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夫人唉声叹气,梁秋月心中无语。
周围热热闹闹的,梁秋月附在她耳边说道:“夫人,这大喜的日子,您皱着眉干什么?”
陈夫人听后下意识放松面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你是不是在打修儿的主意?”
陈夫人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冤枉啊夫人,陈修就是那天上月,岂是我这等凡人能够肖想的。”
梁秋月心里抽搐,陈夫人把她当狼防,还时不时口头刺探一二,把自己儿子当宝贝蛋子,她也是服了。
陈夫人听到她的话,心里又不满意了,“既然修儿这么好,你为什么会没兴趣?”
梁秋月:“…”!
梁秋月翻了个白眼,“您直说吧,到底想咋样!”
陈夫人看她作怪的表情,哼道:“以后我再带你出去,你只需要在一旁温和的笑,不许多说话!把人都吓跑了!”
梁秋月可不听她的:“那可不行,您迫切想把我嫁出去的心我理解,但如果是拿委屈我自己为代价,我宁愿选择终身不嫁。”
陈夫人对梁秋月的感官是矛盾的。
她既觉得梁秋月长的很讨长辈喜欢,说的话有些道理,看的也通透,但却又太显尖锐。
作为干女儿,她会很喜欢她的性子!
但如果要做她儿媳,那就不行了。
抛却最让她介意的嫁过人的身份,这样不温顺又有主见的性格也是不行的。
陈夫人半晌没说话,在想她的好大儿到底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已经至死不渝。
这个问题,在婚宴结束后陈修就给了她一个答案。
市里最好的大饭店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
一身军装笔挺的陈修手上捧着一束艳红的玫瑰花靠在车上,目光严肃认真的看向门口。
此时他将身体靠在车上也是想给自己省点力,省的一会儿体力不支丢人。
人群三三两两的结伴出来,不少人认识陈修,看到他立在饭店门口,都十分惊奇。
传闻陈修以后都站不起来了,现在见他好好的,自然是诧异万分。
他手上的玫瑰花,也不知道是送谁的?
看到这幕的人都不想离去,脚下的步伐慢了一倍不止。
陈夫人和梁秋月齐齐出来时,就看到一脸淡漠却莫名严肃立在门口的男人。
陈夫人见儿子手上的玫瑰花,心中大呼一声“糟糕”!
她侧头,用眼神剜了梁秋月一眼,眼中明晃晃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陈修见人出来,眼睛一亮,身体离开了车子,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梁秋月。
到了跟前,将玫瑰花向她身前一递,声音低沉悦耳,“梁秋月小姐,我倾慕于你,你愿意收下这束花吗?”
只是问能不能收下花,却不是问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类似的话,但也差不离了。
梁秋月笑着拒绝了,“不了,我店里有许多花,拿回去也没地方放了。”
“陈夫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梁秋月对两人点点头,随即快走几步,坐上了一个黄包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众看热闹的人都惊了。
那是谁?是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陈少帅!未来必定会接过陈大帅的旗帜!是陈大帅唯一的儿子!
这位梁小姐就这样拒绝了!
还有这位陈夫人,是不是在和自己儿子唱反调?
她是不知道陈修对梁小姐的心意,还是知道了才想快点把梁小姐嫁出去?
此时陈夫人可没心情搭理周围人看她时探究的眼神。
她这会儿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于梁秋月的识相,还是愤怒于她敢当众给陈修下脸,让他没面子。
她抬头看向被拒绝了的陈修,只见他的眉目之间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也拧巴了起来。
“妈,上车回家吧。”陈修声音冷淡。
上了车后,陈修目光一直直视远方,神情淡漠,不发一言,陈夫人心中忐忑。
说句实话,陈夫人有些时候是怕自己儿子的。
此时此刻,哪怕车里还有一个司机,车中的氛围还是让她觉得压抑。
“修儿,你是不是在怪妈?可妈是为你好啊!梁小姐是不差,但她嫁过人配不上你啊!”
陈修的下颚线绷出一条冷冽的弧度,“我说她配的上她就配的上,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终身不娶!”
陈夫人被终身不娶给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郑家。
魏音音和郑长风在回家后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魏音音质问郑长风先前为什么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现?
郑长风被伤了自尊心,反咬一口指责她闹别人婚宴,嫌她丢人。
后来发展到魏音音骂郑长风还对前妻余情未了。
郑长风则骂她像泼妇,毫无修养!
两人吵的动静不小,把住的偏僻的关颖都给惊动了。
在关颖看来,魏音音敢指着她儿子骂,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个天天摆谱闹得家宅不宁、不敬婆母不敬夫君的女人,我们郑家是不敢要了!长风,给我休了她!”
魏音音当即反骂:“你个老太婆天天掺和儿子的房里事,这么见不到儿子儿媳好,你干脆自己和他过算了!”
“啪”
魏音音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死死瞪向郑长风,“你敢打我!”
郑长风理直气壮:“不许你那么说我娘!”
关颖气骂道:“简直无法无天了!把她休了!我郑家要不起这样跋扈的儿媳!”
她被烧成这样,都拜这个心毒的儿媳妇所赐。
此时关颖继续给魏音音伤口上撒盐,“我看你连梁氏都不如!性子没她柔顺!脾气比谁都大,目无长辈,不顺从夫君…”
魏音音疯了,骂别的她还能有些理智,但把她和郑长风前妻比,让她感觉到自己被狠狠的冒犯了,心里的邪火噌噌嘣的往上冒。
她挺着大肚子对关颖来了一脚,结果自己没站稳摔了下去。
然后就开始叫疼,额上冒出冷汗。
关颖在一旁雄赳赳气昂昂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儿子要扶,还喝骂道:“不许扶,她就该多吃点苦头,才能长点教训,这性子再不管教都猖狂到要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