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平如此气愤,周怜卿心中暗道,许郎得知李家针对自己,竟然如此气愤。
想到这里,她不由媚眼如丝,一腔柔情在心中泛滥,依偎在许平怀中,柔声道:“你也不用生气,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那这块地,就让它荒着呗。”
“一块地而已,无所谓的。”
许平楞了一下,其实他是生气这港岛李家,惹谁不好,竟然惹到了自己身上。
但他也没煞风景地去解释,这点情商还是要有的。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走来几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人,和那个叫做谷大师的道士。
两人缓步走了过来,身后的保镖则是分立左右,左顾右看,显得十分专业。
“咦?”
“周夫人,这位是?”
周怜卿急忙将臻首从许平的怀中抬起,转身看向来人,双颊的红晕还未散去,“原来是李老板啊,你不去陪着贵客,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周怜卿想要和自己的心上人亲密一些,因此他们站的地方,算是比较偏僻的。
“在李昌眼中,周夫人就是最大的贵客。”
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张开就来,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目光一直盯着许平,释放出些许敌意。
“周夫人,莫非这位就是报纸上刊登的那位小白脸?”
来人正是李家如今的掌舵人,名叫李昌,也正是他邀请周怜卿前来。
对于这个港岛的娇艳玫瑰,没有哪个人不觊觎的,毕竟得到了人,也就代表着,得到了莫大的财富。
更别说,人还长的这么漂亮。
许平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轻轻揽着周怜卿,听到他这不善的语气,反倒是一脸平静。
“怜卿啊,他说我是你的小白脸呢,可我觉得我还不够白,你觉得呢?”
察觉到身旁的情郎口中的戏谑,周怜卿浅浅一笑:“你可不是什么小白脸,你可是我将来的丈夫。”
李昌脸色一变,“当年周大哥新婚当日惨死,如今周夫人终于再觅良人,看来我得抽空,去周老爷子面前贺喜才是啊。”
周怜卿一听他这么说,粉面含怒:“李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昌冷笑一声,也不再看许平和周怜卿,扭头就要走。
而身旁站着的谷大师,方才的目光,一直在许平身上,虽然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自家主子要走,也只得跟在身后。
“等等!”
许平上前一步,忽然叫住他。
李昌脾气不太好,扭头看了过来,轻蔑一笑:“噢,不知道你又有何指教。”
“不好意思,我不是喊你……”许平压根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一旁的谷大师,自顾自说道:“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昨日看阁下出手,应当也是个正道中人,何以与如此小人为伍,替他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
这位身穿道袍的谷大师,面色看起来颇为正气,昨天他也在街道上,注意到许平,只是未看出深浅,还以为他不过是凑热闹的普通人。
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免奇怪,问道:“伤天害理?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李昌在一边气炸了,陡然听见许平这么说,脸色煞变,喊道:“谷大师,莫要听他在此胡言乱语,我们走。”
说完,便当先走去,竟好似不顾几人。
毕竟是寄人篱下,这位谷大师深深看了一眼许平,便也转身离去。
只是在他离去的时候,许平兀自在叫喊着:“还望谷大师,好自为之。”
许平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觉得昨天见他出手对付狼人,即使被那个猎魔人杰克讥讽,倒也不恼,还是有心劝一劝。
周怜卿无端端的,被李昌讥讽一顿,也不愿再待,挽着许平的手臂,轻道:“许郎,我们走吧。”
许平知道她的深浅,但它却并不知道许平的道行,到了何种境界,以免李昌报复。
“嗯!”
许平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此处。
坐上车,周怜卿还在提醒说:“许郎,李昌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在港岛黑白两道走混的开,你以后出门在外,可千万要小心啊。”
许平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轻笑道:“呵,区区一个无良商人,还不值得我注意。”
周怜卿红唇一撅,娇嗔道:“许郎你看不起商人么?”
许平掐了一下纤细光滑的腰肢,道:“我怎么会看不起商人呢,就好比昨夜的你,那可是相当厉害的。”
周怜卿脸色瞬间血红,嗔道:“司机还在前面,让别人听见。”
许平道:“没事,我已经布下结界,咱们在后面,闹成什么样子,他也听不见,看不见。”
周怜卿“呀”了一声,羞红了脸,“不行,我怕。”
算了,不逗她了……许平撒了手,叹道:“咱老许在这方面,可是意志力薄弱,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周怜卿轻轻颔首:“嗯。”
……
进入办公室后,李昌重重的拍向桌子,狠狠道:“我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些花边新闻,没想到这个贱人,当真找了姘头。”
以前是有郭广龙在边上,其他的骚扰者都不敢露面,而李昌一看就知道,周怜卿不喜欢他,所以他很放心。
正好借着郭广龙的手,将其他的情敌,全部隔绝出去。
然而,万万没想到,郭广龙居然会突然暴毙而亡,而这个周怜卿,也仿佛在一瞬间,找到心仪的对象。
他看了一眼身后跟进来的谷大师,眼珠子一转,急忙上前讪笑道:“谷大师,您和那个许平是认识的么?”
谷大师本姓谷方,的确是出自龙虎山,是龙虎山的二代弟子,只是自觉在山中修行,效果不佳,道行精进缓慢,所以才下山游历,一直到港岛这个地方,被李昌赏识,奉为上宾。
但凡有法器材料或者是修炼资源所求,李昌无不允诺。
这两年,便在港岛深居浅出,以修行为主,时不时地,便帮李昌看一下风水之类的。
他一直在想刚才许平的话,对方说自己伤天害理,可纵观自己半生,基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真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百思不得其解的谷大师,听到李昌的话,眉头微皱:“昨天和你说过的,贫道在街道上碰到一个狼妖,而当时那个许平也在场,之前并未见过面。”
李昌一听这话,忙问道:“那个许平与大师,莫非是一路人?”
谷大师摇摇头:“贫道没看出来,他应该不是修行中人。”
昨天王红光出手之前,这位谷大师早已离开。
李昌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沉吟片刻,谷大师眉头紧锁,忽地问道:“李老板,刚才贫道在大厦附近转了一圈儿,并未搜寻到煞气妖气,会不会是你的情报有误?”
李昌脸色不变:“那块地是我李家祖传之地,世代相传阴气极重,有怨鬼妖魔滋生,应该是错不了的,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吧。”
谷大师心中奇怪,若当真如此,大厦的风水造型,养成刀煞,倒的确可以克制住,但倘若并非如此,又有其他人在那块地上做些什么,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那块地,原本的确是李家所有,港岛的商业发展转移,因此李家才将其余的地界,转卖给霍家和周家。
李昌瞒着谷大师,只是说那块地,乃是妖邪之地,摆出如此风水格局,用心不可谓不奸。
谷大师心中怀疑,便道:“既然如此,那贫道今晚再去看看,最好能够彻底解决此事。”
他心中只是想着,倘若真的能将那块地,恢复正常,想来也足以报答李昌的知遇之恩。
李昌一听他今晚还要去看看,不由脸色微变,忙道:“这件事情倒不着急,实不相瞒,我还有点事情,想要摆脱道长您。”
谷大师道:“李老板不必客气,直说便是。”
李昌拉着谷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实不相瞒,我对刚才见到的那位女人,心生爱慕之情,不知道道长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对我种下情种。”
谷大师赫然起身,声音肃然:“李老板,这种强行扭转他人意志的法门,贫道不会做,也不可能帮忙。”
李昌吃了个闭门瘪,心中怨气滋生,眸光也变得阴冷,只是他抬起头时,又换了一个哀愁的神情,叹道:“是在下唐突了,道长是得道高人,自然不会做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只可惜我对她早已情根深种……”
“唉!”
见他如此,谷大师泛起恻隐之心,坐下劝慰道:“李老板,只要你诚心待人,自然能够心想事成,那位妇人既然已嫁作他妇,还望李老板能够早日醒悟,另觅良人。”
李昌低垂着头,轻声道:“是,多谢大师教诲。”
好你个老道,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他心中怨气滋生,开始盘算另外的计划。
……
深夜。
许平神清气爽的从别墅出来,而周怜卿早已软趴趴地躺在房间,安然入睡。
丫鬟小玉走了过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脸颊绯红,糯糯说道:“许,许先生,您要的车子,已经给您安排好了。”
想起刚才耳畔听到的声音,小玉低着头完全不敢看面前的许平。
这也太吓人了!
她差点就以为,自家主子在遭受什么酷刑,而施刑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许平应了一声,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铁门外停着一辆车,许平上了车,“师父,麻烦去一趟圣约翰教堂。”
开车的是周家的司机,也知道许平与周怜卿贴身出入,谄笑道:“好嘞,许先生您坐好。”
车子轰鸣一声,直奔圣约翰教堂而去。
车子在离着圣约翰教堂还有几百米的位置,许平喊停了车子,“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吩咐完,他融入夜色,朝着圣约翰教堂极速靠近。
正值深夜时分,街道上基本不见人影,许平施展神出鬼没,快速的在街道上掠过。
白天时,他分出的哪一个化身,跟着玛利亚修女来到此处,见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同时也知道了之前碰到的那个狼人,究竟是出在哪里。
“真是没想到,那个狼人,竟然是从这教堂出去的。”许平心中暗暗心惊,来到了教堂高高的围墙外面。
在围墙下的阴影处,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许平的化身。
将化身收回之后,许平望着眼前的高墙,一跃而起,身体轻盈无声地,迅速没入教堂中。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许平来到了教堂后方,一个偏厅中的祭坛。
祭坛灯光明亮,照耀四处。
而在那祭坛中间,跪着十几道身影,大多是些修女,一脸虔诚。
只是并没有那个胖修女玛利亚的身影。
而在这些修女跪拜的身影前,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神父,背对着她们,大声朗诵着古怪的咒语。
这咒语十分晦涩,许平也没听懂。
在这神父的面前的石壁上,刻画着诡异的画像,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场血腥的大战。
狼人、吸血鬼、甚至是四翼天使。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许平心中感觉奇怪,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之前化身探寻到的消息,那个街道上出现的狼人,实际上是另外一个神父。
他就是在这个诡异的祭坛中,好端端的,就变成了狼人。
他躲在墙上的阴影处,仔细查看,发现在另一边的空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影。
“杰克?”
“是那个猎魔人!”
看到这里,许平大概也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一种西方邪恶的祭祀,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在祭祀什么鬼玩意儿。
许平正寻思着,是否现身出来,忽地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大门赫然打开,便见到二十多个修女,手持木棒,冲了进来。
“你们这些邪恶的异教徒,我不允许你们,在这个圣洁的地方,做这种事情。”
胖修女玛利亚一手持木棒,一手持一个玻璃瓶,瓶子中的液体摇摇晃晃。
她怒叱厅中的众人,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但仍旧站在最前面。
只因为身后的那些修女,无一例外,都在瑟瑟发抖,看起来比她还要害怕。
“有意思,这动静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