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李浮生拼尽全力拍出的一掌,老树顷刻间裂出一条缝隙。
“嘎吱”作响。
掌未收回,他尝试着用将丹田中的内力传至掌心处,再次加重力道。
“轰隆!”一声。
老树立时间断裂。
防止被树身砸中,李浮生迅速爆退十几步。
“不错。”
见此一幕,李半仙稍稍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一掌虽然未使出遮天掌第十重的劲道,却也相差无几了。
“进去吧,老疯子给的诊金是时候收取了。”
李半仙说着率先转身。
而李浮生却一动不动,依旧死死盯着面前断裂的老树。
“你小子聋了?”李半仙见他有些不对劲,正想走过去瞧瞧。
不成想李浮生横过头来,对着他斜睨一眼。
“死!”
李浮生嘴里挤出一个字,随后几个箭步迎向李半仙,一连轰出十几拳。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李半仙的脸色却彻底黑了下来,以掌对拳,趁机缠上李浮生的手臂,轻轻一扣便让李浮生动弹不得,随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哗...”
李浮生被踹飞到数丈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如猛虎一般再次冲向李半仙。
细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红着的双眼中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唯有冰冷到极致的杀机。
“啪啪啪...”
“兔崽子,要欺师灭祖了是吧!”
李半仙气得不轻,给了李浮生几个大嘴巴子,最后一巴掌加重力道,直接将后者给抽飞。
他并不知道李浮生什么情况。
唯有陈宇看出了不对劲,大呼道:“李前辈,我大哥犯病了。”
犯病?
“你别给他找借口,老子今天打死这个混账玩意儿。”
李半仙骂归骂,但还是纵身一跃逼近李浮生,不待后者出手便一记手刀将其砍晕。
陈宇迅速围了过来,道:“李前辈,我大哥怎么样了?”
“我还想问你呢。”
李半仙一边替李浮生号脉,一边问道:“你给我说他犯了什么病?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今天就亲自料理这畜生!”
“吵吵什么呢?”
赛莲花闻声从石屋内疾步走了出来。
李半仙摸着李浮生的脉搏,神情骤变:“莲花,你快来替这小子看看。”
“怎么回事?”
赛莲花眼见李半仙语气不对劲,而李浮生又陷入昏迷,当即加快脚步。
她蹲下身子摸向李浮生的另一只手腕。
“李前辈,我大哥犯的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病一旦发作便会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您可千万别怪我大哥。”
陈宇一边解释,一边替李浮生求情。
李半仙没有应他,而是盯着赛莲花,想要从她嘴中知道答案。
良久。
“走火入魔!”
赛莲花神情凝重,缓缓道出四个字!
听此,李半仙皱起了眉头。
他先前发现李浮生的脉搏异常混乱,但也不敢完全确定。
此时赛莲花断定结果,不由让他长吟一口气。
走火入魔乃是心神障碍,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发作起来便会精神失常,做出无法控制的事。
不仅如此。
若是在练功时意外发作,稍有不慎便会产生气血逆流,致微细神经或经络受损。
轻则呕血伤身,半身不遂。
严重者可武功尽废或死亡!
“妈的,兔崽子从小到大练功都挺正常的,怎么会出这个岔子!”
李半仙气得骂了一声娘。
木莲花沉吟道:“你别骂了,先把他抱屋子里去。”
“我来我来。”
陈宇很会来事,主动将李浮生给背进屋子。
徐清风躺在卧榻上,看到这一幕顿时乐了起来:“哎哟,这小子刚刚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就半死不活了。”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再哔哔老子弄死你。”
李半仙本就心情不好,见这老东西幸灾乐祸,顿时气打不一处来。
呃...
徐清风吓得一哆嗦,当即将嘴给闭上。
陈宇将李浮生轻轻放在炕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关切问道:“赛前辈,我大哥啥时候能醒过来?”
“醒过来容易,难得是一直能清醒!”
赛莲花叹了口气。
“小宇你过来。”徐清风轻轻喊了一声。
“啥事啊?”
陈宇讪讪走了过去,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徐清风横了坑上的李浮生一眼,小声问道:“那小子咋回事?”
“赛前辈说我大哥是走火入魔。”陈宇叹道。
走火入魔?
徐清风眼珠转了转。
“莲花,我曾听说你们古医门治好过不少走火入魔之人,这兔崽子你觉得还有救不?”
李半仙脸上难得出现了紧张。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李浮生是他唯一的传人,若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结果肯定接受不了的。
“每个人走火入魔程度都不一样,而且从目前来看他这情况已经到了中期,我也没有百分百把握。”..
木莲花沉声应道。
说着她看向玄羽,吩咐道:“去拿二钱黄芪、三钱当归、半钱茯苓,外加五钱酸枣仁三碗水熬成半碗水。”
“是。”
小玄羽马上去照办。
木莲花看着李半仙,微微叹道:“我只能先用一些药物稳住他的心神,如果想要根治,还得等他醒来详细询问一番。”
“赛前辈,我大哥的情况我都知道,你可以问我。”陈宇自荐道。
“哦?”
赛前辈遂问道:“他这病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陈宇仔细回忆了一番,语气笃定道:“应该是三年半之前!”
“三年半,时间不算太长!”
赛莲花又追问道:“在他发作前经历了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
陈宇当即将白狐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赛莲花幽怨地看了李半仙一眼,嗤声叹道:“又是一个多情种。”
“啧啧。”
李半仙撇了撇嘴,将头扭到一边,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好在赛莲花也没对他揪着不放,又问道:“他最近半年一共发作几次?”
陈宇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应该是两次。”
他依稀记得,在帽儿山与军刀一战之前,李浮生好像就发作过一次。
还一次就是刚刚。
“两次?”
赛莲花与李半仙紧紧皱着眉头。
“咳咳。”
这时候,卧榻上的徐清风突然开口。
“老夫有办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