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凛低头,含住莲子,连同沈郁的手指一起。
轻咬一下后放开。
“很甜。”
指的不知是莲子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沈郁被烫着了一般收回手,在男人侵略性越来越明显的目光中,面上渐渐染上绯色。
“阿郁尝尝看。”
说完,商君凛俯身,将青年拢在身下,吻上来。
沈郁刚吃了莲子,嘴里带着莲子的清甜,像是甘露,诱得男人重重吮吸。
莲子的香甜在两人唇齿间萦绕,商君凛压着沈郁往下,加重这个吻。
荷叶不知何时倾向一边,遮住两人的脸。
一吻结束,商君凛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他的一只手仍放在沈郁背后,支撑他不倒下去。
沈郁呼吸微喘,眼尾印上一抹胭脂色,看得商君凛眸色越发幽暗。
“阿郁……”
沈郁感受到了商君凛的兴致,偏过头:“陛下,孟公公他们还在岸边呢。”
“阿郁声音小一些,他们就不会发现了。”商君凛抬手拂开沈郁脸边凌乱的发丝,手指徘徊不去。
“不要,”沈郁想也不想的拒绝,“陛下这次又想我躺几天?”
“朕这次绝不像上次那样,好不好?”商君凛知道,那天自己确实折腾的有些过了,除了没真正进去,沈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他欺负了个够。
沈郁看了看周围,他们所在的地方被莲叶包围,远离岸边,要做些什么岸边的人不可能看到。
“太医不是说让陛下节制么?”回忆起那晚,沈郁不太想答应。
他对这种事不反感,可要次次都同上次那样,还是算了吧,他这身子骨实在经不起商君凛的折腾。
“阿郁算算日子,朕都多久没闹你了。”商君凛低头蹭了蹭青年,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沈郁被他蹭得心烦意。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任何反应都会被对方轻易察觉到,商君凛感受到什么,伏在沈郁肩头低笑。
“阿郁也想,是不是?”
“我不想。”沈郁瞪他一眼,要不是他挨着他蹭,他会成这样吗?
“好阿郁,朕保证,就一次,好不好?”商君凛不依不饶,温热呼吸尽数喷洒在沈郁颈侧。
沈郁被他闹得无法,无奈松口:“只一次,只用手。”
像是吃到肉的狗狗,商君凛眼睛一下子亮了。
无人划动的小船轻轻晃荡,船下漾出一道道水波。
沈郁咬着嘴唇,不让声音溢出来,男人的唇在脖颈处徘徊,一路向上,将所有声音吞入腹中。
日影渐渐西斜。
等候在岸边的宫人时不时焦急望向湖中央,慕汐焦急看了一会,问:“孟公公,我们需要去找找陛下和贵君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公公心里也拿不定主意,陛下没吩咐,他们不好妄动。
“再等等,若是天黑之前陛下和贵君还没出来,再派人去找。”
身体随着小船的晃动起伏,沈郁艰难避开男人的吻:“陛下说好只一……”
“朕可没有说谎,阿郁乖,再并拢些。”商君凛啃咬沈郁肩颈处细嫩的肌肤,哑声诱哄。
是没说谎,就是时间格外久了点。
沈郁气得咬了商君凛一口。
男人动作微顿,继而愈加发狠。
就在孟公公犹豫要不要让侍卫去找人的时候,一艘小船缓缓出现在眼前。
孟公公带头迎上去。
商君凛抱着全身都包裹在玄色外衫里的青年下船,孟公公忙吩咐人将小船停好,自己走到商君凛身后:“陛下……”
“先回去。”男人声音里透着餍足。
孟公公识趣的不再说话,垂首跟在商君凛身后。
不经意间,他看到从玄色外衣中垂下的一只手臂,白皙肌肤上印满红痕,孟公公忙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看。
沈郁没睡着,他只是腿疼,更让他没想到是,商君凛竟然随身带着那些小瓶子。
“陛下怎么会带上这个?”
沈郁半倚在床上,把玩手里的玉瓶,这是他从商君凛衣服里拿出来的,一瓶就算了,商君凛居然带了好几瓶!
玉瓶是细长的,被白皙修长手指把玩,似乎都带上了某些撩人心弦的意味,商君凛想到刚才,也是这样一双手握着他,掌心肌肤细嫩,触感略凉……
食髓知味。
“陛下?”看他走神,沈郁停下动作。
商君凛低咳一声:“只是想着随身携带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沈郁不想细究。
商君凛突然伸手,握住沈郁的手,连同他手里的药瓶一起包裹进掌心:“阿郁现在难受吗?”
“还好。”除了个别地方。
这一次确实还好,第二天醒来,沈郁精神也很好,除了某些地方还有些不适,比起上一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后遗症了。
“公子,陛下派人送了很多莲蓬过来。”慕汐领着人将莲蓬搬进来。
确实很多,沈郁默默数了数,够他吃好些天了。
商君凛不放心沈郁,第二天依然叫了顾太医过来。
“贵君身子无碍。”把完脉,顾太医开口。
沈郁也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我就说不用特意劳烦顾太医跑一趟。”
“让顾太医看看,朕更放心。”
事后,顾太医被请到书房细细问了一遍沈郁的身体状况。
半夜,沈郁被嘈杂声吵醒,商君凛拍了拍他后背:“朕去看看,你继续睡。”
说完,商君凛披了外衣出门。
沈郁躺了一会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让慕汐点了灯:“外面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某个大臣的住处走水了。”慕汐一直在屋外伺候,消息还是从某个宫人嘴里听来的。
“怎么会走水?”行宫里住的是皇帝和朝廷重臣,哪一个不是千金之体,下人行事只会小心再小心,出这么大岔子几乎不可能。
沈郁披上披风,走到外面,一眼就看到了滔天火光。
“这个方向……似乎是某个世家官员的住处。”沈郁低喃。
“是户部侍郎的住处,你怎么出来了?”商君凛从外面走进来,直接将沈郁搂进怀里。
晚间行宫气温低,沈郁在男人怀里窝了一会,慢慢感觉暖和起来:“睡不着索性出来看看。”
“已经安排人救火了,别担心。”商君凛摸了摸沈郁头发。
行宫走水不是一件小事,无论是人为还是意外,都需要彻查到底。商君凛送沈郁回房继续休息,他自己则是去面见大臣。
丞相等人已经在书房等了一会儿了,商君凛进来后,坐到自己的位置,敲敲桌子:“今晚的事你们怎么看?”
“谭大人那边给出的答复是下人不小心弄倒了烛火,屋子才烧起来,幸亏发现的早,没造成多大损失。”
“谁受伤了?”
“除了那位谭小姐伤了脸,其他人都没事。”
“你们觉得这是一个意外?”
“依臣看,不太像,为什么偏偏伤到的是谭家姑娘,还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
因为商君凛想杀鸡儆猴,因此没有对外隐瞒那天的事,现在事情还没过去几天,谭小姐就差点命丧火场,任谁看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谭家小院。
谭小姐刚被从火场救出来,惊魂未定靠在丫鬟怀里,她比谁都清楚,今晚的这场大火并非一次意外。
若不是她早有防范,此时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她摸着脸上尚未处理的伤口,眼中一片晦涩。
“真是丢人都丢到陛下面前去了,没这个命就别有这样的野心,到头来只会白白连累我们,”谭家嫡女居高临下看着谭小姐,语气里尽是嘲讽,“你还真是命大,这样的火势也能活着跑出来。”
谭小姐默默握紧了拳头。
“爹,依我看,直接将那毛手毛脚的下人打发了就得了,反正没什么人受伤。”
谭家嫡女一向看不惯庶出的妹妹,倒不是因为嫡庶之别,而是她那好妹妹和她姨娘一样,最喜欢装柔弱,每次做了错事或者想得到什么,只要摆出一副受欺负的脸,多半能达成愿望。
这回胆子更大,直接去了陛下面前,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敢肖想那个位置,结果可好,闹得谭家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好了,”户部侍郎呵斥,“先给你妹妹叫个郎中看看脸。”
户部侍郎懒得看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甩袖离开。
一想到还要去向陛下解释这些事,他就头疼。
但,又不能不去。
商君凛再回来时,天已经亮了,沈郁后半夜没怎么睡好,早早就起来了,下人做了莲子粥呈上来。
雪白的莲子沉浮在碗里,沈郁拿勺子拨了拨。
“怎么起这么早?”商君凛走进来。
“慕汐,去给陛下也端一碗粥来。”
沈郁吩咐完才回答商君凛的问题:“睡不着,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暂时只查出是意外,户部侍郎也一口咬定是下人做事失误,没有深究的意思。”商君凛坐到沈郁身边。
宫人很快端了莲子粥过来。
“陛下也吃一点。”
商君凛端起粥,几下吃完,沈郁也正好放碗,拿帕子擦了擦嘴。
“户部侍郎正站在风尖浪口上,他比谁都希望这次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宫人收拾完,商君凛拉着沈郁的手往床边走:“阿郁陪朕再睡一会。”
沈郁想到他大半宿没睡,便没有拒绝。
换了衣服,商君凛抱着沈郁躺倒被窝里:“还是和阿郁待在一起舒服。”
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商君凛也能抱着人一整天。
另一边。
门窗紧闭的书房里,中年男子沉声问:“事情办的如何了?”
“大人放心,已经按照大人的要求将消息传出去了,等到天色大亮,一切都会如大人所愿!”