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泊山一边揉揉耳朵,一边皱眉看向赵芳嬅,“你叫什么?”
“老公,青萝是你女儿,青树也是你儿子啊,你顾此失彼,我可得替我儿子讨回公道!”
赵芳嬅怒目瞪向白青萝,“青萝,你戳穿事实,我没得说,但你弟弟遭了这么大难,你怎么能偷乐呢?青树是你弟弟!”
白青萝刚才是笑了,但她是被赵芳嬅逗笑的。
明明恨不得生生剐了她,却要装出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她能不乐么?
“赵姨,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偷乐了!”
“你还撒谎,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老公,我真看见了,咱们现在就调监控!”
赵芳嬅指着头顶的监控器,大喊大叫。
白泊山看不下去了,“芳嬅,我知道你心疼儿子,可青树已经被你惯坏了,挺大一小伙子,遇见事儿不知道想办法解决,就会哭闹,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赵芳嬅现在满心认为,白泊山就是偏心女儿,就是看不上她儿子。
所以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老公,我没有为难青萝的意思,可是她既然知道那些古董是假的,可以偷偷告诉你跟我,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青树下不来台,别说他,我也受不了!”
“那你想怎么办?”白泊山看着她,眼神逐渐冰冷。
赵芳嬅还在气头上,没看出来。
“偷偷卖掉不好吗?那个奎总能转手倒卖给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赵芳嬅振振有词。
“赵姨,你在开玩笑吗?”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等我拿到监控,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自以为掐住白青萝的小鞭子,赵芳嬅腰杆挺得笔直。
白青萝这回真的笑了,“赵姨,你不懂经商,就别乱出主意好吗?你知道青树打算把那些赝品卖给谁吗?都是圈里的大老板,万一被人拆穿,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他们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还能来找青树的茬不成!”
“赵芳嬅,你住口!”白泊山是真的被激怒了。
都说头发长见识短,他今天是真的见识了。
赵芳嬅还不服气,“我的办法有什么问题,难道还要我们砸在手里吗?”
白青萝摇了摇头,“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白青树能变成这样,赵姨,你太可怕了!”
“白青萝,你说我可怕?老公,你听见了没有,你女儿就是这么看我的!”
赵芳嬅哭泣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老公,我不想埋怨青萝,可你听她的话啊,我不得怀疑她的居心!”
“居心不良的是你才对吧!”白青萝皱着眉头。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老公,你听见了的,可不是我污蔑她!”赵芳嬅抓住白泊山的胳膊,使劲摇晃。
白泊山却在听见白青萝接下来的话以后,狠狠甩开了她。
“赵芳嬅,论证据,我手里倒有一个,瓜哥承认说就是你指使他,让他在网上兴风作乱,故意散播谣言,让我被网暴!”
赵芳嬅慌乱一瞬,但想到她跟瓜哥的联系已经被她删掉了,她强打起精神道:“什么瓜哥,我不认识!”
“是吗?那瓜哥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跟你的通话记录?”
白青萝手在兜里一掏,赵芳嬅以为她还有录音。
吓得两腿发软,差点儿坐地上。
但看到白青萝手里只有一部手机,还摔坏了的时候,她勉力站直。
“你血口喷人!青萝,我对你跟青树向来一碗水端平,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诬陷我啊!”
赵芳嬅哭得肝胆俱裂,好像被白青萝伤害得已经没办法活了。
她拿那双哭得肿起来的眼,看向白泊山:“老公,你不会信了吧!”
白泊山还迟疑着。
白青萝知道,就她现在掌握的证据,还没办法把赵芳嬅钉在耻辱柱上。
“赵姨,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站起来,走了。
赵芳嬅扑到白泊山身上,“老公,咱俩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我何时害过青萝,肯定是有人故意动手脚,想让我们一家内斗!”
赵芳嬅的解释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泊山双眉拧紧,打从心里,他是不愿意看到一家人自相残杀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白泊山,赵芳嬅咬着牙,从办公室里冲出来。
见白青萝在等她,她扑过去,咬牙切齿道:“白青萝,你害我儿子还不够,又来害我,你好歹毒的心!”
“到底是谁先动手的,你心里清楚,我警告你赵芳嬅,刚才在办公室,我只是不想爸受打击,我能让白青树崩溃发疯,也能让你滚出白家!”
白青萝眼神凶恶,好像一匹游走在深山里的孤狼。从她的眼睛里,赵芳嬅看不到任何光亮,就只有一团黑。
她又惊又怕,直往后退。
“青萝,咱们有话好好说,毕竟,我把你——”
“别再跟我提以前,我真蠢,以前竟然信了你,以后,咱们最好相安无事,不然——呵呵。”
看着那双眼睛,赵芳嬅觉得,她好像被扼住了喉咙。
白青萝走了,赵芳嬅艰难地喘息着。
她又惊又骇,白青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没敢在公司多逗留,她叫上儿子回家去了。
母子俩狼狈离开,成了笑话。
白青萝一路走出白氏,恶气已出,她心里却没有觉得舒服,她没心思工作,干脆回到家,钻进书房,开始做习题。
数学让人沉浸,让人忘却普世烦恼,倒是个不错的解压工具。
从中午做到晚上,洛琰宇的习题册被她做了一半。
她浅浅闭上眼,细细梳理书本上的知识,开始整理易错易考点,还都配上相应的习题。
这一忙活,就到夜幕拉开,星子也遥遥挂在天上,眨起了眼。
忽然,“咔嚓”一声,唤醒了沉迷练习题无法自拔的白青萝。
她抬起头来,见洛琰琛坐到对面,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听说,今天白青树被你修理得不轻?”
“我暂时没法动赵芳嬅,只能拿她儿子撒气了!”白青萝理所当然道。
“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们留着一样的血。”
“所以呢?我就该暗自忍受,一个人舔舐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