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半小时,陈昭昭给于景归送药。
于景归看着陈昭昭依旧客气、疏离的模样,说:“我后背的纱布好像脱了,你帮我看看吧。”
赵郎中的药是两天一换,中间如果药膏干就涂些药酒,就现在的天气药膏基本不会干。
不过于景归后背两处伤的纱布是用胶布贴着的,现在的胶布不太牢固,容易脱。
因此对于景归的话,陈昭昭不疑有他。
“行,你喝完药,我给你看看。”
于景归两三下喝完药趴下。
画面静止了片刻。
于景归疑惑地看着陈昭昭,陈昭昭也疑惑地看着他。
“来啊~”于景归催促。
陈昭昭,“……”她还等着他把衣服撩起来呢。
结果他等着她动手?
陈昭昭看着于景归强劲的腰身,刚刚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有瓦解的迹象。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抓住于景归的衣服慢慢卷起来,发现后背两处伤的胶布都松了。
她把衣服卷高,想先调整肩胛骨旁边的伤,却发现衣服总是掉下来遮到伤上,不好操作。
“你拿下衣服。”
于景归听话地抓住肩膀两处的衣服,固定住卷起的衣服。
这样一来,陈昭昭就好操作了。
只是当她把纱布拿开,发现药膏有点干,加点药酒时,于景归右手松了去抓后背,衣服一下掉下来沾到药酒湿了。
“哎呀~”陈昭昭惊呼,“你干嘛?”
“有点痒,衣服脏了?”于景归问着手去摸衣服,结果摸到药上,弄脏了手,“你快帮我衣服脱了拿去泡着,不然,洗不掉了。”
药酒跟药膏的颜色都很深,沾上衣服如果不及时洗掉会洗不掉。
于景归的语气很急,把陈昭昭弄得很慌,跟着他的指挥走。
只是她看着于景归这样趴着,药膏还没贴纱布,不能动,慌张的举着双手问:“你这样趴着我怎么把衣服拿走?”
“你把我前面两粒扣子解了,把衣服从头上脱下。”于景归飞快吩咐,把紧张的气氛调得很足。
陈昭昭点头,赶紧依他的办,手伸到他脖子下找扣子,结果扣子没摸到,摸到了于景归的喉结。
于景归正好咽口水,那一下滚动,陈昭昭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来,脸色爆红。
“我不是故意。”
“还是我自己来吧。”于景归说,“你拿什么帮我把手擦一下。”
“哦。”陈昭昭脑袋懵懵的,心跳快得她都要受不了,慌忙掏出手帕握住于景归的手,帮他擦手。
于景归盯着她握着他手的手,陈昭昭被盯得脑袋冒烟,慌忙松开,干干解释,“我平时给小妮擦手都是这样擦的,没什么不对吧?”
“没什么不对。”于景归朝她笑笑,“就是你这样抓着我的手,会不会不太好?”
陈昭昭羞赧至极,触底反弹,“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被我看光了,还计较我抓你的手?”
“呵。”于景归失笑,眸光幽幽地看着她,“看光了吗?”
陈昭昭这下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你赶紧的吧,不然衣服洗不干净了。”
于景归看到她这反应,满意的笑了笑,跟他装什么疏离客气?这样不挺好吗?
他愉快地解扣子,把衬衣从头上套出来,因为怕后背的药膏掉,他上半身只微微撑起。
但他就这样一番动作,陈昭昭真就把他上半身看了个彻底。
古铜色的皮肤光滑匀称,胸肌腹肌线条流畅有力,完美惑人。
陈昭昭看着感觉心都飞出去了,她慌忙抓过于景归递过来的衣服就飞快冲出了房间。
把衣服泡上,她就懊恼不已,就这算什么呀?前世什么样的男模特没见过,她怎么在于景归面前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
太丢人了。
这样不行,她得绷住。
陈昭昭调整好情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于景归的房间。
房门关上,她看着老实趴在那里的于景归,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身,刚平复好的情绪又凌乱了。
这不能怪她,要怪只怪大佬长得太好魅力太足,换成谁都不可能平静的。
她暗暗深呼吸过去,明明前一次上药,心情挺平静,这会儿怎么看一眼就心湖澎湃了?
肯定是前晚那个乱七八糟的梦搞的。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飞快把纱布包好。
“行了,我出去忙了,你休息一下吧。”
“嗯。”于景归迷死人不偿命地微笑,“谢谢你,麻烦你了。”
“没事。”陈昭昭努力不在意地说,往外走。
“等一下。”
“怎么了?”
“帮我拿件衣服来。”
“哦。”陈昭昭转回去走向衣柜,看着他问:“穿哪件?”
“随便拿件就行了。”
陈昭昭一看,衣柜里穿里面的衣服就两件,一件军绿的衬衣,一件黑色的衬衣。
她拿了黑色衬衣给他,这件宽松柔软一些,比较适合他现在穿。
“我再给你做两身家居服吧?”
“不用那么麻烦,你抽个时间去粮站帮我拿几身衣服来就行了。”
陈昭昭懒得跑粮站,正好家里还有布料,“我还是做吧。”
说来也真是,出院回来那天居然忘记去拿于景归的衣服了,昨天去也没想起来。
于景归为难的看着她,“我换衣裤不能只换外面的一件吧?”
他加重了“裤”这个字,陈昭昭秒懂,脸又烧了起来,“我知道了,明天陪四姐去审考帮你拿来。”
“好,麻烦你啦。”于景归不好意思的笑笑,完美帅气的脸庞浮上红晕,带出别样的魅惑力。
陈昭昭倒吸一口凉气,憋着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直到走进厨房,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怎么了?”陈四梅凑到她面前直直盯着她的脸。
陈昭昭吓一跳,“没什么。”
“没什么你脸这么红,又是吸气呼气的?”陈四梅狐疑地看着她,忽然坏坏一笑,“你跟于同志在房里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你别乱说。”
陈四梅眯眼看她,“没什么你这么慌干什么?肯定有什么,你说!”
“哎哟,真没什么。”陈昭昭转身不搭理她。
“瞧你这羞涩的样,是不是对于同志的心死灰复燃了?”
“什么死灰复燃?”陈昭昭好笑地睨她,“你看看火要灭了,赶紧烧好,我煮豆浆了。”
陈四梅飞快冲向灶台,陈昭昭立即出了厨房。
“你去哪儿啊?”陈四梅问。
“洗衣服。”陈昭昭头也不回地回答,她趁着火还没烧起来,赶紧把于景归的衣服洗了。
这两天气温有点高,于景归的伤还不能洗澡只能擦,换下的外衣裤都是她帮着洗。
最里面的裤子则是他自己洗。
因为天气阴沉,洗的衣裤很难干,换下的衣服得尽快洗。
也正因此,于景归的衣裤才不够换了。
陈四梅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嘟囔,“逃避。”
陈昭昭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想着陈四梅的话,死灰复燃?
她对于景归的心死灰复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