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另一个自己

他说:“他应该是进城之前就有所安排,所以这才会是跟着我进城来,倒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子的脑子。”

应该是说,他没有想到木洪宵知道的真相是这个。

顾承明害怕的,是这个。

陆晚晚脸色微变,有几分担心:“那他逃走会有什么影响吗?”

“他会不会收走你手中的兵权?”

毕竟,他才是正统的中山军主帅,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

顾慎行看着她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手中的这些人,他根本就管不了,不用担心他会收走兵权,这些人本来也就不在兵权当中。”

这些人他既然敢用,便是有十足的信心,他们从不服他顾承明。

陆晚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她说:“那顾承明呢?”

“他逃走了,是不是会针对你?”

顾慎行眼眸变得冰冷:“那是必然的。”

“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放过我,尤其是这件事情我还知道了真相。”

陆晚晚本能地担心了起来:“那怎么办?”

顾慎行看着她那担心的样子,突然之间就眼底的凉意就减了几分,他勾唇一笑:“不用担心,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了了。”

陆晚晚彻底的放心下来,抬头的时候只见顾慎行正勾唇笑着看着她呢,她莫名地想到了他离开之前的那一吻,本能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移开了眼眸:“谁担心你了??”

顾慎行嘴角的笑意更深:“好,没有人担心我。”

“但我担心你会担心我!”

陆晚晚:“………”

擦,这个顾慎行,怎么突然之间这么会撩了?

她轻咳了一声:“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归说,但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

顾慎行倒是十分的精神,主要是他要查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看着她打着哈欠的模样,他十分心疼,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胡说八道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查看一下他到底是如何逃走的!”

陆晚晚一听,顿时就不放心:“城中会不会还有他安排的人?”

顾慎行说:“所以我要去排查一下!”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

陆晚晚看着他这模样,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渐渐地笃定了下来,也是,前世的大反贼,平分了半个大楚的江山,她担心什么?

这么一想,她也就安心了下来,再加上他一回来整个人确实是困得不行,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很是倒头就睡了。

顾慎行则是排查整个城中他的人几乎是到天明,这才是确定,他也就是早就安排好了,连同他带来城中的那些心腹,里应外合的逃走的。

城中,并没有他的人。

确定了之后,他这才是放心了许多,一直是紧崩着的情绪这才是微微松了松,多了一抹疲倦之色,整个人也开始犯困。

顾承明回去了信州,那接下来,还有许多硬仗要打。

所以他需要趁能休息的时候好好的休息,打起来精神,他还有他的娘子,大宝,小宝需要他来保护,他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

大宝小宝,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事。

这一夜,伴随着顾承明的逃走之后,整个子路县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顾慎行看着身边躺着的陆晚晚,看着女孩那均匀的呼吸声,他勾唇一笑,他何德何能,他能有她?

这一世的孤苦,终将有所依。

他忍不住的伸手,握住了她旁边的手,只见身边的女孩似乎是睡得十分的熟,被他这样子一握,调整了一个睡姿,直接就是抱住了他。

这般的投怀送抱的睡姿,让顾慎行愣了一下,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就这么落到了他的怀里,他忍不住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莫名的多了一抹激动灼热。

只是垂下眼眸,看着怀里女孩那安静乖巧熟睡的模样,那一瞬间,岁月静好,此生足已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他心底所有的异样的情绪渐渐地又压了下来,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他只是伸手温柔地替她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就抱着她,一起很快的陷入了沉睡当中。

大概是有她在身边,所以他这一觉也睡得格外的香。

只是睡梦当中,迷迷糊糊,他仿佛是看到了皇宫。

这皇宫,好像是大楚的皇宫。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边关吗??

顾慎行愣了好半天,他就这样子看着,直到是看到了他自己。

没错,他看到了自己。

只是那个自己,仿佛是跟他不是同一个人,他仿佛就是居高临下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只见此时的自己身穿着黑色的铠甲甲胄,杀气腾腾的样子,宛如一个杀神。

这样的自己,他看着有些陌生,可又觉得,仿佛是十分熟悉,就好像若是没有遇上她,那么他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走上这样的路。

他就这样本能地跟随着自己,看着自己一步步地往前走,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直到是在一处停下,他跟着看了过来。

梦中另外一个自己此时的手中还正持着刀剑,刀剑上还滴着血,正盯着一个黑色缸中的一具尸体,似乎是在欣赏,又似乎是在怀疑。

缸?

缸中有尸体?

人彘??

他陡然之间脸色变了变,跟随着上前了一步想要看清楚缸中的人是谁,可这仔细一看,下一秒瞪大了眼睛,不知为何,他在是缸中看到的女人竟然,竟然是陆晚晚??

晚晚??

不不不。

这怎么可能?

他的晚晚怎么会变成了人彘??

他用力地看着,这才发现原来这缸中的人彘她跟晚晚长得不一样,他微松了一口气,不一样,不一样,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跟晚晚,是那么的相似,他就这么看着,只见那个身穿着甲胄的他似乎是在欣赏又似乎是在考虑一样,叹了一口气地道:“真真是没想到啊,你堂堂大楚的皇后,竟然是真的被人做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