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蛋你大爷

贵叔跟燕希听到这话,浑身都凉了。

他们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七七,宋月凉跟傅燕迟都会毫不犹豫。

即便没有希望,他们也会照做,仅喂给七七争取多活一刻的时间。

因为七七是他们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们承受不了得而复失。

“马春兰,你是在给人当刀使吧?背后帮你的人给你制造机会报复,目的就是想弄死我,让燕家遭受打击,失去防守还击的能力。”傅燕迟死死抱住想要去开车的宋月凉,黑眸出奇的平静,“我的命你拿去,你把我女儿放了,一命换一命,你也能交差。而且我跟你保证,这件事最后结果不管如何,我燕家跟宋月凉都不再做追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生活,你的儿子田小虎,能安安稳稳的长大。”

听到儿子田小虎的名字,马春兰眼底出现片刻惺忪及犹豫。

傅燕迟说对了。

她背后确实有人。

那一瞬的松动转眼消失,马春兰呵呵呵地笑,“别跟我谈条件,现在,立刻去开车!我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就在这小崽子身上先捅一刀子!慢一分钟我就补一刀!”

宋月凉猛地挣开傅燕迟,飞跑到校门口,将车开了进来。

傅燕迟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前,深深地,眷恋的看了女儿最后一眼。

七七睁着眸子,隔着轿车前车玻璃,跟爸爸妈妈相互凝望。

听着车子启动的声音,眼泪顷刻在眼里凝聚,大颗大颗往下坠。

七七上辈子已经死了。

重新活过来之后,找到了妈妈,爸爸,还有好多好多疼她爱她的亲人、伙伴。

这两年,七七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七七觉得足够了。

她不是一辈子凄苦的七七,她是有人爱的。

她的爸爸妈妈,为了她能豁出性命。

七七哭着,小嘴缓缓笑开来,小手悄然握住抵在心口的刀子,猛地用力往下摁去。

这两年的幸福生活,是蛋蛋赠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七七很满足。

爸爸妈妈,你们要好好的活着。

“七七——!”

有撕心裂肺的凄喊传来,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天际。

七七爱漂亮,今天穿着粉色的小棉衣,粉嫩又可爱。

只是一瞬,可爱的粉便被血色晕染,触目揪心。

周围叫喊声此起彼伏,有晃动的人影不断往这边奔来。

七七笑着缓缓阖上眼,迷糊间,感觉到身上禁锢的力道松了,她从半空掉落。

意外的,却没有疼痛传来。

“老子准你死了吗你就敢往自己身上扎刀子?!多等一会能死吗蠢货?!”熟悉的,暴躁的少年音质传入耳中。

七七奋力想睁开眼,眼皮子却不听使唤。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只恍惚间记住了一双漆黑凶戾的眼眸。

蛋蛋……

凛寒冬月,猎猎冷风。

在七七合上眼睛的瞬间,校园里突然乍起闪电。

紫电细密如网织,爆闪的电花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紧接着出现了让所有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电网直直击上马春兰。

前一刻还不甘心的死死钳制人质的妇人,眨眼间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浑身焦黑。

而落在她两步开外的小娃儿,除了棉衣外晕开的血迹依旧,没有任何异样。

那些电,完美的避开了小娃儿……诡异得让人脚底发软。

“七七!七七!”宋月凉跟傅燕迟跌跌撞撞冲过七七身边,抱起人就往车上跑,“七七,别怕,别睡着!爸爸妈妈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贵叔已经早一步跳上车,启动了车子,接上人就调转车头,风驰电掣。

燕希强忍着心焦留了下来。

警车到了。

这里需要一个人处理后续。

这次他要是不让马春兰悔不当初他就不姓燕!

车里,宋月凉跟傅燕迟皆脸色惨白。

宋月凉的状态尤其差,紧紧抱着无知无觉的女儿,怎么都不肯撒手,一双眼睛又红又暗。

冷白脸颊,全是泪痕。

傅燕迟心脏不停紧缩,一阵阵的闷痛,想要说什么,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一个音节都发布出来。

他浑身颤得厉害。

女儿生死不知。

他不敢想,如果这次再失去女儿,月亮会怎么样,他又会怎么样。

女儿在,月亮才是正常人,他也才是正常人。

在后排座椅半空,蛋蛋悬浮飘着,眼神沉戾。

意识海里的能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小娃儿身上砸。

直到耗光整整一个绿色能量球,娃儿伤口处的血才止住,伤口处新生薄膜。

蛋蛋脱力下坠,一屁股坐在娃儿脸上,还撒气似的蹦了蹦。

绿色,生命之源。

这么久了他才收集满一球。

小崽子一刀下去就给他霍霍完了。

呵,小账本上的账简直要算不清了。

这个败家子!

“老子才离开多久?你就给我整事儿?”

“到底是你倒霉还是老子倒霉?啊?怎么每回刚有点收获你就出幺蛾子,不把老子家财败光不收手啊?”

“养不起了,卖了吧!艹!”

以后他再给人当爹他就是孙子!

“蛋蛋……”

“蛋你大爷!”

“蛋蛋……”

“别叫老子,我的电鞭无处安放!”

“蛋蛋!”

“……”蛋蛋把屁股挪了下,低头,正对上小崽子黑葡萄一样的眼。

“醒了?算算账呗小崽子?”

七七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刚才的虚影变得真切。

秃毛鸡仔!

娃儿两手一搂,把小鸡仔牢牢抱住,无比欢喜,“蛋蛋!蛋蛋!你回来啦蛋蛋!”

蛋蛋挑眉,嘴巴一张就准备毒舌,字儿还没吐出来,娃儿哇的一声就哭了。

哭得惊天动地。

“玛德,别哭了!你伤口还要缝针的小崽子!再哭又要流血了,我告诉你我可没第二个绿球了!”

“呜——呜呜——!”

艹……我错了,你是我爹,成了吧?

疾驰种的轿车在路上打了个摆子,嘎吱一声停在路边。

后座,宋月凉、傅燕迟表情僵硬,瞧着不知道怀里抱了什么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

前一刻还人事不省的女儿,突然睁眼了。

突然抱着空气就哭了。

这么诡异的事情,等去完医院回来,该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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