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跟我走!

赵香柚继续问,果然如沐恩所说的那样,祝家父子四人,一共许诺给稳婆三百五十两银子,稳婆已经到手一百六十两的定钱。

这一百六十两全部被她儿子拿去还赌债了。

等再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秦少安就拉着稳婆的手在三份供词上画了押。

“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感受到赵香柚的杀意,秦少安忙提醒道。

“杀人很容易,但是你大姐姐想要谋夺祝家的家产,这个婆子就有巨大的作用。”

“祝家才值几个钱?”

“大姐姐想要钱,我可以给她!”赵香柚道,她空间里多的是金银珠宝,她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区区一个祝家她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秦少安知道她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于是耐着性子哄她:“你是有钱,但是你大姐能心安理得地拿你的钱吗?

况且她在这个家里忍辱负重……你希望她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我们今晚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然后再告诉你大姐,问问她的意见。”

“好叭!”赵香柚闷闷地道。

秦少安暗自摇头,两人将婆子安置好,灭了灯离开。

很快秦少安就带着赵香柚潜入了祝三爷的院子,结果屋里的灯没灭,而且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十分的辣耳朵。

秦少安拉了赵香柚就要走,说是回头再来这里。

赵香柚却不同意,她道:“太浪费时间了,少安哥哥,你忘了我是学医的吗?男人跟女人各有不同,男女水乳交融之事我都很清楚哒!”

秦少安:……

少年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在小丫头倔强的眼神中举手投降。

两人绕到屋后,从净房的窗户翻进去,点燃迷香……

这大晚上的一通忙碌,事实证明赵香柚从骗子手里搞来的听话(水)十分的有效,祝家三兄弟全部把他们谋划的事情抖落得干干净净。

并且还亲自签字画押。

喔。

他们还把以前干过的丑事儿通通交代了,比如父子四人一起玩儿各自的媳妇,以及妾室随便交换的事儿。

用他们的话说,反正都是一家人,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祝家血脉,甭管是谁的种,谁的女人生的,就是谁的子女。

听得目瞪口呆。

这他娘的污烂人家竟然是开书肆的!

他们也配!

简直是一窝子畜生!

不不不,说他们是畜生那是对畜生的侮辱,他们畜生不如!

幸好大姐姐聪明,没被这一窝子畜生不如的人糟践了,想到这里,赵香柚就想把渣爹大卸十八块!

赵香柚也问了兄弟几人,他们的媳妇怎么能愿意?

祝老大说,这得用方法,比如把媳妇灌醉,再让老二去跟媳妇睡,然后他们一家人去抓奸,扣一定勾引小叔子的名头给媳妇,吓唬她,让她不得不听话跟他们兄弟几个……因为如果不听话,他们就会将事情散播出去,这样的话不但她颜面扫地,而且也会连带着娘家也丟脸。

当然,也有性子烈的,被糟践了之后就直接寻了死。

祝老头儿在娶大丫之前就死了三个老婆,除开三兄弟的生母,另外另个老婆就是不堪受辱自杀身亡的。

他娘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大姐姐竟然在这样的虎狼窝里安安然然地过了几年,赵香柚真的是佩服她大姐。

这一趟整完天已经蒙蒙亮了,赵香柚没时间去找祝老头儿,大姐姐那里也没法子去看,只是观察了一下她院子里的情况,能确定她暂时没事儿。

回家后吃了东西秦少安就让赵香柚睡觉。

赵香柚让他陪着,等赵香柚睡着之后,秦少安就起身换了衣裳出门了。

……

祝家。

祝老爷子笑眯眯地去看赵大丫。

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这是他娶的最漂亮的媳妇。

就是性子太烈了。

而且运气还不好,撞破了家里的秘密。

“你能想开就好,一个没在一起呆过多久的妹妹哪儿来的感情,用她的命换一家子的荣华富贵是最划算的。”

说着,老头儿就抬手去摸她的肚子。

赵大丫面色一片平静,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但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如今的局面是她没想到的,祝家忽然多了这么多家丁,这么多狗根本就不是用来防着她的。

而是用来抓她妹妹的。

“老爷说得是,我已经想通了,怎么要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挣一份前程出来。”

“毕竟将来我能指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祝老爷哈哈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咱们啊,就等着你妹妹上门了。说起来这信都送出去一天了,那头咋还没动静?”祝老头皱眉道。

大丫的目光闪了闪,她语气失落地道:“柚儿是我阿奶的心尖尖,不像我,从小在家就跟杂草一般不被待见……

便是我病危,老太太也不一定能让柚儿来的。”

“那该怎么办?”祝老头儿闻言眉头就皱得更凶了,若是赵香柚不来……那还搞个锤子啊!

“不然老爷备上重礼,派人再跑一趟安陆县,好好求求我阿奶……我阿奶这个人爱财,您的礼物送得厚重,我阿奶一定会同意柚儿来的。”

祝老头儿寻思了一会儿,最终咬牙道:“行吧,这事儿我斟酌着办。”

等他走了,赵大丫连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去给太太备水!”一名婆子就吩咐屋里的小丫鬟,有了婆子的话,小丫鬟这才低头领命出去了。

大丫环视了四周,屋里杵了十来个人,这些都是老不死的安排来看着她的。

过了一会儿,几个婆子提溜着热水桶进来,一名抬水的婆子在路过大丫的时候不小心地撞了一下她,婆子忙跟屋里的管事婆子磕头赔罪。

管事婆子十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大丫,呸!

还太太呢!

哪儿来的脸面!

下人谁认她!

瞧见没有,大家眼里只有她这个管事,那里有半分太太!

“行了行了,以后小心着点儿,别毛手毛脚的,要是把太太冲撞坏了,仔细老爷揭了你们的皮!”

大丫捂着嘴,很是怨恨地瞪了一眼婆子。

然后就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进了净房,脱干净了以上迈入浴桶之中。

大拘水泼了一把脸,双手在脸上搓了搓,这才长叹一声气:“你们在外头候着吧。”

两个丫鬟不动。

大丫高声讥讽道:“你们瞅瞅这净房是有窗户还是有地洞,我还能跑了不成?”

两个丫鬟还是不动弹。

大丫就没再说啥了,而是闭上眼睛假寐。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外头的嬷嬷进来了:“伺候太太穿衣……”

大丫木偶似的穿上衣裳,就直径去床上躺着:“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就在丫鬟的服侍之下上床躺着,她面向墙壁侧身躺着,由着丫鬟扯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大丫的手心里攥着一对儿细细的竹管儿,她满手都是汗水,心里紧张地不行。

之前她撞破老不死的秘密,就想着用柚儿给她的药把人都给药翻了再逃走。

可是府里忽然增加了人手不说还多了那么多条狗,大丫就不敢轻举妄动,并且开始态度放软装柔顺。

很是过了一会儿,守着她的两个丫鬟就坐到窗前低声唠嗑儿,管事婆子则坐在外头的厅里喝茶吃点心,有仆妇殷勤地喊那管事婆子去榻上歇一会儿,那婆子就从善如流地去了。

一直小心翼翼留心着屋里动静的大丫小心地扯开竹管,一个竹管里装了一张细细的纸条,一个竹管里装的是一截儿短短的香。

纸条上没写字,只画着一只猫和一轮弯月。

大丫的眼眶子一下子就湿润了,忽然她听到一点儿动静,就连忙将纸条塞嘴里吞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心翼翼地将空竹管儿塞床缝里,而另外一截儿装着香的竹管则从缝被褥的地方寻了个缝隙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就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大丫也算不上是真的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至少说上次跟着她回娘家的几个婆子是可用的。

像给她传东西的婆子,就是其中一个。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极其漫长煎熬。

等到晚上用完饭,院门上锁之,大丫被人伺候着歇下,她找机会从被褥中拿出细竹管儿并取出那截儿香,过了一会儿就嚷嚷着要出恭。

两个小丫鬟翻了个白眼儿,一边儿埋怨她屎尿多,一边儿打着哈欠伺候她起身。

大丫就找了个机会将香扔到熏蚊子的香炉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屋里守着的人就都睡着了,而大丫因为提前吃了赵香柚给她的解毒丸,故而一直清醒着。

她激动地坐在床边等着。

不一会儿,就从窗户翻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见她好好地坐着先是一愣,后就上拉着她的手:“跟我走,我有法子把你弄出去!”

大丫贪婪地就着灯光看着男人的脸,她摇头:“我不走!”

她不能走。

万一柚儿被他们骗来了,好歹有她在,她拼死都会想法子救柚儿的。

男人怒道:“你知不知姓祝的打的什么主意?”

“他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

“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走,这个府里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用命去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