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害羞,她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向殷离倾斜,在殷离的蛊惑下,她踮起脚尖,在殷离脸颊上印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殷离浑身的火都被点燃了,要不是顾及到穆婉宁肩膀有伤,他会跟个禽兽一样将穆婉宁拆吃入腹。
然而现在,他只是侧头,精准的找到了穆婉宁柔软的唇瓣,快速的汲取属于她的味道。
穆婉宁浑身软绵绵的靠在殷离的怀里,她缺氧快要不行时,殷离才松开她,把她抱着放到了床榻上。
“阿宁好生休息。”
殷离走的悄无声息,余下穆婉宁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现在和殷离算什么关系?
一条船上的盟友,情不自禁的男女?
有爱情吗……她不确定。
或许是各取所需更为贴切。
翌日。
穆婉宁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她清醒后,先去慈安堂给祖母请安,再准备去问问爹爹,给她的嫁妆备的怎么样了。
武安侯恰好在慈安堂,见穆婉宁来了便说道:“刚好宁儿也在,我就不用专门去找你了。”
“爹爹,可是有发生了什么事?”
“慎王主动请旨,要去边境处理南泽对凤云的骚扰,皇上不放心,让我带一万精兵跟慎王一同前往。”武安侯颇为无奈的说。
“那爹爹,去南泽再回京城,来得及参加我的婚礼吗?”穆婉宁就怕到时候自己出嫁,武安侯还在外平乱。
“如果一切顺利,肯定回得来。”武安侯拍了拍穆婉宁的肩膀,“好好在家备嫁,我不在京的日子里,就别到处乱跑了,管理好家里的铺子。别出大的差错就行。”
穆婉宁乖巧的点头,“那爹爹什么时候出发?”
“即刻。”
有点惋惜,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了。
穆婉宁笑着对武安侯说:“爹爹你等我一会儿,给你拿样东西。”
她是一路小跑着回的宁然院,之前闲暇时间缝制的一套护膝,一直想等武安侯生辰的时候再送出去,现在爹爹要征战去了,就提前拿了出来。
“爹爹,南泽那边气候不稳定,这套护膝你戴着,是宁儿的心意,宁儿和祖母还有娘亲在京城等爹爹的捷报。”
穆婉宁小心翼翼的把护膝递给武安侯,眉眼里全是温顺和恬静。
这让武安侯心里又多了一丝愧疚,陪伴穆婉宁的时间少之又少。
“好!”武安侯爽快的答应了穆婉宁,给府里管家又叮嘱了一些事儿,就出府了。
穆婉宁还在纳闷,为什么慎王要主动请旨去平南泽边境的战乱,皇子夺权的关键时候,诚帝不放心,还派自己爹爹保护慎王。
她仔细推敲过后就明白了过来,慎王大约是想在春耕祭祀前邀功,做那个代帝王祭天的人。
好深的心思。
不知道被禁在东宫的祁景珏有没有反击的招数。
穆婉宁没多想,陪了穆老夫人一阵子,就去寻找盛老了。
昨日里都昏迷的两个丫头,现在都醒了。
巧莹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穆婉宁坐在了巧心的床边,她静下一颗心安慰巧心:“多亏你沿路留下的记号,那样殷公子才顺利找到我,解救了我和巧莹。”
巧心眼睛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嘴唇嗡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全部湮灭了。
腿废了,连留在武安侯府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只有拿了遣散的银两回乡下,可是她举目无亲,回乡下做什么。
穆婉宁看到了巧心眼里的挣扎,她拉住了巧心的手,“师傅答应我,尽力医治你的腿,你要乐观一些,那样在我出嫁的时候,就依旧做我的陪嫁丫鬟。”
巧心吸了吸已经快要不通气的鼻子,“小姐,我一个废人陪你嫁过去也是给殷公子增加负担。”
穆婉宁温柔的抹了巧心眼角挂着的泪珠子,“以后,你就在殷府负责养花,养宠物,我负责养你,等你腿好的差不多了,我就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
巧莹冲巧心眨眨眼,“快答应小姐,你还能上哪找到这么好的主子?”
巧心笑了:“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伺候小姐。”
穆婉宁看巧心终于开朗了起来,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盛老担忧她的耳朵,让穆婉宁去后院一趟。
“丫头啊,你的耳朵有救了,不过药太苦了,喝药的这几日,必须戒掉荤菜。”盛老说着拿出了一小瓶药丸子放在了穆婉宁的掌心。
穆婉宁想着,再苦的药,肯定也没她上一世被砍成人彘苦。
她欣然的打开了药瓶,眉头都不皱的就吞了一颗。
然后她就被苦的怀疑人生。
她痛苦的捏着鼻子对巧莹说:“快去给我倒水。”
盛老在一边感叹:“你这孩子这么心急做什么,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穆婉宁没空搭理盛老,因为这药太苦了!
苦味从喉咙里一下传遍了四肢百骸,浸入到了浑身的血液里,苦的她脑袋发蒙,只想让人把她打晕。
头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味觉灵敏,巧心端来一杯水,穆婉宁喝完后,坐在了后院的台阶上,她现在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盛老也坐在了穆婉宁的身侧,“吃这药,还不能吃甜的,不然中和了药性,你就得吃到大婚后。”
穆婉宁毫不犹豫的把药还给了盛老,一副死也不吃的架势。
她还是选择听不到吧。
不然这世间这么多污言秽语,全部能捕捉进耳朵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稍安勿躁。”盛老劝穆婉宁。
安不了!
穆婉宁想娇气的冲盛老发小脾气,可她做不来,只好垮起了一张脸。
恰好这时候殷离来了盛老这儿,盛老立马就把穆婉宁交给了殷离去陪,好像穆婉宁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得赶紧丢掉。
“这丫头吃了我新研究的治耳朵的药丸,苦的不想说话了,俗话说,爱情很甜,你要不试试?”
穆婉宁瞪了盛老一眼,这分明妥妥的为老不尊嘛!
他在套路殷离!
而殷离毫无知觉,还问穆婉宁:“有多苦?”
穆婉宁被苦的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药呢?”殷离问。
盛老赶紧把药交给殷离,没想到殷离当即就吃了两颗,且面不改色。
他摸了摸穆婉宁小苦瓜一样的脸,宠溺的安慰:“我陪你苦。”
盛老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两倒霉孩子,一脉相承的自信,还如胶似漆,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