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暴怒,小院中的景象瞬间突变,原本围绕在零身边的鲜花,花瓣脱落,花枝狰狞的向零身上围拢而去。
零摇了摇头:“鬼神为什么一向如此自大?”
那人冷声道:“因为术道早已没落,现在是鬼神的天下。”
“未必吧!”零将手中棋子压向棋盘之间,所有黑子便犹如鬼神睁眼,杀机凌厉的看向对手。
对方猛然起身,颤声道:“弈天棋,屠神局?”
“对!”零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弈天棋的三百六十一颗棋子,全部用鬼神眼珠炼制而成,我的棋盒还没装满。本来我还想多收一颗棋子。现在看来,你的眼珠还不够资格摆上我的棋盘。”
对方虽是鬼神,第一个反应却是要抽身逃遁,可他却像是被棋盘上的寒光禁锢在了原地,从头到脚一动都不能动。
与此同时,躺在墙头上的米天月双眼也变得一片血红,目光与月光遥相呼应之间,身边的短斧飞射入空,斧刃应月,寒芒四射,乍看之间就像是空中又出来了一轮寒光如水,杀机凛冽的半轮明月。
“璀璨天月,杀——”米天月厉喝声中,人与寒光合为一体。如水寒芒从天而降,整座小院立马沉溺在肃杀的银白当中。
明眼之人,却能在这白光当中看见一道手持利斧的黑影,将斧刃砍进了鬼神的头颅。
转眼之后,白光散尽,天上仍旧月光柔和如水,地上却是磷火乱流,站在绿波中的米天月,眼中血光缓缓褪去,零也风轻云淡的收起了棋子。
米天月转身道:“你的屠神局不全,也能斩杀鬼神?”
“屠神与杀人一样,未必要强于对手,关键是看你怎么谋划。”零在说话之间嘴角渗出了血迹。
米天月惊声道:“你受伤了?”
“毕竟是屠神,怎么也得付出些代价!”零擦去嘴角的血迹收起了棋子,从身上拿出电话,手指轻颤着点向了按键。
零的屠神局,看似平淡却是凶险万分,鬼神被棋子禁锢,必然会拼死挣扎。那时的情况,就好像是用绳子去捆一头发狂的野牛,对方挣脱不了绳索,却未必不能震伤把持绳索之人。
零能屠神的关键就在于她把握住了米天月蓄势的时机,无论鬼神提早杀人,还是米天月出手稍晚半分,她们三个都得葬身在这个小院当中。
零等于是贴着刀锋摘掉了鬼神的项上首级。
她赢了!却是险中求胜!
零的电话还没打过来,我就在墓地当中睁开了双眼:“我明白了!”
我转头看向墓园道:“千年一木真正可怕的不是风水,而是在风水之外。他们还有操纵风水的人。”
“如果这个人隐居在省城当中,我们不会收集不到任何线索。这只能说明,给南一木守阵的人是鬼神!”
“看来,我们两界堂得屠神了!”
我眼中杀机四射之间,零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零在电话那头简简单单的跟我说了一句:“穆家已经灭门……我推算,穆文敏应该是另外与鬼神建立了契约。你要小心那个鬼神。”
“放心!”我只是说了一句放心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米天月被我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他这样就完事儿了?一句放心我也会说,他就不问问你伤没伤着什么的?”
“换成我一样不会问。朋友伤了,拿血来偿,兄弟死了,拿命来还。那是李魄的江湖道。”零在说话之间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行吧!我不问了。”米天月道:“两界堂的实力能屠神么?穆文敏能把刚才那货吓得不敢去东北追人,肯定签订了一个比他更强的鬼神,两界堂怕是……”
零摇头道:“你小看了两界堂。两界堂里所有人都有秘密。一旦把他们的秘密逼出来,两界堂将会变成比三宫更为可怕的存在。只是一个王屠夫就足够镇压三省术道,更不要说他们还有更强的高手。”
米天月疑惑道:“不会吧?王屠夫还没蜕凡,最多算是顶着一个宗师的名头而已。”
“宗师不可辱!”零摇头道:“十里山一战,如果不是屠门之争不能动用外力,王屠夫自己就能让藏天机有来无回。”
“上一次棺材门在他们手里吃亏时,王屠夫就动了喊人的心思。这次王屠夫说不定另有准备。”
“哦哦……”米天月点头道:“零,我怎么听说,两界堂的黑夜枭跟你有仇?你们不会……”
零深吸了一口气道:“跟黑夜枭有仇的人不是我,而是上一任南未央统领。黑夜枭也清楚这一点,否则,他不会允许我自由来去两界堂。”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一件让李魄还我人情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