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楼建造在海边儿。
占地面积很广,起码占了四百亩地。
它不单纯是一间酒楼,还有很多修建地紧凑小巧的小院子,每个院子都有不同的装修风格,有些华美,有些有异域风情,还有些比较文雅。
海风楼打的是酒楼的招牌,但其实是集吃喝嫖赌为一体的一条龙服务的酒色之地。
海风楼里,鲨帮帮主莫有贵坐在太师椅上,黄善仁带着一串儿年轻的姑娘来给他过目。
“帮主,这些姑娘是刚教好的,您瞅瞅……”
黄善仁让小姑娘们一个个地走到莫有贵面前抬头给他看,再转个圈儿。
莫有贵没从里头挑到一个满意的。
“这些姿色都不怎么样,卖了吧!”他所谓的卖了,就是卖去窑子里。
海风楼要留的姑娘,必须是质量上乘的。
“你上回说寻到了两个姿色不错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能弄来?眼瞧着新知府就要来了,你这头竟然连一个像样的人儿都没寻到!”
黄善仁心里苦啊,帮主又要好看,又要良家女子,便是青楼里的淸倌儿都不成。
这就难了呀!
不过好在真让他发现了两个,他笑着道:“昨儿已经下了套,估摸着他们今儿就会把人送上门来。”
莫有贵放下茶杯:“那成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这儿等着了!”
黄善仁陪着他坐,喝了两口茶之后他就问莫有贵:“帮主,小的想不明白,那新知府的未婚妻可是镇国长乐公主,咱们明晃晃地给他塞女人,公主不得恨死咱们啊?”
莫有贵轻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公主怎么会知道是咱们塞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让你找良家女子?因为他们的家人咱们可以拿捏住,只要她们的家人在我们的手上,她们就能乖乖听话。”
“行了,你也别问那么多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上头要设个套子给新知府一个下马威,要拿捏一个新知府的错处,那就只能用良民,不然容易被看出来。
山高皇帝远!
侯爷如何?
公主又如何?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龙到了盘州府的地界儿,也得乖乖地收起爪牙盘起来!
“这事儿的缘由,就不该说给你听!”莫有贵轻弹了一下衣摆,幽幽地道。
黄善仁:“……”不该说你还说?关键是你说话只说一半儿!剩下一半儿不说让人心里多刺挠啊!
这就不道德了嘛!
黄善仁闭嘴了,两人又说起橡胶园的事情。
正说了两句,就有人来禀报:“老爷,尚家老三来了!”
闻言黄善仁就笑着站了起来,他跟莫有贵道:“帮主,我看上的那两姑娘到了,她们的娘姿色也不错,您看一看,若是中意就把她留两天。”
“老爷,尚家老三没带他的老婆和闺女来,他是带了银子来的!”
黄善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阴沉着脸道:“不可能,他们穷得都尿血了,上哪儿找一百两银子?”
“你怕不是听错了?”
下人忙躬身道:“没有啊老爷,他就是说来赔银子的!”
“大堂里的客人们可都听见了!”
黄善仁的脸阴得更厉害了。
莫有贵问他:“那两个小姑娘果真颜色不错?”
黄善仁颔首:“如今样貌还有些青涩,不过却很水灵,若长个两三年,样貌是能跟抚月楼的头牌相比的。”
莫有贵站了起来:“走吧,一起去看看,他要是真拿了银子来,那咱们海风楼昨儿就掉了一笔货款,正好一百两!”
黄善仁摇着尾巴跟在莫有贵的身后,哈赤哈赤地舔道:“还是帮主聪明,我咋就没想到这招呢!”
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到饭点儿了,清风楼的大堂陆陆续续上了些客人。
赵香柚跟尚三一前一后地进酒楼,赵香柚进来就寻了一张桌子坐下,装作不认识尚三。
而尚三则直接说要找掌柜的,来给黄老爷赔钱。
伙计让尚三在大堂里等着,这头赵香柚要了几样酒菜,悠悠闲闲地吃起了花生米。
别说,这个海风楼里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盐酥花生就做得很好,酥脆的花生上沾着椒盐,咸香的味道恰到好处。
过了一会儿别的菜也上桌了,一道清蒸石斑,鲜嫩无比,一道葱爆海蟹,蟹肉厚重鲜甜。
好地方。
她看上了!
地盘够大!
也不知它内部怎么样,若是合适的话正好可以改造成皇家医馆。
至于厨子,跟她回公主府!
安排上!
“尚三儿,听说你来赔钱!”黄老爷亲自现身,尚三儿谨记着赵香柚的话,他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躬身卑微地道:“回黄老爷的话,小的是来赔钱的!”
“昨儿我父亲本该送价值一两银子的海鱼来海风楼,可路上遭遇不测,人重伤不醒,我大哥来海风楼道歉,但海风楼的人把他打成重伤,还说让他在今日之内必须给海风楼赔一百两银子。
不然就要让我媳妇跟闺女抵账。
虽然我家并没有收海风楼一个铜板的银钱,但却不敢不赔钱。
我家连夜筹集了一百两银子,我给您送来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把小的一家人当成个屁给放了!”
黄老爷冷哼一声,这尚三儿当众这么说啥意思?
意思是他这是明抢呗!
“银子你带来了?”明抢就明抢!
咋的了?
他不但要抢了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百两银子,还要他乖乖将妻女全部送上!
“带来了!”尚三儿寻了一张空桌子,将包袱放下,打开包袱之后就露出十锭新崭崭泛着银色光泽的银锭子。
“十两一锭,一共是十锭,您点一点,然后给我写张收条!”
黄老爷见果然是十锭官银就冷笑道:“我倒是昨儿店儿里丢了一百两银子的货款上哪儿去了,原来是你们偷了啊!”
他身边的人跟着接口:“老爷,肯定是尚大趁着乱偷的!”
“我记得当时那包银子就放在桌上的!”
尚三惊呆了,这帮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颠倒黑白,张嘴就瞎说?
“没有!”
“银子是我家借的,不是偷你们的!”
这个动静闹得有点大,在酒楼里吃喝的客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尚三。
酒楼的伙计指着他对酒楼里的客人们道:“诸位客官瞅瞅,就他这穷酸样像是能借一百两银子的人么?
甭管放印子钱还是钱庄都不傻,咋可能给你这种人借钱!”
“这一百两银子肯定是偷的!没病谁敢借银子给你家,你家拿啥还?”
农家崽崽是个小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