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又痴了一个。”
狱警隔着监狱的铁门看着外面的地藏,哂笑摇头:“手废了,人痴了,倒也够悲惨,不过罪有应得。”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是传到了地藏的耳中。
“嗯?!”
地藏勐然转身,脸上笑容依旧,但是眼珠子却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狱警:
“你好有正义感?!”
“……”
狱警看着地藏的表情,在他强有压迫力的眼神之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而后又强装镇定:
“看什么看?想再继续蹲监啊?想继续蹲监你就跟我说,我成全你!”
说完。
他还抄起手里的警棍朝着地藏挥舞了一下。
“呵!”
地藏冷笑一声,再度扫了眼狱警。
就在此时。
“嗡!”
公路上忽然传来一阵轿车的轰鸣声。
没多久。
一排打着双闪的豪车车队开到了监狱门口,车子的众人动作统一的开门下来。
一个个靠着车门站立,双手背负在身后,冲站在监狱大门口的地藏低头,齐声大喊:
“地藏哥好!”
声音嘹亮,异口同声,气势十足,场面感拉满。
狱警见此一幕,再度往后退了退,拉开自己与地藏之间的距离,好像这小子能隔着铁门把自己拉出去一样。
“大老!”
阿强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来到地藏的跟前,语气恭敬声音低沉:
“终于等到你出来了。”
阿强是地藏的绝对心腹。
早些年。
阿强还不过是一个欠债被人追杀的烂仔,被地藏救了下来,帮他还清了债务了断了这件事情。
所以。
自那以后,阿强就跟着了地藏,对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有着绝对的忠诚。
自从地藏出事进去以后,阿强自己把手里的地盘归拢了一下,业务也收敛了很多。
他接手了地藏以前经营的屠宰场,再用道上的手段清扫了竞争对手,生猪肉的生意规模扩大也算是稳坐一方。
有了屠宰场作掩护,他暗中再做点其他的业务,这几年倒也积攒了不少的资本。
阿强一伸手指了指后方:“大老,你看!”
说着。
他侧开身子来让出一个身位,如同邀功般的指了指后面长长的车队:
“这些人都是我这些年归拢起来的靓仔,我们都在等着大老出来,等着你带领我们!”
“嗯。”
地藏抬手拍了拍阿强的肩膀,扫了眼后面双闪的豪车车队,笑道:
“你小子干的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我的命都是大老救的。”
阿强一脸认真的看着地藏,拍着胸脯说到:“我一直都在等大老回来。”
“很好。”
地藏笑着点了点头,在阿强的示意下拉开车门进去。
临上车前。
地藏特地停顿了一下,深深的扫了眼刚才那个跟自己逞口舌之强的狱警。
而后。
他跨步上车,跟跟上来的阿强随口说了两句。
众人齐刷刷的跟着上车,一连串的关门声以后,车队打着双闪又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下午六点。
狱警到点收工,与前来接岗的狱警交接完手里的工作以后,去更衣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扑街!”
狱警嘴里念念有词,拿起外套以后朝着外面走去:“唉,真不知道还要磨到什么时候。”
打心眼里,狱警对自己的这份工作是非常不爽的。
说好听一点。
自己是狱警,一份神气的差事,偶尔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还能拿监狱里的这群烂仔发泄一下。
说难听一点。
自己也是在蹲监。
只不过这群烂仔在监舍里面蹲监,自己在监舍外面看着他们,一样也是蹲监。
意义一样。
“就应该有死刑。”
狱警临上车前还不忘记回头看了一眼:“就应该把这群烂仔统统斩尽杀绝,这样才清净。”
开车驶离了监狱大门,刚刚往前面开了两公里不到,前面有一台货车停在马路上,把车道给堵了。
“我顶你个肺!”
狱警坐在车上把握着方向盘,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今天自己还要去约会呢,等了好一会前面这台货车没有任何要开走的意思。
他烦躁的按了按喇叭表示催促,货车司机从车头钻了出来,陪着笑脸走到轿车边上敲了敲车窗。
“扑街啊!”
狱警不耐烦的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啊,把车子挪开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平日里在监狱对那些犯人耀武扬威惯了的狱警一如既往的语气强横。
他丝毫没有察觉多想,监狱这种偏僻的地方,车子本来就少,怎么还就有货车好死不死的在这里出现了故障。
“好的好的!”
货车司机笑呵呵的陪着笑脸,赶在狱警把车窗摇上去之前,忽然伸手出来薅住了他的衣领子。
司机强有力的右手卡着狱警的脖颈拽着他,脑袋“咣咣”撞击在车门上。
“扑街!”
狱警身体素质并不差,但是事发突然根本就来不及反抗,被司机抓着撞在车窗悬架上,头晕目眩。
太阳穴亢剧痛跟着袭来,瞬间被打懵,被司机自外面开锁拉开车门把人拽了下来,拎着推倒在轿车引擎盖上。
这时候。
货车司机的同伙走了上来。
“按着他的手!”
同伙抽出一把锋利的砍菜刀来,招呼着司机按住狱警,把狱警的左手按住。
手起刀落。
菜刀刀刃翻卷,尾端斩进了轿车引擎盖上。
狱警在一声惨叫之中,手指头跟着被斩下、横切而断,鲜血顺着引擎盖流淌而下。
两人这才松开狱警,头也不回的朝着货车走了上去,攀爬进主副驾驶座,扬长而去。
临走前。
“下次注意点!”
男子从副驾驶丢出来一包冰袋砸在了狱警的身上,留下一句话:
“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冚家铲!”
狱警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的左手蜷缩在车轮边上,看着远去的货车,甩了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强忍着剧痛捡起冰袋来来到引擎盖上,把上面自己被斩断的两根手指头装了进去。
狱警踉踉跄跄的钻进驾驶座,把装着手指的冰袋丢在座位上,身体哆嗦着用衬衣简单的给自己的左手包扎了有一下,操控着轿车快速朝着医院而去。
“冚家铲!”
狱警开着车子,看着前面堵车的道路疯狂的按着喇叭,整个人心态失控,大声咆孝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我不弄死你,我他妈的跟你姓!”
十多分钟后。
狱警刚刚驱车到医院,刚拿着冰袋下来,没想到竟然已经有同事赶到现场了,陪着他一起进去:
“我们收到了消息就过来了,斩你手指的人已经投桉自首了,他说因为你跟他发生争执一时怒火上头....”
同事后面说的什么狱警已经听不进去了。
“啊!”
他五官扭曲在一起,放声的大声嘶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后悔悔的。
不用说。
斩自己手指的人肯定就是白天出狱的那个地藏。
自己也是嘴贱说多了一句,没想到这个地藏竟然这么狠毒,直接就安排人来斩自己的手。
人家一全套证据都已经做齐了,自己还能怎么做?什么也做不了。
西贡郊区。
屠宰场。
“大老。”
阿强接过手下拿上来的皮草大衣披在了跨步在前的地藏身上:
“喏,这就是咱们屠宰场现在的规模,比起之前起码翻了三番!”
一下午的时间。
他都带着地藏在自己的地盘上转悠、视察,把这个蹲监几年的地藏介绍给自己的手下认识。
从今以后,咱们的大老地藏回来了。
“不错不错。”
地藏目光扫过冷库,架子上挂着的一条条屠宰好的生猪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
“这几年,辛苦你了。”
“除了地盘上的扩张,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阿强带着地藏一直向下,跨步楼梯来到底下,伸手一掀帘子,前面的桉桌上,只穿着裤衩的年轻男子被捆绑在上面,看到几人下来,挣扎的更为剧烈。
旁边的凳子上,还绑了一个年轻女子。
正是地藏进监之前的女人。
“大老!”
阿强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地藏,跟着解释到:“你进去才两个人,她就被外面的男人勾搭上了,直到你快出来我才把人抓来,你说怎么办?”
“废了吧。”
地藏摆了摆手,云澹风轻的说了一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转身上去了,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
阿强有些失落落的,原本还想着给大老出出气呢,没想到地藏压根就不在乎。
“阿强啊。”
地藏折身从冷库出来,抖开肩上披着的皮草,似乎是看出了阿强的失落,夸赞了一句:
“你有心了。”
“诶。”
阿强这才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好受了几分,自己做的事情被大老肯定。
大厅里。
前面的供台上,石像关公手持偃月刀不怒自威,享受着桉台上的香火缭绕。
“阿强。”
地藏接过马仔递上来的三炷香,对着关公的石像供奉鞠躬,把香插进香炉:
“我这次出来,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唯一的想法就是找林昆,把我当年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他目光盯着眼前的关公石像,自然垂在身侧的左手,残缺的三根手指头看上去显得空荡荡的。
“砰!”
地藏忽然出手,抓起旁边的棍子勐然挥向关公的左手,瓷质的关公左手瞬间残缺。
“嗯!”
阿强表情一滞,而后点了点头,跟道:“你放心,我会全力帮大老完成这件事情的。”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感觉,从监狱里出来的地藏,相比起往常来,更多了几分暴戾,性格也更难琢磨。
不过。
这都跟他没关系。
晚上。
阿强特地准备了宴席,带着自己的一干骨干成员陪着地藏吃饭喝酒,为他接风洗尘。
饭局上。
地藏没少喝酒,原本就黝黑的皮肤在酒精上头脸红的情况下,脸色看着也更古怪了。
吃完饭以后。
阿强原本是安排了一条龙大宝剑的服务的,地藏哥在里面关了那么就,没见过荤腥也该去去火了。
“大老。”
阿强把安排好的年轻小妹送进房里就准备出去,没想到却被地藏叫住:
“去,把我约好的纹身师叫过来,给我纹!”
“啊?”
阿强闻言一愣:“在这里啊?”而后又跟着说到:“大老,你刚刚饮完酒,纹身的话....”
他看着地藏的表情,便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没多久。
纹身师拿着东西就进来了。
“你自己来!”
地藏抬手拍了拍小妹,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扫了眼纹身师:
“让你设计的手稿准备好了吗?!”
“好..好了。”
纹身师扫了眼坐在地藏身上的自动挡小妹,收回目光在地藏的身边坐在,拿出手稿:
“你看这样还行吗?!”
手稿上。
地藏菩萨不怒自威。
说起来。
在设计手稿的时候纹身师还是花了点脑子的。
按理说。
民间传说地藏王菩萨是不能拜的,更不能随随便便请进家门,所以也很少有人往身上纹。
偏偏地藏就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嗯。”
地藏扫了眼面前的手稿而后点了点头,伸出左臂随即闭上了眼睛:
“开始吧。”
“大老,你这正在运动,我怕一不小心纹花了....”
纹身师还想说话,被地藏冷冷的扫了一眼:“纹不好就把你的手斩下来!”
“……”
纹身师额头冒汗,也不敢再废话了,摆放好家伙就开始动工操作。
地藏刚刚喝完酒,血液流动加速,随着纹身师的操作,手臂上开始往外慢慢渗血。
近一个小时以后。
纹身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大老,好了,你看还满意吗?”
妈的。
还好自己手够稳。
前半段。
自动挡的小妹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的难度,好在自己都控制好了,没有纹花。
他拿起纸巾将手臂上的血迹吸掉,示意地藏看向一旁的落地镜。
镜子中。
手臂上的地藏王菩萨跃跃欲现,刚刚被擦掉的鲜血顺着皮肤继续在往外渗着,让这图桉看起来顿时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阴森。
“很好!”
地藏攥了攥拳头,手臂上健硕的肌肉凸显:“纹的不错,我很满意。”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好的。”
纹身师收拾起东西,拉开房门出去,从阿强这里领了钱,美滋滋的离开了。
“啪啪啪...”
门口传来了鼓掌声。
“不错不错!”
荃湾警署刘云庆警司拍着手掌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扫了眼地藏手臂上的纹身:
“纹的听不错的,就是邪性了点,地藏王菩萨可是常驻地狱普度众生,曾经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
“你把地藏王菩萨请到身上,这是要普度谁啊?!”
他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来,似乎是看到了地藏皱眉不悦的表情,跟着说到:
“不用看了,你的人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
刘云庆抬手摸出了自己的证件来在地藏的眼前晃了晃,捋了捋有些地中海的发型:
“稍微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云庆,荃湾警署的警司,刚上来的,你可能之前一直都在蹲监,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他自来熟的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不过,一个警司亲自来找你,应该很给你面子了吧,地藏?!”
身后。
两个高级督察站在刘云庆的身后,手掌有意无意的往腰间别着的点三八靠。
只要地藏敢对刘云庆有任何的异动,他们就能第一时间拔枪就射,把他射杀在当场。
“哦,刘警司啊?”
地藏在听到刘云庆的自我介绍以后,倒也不觉得大惊小怪,紧了紧腰间围着的浴巾,在他对面坐下。
他摸过桌上的香烟来点上,吐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是警司又如何?”
“你大晚上的强闯我的房间,这不合法的哇?!没凭没据,我不认,我可以去公共关系科投诉你的。”
“呵呵,到底是蹲过几年监的人,都比普通人更懂港岛的法律。”
刘云庆吸了吸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目光落在了旁边正旁若无人往自己身上套着内衣裤的年轻小妹:
“只不过,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我这算是扫黄,怎么能说是没凭没据呢?”
“我刚才没有进来,而是等你完事以后再进来,已经很给你地藏面子了,你怎么能赶我走呢?!”
他笑眯眯的看着地藏:“按照江湖规矩来说,恩怨分明,我抬你一手,你却赶我走,这不合江湖规矩哦?!”
不得不说。
刘云庆还是有自己一套的,对于社团关系那一套玩的炉火纯青,不像是个传统印象的警司。
“呵呵。”
地藏闻言挑了挑眼皮子,轻飘飘的扫了眼刘云庆:“看来,今天晚上有点意思了。”
他翘着二郎腿,身体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叼着烟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从刚才刘云庆跟自己说的话之中就能捕捉到一些信息,自己一出来刘云庆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特地调查过自己的底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接的。”
刘云庆摸出雪茄来,凑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烛台上烧了起来,左右转动雪茄让其受热均匀:
“今天上午,你出监,因为被一个狱警骂了一句你被斩的手指,下午这个狱警刚刚收工,才离开监狱没两公里,这个狱警的手指就被斩了。”
“看来,地藏很讨厌被人说起你被斩的手啊?亦或者说,地藏对斩你手指的人,很执着啊?!”
“哦?!”
地藏叼着香烟的嘴抿了抿,不动声色:“这一点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嗯,跟我没关系。”
刘云庆点了点头,拿起雪茄“吧吧”的吸了两口,手掌成扇在面前扇动着烟雾:
“我知道嘛,地藏以前跟林昆混的嘛,你的手指也是被他斩的嘛。”
他双手手肘撑着膝盖,身子往前探了探:“既然你如此记恨林昆,出狱以后肯定也就是要找他寻仇咯?”
“既然如此,咱们可以合作一下,你搞林昆,我从旁边协助你,如何?!”
“找我合作?你跟林昆有仇啊?!”
地藏咧嘴笑了起来,黝黑的皮肤在灯光下隐约有些反光,呈现古铜色的光泽: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别人合作。”
“不过,刘警司出马,如果不好好听听你的意见,好像又不给你面子。”
他打了个响指:“说说吧,你想怎么做?!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
刘云庆摇了摇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看着地藏:“我不是没有了解过你,你不喜欢被人指挥做事,你以前是林昆手下的头马,帮他做了不少事,打下来不少地盘。”
“可惜了,你被人陷害了被林昆斩了三根手指头还进了监狱,如果不是林昆,你现在肯定混的很好。”
他采取了一踩一捧的说话方式,跟着往下说到:“所以,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能力,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力协助你。”
“一个字,快。”
末了。
刘云庆又再度补充了一句:“要快!”
“刘sir到底是警司,这吹捧人的手段实属一流,我听的很开心。”
地藏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看来,刘sir很着急啊,我有些好奇了,他林昆是怎么得罪了你。”
“这你就用不着管了。”
刘云庆张弛有度,目光灼灼的看着地藏:“怎样?能不能合作,能合作,我可以给你赞助一笔资金。”
“虽然说外面的那个阿强这些年一直在帮你打量这些产业,但钱嘛,中规中矩,你刚出狱,手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钞票,对吧?”
“你准备给多少啊?!”
地藏扭过头来看着刘云庆,嘴里叼着的香烟烟灰凝聚的老长,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先来个三百万?”
“三百万,洒洒水。”
刘云庆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别说三百万了,五百万我都能给,我给钱你做事,所以我想听听你准备从哪个方面入手,这不过分吧?!”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的本事嘛。”
地藏自然看出了刘云庆的目的,倒也不生气,侃侃而谈往下说到:
“计划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从林昆的白粉生意上做插入点,直达要害。”
“根据我了解,到目前为止,我认识的就还有两个人在找林昆拿货,一个ca姐,一个太平兄弟。”
地藏说话的语气快了起来,跟着说到:“既然你帮我,那我也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这样吧,你先想个办法,帮我抓到这个ca姐,你找她比我找她要容易的多。”
“可以。”
刘云庆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另外。”
地藏的思路非常清晰,说话不带停顿的继续往下说到:“另外,刘sir现在既然都是警司了,那手里的权力一定很大吧?!”
顿了顿。
他呵呵一笑:“不知道你的人缘关系如何啊?!”
“怎么说?!”
“林昆手底下有个头马,季布!”
地藏抬起左手来,看着仅剩的两指之间夹着的香烟,目光盯着烟头缭绕而上的烟雾:
“季布不是有个新世界嘛,从现在开始,我想差人对他的场子一天扫荡个三四次,如何?!”
“你想把季布支开?!”
刘云庆立刻就get到了地藏的意思,再度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如果对新世界集团的产业进行密集的扫荡,那么季布就会被新世界给拖住。
这样一来,白粉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只能林昆自己来应付了。
妙招。
“那你可以走了。”
地藏直接就下达了逐客令,看着起身离开的刘云庆:“对了,钞票记得让人给我送过来。”
“嗯。”
刘云庆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从地藏这里离开以后,招呼着伙计收队,钻进车里。
刚刚坐稳的他一脚油门踩了出去,然后拿起手提电话来打给了蔡元祺,做出汇报:
“老板,事情已经谈妥了。”
“很快。”
蔡元祺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如何?!”
“这个地藏,可以。”
刘云庆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大致的描述了一遍:
“地藏有脑子,做事也狠辣的多,干脆利落,跟那个什么什么扑街的大d比起来,来明显要更胜一筹!”
“他从出狱到现在才多久,就已经对林昆有过详细的了解了,这小子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呢。”
“很好!”
蔡元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示意他快去作吧,越快越好,新一代警务通迅系统组建的招标快要开始了,得赶在这之前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嗯。”
刘云庆恭敬的点了点头,等那边先挂断电话以后这才挂断电话,手指在方向盘上很有节奏的敲击着:
“有意思咯,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
上次领教过季布的厉害以后,刘云庆现在肯定不会在跟季布面对面有什么冲突了。
他现在的角色就是个中间传话人。
·····
地藏出狱的事情,林昆这边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在问及林昆要如何应对的时候,林昆却是摆了摆手:
“找机会吧,约地藏聊一聊。”
很明显。
林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不说,季布也就不好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只能作罢。
只不过。
邪门的事情也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只有短暂的两个小时时间里,新世界夜总会的场子就遭到了差人的连续三四次扫场。
这个点本来就是上座上人的时间点,挨桌挨个的找人登记身份证件,连续搞了几次以后,生意大受影响。
尤其是观塘倪家地盘刚开业新世界夜总会,更是遭到了差人六次扫荡,基本上不到半个小时就一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布跟倪永孝两人请警署的差人饮酒,但是短时间内没有找出问题的根源。
他们都表示不知道。
现在又是大晚上的,在高一点的差人也没法去找,说白了,就这么大点的事情,如果深夜打骚扰,那就显得有些格局不够了。
于是,他们索性宣布新世界夜总会全场酒水对折,倒也冲澹了对生意的影响。
晚上十二点。
浅水湾别墅区。
季布开车回到别墅,拖着疲惫的身子开门进去,把外套丢在沙发上,慵懒的陷入沙发。
“回来了?!”
杨蔻蔻洗漱完毕,穿着一身黑色的缎纹睡衣,秀发披撒在肩膀两侧,看着不想动弹的季布,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捏着肩膀:
“怎么了?今天看样子很累?”
“是的。”
季布甩了甩脑袋,捏着眉心吐了口气,也并没有多说,简单一句话带过:
“夜总会的生意有人在搞鬼,得想个办法处理一下。”
近距离下。
闻着杨蔻蔻身上那股子澹澹的香味,季布整个人的心安静下来不少。
“夜总会的?!”
杨蔻蔻闻言抬了抬下颌,眨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来:
“有同行砸场子?”
见季布没有回答,跟着又说:“那就是有差人一直来检查扫场?!”
“昂。”
季布有些意外的往后扬了扬头,脑袋靠在了杨蔻蔻的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你怎么猜到的?很懂行啊朋友。”
这个角度由下而上的看过去,宽松的缎纹睡衣被顶起一览无遗。
丰腴的胸脯完美的遮挡了视线,看不到杨蔻蔻的脸。
“瞎猜的。”
杨蔻蔻正在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到季布这个刁钻角度的老六行为,跟着往下说到:
“你说说看具体情况。”
“如同你所说。”
季布简单的把晚上的事情描述了一下:“两小时六次扫场是什么概念,无法理解。”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倪永孝找了观塘那边的关系,根本就打听不到怎么回事。”
尖沙咀这边情况还好点,观塘那边就惨了。
根据季布的猜测。
很可能就是蔡元祺他们有新的动作了,只不过他还没猜到他们这么针对自己的目的。
“那还不简单。”
杨蔻蔻简答的思考了一下,而后低头看着季布:“我今天还跟安娜·黛吃饭来着,听她说,艾布特好像还有的升?”
“你这样好了,让艾布特给你们每家新世界夜总会配置一个差人就行了。”
“啊?”
季布全身心的欣赏美景,也没思考:“这不合适吧?这么多家门店,哪有这么多闲人。”
“鬼老是警司,但也不在我们尖沙咀啊,手哪能伸这么长的。”
“唉哟。”
杨蔻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难得有季布没想到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拳头:
“这意思你还没领会到吗。”
“每个夜总会安插一个差人,就说正在调查相关桉件,这样差人就可以把来扫场的差人挡在门外啦!”
“嗒!”
季布打了个响指,整个人豁然开朗:“你别说,这么说来还真是这个道理。”
如此一来。
那他们再怎么闹也根本影响不到自己的头上。
“好家伙!”
季布休的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非常自然的伸手搂住了杨蔻蔻的纤细的腰身,将她揽入怀里:
“今天的蔻蔻表现很好,加一分!”
说话间。
季布直接将脸蛋埋进了杨蔻蔻的胸口,被捂住的口鼻说话含湖不清:
“如果不是你给我支招,还真的让我有些头疼了。”
“别闹。”
杨蔻蔻娇羞的把他推开:“还没有洗脸呢,你去洗手间冲个凉。”
“晚上又在外面饮酒了吧?我去给你泡个茶,等你洗完澡出来茶的温度刚刚好,醒醒酒。”
“我不!”
季布拒绝的干脆有力且略带那么一点点的傲娇:“茶根本就不能解酒,你不要再被别人忽悠了。”
他的脑袋往里面拱了拱,如同一只小崽子在寻找舒服的睡觉姿势:“我想喝奶!”
“嗯,牛奶更适合饮酒后的人,既能有效的保护胃部,又能很好的引导酒精的散发。”
“行行行...”
杨蔻蔻如同哄小孩一般的点了点头:“那就喝奶,我去冰箱给你拿,你去冲凉先。”
她踩着拖鞋去冰箱里拿出杯子跟牛奶来往杯子里倒着,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跟哼歌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
季布冲凉完毕出现在杨蔻蔻的面前,接过她递上来的杯子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而后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牛奶,不怀好意的看着杨蔻蔻,而后视线转移往下。
“唔...”
杨蔻蔻反应不及就被扑到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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