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剑简直受不了她:“十身儿!十身儿成不?”
老太太:“十身儿得花多少银子买,你算过没有?”
“切,能花多少?你又不要绫罗绸缎,丝绵带刺绣的顶天了二两银子一套,我拿二十两出来给你买总成了吧!”
老太太朝他伸手:“那你把银子给我,大老爷们儿的不好上街给女人买衣裳。”
洪剑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钻钱眼儿里的老太太就不可能有好德性!
老太太美滋滋地把洪剑给她的二十两银子塞怀里,这会儿小二将饭菜送上来,她老人家还态度十分好地招呼了一下洪剑:“坐,随便吃,不够再喊!”
洪剑怨念地看了她一眼:房钱是我给的,菜钱也是我给的!
“阿奶!”
老太太刚吃上,门儿就被推开了,赵香柚小炮弹似的冲进老太太的怀里。
“哎呦,奶的心肝儿哟,可担心死阿奶了……”老太太接住赵香柚,搂着她一顿亲。
秦少安跟赵香柚前后脚进来,洪剑用眼神撇了撇门外。
“是有人跟着,不过他们守在一楼大堂,二楼的房间被我包圆儿了……”
洪剑放心了。
“阿奶你瘦了,你多吃点。”赵香柚一个劲儿地给老太太夹菜,呜呜呜,她的心尖尖竟然在牢房里呆了一夜!
“阿奶你喝点水,这水是我亲自给你兑的蜜水!”加了灵泉的哟。
“好好,阿奶喝!”赵老太太接过赵香柚递到她嘴边的竹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洪剑就劝道:“少喝点水,把肚子喝饱了还咋吃饭了?”
老太太当没听见,孙女儿亲自给她兑的,她得喝完才行。
再说了,一竹筒子水而已,过一会儿撒一泡尿就没了。
“真好喝!”喝完之后老太太抬手擦擦嘴,叹道。
赵香柚笑眯眯地搂了老太太的脖子,噘着小嘴儿亲了亲老太太的脸颊:“阿奶喜欢喝,回家我再给阿奶兑!”
洪剑羡慕死了。
“那洪爷爷的呢?”
“洪伯伯的在少安哥哥那里!”赵香柚道,她肯定是跟崽儿一起喊的呀。
洪剑幽怨地纠正:“我这个年纪比你阿奶还大,你得喊我爷爷。”
赵香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就要叫洪伯伯!”不然她跟崽儿就差了辈分。
她得叫崽儿叔!
秦少安将手里的竹筒塞给他,然后坐在那小丫头的身边。
洪剑:……
“柚儿饿不饿?陪阿奶吃点儿?”桌上四副碗筷,显然洪剑早就知道秦少安跟赵香柚会来。
云州府他们也不是没有人用,董牛的乞丐兄弟姐妹们用处很大。
不论是传递消息,还是打探消息。
这不,府衙堂上那三个人状告宋县令的内容半天就在府城传遍了,这些小乞丐居功至伟。
为着大丫跟魏钺死去的姐姐的名声,祝家三兄弟的口供秦少安是筛选过的,什么父子四人共妻妾这事儿一点儿都没往外透。
瞧着一桌子的饭菜,赵香柚狠狠点头:“饿啦!”
说完就端着碗开吃。
她都不用去夹菜,因为左边的老太太跟右边的秦少安不停地在往她碗里塞吃的。
没人搭理的老头子洪剑只觉得生无可恋。
哎……
吃完了饭,赵香柚就跟老太太吧啦啦啦地说起她们去找大丫的事情来,当然,她没告诉老太太她跟秦少安夜探祝府的事儿,只说祝家起火了,大丫被魏钺给救了出来。
魏钺是个百户,他跟祝家有仇,他姐姐就是被祝家父子四人给作践死的。
秦少安带着她跟上魏钺,后来大丫半路发动,是她给大丫接生的。
赵香柚轻描淡写地说,生怕说得凶险了老太太会担心。
老太太闻言眼睛一亮:“这个劳什子魏百户是不是稀罕你大姐?”
赵香柚歪着脑袋道:“我觉得是!”
“祝家父子四人是他杀的?”老太太又问。
“不是他杀的,他救大姐都很不容易了,没功夫去杀人。”赵香柚连忙跟老太太解释道。
老太太轻哼一声:“哼!若是他杀的,那大丫就不能跟他。”
赵香柚不解:“为啥呀?”
老太太道:“杀个人搞那么大的动劲儿,蠢得要死,还把心上人给兜进去了,这种棒槌要着干啥?
过年宰了腌腊肉?”
说完她就砸吧了一下嘴,看向洪剑:“这个魏百户的底你找时间摸一下。”能跑去祝家救大丫,说明是个对大丫上心的。
关键还是个百户。
就是不知道大丫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大丫没瞒着赵香柚的事儿,自然也没瞒着老太太。
洪剑没脾气地答应下来:“好!”
“阿奶,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只是大姐姐没告诉他。大姐姐也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是知道的。他不敢让大姐姐知道他知道……
他以为大姐姐不喜欢他,但是大姐姐是喜欢她的。”
“两个磨叽的凑一起了,一对儿完蛋玩意儿!”老太太差点没被赵香柚给绕晕了,等她捋清楚情况,就十分鄙夷地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甭管那对儿棒槌了,对了少安啊,这衙门里出了啥事儿?那榆林县的宋县令为了让我能配合他说谎,说缉捕令是假的,是为了麻痹真凶……
为此还许诺给我两万两银子,两座榆林县城带铺面的宅子,再两座榆林县内二百亩地以上的田庄……
是不是施小子的人去找知府了?”
“阿奶阿奶,是少安哥哥抓到了榆林县令的把柄,又找了祝家以前坑害过的人家上府城来状告榆林县县令收受贿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这些天秦少安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而且在他们得了祝家三兄弟的口供之后,第二天白天赵香柚睡觉的时候,秦少安就出去办事儿了,他得安排人去找那些个受害人家属摸排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
她还以为是好吃嘴儿手下的管事出的手呢,挺好,不用欠人情!
“阿奶同意他给他打掩护了?”赵香柚问,她太清楚老太太了,别人是雁过拔毛,她是雁过拔光毛!
若是那雁再笨拙点,就得被老太太摁锅里炖了!
是从毛到肉都不会放过!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付榆林县令的手法就得变一变了。
老太太不屑地冷哼:“哼!”
“答应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