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音音照着江初宁发给她的地址,到了巷子口,左看右看,除了一家正在装修的小门店,什么也没看到。
正当她觉得疑惑,准备给江初宁打电话时,肩膀被人拍了拍。
谢音音转过头,脸上随即扬起笑意,高兴的抱了抱她:“宁宁,我好想你啊。”
江初宁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也很想你,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谢音音慢慢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噘着嘴巴道:“一点儿都不好,你都没联系我。”
江初宁真诚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
她到瑞士那会儿,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既想知道江州的事,又怕知道,所以只能和谢音音断了联系。
然后那天让自己过的充实一点。
谢音音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就原谅你好了。”
她知道,江初宁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
宁宁爸爸的事,她听说了。
谢音音说着,又环顾着四周:“对了,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干嘛呀,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江初宁转过头看着街边的那家小店:“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星期就开业了。”
谢音音疑惑:“那我们一个星期后再来呀,不过这是做什么的?怎么开的这么偏。”
江初宁道:“甜品店,我自己开的。”
谢音音闻言,惊讶的看着她:“真的吗?”
“当然了。”江初宁嘴角扬起笑,“我用我这两年兼职的钱和奖学金开的,虽然是小了一点,不过我相信,只要味道做好了,在哪里都能发光。”
谢音音和她并肩站着,也认真的打量着那家店。
里面其实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些收尾工作。
别具一格的风格,成了这条老街上的亮眼一角。
却又奇异的,仿佛给这个垂垂老矣的地方,添加了生命的鲜活气息。
谢音音道:“那等你开业了,我一定要做你的第一个客人!”
江初宁笑:“好。”
外面天气炎热,她们找了家咖啡厅坐着。
谢音音搅动着面前的冷饮,感慨道:“你这两年,应该过的很辛苦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江初宁释然道:“我爸爸才去世那会儿,我确实挺难受的,但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意义,就感觉……好像我爸爸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一个人。
谢音音叹了一口气,单手托着腮,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你男朋友呢,你们还在一起吗。”
江初宁险些被呛到,她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谢音音开口。
谢音音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看着她,脸上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半晌,江初宁才拉着谢音音的手认真道:“音音,你还记得吗,我跟我舅……不是,江上寒,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是辈份上该那么叫而已。”
见她这么认真,谢音音也郑重点头:“我知道,你们看上去也不怎么熟的样子。”
江初宁:“……”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也试图蒙混过关,语速飞快道:“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谢音音有些没听清楚,茫然的“啊?”了一声。
“你男朋友是谁?你说慢点,我没听清。”
江初宁咳了声,侧开视线,拿起面前的果汁喝着。
谢音音愣在那里,脑海里慢慢回味着她刚刚的那句话。
几分钟后,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开口:“你说你舅舅是你男……”
她话到一半,江初宁连忙抬手捂住了她嘴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我舅舅,没有血缘关系。”
尽管如此,谢音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她拉下江初宁的手,刚想说话,又调整了下自己的音量:“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啊,他当初不是和江家都那样了,而且你爸爸和他关系也不好吧。”
江初宁道:“江家的事其实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爸爸倒也不是和他关系不好,就是觉得……他身边太危险了,不然我和他在一起。”
“对啊,他一看就是……迷人又危险,要命的那种,我觉得你爸爸的担心是你道理的,那你为什么还要?”
江初宁觉得她这个形容词莫名有趣,她笑过了才道:“怎么说呢,当初我爸爸和太爷爷做主,让我嫁给他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可后来和他的相处之中觉得,他和传闻之中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应该不是和传闻中不同,而是对你不同吧。”
江初宁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他之前确实一直把我当晚辈照顾的,就很……像你说的那样,危险又迷人。”
谢音音:“……”
为什么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有股恋爱脑的感觉。
江初宁继续:“反正就是,当初有婚约的时候,我不喜欢他,但是婚约解除后,我又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就……主动了很久。”
谢音音道:“我想象不出来你主动追男生会是什么样子,也想像不出来你们……”
说话间,谢音音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有些红。
江初宁立即打断她:“你别乱想,正常点。”
谢音音咳了声,喝水冷静:“好啦好啦,我不想了,不过成熟男人确实挺有魅力的,也难怪你会沦陷了,要我也把持不住,近水楼台先得月果然是真理。”
江初宁道:“那你呢,你不是喜欢我表哥吗,你们在一起了吗。”
谢音音撇嘴,往后靠了靠:“别说了,你表哥真的大直男,一心只有他的工作,我们都快相处成哥们儿了。”
江初宁:“……?”
这倒也像是江沅能做出来的事。
“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音音叹了一口气:“顺其自然吧,等你表哥什么时候能看到我了再说。”
江初宁道:“我觉得,你要是不主动跟他说喜欢他,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察觉。”
谢音音闻言有所松动,开始请教经验十足的江初宁:“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