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话音落下了,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更加暧昧,惹人误会:“箫吟,啊啊啊,坏了坏了,我要被你弄坏了!”
“你别动,你不动就不会坏了,我轻点,我轻一点你别叫,别等会把我主人叫过来。”
“你才别叫,我还怕我相公来呢!”
周行山:“!!!!”
金冷心:“!!!!”
两人相互对视,眼底深处弥漫着狂风暴雨,戾气横生,似要把对方和对方的人撕碎。
“对对对,就这个力,轻轻的……这种感觉才对嘛!”
“好,我就这个力气……”
屋子里两个人话音里,伴随着桌椅摩擦地的声音。
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各自手指圈拢成拳。
周行山率先开口,磨着后槽牙,满满的冷酷饱含杀意道:“二爷,你的狗没有调教好,你想你的狗怎么死?”
金冷心不甘示弱,回敬道:“你的人你也没管好,你想她怎么死?”
周行山喘息声有些大,气得胸口起伏,双手捏的咯吱作响。
就在此时,姜钱儿声音再次传来:“哎呀,你赶紧走,赶紧走不让,你收拾残局,我自己弄。”
箫吟回着:“主人都是我收拾的,我可以收拾。”
姜钱儿满满的嫌弃:“你也知道你主人是你收拾的,我跟你主人不一样,瞧你那么大个,那么魁梧,手腿一点都不灵活,弄得我浑身黏糊糊的,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伺候你家主人的。”
箫吟:“抱歉!”
姜钱儿:“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相公等会就回来了,我得先把这收拾了,再去洗个澡。”
暧昧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门口的两个人,再也听不下去,再也忍不住同时出手,推在门上。
砰一声!
门被推开。
屋子里姜钱儿和箫吟吓了一跳,齐刷刷的扭身看向门口。
周行山和金冷心本以为会看见什么,看见的却是屋子俩人穿戴整齐,下身围着围裙,一个手中不知道报个什么东西,一个手中拿着模具,愣愣的望着他俩问道:“相公,你忙完啦。”
周行山眉头拧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围着围裙手中拿着模具的小妻子:“你们在干嘛?”
姜钱儿啊了一声:“我们在做糖啊。”
金冷心眉头一皱,冷意不比周行山少:“做什么糖?”
箫吟把包裹好的糖花束,抱了过来,像极了一个叼着骨头向主人讨好的忠犬,“给主人的糖花!”
五颜六色的糖,在竹签上,包裹在棕色的油纸里,形状不一,可可爱爱,看着就有食欲。
姜钱儿把自己手中的模具放下,抄起旁边的糖花,迅速来到门前,如同箫吟一般,递给了自家相公,笑的眉眼弯曲犹如月牙:“相公,这是你的,糖花!”
周行山看着面前的糖花,缓缓的把眼睛一斜。
金冷心恰在此时也斜他。
两人余光相对,相互嫌弃,却又同时出手,把递到自己面前的糖花抱在了怀里,异口同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箫吟听到自家主人谢,染了高兴:“姜娘子,我说我主人会喜欢,没错吧?”
“是啊,是啊,我相公也喜欢。”姜钱儿点头道:“相公,二爷,这些糖是可以吃的,你们快尝尝,不同颜色的糖不同口味。”
周行山望着自己小娘子期盼的眼神,抽了一根红色的糖果,轻轻咬了一口,有糖的甜,有鲜红果的味儿,很好吃。
金冷心抽了一个绿色,加了薄荷粉的糖,咬上一口,清凉加甜的味道蔓延在口中。
金冷心口中的糖嚼掉,眼睛蹭蹭亮:“姜娘子,这个玩意不错,颜色好看,形状各异,进入各大府城,一定受欢迎。”
周行山不高兴了:“这个东西受欢迎也好不受欢迎也好,与二爷何干?”
金冷心:“!!!!”
什么情况?
有银子不赚?
小心眼了不是。
刚刚是乌龙了一场。
是他自己不信任他娘子,跟他这个无辜一心只想做生意的人有何关系?
姜钱儿带着满满笑意出口:“相公,不要对二爷这么凶嘛,二爷是咱们的合作者,要对他温柔。”
“这个糖,你们两个觉得都可以,就可以做起来了,正好趁井荣在这里,咱们做一些,让他带回去卖。”
“如此以来他来回一趟,也能多赚一些钱,咱们也能多赚一些,一举两得,怎么样?”
周行山嘴角刚动,刚欲开口,金冷心声音盖过了,他压过了他抢了他的话:“好,非常好,姜娘子你的想法杠杠的,我现在抱着这些糖花去找井荣,跟他谈论价钱的事儿,箫吟,咱们走。”
金冷心话音落下,生怕被周行山阻止,姜钱儿反悔一样,转身带着箫吟快速的离开周家。
周行山一手抱着糖花,一手圈住了姜钱儿细细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垂着如渊的眼眸望她,道:“小娘子,做糖花没有告知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姜钱儿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昂着头:“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我一直忙活,仓库的门也没锁,你自己不看,反而怪我?”
“还有,刚刚你推门那么大声,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不是不信任我啊,说!”
周行山:“!!!!”
他以为他家娘子不知。
却没想到他家娘子心跟明镜儿似的。
是他不对,仅凭三言两语,就辜负了自家娘子的信任,着实该打,不可原谅。
姜钱儿嘟着嘴,瞪着眼:“看来我是猜对了!”
周行山立马低头吻了吻她,开始哄:“我错了,我不该多想,请小娘子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姜钱儿很好哄,一个细细的吻,两句软话,就哄好了:“好吧好吧,看着你诚心道歉,哄我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周行山圈住她腰身的手臂更紧了:“谢谢娘子。”
姜钱儿踮起脚尖,回吻了一下,傲娇道:“虽然原谅你啦,但是,还得罚你给我做一束糖花,现在就做,做不好,我就要跟你生气。”
周行山连连应声:“好好好,我给我的小娘子做糖花,现在就做!”
姜钱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他去做糖花了。
北朝有糖果,都是一些干果裹了一层糖。
这种糖果还不便宜,一斤得大几百文。
用糖液做成的糖果没有,尤其是姜钱儿这种带形状的。带不同味道的,没有,一个也没有。
糖果制作很方便,糖熬成糖液倒入模具即可,糖液也可以加点蜂蜜增加蜂蜜独有的花香,也可以加麦芽糖。
加蜂蜜和麦芽糖的糖液,与熬出来的正常糖液,看颜色和味道是不一样的。
制作糖的模具有数十种之多,一次性倒入糖液,出来就有数十种糖型,既好看,有趣,味道又甜蜜蜜。
井荣吃下了一个糖,不由自主的感觉浑身一冷,抬眼就看见金冷心身后那个带着玄黑面具的护卫正冷冷的看着他。
冷冷的眼神仿佛就是一个被夺了肉的狼,眼睛闪着幽光,准备咬死他,吃了他,让他做口粮。M..
“怎么样,井老板!”金冷心张口问着井荣:“好吃吗?新鲜吗?能卖好价钱吗?”
井荣被他这连续一问,失声问道:“二爷,您手中抱的这些,不是外面买的,是…是周家的货?”
金冷心眉头一挑:“不然你以为呢?”
井荣心跳有些加快,拱手道:“二爷莫怪莫怪,自我眼光狭隘了,狭隘了,这些甜甜的糖,我要我要,都来些,都来些。”
金冷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行行行,来来来,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来谈谈价钱的问题,看你能不能接受,要是能接受,咱们就写文书,黑白字弄清楚,怎的扯皮。”
井荣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行,二爷这边请!”
金冷心带着箫吟进了井荣住的单间里,开始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他怀中各色糖果定价。
木匠家第一批模具做好送过来给姜钱儿使用,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模具就快了,模具一来,清洗晾干就可以使用。
一批模具数十个,现在总共五批模具加在一起快小一百个了。
现在天凉,糖液倒入模具,两刻钟就能凝成块,凝成块的糖,再用裁成小块的小油纸,把糖果包扎起来,露出长长的签子,一个一个的放在垫在稻草里的框里,排列整齐,可喜气人了。
几天过后,井荣不但搭上了一半此次送粮过来的银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带着他的马队满载而去。
井荣此去之后,金冷心让风筝派人去各大府城放话,他金冷心需要合作者,有能耐,有诚心的合作者。
周行山和姜钱儿不管合作者的其他事,一心一意的扑在货物上,从村子里以及翠林山山里又请了十来个人。
十来个人加上本来的一百多号人,帮周家干活的人总共有一百三十人之多了,翠山林总共就五十来户人家几百号人,每家至少有一人来干活,多着有三四个。
冬日的第一场初雪下的前夕,村子上所有的新房都已经修好了,敞亮的大瓦房,每家都有地龙,还有火炕,也有床。
去年还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今年已经住上新房,穿了新衣,吃得了饱饭的村民们住进自己的新房个个眼睛都湿润了,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要搁在以前,他们做梦都不敢梦见自己能有新房,没有新棉衣,新棉鞋,每天有热饭热汤吃。
他们商量着想报答周家,但是商量来商量去,发现人家周家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差,唯独拼命干活,用心干活,不要惹是生非,才是最好的报答。
第一场初雪下,下了一天一夜,小麦被覆盖了一层白被子,整个天地仿佛笼罩在白色之中。
村民们穿上新棉袄,新棉裤,棉裙,在有地龙的工坊里热火朝天的干活,一点都不觉得冷,每个人的手也没有冻裂。
在往年,家里冷,四处透风,吃喝穿都得不到保障,手早早的就开了裂,冻肿了,今年没有,没有人手冻肿冻裂。
姜钱儿想起床,第二次被周行山给制止了,他自己穿上厚衣袍,厚皮棉靴,压着她:“下雪了,天寒,我去给你多洗漱水,你洗漱好,吃好饭,到晌午暖和再起。”
姜钱儿被被子裹得密不透风,露出俩黑白分明无辜的大眼,望着周行山:“不冷啊,屋子里有地龙,出去有暖炉,到了工坊还有地龙,哪里会冷,你让我起来嘛。”
周行山手隔着被子,坐在她的小腹上,声音低低沉沉:“小娘子再闹着要起床,我不介意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让小娘子睡到晚上。”
姜钱儿眼睛瞪如铜铃,脸轰的一声烧起:“你你你……”
周行山轻轻的啄了一口她的唇,张口威胁:“我说到做到,所以小娘子乖乖的在被窝里躺着就行。”
姜钱儿不想睡到晚上,就被威胁住了。
在床上洗漱,吃早饭,然后钻进暖烘烘的被窝。
周行山自己出去忙活,所有的货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制作,制作好之后,被马队运出去,送往京城,以及几大府城。
姜钱儿睡了一个回笼觉,晌午周行山回来之后她起了床。
晌午饭吃了鸡汤锅,待吃完之后,本身身上就暖烘烘的,周行山害怕她冷,帽子,手套,给她带好,才牵着她出去。
外面白茫茫一片,路上的雪已经铲掉。
姜钱儿出了门就挣脱开周行山的手,跑到有雪的地方,抓起一把雪,捏成了团,对着周行山砸过去:“相公看招!”
面对向自己袭来的雪球,周行山偏头一躲,雪球划过他的青丝,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姜钱儿反手又抓起一把雪,对他砸过去。
周行山见她玩来劲儿,有意无意间躲,十个雪球,落在身上有七八个,完完全全就是她在闹,他在笑。
直到手套全湿了,气喘吁吁,姜钱儿才停手,脱掉手套,把冰凉的手放在周行山脖子里。
凉如冰的手,没有让周行山感觉到冷,而是让他心疼,心疼的歪了脖子,用他的下颚压住她的手,给她暖手了。
姜钱儿眉眼弯曲犹如夜空弯月,笑容如朝阳,在这寒冷的冬日,令人心尖暖烘烘的。
周行山凝视着她,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了,把她的手拿离自己的脖子,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低头哈气,揉搓她发红的手指。
姜钱儿任他揉,满心欢喜,眼中全是他。
过了好大一会儿,周行山把她的手揉热乎了,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带着她走,不让她再玩雪了。
姜钱儿跟着他走,两个人去了大作坊,看村民们干活,检查货物的品质。
冬日天黑的早,临近天黑,村子里迎来了一波人,一波带着厚礼,却不是一行的人,这一行人,点名找金冷心。
金冷心老早上床捂被窝了,听见有人找他,算算时间,来找他的人,应该是各大府城,过来和他合作的人。
他的脚钻出被子,踹在了箫吟身上:“箫吟,去让那些人,明天吃完中午饭再来,这么冷的天,我可没空招他们。”
箫吟本来要上床,被他这样一踹,手条件反射握住他的脚。
握住之后发现他的脚冰凉冰凉。
箫吟二话不讲,扯开自己衣裳,把他的脚放在了自己胸口,冷酷的回答:“我现在也没空招他们!”
金冷心:“!!!!”
脾气见长。
他的话都不听了。
真是越发的不听话了。
不过他的胸口,的确是热乎,比他床上放了汤婆子还暖和,比地上的地龙还暖和。
村口的那一拨人,相互望着,一个木栏杆就拦住了他们,本来策马奔腾一闯就能进地,但他们谁也不愿意做。
制作胡麻香油的周老板是皇商,金冷心是他的好友,两人相互合作,现在金冷心寻找合作买货人,他们听到消息就是快马加鞭来的。
为了此次能合作,能拿上货,他们的马队,都在后面,所以…该有的规矩,不能破坏,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必须要和他们合作。
他们在外面一直等到天大黑,才等到一个穿着玄黑劲装带着玄黑半边面具的手握剑的汉子,冷酷的对于他们讲:“主人不在,各位明天吃完早饭再过来。”
众人一听,急忙问着:“这位小哥,我们千里迢迢而来,现在天都黑了,不知我们可否进村将就一夜?”
“是啊是啊,这位小哥,天寒地冻,冷得很,我们能否在村里将就一夜,明日早饭之后,在寻金老板?”
箫吟漠然冷冷的扫过他们一眼,高冷的什么话也没讲,转过身去,对着守村的老人道:“不准放他们进来,他们若硬闯,直接敲锣!”
守村的老人点头:“晓得了!”
箫吟听到老人应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寒风中的一行人。
守村的老人颤颤巍巍走过去,对众人道:“各位老爷,我也不瞒你们,我们村啊,晚上不接客,都是白天。”
“所以呀,你们赶紧去镇上吧,明天再过来,到时候周老板金老板肯定都在,不会让各位跑空的。”
众人一听,好吧,今天是无法进村,找周老板金老板了,至于能不能和金老板周老板合作,那就看明天早晨谁来的时间够巧了。
众人原路返回,各自看各自不顺眼,各自卯足了力气,一定要力压对方和金老板周老板合作。
寒风凛冽,白雪皑皑,烧的地龙的房间里暖和如春。
床幔微动,细碎呻吟溢出。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过后。
归于平静。
金冷心一脚踹在箫吟身上,声音沙哑:“滚!”
箫吟握住他已经暖和的脚,用力一拉,把他拉抱在自己怀里,被子一裹,一压,“滚到主人身边!”
金冷心:“………”
瞬间又气又好笑。
想挣扎,他禁锢如铁,让他挣扎不了。
只得在他这如火炉般的身体上成眠!
火炭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窗户开了一条缝!
姜钱儿盖了两床被觉得有些热,夜里蹬了几次被子。
周行山在她每一次蹬被子的时候,都能醒来,替她盖被子,重新抱她入怀,可每回睡着睡着,她就嫌热,不自觉的又跑了,又蹬被子去了。
一夜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她瞪了好几次被子,最后周行山掀掉一床被子,紧抱着她,这才让她老实。
翌日,天亮。
金冷心猫在了周家吃早饭,他总觉得周家的早饭好吃些,周家的地笼烧的暖和一些,自己家除了箫吟这个大暖炉之外,其他的都冷冰冰。
他们吃好饭,守村的老人就过来了,做昨天来的那一行人今天又来了,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的。
周行山听后对守村人道:“去把他们请进来,请到二爷家。”
金冷心:“!!!!”
守村人点了点头去了。
金冷心望着守村人走出去,眼睛一瞪:“行哥儿,为什么要请到我家,而不是请到你家?”
周行山冲他勾唇一笑:“你是二道贩子,我又不是二道贩子,请到我家,做什么?”
金冷心:“……”
姜钱儿跟着打击:“是啊,金二道贩子,你还不赶紧回家准备准备,接咱们的财主?”
金冷心:“………”
周行山牵着自家娘子站起,淡淡的瞥了一眼金冷心:“娘子,金二道贩子有自己的考量,咱别理他,咱们去作坊玩!”
姜钱儿清脆的应声:“好啊,相公,咱们走!”
他俩说完就在金冷心眼皮底下走了。
留下金冷心一个人眼珠瞪的跟蛋似的,连忙冲着他俩背影喊道:“货样,货样,你们去大作坊给我弄点货样回来,我好忽悠人啊!”
两个人像没听见他话似的,头也不回的穿过院子,离开了家。
离开家没多久,就远远的看着守村人带着一群人而来。
目测有二十个之多。
周行山把姜钱儿牵到一个小道上,错开了这一群人。
姜钱儿奇怪纳闷的问道:“相公,各大府城,路途与翠山岭不太相同,这些人是各大府城来的,他们怎么会凑巧一块扎堆来了呢?”
周行山径自家娘子一问,乍然一愣之后,“是啊。各大府城路途不一样,风筝通知下去的时间也不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一起扎堆而来?”
姜钱儿又问:“你看看他们手中都拎着东西,而且每人拎了两份东西,也就是说他们除了找金冷心,还要找你。”
周行山定晴一看,眯起了眼儿:“不对,这二十个人中,还有练家子,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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