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夜探贤安王府

秦公公眉毛夸张的挑起,愤恨的盯着林晚:“你不识好歹!这碗安胎药,皇上用的是他国上贡的人参专门让太医院的人熬制两个时辰才送来的,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反正安胎药已经洒了,林晚也没有丝毫愧疚。

她笑着,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祁景毅安的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他怕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他的绊脚石吧?”

“林晚,皇上的名讳岂是你随意能叫的?”秦公公觉得林晚这个女人简直无可救药!

“他才十岁,我生的他,养的他,怎么就不能叫他名字了?他身上流淌着和我一样肮脏的血!”林晚双眼发红,秦公公的话彻底激怒她。

俯身就去捡地上刚碎裂的瓷碗碎片,拿了一片猝不及防就要割上秦安的面门。

秦安多多少少是有武功的,面对林晚的出击,他灵巧的躲过。

身后献安胎药的小太监眼疾手快把林晚给制衡了。

晚清怕这小太监下手没轻没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秦公公,林夫人她怀有身孕,身子比较弱,您让您的人别伤到她。”

这一小小的举动,便获得了林晚的感激和信任。

秦安轻咳一声,身子站的笔直,“皇上下令,庶女林晚被免去林姓,罪奴安氏,从此幽禁在这别院里,不可踏出半步,如有违背,杀无赦。”

林晚方才还在沾沾自喜,现在嘴唇都在抖动。

这和把她困在冷宫有什么区别!

“祁景毅不是人!”林晚嘶吼。

“罪奴安氏说话请注意,现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欺辱你,皇上让咱家给你传话,从此你们恩断义绝,只是陌生人。放你这条生路,即是还了你生他之恩。”秦安说完决绝的带着小太监扬长而去。

剩下罪奴安氏一人僵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开始飘起雨丝,晚清才小心翼翼的要把林晚扶起来,“林夫人,您有身孕,莫要糟蹋自己的身体,活着最重要。”

雨丝渐渐大了一些,将林晚的头发淋湿了一层,她抬头看着像深渊巨口一样的天,眼睛湿漉漉的眨了眨,笑着哭哭着笑,“是啊。”

她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局面啊?

……

忻州。

殷离等人抵达忻州,他们是商人的身份假扮混进城门的。

也没有急着去见忻州的刺史,倒是找了一家客栈暂时居住。

颠沛流离了一路,终于有好吃的好喝的,可以好好休息,众人皆放松了警惕。

穆婉宁在祖母的房间内照料祖母,还向店小二要了热水,给祖母亲自擦拭身体,做完些,她才回自己的房间。

晚上,这里行人稀少,和京都的长安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忻州近河,每年夏季时,多会发生涝灾,今年还好,这边不曾下过倾盆大雨。

“殷离睡了吗?”穆婉宁问巧莹。

“未曾,公子正在胡吃海喝。”

穆婉宁蹙眉,这个四号殷离已经维持了一个月了……

“你要不要也去胡吃海喝?”上官若从外边走进来,调侃了一句。

“不了,明日要出去查看附近的地形,顺便去贤安王府附近看看。”穆婉宁道。

“今夜不去?”上官若怂恿穆婉宁。

“你的腿……”

虽然恢复了一个月,可走起路来还是有点轻微的跛脚。

“不影响飞,还怕我把你送进火坑吗?”上官若假装不悦,冷哼一声。

“那我们换一身衣服。”

穆婉宁现在换衣服的技术已经娴熟的很,她不戴假发,头皮上新长出来的头发黑黝黝的寸长,一身夜行衣裹在身上,乍一看,像个英挺的身材纤瘦的男子。

“婉宁,有没有考虑学武?”上官若诚挚的问穆婉宁。

“考虑过,在忻州安定下来就学,我得学会自保。”不能成为殷离的负担。

“我给我这吸的邪功起了个名字,你想听吗?”

“想。”穆婉宁这时候乖巧的就像个孩子。

“叫兮若。”

“兮若的兮是取了吸取的吸谐音吗?”穆婉宁觉得名字好听。

“是,好了么,出发吧?”

俩人从客栈的窗户里一跃而出,一身夜行衣与黑夜完全融在一起,她们跳跃在房屋上面,轻盈至极,废了好一番功夫,问了一个深夜打更人,才问道贤安王府在何处。

城西的地界儿,听说这里以前是忻州的乱葬岗,乞丐窝。

贤安王是临时封的,所以贤安王府也不可能派人修建,而是皇上圣旨让忻州刺史给贤安王置办了一套宅子。

这宅子老远看去阴气重重。

除了“贤安王府”的牌匾那四个字看上去比较气派。

“婉宁,这破宅子,莫不是忻州刺史给我们的下马威?”上官若有点气。

她可是知道刺史府邸在哪的,要是来回一对比,她真的会想去半夜就刺杀了刺史。

什么玩意儿?

“悄悄潜进去看看?”穆婉宁拽了拽上官若的袖口。

“恩,我正有此意。”

话落,上官若就带着穆婉宁跃进了贤安王府内。

宅子内里,已经被精心的收拾过。

前院、客房、下人住的屋子,花园、马厩,井口、一应俱全。

炎炎夏日,那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绽放的也热烈。

推开主屋的门,扑面而来的腐朽的气息,让上官若和穆婉宁险些干呕出来。

她们以为这个点贤安王府必然空无一人,所以开门的动作都随意的很。

“什么人!夜闯贤安王府!”

突兀的一声让上官若和穆婉宁身子一僵,全身心保持戒备。

听声音来源,那人还在他们主屋对面的地方。

而顷刻间,就飞到了她们面前。

上官若改变了一下声线道:“来看看有什么值钱物件,顺走,那草包辅国公是被废了发配到忻州的……”

那人看这两人其中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都蒙面,听这话倒像是穷途末路之人进来敛财的,所以放松了戒备。

“赶紧滚,贤安王岂是你能议论的?这宅子死过不少人,是一座凶宅,别沾染上晦气!”

守着贤安王府的人催促穆婉宁和上官若离开。

穆婉宁却抓住了那人话语中的重点:这是一座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