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说是几间门头房,但是李卫东直觉上就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何至于他姐夫这么着急的来齐州。
“还别说,老刘就是老江湖,今天晚上把市里分管这事的领导约了出来,一排门头房的产权轻松搞定!”高安邦眼睛眯着说道。
“虽然还是要走程序,但是领导也表态了,特事特办,不会耽误工期和验收!”高安邦,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卫东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老刘是安厦地产的?”
“奥,忘了说,老刘是安厦地产汉东分公司的总经理,刘建国,大高个,秃顶!”高安邦解释了一句。
到了分公司这个层面,李卫东不认识正常,毕竟整个公司副总级以上的人有一千好几百,这些人李卫东都认不过来,何况
安厦地产的总部在沪城,但业务遍布很多大中型城市,所以在国内很多地方设有分公司。
虽然公司在汉东开发的小区无论规模还是数量都不大,比京沪广深这样的地方要小很多,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汉东分公司在整个公司的地位却很高,分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没有副总的头衔,但也配备了一个总经理助理,可以享受副总的待遇。
在公司的重视程度很重,毕竟在公司董事长和老板的家乡,若是出了点不好的影响,被人戳着嵴梁骨骂,李卫东肯定会不高兴。
李卫东生气,那也就意味着陈谷要倒霉,汉东分公司的总经理就更倒霉。
权责相匹配,也就意味着汉东分公司的总经理在职权上相对要大很多,在公司的重要程度也要高一个等级,处理事情的速度要快,所以权限必须要高。
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事情不大,但影响交房,自然要慎重对待。
摸清门路,找到症结是第一步,刘建国虽然是个民营企业分公司的总经理,但是这里毕竟是董事长和老板的老家,人脉和关系网还是挺密集的。
他很快就知道,市里分管规划部门的领导是新来的,处理事情毕竟谨慎,对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不闭眼了,必须要按规矩办事。
本来这种小事情也到不了分管领导这个级别的领导面前,但是领导新上任,到更慎重了,所以就不好办了。
在汉东认识人最好的途径自然是酒桌,刘建国能够坐稳汉东分公司的总经理能耐不俗,找关系终于有可能把领导约出来。
本来领导的时间还得要往后推,毕竟这么大的领导行程都是满满登登的,就算是有时间也得往后,不然领导也太好约了。
但是刘建国等不及,陈谷要来齐州开会他自然知道,照他的想法自然要在陈谷到齐州之前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让陈谷知道,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陈谷是混江湖出身,做事讲究雷厉风行,下属做不好自然少不了一顿臭骂,虽然最近几年书读的多了点,脾气好点了,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高管可还是没什么好脾气。
但是领导没有时间,他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直到陈谷昨天回齐州,刘建国去接机,听到陈谷的话,他慌了。
陈谷明确的提出来,他在汉东的工作无过就是大功,尤其是公司快要上市的档口,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在陈谷已经适应董事长的身份,只管战略的事情,没有问刘建国具体业务上的事情,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且昨天晚上陈谷和他的小伙伴约好了,没有功夫和他们汉东分公司的管理层吃饭,饭桌上说漏了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如此,昨天晚上宴请公司其他的高层的时候,刘建国也有些战战兢兢。
吃过饭之后,刘建国琢磨着事情不能等了,不然夜长梦多,最后找到了:一个相熟的领导,好说歹说才把酒宴定在次日的晚上。
刘建国想着以防万一,能一举成功,最好扯虎皮做大旗,找个帮手。
其实有个现成的帮手,项目的施工单位就是头大老虎,只是这头老虎要是弄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伤着自己!
若是让大老板李卫东知道了,追究起来恐怕也没他好果子吃,犹豫了好久,想着老板不会关注这种小事吧?
李卫民因为有事情来不了,但是这个项目若是真出了点问题,把建好的那一排门头房拆掉,损失可是好几百万。
李卫民和高安邦本着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的理念,而且作为项目的施工单位,也有义务配合甲方工作,虽然这个工作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合理。
但是最终追究起来,按照规定,他们也会有一定的责任的,毕竟没有按规划施工,也没有提出异议,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所以作为公司的董事长高安邦,一大早就从丘山赶来,也顺带着把几个孩子带过来。
高安邦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反应也有些慢,但是到了晚宴的饭桌上,也知道这件事情刘建国办的有些不地道,在介绍他的时候,领导的脸色明显的变化了一些,肯定是提前就告诉这个新来的领导,高安邦的背景了。
李卫东点点头,没有继续深究,虽然他也清楚,安厦地产在这件事情上扯着他的虎皮,但是这种事情每天都发生,而且他是安厦地产最大的股东,
当然理解归理解,这种先建后批的行为还是不值得提倡,李卫东自然会在合适的时候提出来,但肯定不是现在,不然让他姐夫也太不好做人了。
“沉学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卫东抽着烟,低声地问道。
刚才沉跃英提起这事的时候,从李卫华看他的眼神,李卫东就知道肯定有事,只是当着沉跃英的面不好提起。
毕竟沉学海是沉跃英的亲侄子,总得照顾一下老娘的面子。
高安邦看了一眼丈母娘正和媳妇叨咕着什么,注意力不在这里,也低声的说道:“前段时间两人打了一架!”
“又打架,什么情况?”李卫东好奇的问道,这俩人怎么老打架。
“前段时间,你在港岛的时候,当时村里来了很多记者,到处拍来拍去,还要采访咱们村的人,想要了解你的事情。”
“爷爷奶奶,还有二叔那里都吩咐了,没有人接受采访,村里的其他人接受采访的也不多,说话也比较分寸!”
“也不知道那些记者哪来的门路,最后还找到姥爷村里了,正好沉学海在家里,说了两句不着调的话!”
“不着调?”李卫东不禁问道。
“也没什么,他也知道分寸,不敢乱说,尽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什么打架哭鼻子,带着你下河摸鱼,上树摸鸟之类的!”高安邦笑着说道。
“这怕什么,谁还没有小时候,哪个报纸报道的,我怎么没见过?”李卫东无所谓,但还好奇的问道。
“这种事情记者怎么报道,据说当时采访的记者都尴尬死了!”高安邦又笑着说道。
国内的记者还是有一些底线的,不是什么样的东西都会往外报道的,而且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让记者也哭笑不得,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媒体,不是BBS,这种事情拿回去还不得被主编骂死。
虽然媒体不报道,李卫东也不在乎,但不代表李卫民也这样,毕竟他哥哥现在是公众人物,是世界首富,必须是伟大光明正确,这种调皮孩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曝光。
而且李卫民和沉学海一直不对付,这次抓到机会,自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知道这事之后直接找到沉学海。
两人本来就不待见,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就吵吵起来!
吵架嘛,话自然是:越说越难听,最后两人动起手来,好在让旁边的人给拉开,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面子都挂不住。
“卫民都多大年龄了,还这么冲动!”李卫东听了之后,无奈的说道。
“嗨,这两人小时候就不对付,沉学海仗着自己大几岁,老欺负卫民,现在是风水轮流转!”高安邦有些快意的说道。
高安邦十几岁初中毕业就成了李承文徒弟,对李卫民自然当亲兄弟对待,又是自己的小舅子,说话自然向着李为民。
“小时候不懂事,再说都过去多久了,三十多的人了,还是公司的总经理,怎么能随便和别人动手!”李卫东摇头说道,不过也没怎么在意。
李卫东沉吟了一下问道:“沉学海现在干什么?”
“前段时间和别人合伙在县里开了个服装店,叫什么劲霸男装的加盟店,上个月刚开业,我还去了,挺热闹!”高安邦直接说道,看来对于沉学海也是有些关注的。
“劲霸男装,倒也不错!”李卫东点点头,然后问道:“和他合伙的那个人了解过吗,人品怎么样?”
李卫东记得劲霸男装在上辈子也是一个挺有名气的品牌,若是好好的做,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是买房买车衣食无忧,达到小康水平肯定没有问题。
高安邦说道:“这个人我认识,和沉学海是初中的同班同学,比我低了一级,初中毕业之后在家里混了几年,除了天天打牌瞎混什么也不干!
“前几年去南方打工,现在都三十多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今年初,从南方回来,穿的人模狗样,说有渠道开服装加盟店,要卖这个品牌衣服,保准赚钱!”
“但是手里的钱不够,想找合伙人,沉学海这两年在公司里干,多多少少也积攒了一部分钱,又是初中同学,两人一拍即合!”
“毕竟是老表,也不好太过生分,开业的时候我去送了两个花篮,当时去的人真不少,县里的好几个部门都有送花篮或者参加的!”
高安邦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李卫东,李卫东这张虎皮只要是沾亲带故的都能借过来扯大旗。
哪怕他这个老表不怎么得李卫东的待见,甚至还和李卫民打架,但是在外人眼里,沉学海依然是李卫东的表哥。
若是沉学海上门邀请,那些部门的头头脑脑,多多少少会给面子,毕竟人家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估计沉学海的合伙人要找他合伙做生意,也看中了这一点,至少在丘山县里边,李卫东的名头很好使,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相反还会很照顾他们,哪怕他们做了一些不合法的事情。
反正这些事情最后都会记在李卫东的头上,一人升天,鸡犬得道,这不是李卫东能控制得了的。
李卫东总不能满世界的去说,我和我老表的关系不好,你们不要照顾他。
“后来从他们店里路过几次,我瞧着沉学海不怎么管店里的事情,平时都是他那个同学在,还经常有一些不着调的人出入!”高安邦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
高安邦的话说的比较隐晦,毕竟他只是个女婿,若是不相干的人,高安邦早就想办法处理了,但说的是丈母娘的娘家亲侄子,说话也不好太直白,更不好插手。
李卫东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在他看来高安邦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个人不靠谱,弄不好会拉沉学海下水,影响李卫东的名声。
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沉跃英,最好还是由他们兄弟二人来处理,毕竟母子不记仇,但是李卫民脾气暴躁,说不好又得干一架。
“姐夫,这事我知道了!”李卫东轻轻地点头说道,高安邦平时的话本来就不多,能说这么多,一定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合伙做生意,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能够做大做强的那就更少了,若:是还有什么歪门邪道,能得善终就不错了。
高安邦听李卫东这么说,就知道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不用他管了。
停顿了一下就笑着转移话题说道:“今天晚上我听刘总说,他们公司在南边山区拿了一块地,几十亩只建几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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