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刘大全还在昏迷打着吊针。
刘金花站在病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只有两人,很安静。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刘大王走了进来,刘金花看过去,刘大王与她对视着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样?”
刘金花摇摇头。
刘大王看了刘大全一眼,伸手握住了刘金花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刘大全还是别的。
刘金花深深的看着他,说了句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们都不年轻了。”
“金花!”刘大王拧眉松开她的手,招呼她出去。
刘大王喊了护士照看刘大全,招呼刘金花去了医院隐蔽的没人的凉亭。
陈昭昭出空间悄悄跟了上去,来到凉亭外不远便闪进空间靠近凉亭。
“金花,你不能着急。”进了凉亭刘大王就说。
在刘金花面前,刘大王卸掉了在外人尤其面对陈昭昭时的冰冷威压,显得温柔又极有耐心。
“我能不着急吗?”刘金花情绪很激动,“十四年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四年?我从十八岁的姑娘等你等到三十二岁,我不年轻了,人家都叫我大婶了。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大王哥,我们的事情败露了,她发现了,大全现在肯定也是怀疑我们的。”
“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放心,一个村姑加两个外来的毛头小子,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那村姑说话难听,我会让她跪在你面前认错,至于大全,他最听我的话,他最相信咱们。
咱们好好跟他说,他不会信那村姑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等等。”
“大王哥,等不了了,这不是那个村姑跟毛头小子的问题,是她的问题,这些事,肯定都是她派那个村姑干的。”
“金花,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只要干完这一次,去了省城就好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年又有多难呢?
她一颗心全扑在孩子身上,这事肯定不知道,你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猜忌她,自乱了阵脚。”
“你说我猜忌她?你是不是舍不得了?这么多年处出感情来了?”
“不是……”
“不是,怎么不是?她是你孩子的妈,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什么都不是,你就是舍不得她了。”
“金花。”刘大王抓住刘金花的双臂,深切的看着她,“金花,你听我的,稳住,趁着大全还没醒,你回去把金子藏起来,大全只要找不到,他就会信我们的话。
供销社那些人,我去堵住他们的嘴巴。”
这事只要不传开,就没有一点事情。
“大王哥,大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孩子了,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而供销社那些人,你连这次计划的生意都能没谈下来,拿什么去堵那么多人的嘴?
我们要做的是,擒贼先擒王,主动出击,放弃最后计划的这个生意,保身就走。”
“放弃?”刘大王也来火了,“这次的事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啊,进行到一半了你要我放弃?
而且我们只有靠这次机会才能在省城好好过日子。到那时,那些不该存在的人就会消失。”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荣华富贵,现在我们有的钱已经够好好过一辈子了。”
“但我要给你荣华富贵,我也要荣华富贵。”刘大王很坚持,“你别说了,别想那么多,听我的,交给我,你现在就回去把金子藏好,不论大全怎么问都说只有一个。
她那里,我会去打探情况,如果这事真是她在背后干的,我也会处理的,反正你别操心。”
刘金花沉默下来。
“乖。”刘大王摸了摸刘金花的脑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微笑的看着她说:“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漂亮。”
刘金花嗔他,羞红着脸带着小性子偏过头去。
“好了,我们不能出来太久,大全那里我让人盯着,你回去办好事再过来,会等你过来他才醒,你就说一直没离开过,剩下的事我去办。”刘大王温言安抚。
刘金花虽然还是不太乐意,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真乖。”刘大王又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宠溺着小妹妹一样。
两人离开了凉亭,围观了全程的陈昭昭抖掉一身鸡皮,不得不说,刘大王对哄女人真的很会啊。
这两人感情看着还挺深厚的,就是这份深厚是建立在伤害跟利用别人上就非常恶心了。
而且听刘大王的话,对被他们利用跟伤害的妻子及弟弟都有了杀机,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最让陈昭昭想不到的是,她挡的刘大王的财路竟然这么大。
她在空间里移动到凉亭外,直到再难移动出了空间,避开人飞快出了医院。
天有些朦朦亮了,陈昭昭在医院看了时间,已经六点半,大街上清洁工已经忙碌了起来。
早餐店已经开门营业,街上会不时看到早起跑步运动的人,还有骑自行车去上班的人。
这座城市逐渐苏醒热闹了起来。
陈昭昭经过报亭,跟人借了张纸跟笔,飞快写下一行字,还了笔,将纸叠起来飞快往刘家赶去。
她选着没人的地方走,靠空间闪进闪出快速移动,她要在刘金花回到家之前先到。
他们家在刘家豆腐街,前世陈昭昭去过,知道他们家在哪儿。
刘大王上还有一位老母亲,刘大王最大,中间三个妹妹外嫁,他们兄弟便还没分家。
陈昭昭到刘家时,刘大王的妻子钱爱琳刚刚起来打开窗户透气。
钱家在会西县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刘大王能当上食品厂的厂长靠的就是钱家的势力。
不过如今钱家大不如前,但钱家跟钱爱琳的能量也是不可估量的,钱家跟钱爱琳都非良善之辈。
只是嫁给刘大王后,钱爱琳收敛了锋芒,在家里当着一个温柔本分的贤妻良母。
陈昭昭来到她房间窗外,正好钱爱琳坐到窗户旁边的梳妆台梳妆,她把纸条从窗户丢到了梳妆台上。
钱爱琳被突然掉下的纸条吓了一条,她警惕的往窗户看,飞快起身小心的靠近窗户往外看。
见外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这才纳闷的回到梳妆台捡起了上面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