。
宿如雪把花灯放入河中,小手虚空一推,那盏承载她愿望的花灯徐徐汇入了庞大的花灯群中。
不过这盏花灯还没行驶到一半,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子打入水中,石子入水激起一道洪波,将宿如雪的花灯与花灯群隔离开来。
又是一颗石子飞落水中,落位十分精准,恰好斜斜切入花灯底部。
石子力道之大,入水便打出一条水柱,将花灯托了起来。
紧接着花灯似被一股巨力牢牢吸住,直直飞向河对岸。
林冬九搭眼一瞧,只见河对岸有位衣着不凡的男子接住了飞过去的花灯,他接住花灯,还把花灯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露出了一脸陶醉之色。
林冬九眼角一抽,他看这兄台长得浓眉大眼,一副人模狗样的,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又见他一挽袖子,踏过护栏,一跃而起,飞身半周跨河而来,颇为风流潇洒。
“噗通!”
“...”
“咳咳咳...”
他挣扎着从河里爬了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风度翩翩向宿如雪走了过去。
他手持一礼,笑道:“在下殷商,有幸拾到姑娘的花灯,实乃有缘。
看姑娘孤零一人,不如与殷某共赏这花灯美景,也好排遣寂寞孤独,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啊?”
林冬九心道,你这哪是拾啊,这他娘的是捞好吧!
随即,林冬九看宿如雪面沉如水,粉拳握得绷紧,不由心中一突。
不好!
这是小母老虎要发飙的前奏!
那个叫殷商的公子哥瘦胳膊瘦腿的,而且修为才是练气境一层,算是刚入门的小修,宿如雪一拳头下去恐怕能将他打死!
一般像宿如雪这样的小美女被人骚扰,大部分男人都会选择英雄救美,不过到林冬九这,则是跑去拦住了美人。.
他用身体挡住了宿如雪,小声劝道:
“算了,算了,你看他脑袋也不太好使的样子,别跟这样的人计较。
何况,方雷长老特意交代我们别在皇城惹事,你万一将他打死了,也是给方雷长老添麻烦不是。”
“哼!你别拦我!敢动本小姐的花灯,看我不把他手剁了!”
宿如雪呲着虎牙,推搡着林冬九。
殷商见状走了过来,拱手道:
“抱歉抱歉,在下不知这位姑娘是小兄弟的伴侣,实在是冒犯了。”
听了他的话,宿如雪更发飙了,林冬九差点没拦住。
林冬九瞪了一眼殷商,他很想告诉这个傻小子,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啊!
不走就算了,还敢凑过来,真是不知死活!
此时,河岸两旁忽然掌声雷动,欢呼声如潮似涌,一艘艘张灯结彩的画舫从上流游下,各艘船上的歌女花魁,舞动魅人的身姿,一展百灵鸟般的歌喉,一时间争奇斗艳,犹若百花齐放。
游人的目光被吸说引了过去,林冬九趁机道:
“表演开始了,我们快去看看,别和那呆子计较了。”
不等宿如雪开口,林冬九已经强拉着她走了过去。
殷商张了张嘴,目光放在他们衣着之上,突然脸色一变,又连忙追了上去。
“两位...两位!”
殷商跑到他们身边,气喘吁吁道:“敢问两位是落霞宗的弟子吗?”
林冬九见他又纠缠了过来,眉头一皱,他和宿如雪两人今天为了炼丹,都没有穿宗门弟子服,只不过便服之上也纹有一些落霞图案。
一般人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是落霞宗的标识,没想到这个傻小子眼睛还挺尖。
林冬九的语气顿时变得不善起来:“是又怎样?”
“那真是太好了!”
殷商满是惊喜道:“在下早就想结识一些真正的仙门中人了,但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二位,实乃有缘,实乃有缘啊!”
林冬九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也是位富家子弟啊,怎么像刚从哪家医馆里跑出来似的?
殷商见没人搭理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正要酝酿一番措词,再重新介绍下自己,却听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幻衣姑娘出来了!”
城河中央,最大最豪华的一艘画舫之上,走出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
林冬九一瞬间眼睛瞪大,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一下。
这女子脸上蒙着面纱,遮挡了大半的容颜,但仍依稀可以看出她生得一副妩媚相,尤其是眉眼间流淌着浓浓媚态,一颦一笑煞是勾人心魂。
她的身段很高挑,肩若刀削,薄纱裙下,玉脂雪肌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腰身随风一摆,更是看得人浮想联翩,飘飘欲仙。
林冬九自认早已对美色有了一定抵抗力,毕竟他身边的沐灵儿宿如雪都是个顶个的美人,但今日一见,还是惊为天人。
倒不是说这女子长得比沐灵儿或者宿如雪漂亮,而是她身上的媚意是沐灵儿和宿如雪所没有的。
而恰好是这种媚意,最是能勾起男人本能的欲望。
幻衣姑娘向岸边游人微微欠身,接着一把木琴从天而降,她跃身而起,翻身接住木琴,撩腿而坐,开始弹奏。
悦耳的乐律从她指尖流畅而出,不过此时却没人静心欣赏音乐,反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幻衣姑娘的美腿之上。
刚才幻衣姑娘大幅度的动作带着裙摆翻飞而起,露出了近三分之二的修长白腿。
绅士的目光总是出奇一致的,岸边男人们的脑袋全都随着幻衣姑娘的大腿摆幅而攒动,咽口水的声音甚至都要超过了琴音。
旁边的殷商更是两眼放光,啧啧赞叹道:
“不愧是皇城第一名妓,身段容貌与琴技音律样样出彩。若是能和幻衣姑娘共度一次春宵,这辈子不算白活啊!”
林冬九倒是忘了最大的绅士还在身边,不由出声道:
“她就是皇城第一名妓?”
殷商点了点头,如数家珍道:
“没错,幻衣姑娘是醉蝶楼花魁魁首,她只用了一年便夺得了皇城第一名妓的名号。
皇城中有不少权贵想花重金与她共度良宵,只是可惜幻衣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拒绝起来毫不留情。”
殷商脸上露出一丝憾色,但又为之精神一震:
“不过这几年,幻衣姑娘总在百花灯节这一天摆擂比武,获胜者不光有丰厚的奖励,还会被邀请到画舫之上,到时与幻衣姑娘发生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殷商的话匣子一开,便再也关不上了,他一脸悲戚道:
“可惜我天赋太差,修道十年依旧停留在练气一层,上场打擂可能是一种奢望了。”
修道十年依旧是练气一层...林冬九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
“我说兄弟,就算天赋再差,只要有灵根,靠嗑药也能晋升到练气中期吧?看你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买不起灵药的人啊,怎么修为会这么低?”
殷商一拍大腿,长吁短叹道:“兄弟你是说到点上了呀!
我这些年也买了不少灵丹妙药,但吃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即使身处灵云皇城,但诺大的皇城也算是世俗界,修士稀少不说,水平更是参差不齐,根本找不到大宗门的人来咨询一下修行上的问题。”
听到这,林冬九终于明白殷商为什么要结识他们了,原来是想请他们帮他看看身上的问题。
不过宿如雪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冷冷道:
“殷姓可是皇姓,你家若是皇亲国戚,想帮你找个大修帮你看看还不简单?
而且就算不帮你找,皇城中大修也有不少,走在路上也总能遇到的吧?
何况灵云国有五大宗门,来皇城的弟子也不在少数,你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们?”
殷商苦着脸,深深叹了口气道:“姑娘所言极是,但姑娘有所不知。
实不相瞒,我家父乃恭圣王爷,但他却从未帮我找什么名医大修。
非我不想自己找,而是那些大修见我修为低微,我与他们交谈只会换来白眼和嘲弄,根本没有愿意搭理我的。
而且我家家归森严,家父平日里限制我出行,只有每逢节日才会放我出门游玩一天,今日能在此遇到你们二位,真是我天大的幸运了!”
听完他的话,林冬九觉得殷商可能是经脉或者体质出了问题,才导致他修为停滞至今,只是可惜以他目前的修为还看不出来。
不过等他达筑基境,灵气开脉,意念通达,倒是可以看出一二。
只是两人又不相熟,林冬九可没有帮殷商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