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浮生在徐清风的带领下,进入了三戒和尚的禅房。
安德烈断了手臂正包扎好,看到这厮进来,当即大惊失色道:“大师,这,这家伙怎么来了?”
要说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谁,无疑就是李浮生了!
“你这怪物来得,老子就来不得?”
李浮生嘿嘿笑了笑,随后来到三戒和尚面前:“我突然对佛法无比感兴趣,想跟大师您探讨一番。”
扯犊子!
绝对是扯犊子!
安德烈嘴角狠抽了几下。
他无比肯定李浮生就是贼心不改,想要趁机弄死他!
对于这点三戒和尚也是心知肚明,但他却没有拒绝,欣然同意道:“施主能有向佛之心,这是很可贵的,不过如今已是深夜,还是早点休息吧。”
“行。”
李浮生说着便走向安德烈。
“你想干啥?”安德烈这一激动,居然操了口东北音出来。
李浮生懒得搭理他,直接找了个床位睡下。
安德烈顿时感到不满。
因为三戒和尚特意替他加的一个床位,就这样被李浮生给霸占了。
李浮生面露友好的神情,嘿嘿道:“咱俩挤一挤,没问题吧?”
安德烈很想说‘有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当然了,他自然不敢去跟李浮生挤一个床。
他怕睡着睡着就醒不来了!
于是乎,安德烈只能将几个蒲团连在一块,当成一个小床位。
大冷天的没有被子,这怪物也不会觉得寒冷。
翌日清早。
当李浮生醒来时,三戒和尚正在看经书。
而安德烈则打着哈欠,坐在蒲团上无精打采。
血族本来就是白天睡觉的,所以天一亮他就开始打瞌睡。
李浮生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还不起来!”
安德烈顿时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李浮生:“你想干嘛?”
李浮生吩咐道:“天亮了,我要跟大师探讨佛法,你过来旁听,这或许可以化解你心中的戾气。”
“我不听,我要睡觉。”安德烈直接拒绝了。
“大师你看,这怪物根本就是无药可救,我好心好意要帮他化解戾气,他居然不领情。”
李浮生说着神情骤冷,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安德烈敢怒不敢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早就让这厮永垂不朽千百遍了。
“哟呵,你还敢瞪我!”
“砰砰!”
李浮生毫不客气往他身上招呼了两拳。
经过一夜,安德烈的伤势本来恢复了些许,这下好了,老伤没好新伤又来。
三戒和尚劝道:“施主,还请不要生事。”
“啧啧。”
李浮生这才收手,不过看安德烈的眼神依旧不善。
“大师,我们血族都是白天睡觉的,这一下子时间差倒不过来,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番?”
安德烈恳求道。
三戒和尚点头答应道:“无妨,施主你休息便是。”
说完又看向李浮生,警告道:“你可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李浮生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好好好,让他睡吧,我去吃个早餐。”
目送着这厮离开,安德烈重重松了口气,这才放心陷入沉睡。
可刚睡着没多久。
安德烈感觉全身火辣辣的,好像被火燃烧一般。
睁开眼一看,差点没将魂给吓破。
只见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耀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冒白烟。
慌乱之下,安德烈连忙就地一滚躲在一处无阳光的死角处。
“李浮生!”
安德烈怒喝一声。
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切绝对是李浮生干的。
而且还是故意的!
“哐当!”
李浮生推门而入,语气不善道:“咋滴?想跟我练练?”
安德烈怒目直视着他,暗自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活着离开,以后一定要把这可恶的家伙抓住,然后将他千刀万剐。
“阿弥陀佛。”
三戒和尚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眼见李浮生跟安德烈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由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这家伙想害我!”安德烈如小孩向大人告状似的。
“妈的,你别血口喷人啊!”
李浮生冲三戒和尚辩解道:“天气寒冷,我看这家伙没盖被子,于是就把窗户打开,让太阳给他暖暖身子,不成想这怪物居然不领情!”
怕我冷?
你怕是恨不得晒死我吧!
安德烈带着哭腔道:“大师,这家伙知道我们血族见不得阳光,所以想故意用阳光烧死我!”
“哦?”
三戒和尚皱眉看着李浮生,“施主,还请你遵守跟老衲的约定,不要再故意为难这位施主。”
李浮生撇了撇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着暗暗瞪了安德烈一眼,貌似在说,‘你给老子等着’!
安德烈吓得一哆嗦,打定主意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哪怕李浮生不杀他,也会想尽办法折磨死他!
必须要想办法逃走!
夜幕降临。
三戒和尚在敲木鱼念经,李浮生也不在禅房内。
安德烈知道逃跑的机会来了,于是起身来到三戒和尚面前,道:“大师,我想去上厕所。”
“去吧,出门右拐就是茅房。”
如果三戒和尚了解血族,必定能一眼识破对方的心思。
因为血族是不需要排便的。
安德烈不动声色地离开禅房,然后假模假样来到茅房。
在里面蹲了片刻后。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来,左右打量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于是翻身跃过围墙,撒腿就跑。
逃跑的过程非常顺利。
顺利得让安德烈感到有些不安。
按理说,李浮生不可能会对他放松警惕的!
一直来到大屿山下。
确定后面没人追上来,安德烈这才确定自己多虑了。
“嘀嘀...”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经过。
安德烈直接拦在路中间,刺眼的灯光让他看不清车内的人,接着迫不及待地钻上车去。
“快开车,否则我杀了你!”
“好嘞,坐稳了。”
司机戴着一顶鸭舌帽,将头压得很低。
嗯哼?
安德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就在这时,后座上一支枪管顶在他的脑袋上。
完了,中计了!
这是安德烈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