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是国师一手培养出来的,她的能力是几斤几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可就算如此,当他真的听到旁人对她的赞叹还是会忍不住的心惊。
“当真如此?”国师不太甘心的问道。
聂涪自然听出他的咬牙切齿,虽不太明白却还是严肃的点点头,抿着薄唇缓缓道:“能做到那件事的人除了她不会再有旁人。”
这点是事实,就算是他违心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瞬间,国师的脸沉了下来,那双平日里深邃的黑眸变得有几分阴鸷,沉沉的看着聂涪涌动着杀意。
“呵,也是,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国师忽然轻嗤一声,然后眯了眯眸子像是抵着舌尖说道,“她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当真该死至极。”
聂涪闻言心底蓦地涌出一股不安,看向国师那略显疯狂的神情,忽然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好。
可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敢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回头受苦的不止是自己还有那个人。
思及此聂涪咬了咬后槽牙,微微垂眸,将自己愤怒的神情给敛下不愿让国师发现。
只可惜他人是在水车上,国师站在地上,一抬头就足以将他全部的神情收入眼中,所以在看到他脸上写满怒意的样子,冷冷一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再对他动手,只是冷声吩咐一旁的哑奴。
“将人放下来扔进水牢里,记得别把人弄死了。”
鱼饵已经到手了,还怕鱼儿不上钩么?
国师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看向聂涪的时候嘴角更是噙着一抹笑意。
当聂涪被人放下之后,他还饶有兴致的走上前,站在他面前,用鞋尖抬起他的下颚轻笑道:“放心,本国师不会杀了你,至少现在不会,所以你们还有好些个日子过活,好好享受在水牢里的每一日,不过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陪你们了。”
话音落下,聂涪猛然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满的惊诧,俨然不敢相信国师话中的意思。
“国师大人……”
国师福至心灵的猜到了他心底所想,勾了勾唇角轻笑道:“一如你所想的那般,放心,本国师会好好对她的,到时候再送来给你们作伴。”
撂下这句话国师便不再同他废话,直接朝着哑奴摆摆手就见这三人被强拉硬拽的带了下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咚”,国师心情愉悦的挑了挑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开口:“对了,本国师记得早在三日前抓了一个细作也被关在地牢里?”
明明眼前是一片空洞,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在国师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不知是从哪儿冒出了个人半跪在地上,然后十分恭敬的回答:“回禀国师大人,确是如此。”
“前头带路,本国师倒是想去见识见识这个细作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尊上亲自开口处置。”
三日前国师因公事去了一趟狄戎部落,谈妥了一些事情之后赶回来就风尘仆仆,睡了一觉起来才知晓竟有人不长眼的潜入军营还不巧被圣女发现了。
圣女亲自动手将人给拿下后废了双手,随后又亲自开口处置人,说是将人关在了地牢,实则派了圣山的人进行刑罚拷问,这些事国师自然知晓,但是因着圣女说今日要对忻州城开战所以一直没得空过来一探究竟。
如今他心情不错,看到聂涪等人自然也想到了三日前的细作,自然而然就有了兴趣。
跪在他跟前黑衣人闻言倒也没有意外,只是抬头看向国师回答道:“回禀国师大人,此人身份非同一般,尊上已命人严加看管,说是没有手令不得探视。”
“什么,本国师也不行?”国师不可思议的问道。
黑衣人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微微垂眸,有些瑟缩的回答:“还请国师大人见谅,实在是不是属下不让您去,实在是尊上……”
“罢了,既然尊上有令,本国师不去也罢,不过要记得既然是细作那就得好好拷问一番,看看到底是哪里派来的细作,究竟是何目的。”
“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瞬息间,黑衣人就消失在空地上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国师见着这些穿着特制黑衣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心下自然忿忿不平,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忍不住轻嗤了一声,攥了攥拳头,到底没有说什么背着手就出了地牢。
一出去光亮太过,他下意识的抬手遮挡了一下视线,待缓过来的时候再看去才发现营地已经亮起了火把,不远处的主帐也是一片通明的样子。
他犹豫的好半晌到底没有再过去,背着手回自己的帐子。
“启禀尊上,国师已经从地牢出来了,现今已回自己的帐子,想来今日是不会再过来了。”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恭敬的站在圣女身边低头垂眸小声的禀报着。
只见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圣女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正看着,听着身边侍女传来的话连动作都没有改变却淡淡的开口:“竟没有非得去看看那个细作?”
“回禀尊上,国师确实狐疑,但是态度恭敬并未强硬要去看。”
“倒是个乖觉的。”圣女轻笑道。
侍女不着痕迹的再次将脑袋压低了几分,语气平淡的继续道:“尊上,今日国师在地牢用了刑罚,探出那位上官姑娘早些时候带着人去了凤云国的都城,但是做什么并不知晓,而且听其谈话似乎说贤安王和上官姑娘的关系并不一般。”
“贤安王……”圣女喃喃的念出这三个字,忽然转过头看向侍女问道,“犹记得贤安王早就娶了妻,是有王妃的人?”
“是的,尊上。”
“呵,本尊记得上官若貌若沉鱼却是个性子刚烈之人,虽寄情于当初救她性命的姓刘的将军身上却在后来发现感情寄托不对便不再来往,如此性情的人应该是不屑于和旁人共侍一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