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妄的手顿住,但他一想拿下来,林郁就委屈得跟着蹭了上去,粘人而不自知。
霍妄只能先抱住他的腿弯,将整个人公主抱起。
这个熟悉的姿势让林郁迷迷糊糊又想到了那次旅游在山上的时候,他含糊之中再次伸出手紧紧环住眼前的人,声音小小的:“霍妄、霍妄......”
带着无法纾解的难受。
听得人犹如心脏被放入蜜池中,恨不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也给摘下来。
霍妄克制得手臂青筋崩紧,依旧轻轻将他放到床上。
“唔。”林郁被放到了床上,迷迷糊糊不愿意松开,“霍妄。”
这一声都带上了哭腔。
霍妄深吸一口气,没舍得起身,于是两个人一起挤到床上,宽厚的臂弯足够将纤细的身形彻底揽入怀中。
给了林郁很大的安全感。
他下意识逃避似的将掉马这件事忘掉,只想缓解身上的不适应,可后腰的地方依旧不适,伴随着体内的热意让他急得快哭出来。
霍妄只能伸出手再次安抚的揉了揉耳朵:“哪里难受?”
林郁懵懵懂懂地眨眨眼:“尾巴难受。”
尾巴?
霍妄皱起眉,心中默念一句对不起后将手往他身后一摸。
果然摸到一条毛茸茸的东西。
感觉到他的触碰后,整条尾巴都缠了上去,将他的手腕圈起,尾巴尖尖落入他的掌心,不受主人控制的弯了弯。
这是刚刚在浴室时还没有的,看来是真的难受到控制不住了。
霍妄摸了摸他身上的体温,高得吓人的体温只能说明一件事。
整场宴会上青年唯一吃过的东西应该只有自己递过去的甜点和那杯红酒。
这种药物几乎都是加入液体之中的,那杯红酒的嫌疑最大。
霍妄有些庆幸自己因为过去常年的倒霉,对一些入口的东西警惕心也比正常人强大,那红酒杯被他藏起来了,里面的残留可以做出检测。
他拿起手机对着里面的人吩咐几句,刚刚柔软又隐忍的眼神变得凌厉,隐约还能看见几分藏在深处的萧杀气息,周围的气场顿时变得骇人,把房间内剩下的寥寥几颗金点都吓跑了。
林郁被搅乱成一团的大脑只能听见几个字。
“......还有......查酒......去找出来......”
但他无法去思索其中的意思,只凭借本能拉了拉霍妄的衣角:“难受。”
霍妄眼眸中凝聚起的杀气溃散,挂断电话后沉了沉嗓音:“想要我怎么帮你?”
“摸、摸摸。”林郁的眼眸中再次浮现水雾。
“......”
乘人之危是不好的,霍妄收了点力度,声音之中莫名带着点蛊惑意味:“哪里?”
林郁歪头努力想了想:“摸头。”
他身上的瑞气在和体内的药力做抵抗,不至于热得太难受,但依旧会让意识不清醒,各种依赖的举动就愈发遵循本能。
霍妄:“可是你的尾巴缠着不让我走。”
林郁迷迷糊糊:“坏尾巴。”
他想抽出来,但是却没力气。
众所周知,猫的尾巴和猫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尽管不是猫,但这理论在他身上显然也适用。
为了防止他继续生自己尾巴的闷气,霍妄只能先帮忙顺毛尾巴。
好在效果一样有效,刚刚还难受得直哼唧的小家伙安静了许多,要不是人形可能已经开始
尾巴的绒毛很顺滑,粘人且不掉毛,由于尾巴属于敏.感地带,平常霍妄很少能摸到。
这毛顺着顺着,不淡定的人就换了一个。
霍妄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有史以来受到最严峻的挑战,家里的成精毛茸茸兼心上人现在正躺在自己怀里,有些被打湿的白衬衫让身体线条暴露无遗。
虽然纤细,但却有着十分流畅的线条,再往下隐隐能看见漂亮的人鱼线......
霍妄闭起眼睛,硬生生用强大的耐力将视线挪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
他突然想到,如果平常尾巴很敏.感,那变成人也应该一样。
于是右手不受控制往上了一点,有些粗糙的手心快速揉了一下尾巴根。
怀里的人顿时传来一声闷哼,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林郁抬起头,眼眶中再次蓄起水雾:“不要摸尾巴。”
霍妄面无表情,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
禽兽。
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自己。
在房内不对劲的气氛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敲门声终于响起。
霍妄眼中出现片刻怔愣,他都说不清这一刻心里是遗憾更多还是轻松更多。
他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又用被子将青年裹好,用手轻轻拨了拨额角的头发:“乖乖等一会,马上就好。”
林郁用不高兴的眼神看他,扭啊扭像个小花卷:“不要。”
这时候又变得口齿清晰了起来,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不、要。”
刚刚还凶巴巴的不让摸尾巴,现在不摸了又不让人走。
霍妄勾了勾唇角:“那怎么办呢?我要去开门啊。”
怎么办?
林郁现在无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他只能瞪着圆圆的眼睛干看着。
看着看着,那张俊气的脸就突然靠近了,紧接着额头上被落下了轻柔的一吻,带着点冰凉。
被亲了。
吓得林郁是眼尾似乎更红了几分,藏在花卷里的尾巴也瞬间害羞得卷了起来。
而落在霍妄眼里,就是刚刚还闹着不让走的小家伙被亲了一口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妄放下心去开门,转过身时表情顿时沉下。
他打开门看着门口那穿着黑衣的人:“查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他不能带着这种耳朵和尾巴不受控制状态下的林郁去看医生,只能先检测那是什么药物。
如果林郁这时候恢复理智看一眼,就能认出门外的黑衣人正是上次看到的那保镖头头。
能被霍妄如此器重的人,效率也一定很高。
黑衣壮汉掏出解药:“我们找到了下药的人,在他身上搜出了解药,已经确定过是没问题的,只是酒杯的残余还在解析,结果还未出来。”
霍妄点了点头:“那人是谁?”
黑衣壮汉:“一个主播的助理,这件事是助理一个全程所为,还不确定是否和那名主播有关。”
霍妄眼眸深不见底:“知道该怎么做吧?”
黑衣人点头,将解药递给他后转身就走。
房门重新关上。
霍妄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暴怒的心情都藏匿起来,不想吓到青年。
解药是个胶囊,他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递到林郁嘴边:“喝口水。”
林郁嗓子刚好难受,顺从的张开嘴喝了一口,措不及防就被喂了药,然后顺着水咕噜一声进了肚子。
他迷茫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瓣,什么味道都没有。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身上的燥意一点点下降,原本绯红的脸也渐渐降温,折腾了半个晚上的人终于困了,一点点将眼睛合上。
在霍妄轻柔有节奏的拍打中进入梦乡。
盯着怀中呼吸平稳的人看了半响,霍妄没忍住在他唇边又轻轻啄吻了一下:“小骗子,这是今晚照顾你的报酬。”
换来的是一声无意识的轻哼。
霍妄轻手轻脚起身,低头看了一眼依旧精神的地方,沉默片刻后转身去冲凉。
...
宴会已经到了尾声,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斐童站在大厅楼下狼狈得一处处找人。
终于让他抓到了一个招侍,狰狞着脸:“你有看到他吗?”
那招侍吓了一跳,看向他手机里的照片,哆哆嗦嗦开口:“我刚刚看到他被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带走了。”
他实在是不想搅合进这群人的纠缠中,回答完赶紧挣脱开斐童的手跑远。
完了,王生木居然被发现了,他不是说所有监控都处理干净了吗......
斐童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跌坐在地上,体内的浪潮一股股拍打,药效彻底发作。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的计划中那酒杯会跟着大部队一起被送入后厨清洗,这种宴会的酒杯更换得很快,还都长得一模一样,一旦离手被收回就再也找不到。
可霍妄留了一个心眼将它放到招侍暂时收回不到的地方,所以上面的指纹等信息都是清晰未被破坏的,自然能找到人。
斐童痛苦得倒在地上发出呻.吟,被路过的一位富商听见了,他快速靠近,看到斐童的脸时顿时露出笑容:“哎呀,你没事吧?”
说完手就不规矩的触碰了上去。
斐童看到他那张脸和肚子就想发出尖叫,可却身体却在药物的作用下让他不自觉靠了过去。
恬不知耻的样子让那富商更加满意,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
而这一切都被报告给了霍妄,他低头看着下属发来的消息,眼神变得极冷。
光是将王生木打一顿是不够的,他要让王生木付出更多代价,只是那斐童......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暂时不打算动他。
但这件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有这种下场也是自食恶果。
这种人丝毫不值得同情。
霍妄关掉手机,让房间彻底陷入昏暗。
借着一点月光,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青年,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甚几分。
等你醒来,你会怎么解释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睡得迷迷瞪瞪的青年侧了侧身体,蹭了一下男人的胸膛,这才继续安稳睡觉。
霍妄牵起嘴角,眼神变得晦涩而深沉。
晚安,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